“我去吧。”陆羽儿主动请缨,许绣忆却当没听见,对四姐儿道:“去我房里拿那千年的老山参,记得控制火候,别太旺。”
“奶奶,奴婢记下了。”
陆羽儿又冷脸贴了热屁股,心里越发的委屈,看着许绣忆:“你是要我给你跪下认错吗?”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
说完,她低头继续专注缝着伤口,陆羽儿一脸恼怒的看着她,终是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哼了一句转身而去。
苏锦业吃力的开口:“她这样蓄意讨好,大概也是知道错了,你明日打算如何?”
“实话实说,我还能如何。”
“绣忆,我看这陆羽儿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大哥你别说话,一切有我,她不好惹, 我还不好惹呢。”
“呵,呵呵!”苏锦业笑了一声,再看向许绣忆的手,她的动作,无疑是熟稔的,就像是在修补破碎的衣裳似的。
虽然有点疼,但是苏锦业忍受住。
终于,伤口缝好了,许绣忆起身拿了伤药来,均匀的撒在伤口上,那伤药是极疼辣的,苏锦业不禁呻yin了几句,牙关紧咬着,几乎要将嘴唇咬破,看的许绣忆好一分的揪心。
“大哥。”
“没……事儿。”
苏锦业强忍着痛楚,许绣忆眼眶微红,之于她来说,在这个苏家,没有人比大房更亲的了,她甚至已经把苏锦业苏李氏当了亲兄嫂。
终于上完药,她亲自给苏锦业包扎了伤口,额间渗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上也沾了一手的鲜血。
“大哥,你歇会儿,我去看看大嫂。”
“恩。”
苏锦业算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了一条命,应的虚弱无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许绣忆给他盖上被子出去,苏李氏还没醒来,银玉不停的揉着她的太阳|穴,给她上着清凉油。
许绣忆从银玉手里接过清凉油,神色是疲倦的,凝重的。
“二姑奶奶没了。”
她一句,银玉吓的手里的扇子差点儿掉了。
“奶奶你说什么?”
“哎,你和几个丫鬟婆子去二姑奶奶房里伺候着吧,人没了,总不能叫她走的这么冷冷清清,你们守她一夜,回头让人快马加鞭去道上截三爷和四爷,把这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每个心理准备,回家吓一跳。”
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在,真正见着相比也得吓一大跳。
银玉大约是明白了:“是珍珠杀了二姑奶奶吗?”
“大爷说药里头加了五灵脂,我也不大明白,这五灵脂应该也不是毒药啊。”
“三奶奶,你是说二姑奶奶药方里有一味五灵脂?”
保宁堂二部请来的大夫梁大夫正从屋子里出来,闻言表情甚是震惊。
“是的,怎么了?”
“这十八反十九畏,二姑奶奶那药房是大爷给开的,我看过,里头有一味人参,人参和五灵脂正应了十九畏了,吃一次两次无妨,可是若是吃的多了,那就是性命攸关啊。”
“大爷没开,那这五灵脂是珍珠自己加进去的吗?”银玉惊道。
许绣忆点点头,颇为疲倦:“你们都去忙吧,已经报官了,京城就这么大,官府肯定会把珍珠抓到的。”
“三奶奶,你要不去歇着吧,你已经累了一天了。”
“去吧,别管我。”
打发了银玉和梁大夫下去,许绣忆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椅子上,满面孔的疲倦,眼底布满了血丝。
原本以为苏家大姑奶奶又得宠了,苏家闹鬼的事情也有眉目是认为作祟一切就会好起来,可如今,短短一个月,苏家老太太没被贵吓死,苏家二姑奶奶却被丫鬟毒死了,还差点搭上了苏锦业的命。
再加上四房那破事儿,许绣忆只举得自己再多在这个家里住一天,都会提早衰老而死。
这时候,她倒是想和安承少投降了,想着赶紧的他把该办的事情一办他们就远走高飞。
可是,她如何放得下。
至少对苏锦源,对苏锦业夫妇,她放不下。
疲倦让思念更甚,若是安承少此刻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只是他如今在遥遥的天边,不知归期何日。
*
关外,玉门城,秦家。
今天是秦家的好日子,秦家大儿子秦飞娶妻,整个秦府锣鼓笙箫,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大红的毯子,从十里之外的新娘子家一直铺到了秦府门口,新郎家的财力可见一斑,而新娘子的嫁妆也不输,足足是大马车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一例的用汗血宝马拉着,唢呐阵阵,热热闹闹的往秦府送去。
秦府客房里,人来人往,丫鬟婆子都恨不得有个三头六臂招呼客人。
而秦府后院一处秀雅阁楼,却像是遗世独立一般,在这一片繁华热闹之中,显的十分安静。
这是秦烟的闺房,今天虽然是她亲兄弟娶妻,可她也不见得多高兴,因为安承少没来。
“小姐,你就出去看看嘛,好热闹的。”
“看什么看,一群歪瓜裂枣的。”
“小姐说的,又不是叫小姐去看未来姑爷的,就是看个热闹吗。”
“不去,别烦我。”
丫鬟盈盈最是了解秦烟的心思了,于是笑着打趣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气安公子?”
“让你多嘴。”
秦烟一眼白过去,盈盈却不怕,从小打闹惯了,她可不怕秦烟。
继续打趣:“安公子没来,小姐才不高兴的是吗?难怪小姐看谁都是歪瓜裂枣,小姐心里头放了安公子做模子,那就是天神下凡,也就是个歪瓜裂枣,谁能和我们安公子比啊不是?”
“你还多嘴。”秦烟看似在责备,可是脸上却抹了一层红晕。
盈盈说的对,她把安承少放在心里当模子,天底下但凡是个男子都无法和安承少所比拟。
盈盈说她再生安承少的气,也是对的。原本以为今日趁着她大哥成亲能见着安承少,结果安承少却让吕红了礼来,人未至,她一腔盼望落了空,心情自然不好。
盈盈不再打趣,而是正正经经道:“小姐,你若是真那么喜欢安公子,让老爷帮你说一句吧,老爷对安公子有恩,安公子也说了会报答老爷的……”
“闭嘴。”
这次,秦烟的语气有些冷了,盈盈噤声不敢言语,她虽然和秦烟打打闹闹没个主仆样子,但是秦烟她多少还是怕的,她辨得出来,秦烟这回是真的恼了。
“出去。”
“是,小姐。”
盈盈吐吐舌头,出去,走到门口却又回来,脸上是欢喜的神色:“小姐,小姐来了。”
“你烦不烦啊。”
“怎么,这是在生气?”门外,响起的秦烟做梦都想听见的声音。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她就知道他会来的。
第133章 (讨礼物了)
他来了,秦烟的天都蓝了,欢喜的起身,扑上去就撒起娇来:“承少,你终于来了,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身上挂着个秦烟,这动作其实在以前他早就习以为常,可是自从秦烟闹腾了那几番之后,这个动作却让他绝对极为不自然,下意识的避了一步,秦烟脸上的笑容有些委屈了。
“干嘛,我又不是要吃了你,我既然说过当你的妹妹就是当你的妹妹,干嘛躲我,以前我们不都这样的。”
安承少岔开话题:“你怎么不出去?”
秦烟心里难过,可是怕说多了惹了安承少不悦,于是道:“不想出去,烦的很。”
“呵,你就不怕人说你。”
“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被说的?”
“今天可是你哥哥大婚。”
“是啊,你也说了是我哥哥的大婚,干我什么事,好了别说他了,你怎么来了,吕红不是说你不得空吗?”
“我只是怕自己赶不回来。”
“你去哪了?”
秦烟仰着头问道,安承少淡淡道:“去了日可查。”
“你去拓跋部落了?”
“恩。”
安承少说的轻描淡写,秦烟却知道其中惊险。
“你一个人只身前往的?”
“恩。”
“受伤了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看看,他们有没有伤你?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的?”
安承少握住了秦烟乱摸的手,若是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你是要害我担心死吗?你怎么也不为我想想。”
秦烟这话说的自然,就好似她和安承少是个什么关系似的。
安承少知道秦烟是担心自己,也不去纠结她的话妥不妥当,道:“我没事,你可别哭啊,今天是你哥哥大喜的日子,好了,我先下去了。”
他转身要走,秦烟却扑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承少,我好累,我当你妹妹当的好累。”
“秦烟。”安承少身子一僵,伸手去掰秦烟的手。
秦烟却搂的更紧:“就一会儿,就这一会儿,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烟儿,你们在做什么的?”
楼下,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安承少忙一把扯开秦烟的手臂,看向楼下,是秦烟的母亲,忙道:“伯母。”
“承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没有规矩体统的,你要是要娶我们家烟儿,你们爱怎么怎么的,你既然不愿意娶,你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娘,别说了。”
最委屈那个该是安承少,白白被冤枉了一顿,如今倒是秦烟发了脾气。
安承少早知道就不上来了,无非是因为秦飞说秦烟在屋子里闷着不肯下来让他来劝劝他才来的。
“伯母,我先走了。”他神色有些冷然,没再看秦烟一眼,大步离去。
下楼和秦母擦身而过,他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气的秦母咬牙切齿的,在他走远后,跺脚骂了一句:“这个小白眼儿狼。”
“娘,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谁让你来的,谁让你骂他,谁让你说他的。”
秦母抬头看着二楼窗口气急败坏看着她的秦烟,当真是憋气。
“我说他怎么的,我骂他怎么的,当年要是没有我们秦家,没有你爹爹,有他今天这好日子?看他怎么对你的,看他对我又是个什么态度?”
“娘,你再说他一句不是,我就从这跳下去,我要让秦家的婚礼变成葬礼。”
秦烟说这一步跨上窗口,直看的秦母又急又气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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