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怎么在这里?”
“绣忆,我是锦源啊!”
苏锦郁忽然沉沉的开口,声音拖的老长老长,语气苍白又飘忽,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
许绣忆柳眉紧蹙,但听得苏锦郁继续用那样的声音道:“绣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那勾栏里的女子欢好,冷落了你,这次人人都怕我惧我,只有你愿意和我同居一室,照顾我,你对我的情谊,我甚是感动,绣忆,生不能和你做夫妻,死我真的好后悔。”
苏锦郁,这是玩的哪一出?吓唬她?
大约是找错人了,许绣忆素来不信鬼神,更何况,这次“三爷”鬼魂受伤回屋修养的事情,根本就是个乌龙,所以她是更加的笃定,苏锦郁是要玩什么花样。
至于这什么花样是要吓她还是害她,她都是乐观其变。
“你既然后悔,就赶紧去投胎。”
她引他,顺着他的戏路往下演。
第十二章 拙劣草包
第十二章拙劣草包
“你既然后悔,就赶紧去投胎。”
她引他,顺着他的戏路往下演。
苏锦郁步子一点点毫无生气的朝她靠近了两步:“绣忆,我对不起你,我生不能和你做夫妻,害你到现在还是个处子,没为你留下一子半女,让你如此孤苦无依,绣忆,明晚就是我的二七了,我要走了,牛头马面要来勾魂了,走之前,我想为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绣忆,我不能让你这样孤独一世,我想留下个孩子给你,我知道我做不到了,我没有肉身,所以只能借我四弟的身子,绣忆,你只管放心,我会护佑你和孩子,不被任何人发现,等你十月怀胎,我会安排人把孩子偷偷送到外面,然后你和母亲说你想领养一个孩子,再把咱们的孩子接回来。”
许绣忆嘴角,微微抽搐。
原来苏锦郁这个王八蛋,打了这门心思。
果然是个草包,自己说的话前后都不搭。
既说这是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晚,牛头马面要来勾魂了,又说十月怀胎会帮她,会给她安排人,呵,大约是打了一万次草稿,他才打出这样可以趁机玷污自己嫂子的机会。
可叹这猪头,就算打一万次草稿,猪脑子里能想出来的东西,也只有猪相信。
在苏家门里,苏锦郁就是个最上不得台面的,虽然不至于像苏锦源那样不学好,但是他却比苏锦源更不如,苏锦源好歹兔子不吃窝边草,从不糟践良家女。
可是这苏锦郁,尽喜欢和苏家的丫鬟搞一块,十六岁就弄大了两个随侍婢女的肚子,苏老爷为了遮丑,把这两个婢女给苏锦郁做了通房丫头,给他明目张胆的玩。
可这苏锦郁偏偏野心大的很,看上了老太太身边得宠的大丫鬟茗轩,愣是强了茗轩,最后老太太发了火,请了两个武师看着他,才没叫他继续糟蹋大宅里的丫头们。
没想到,这会儿这歪主意,开始往自己的寡妇嫂嫂身上打。
只是,他怎么知道许绣忆是个处子?
大约是那个浪荡的三哥告诉他的。
兄弟蛇鼠一窝,倒不如庶出的两个哥哥来的出息。
许绣忆看着他装神弄鬼,忽然有心戏弄戏弄,便故意揭开了腰带,露出一小片锁骨,神态魅惑的看见他:“锦源,我好想你!”
轻易可见苏锦郁那故作诡异的双眸露出了贪婪的精光,喉头,开始不停的吞咽口水,大约只差流鼻血了。
许绣忆是个极美的女人,琼鼻檀口,柳眉星眸,面若桃花三分灿,吐气如兰七分香。
大约这苏锦郁,是觊觎她许久了,因为不知怎么的,记忆里总隐隐约约出现一段苏锦郁贪婪的看着她的画面,记忆里的眼神,比现在的还要赤果果,让人不耻。
苏锦郁只巴不得上前就扑倒她,只是这会儿是装设弄鬼,自然也要像个样子,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绣忆,虽然这身子是我四弟的,但是灵魂却是我的,这是我和你的第一夜,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所以,我会温柔的对你。”
说完,一步步靠近了床。
第十三章 让人安心的男人
第十三章让人安心的男人
许绣忆正要动作,却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动静。
少卿,便见苏锦源的一件衣服,从屏风后飘了出来,不偏不倚的,盖在了苏锦郁的脸上。
“啊,三哥!”
苏锦郁陡见此景,被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能装什么神鬼强调,脸色惨白的就要尿了裤子。
许绣忆心里头想笑,嘴上却哀哀道:“锦源,是你吗?锦源,来,俯身到四弟身上,你生不曾碰我,死就算只有一夜,就算你借了别人身子,我也想和你共度良宵,锦源。”
一件衣服,又从屏风后飞出,那苏锦郁早已经两腿发软,眼珠翻白,就差晕过去了。
“不,不可以,三哥,别附我身,不可以,我走了,我走了,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
吓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离开,苏锦郁这下大约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应该再不敢来骚扰许绣忆。
许绣忆看着他跌滚而去的背影,捂着嘴,乐不可支。
屏风后,安承少一出来,便看到了一小片春光,在摇曳的烛火下,刺的他眼睛有些闪。
“衣服。”
他背过身,提醒,心跳快的几乎要跃出心脏。
许绣忆拉了拉外套,重新把被褥放回了地上,笑道:“怎不让我逗他一会儿。”
“有那么逗的吗?你那是勾引,若是他真犯了兽性,你岂是他的对手。”
“不是还有你吗?”她边铺被子边无所谓道。
他一怔,转身低头,眼神几分复杂的看着正蹲着铺被子的她。
“你睡床上。”
“我不和病人抢床,快睡,苏锦郁估计该做噩梦了。”
“你睡床上。”
他语气略为坚定。
许绣忆却早已自顾着钻进了被窝,打了哈欠:“不早了,睡。”
腰上,陡然传来一阵有力的搂抱,下一刻,她连人带被子被打横放到了床上。
然后,身上的被子被抽走,铺在了地上,他直挺挺的躺下,背对着她,一言不再发。
许绣忆有些傻眼,旋即抿嘴轻笑起来。
“你也上来,地上凉。”
“你说什么呢?男女岂能同床共榻。”
“男女怎不能同床共榻,你我问心无愧,难不成你以为我请你上床,是对你有所企图,或者是你觉得,你要对我有所企图?”
他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觉得她的想法有时候着实大胆,却又让人无从辩驳。
她已自顾着钻进了被窝,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再理会,毕竟古人的思想,并非她三五句话就能转变,不过说到底,他都是个正人君子,他的力气甚大,方才抱她上床,就像是抱着一团空气一样轻松。
这些日子日夜相处,若是他真对她有所企图,她也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转过身,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宽厚的背,她脸上,有些浅浅的笑意,那个背,莫名让人觉得心安,就像是刚才苏锦郁进来,她虽然害怕,却也并没有被吓到魂飞魄散,因为她心里知道,屋子里,还有个安承少在。
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一觉,可能是回到了舒服温暖的床上,她睡的极好。
第十四章 心猿意马
第十四章心猿意马
次日清晨起来,她照例的吩咐金玉银玉去厨房炖补汤给“三爷”补气,转身回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左边竹丛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
她踱了步子过去,那身影转身就跑,以为跑的够快没叫她瞧见,其实她看的真真的,不正是那草包的通房丫鬟寻妙,当年寻妙不过是苏锦郁屋子里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也不知道是苏锦郁强了她还是她勾搭了苏锦郁,亦或者两人根本就是蛇鼠一窝,总之丫鬟上了爷的床,还弄大了肚皮。
纸包住火,这苏老太太没法,奈何寻妙出生卑微,老太太又是极注重门第的人,所以没给她个姨娘身份,只是让她做了个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自是不同于其他丫鬟的,有幸者飞上枝头也不无可能,想老太太以前身边那个陪嫁丫鬟,听说原先也只是要做做老爷的通房丫鬟,给老爷生个儿子,结果不是做了姨娘,还把两个姊妹引上了老爷的床,霸占了老爷的人,抢走了老爷的心。
所以,对于这个可能会成为姨娘的通房丫鬟寻妙,府上一般的丫鬟都是敬着的,寻妙虽还是丫鬟身份,重活累活跑腿活儿都是不必要做的,只在“床上”把四爷伺候的舒舒服服便好。
许绣忆记忆之中,同这寻妙也素无来往,因为前世的许绣忆,是个规矩人,刻板的很,对于这种少爷丫鬟胡搅和的勾当,甚是看不入眼,所以对四房那里的人,向来敬而远之,不,应该说是不屑一顾。
所以,这寻妙来,应当既不是来跑腿送什么话的,也不会是来攀交情的,仔细一琢磨,看她跑的那慌慌张张的,大抵是从苏锦郁那听说了昨儿晚上的事情,所以壮了胆子过来看看她屋子里是不是真的闹鬼。
她不觉好笑,苏锦郁这茬,她可不会就这样姑息了过去,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除了昨儿夜里的事情之外,对苏锦郁还记恨着一件事,恨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可愣生生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件什么事情。
回到屋里的时候,安承少已经起了,他也是个少爷脾气,起床了不知道把自己的被褥叠好。
许绣忆念他是病人蹲上蹲下动来动去容易扯了伤口,所以便不同他计较,只是吩咐了他去躺椅上歇着,说是一会儿要给他拆线。
今天是苏锦源二七了,按着这里的说法,二七就是要和牛头马面走了,所以家里人今天要祭阎王,拜地神,用人间的说法就是贿赂贿赂阎王殿的人,好让苏锦源在地府的日子好过些。
一早上苏家人就在张罗,过了今晚上,“三爷”就要走了,安承少身体底子甚好,用是伤药补药也一应是最好的,如今伤口都差不多长好,拆了线,就可以走了。
拨开他的衣服,她纤细的手指在伤口处轻按了几下,指尖有些凉,他却红了脸。
这些日子不是第一次和她肌肤相亲了,可是每一次他却都会像是毛头青年一样,脸红心跳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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