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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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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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嗔了红豆一眼:“你倒机灵。”又转移话题道:“这红枣真好,以后还是不要给我熬羹,多留给母亲吧。”

红豆遂笑了:“大奶奶那边有呢,都是姑奶奶送来的,少说也有三斤重。”

却有皱眉道:“姑娘此刻倒是会过日子了,怎么今日就这么便宜了二奶奶。下午时紫棠一见柳黄把东西搬到了箱子里,立马就趁旁人不注意使人把暖炉搬了回来。果然太太让二奶奶把暖炉送过来,二奶奶就慌了手脚,我们都知道这暖炉是姑奶奶派人定做的,一时半会可去哪找呢?都说柳黄跑了两个时辰也没在街上寻来这么一模一样的暖炉。偏姑娘打发我去兰溪庭告诉她们炉子已经找到,却不知姑娘若寻人去卖给二奶奶,这会子要多少银子没有?”

没等云暖说话,跟着唐风和的丫鬟唤作的堇绯的就道:“你也省些事吧,姑娘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若不是二奶奶欺人太甚,才刚换了宅子就兴风作浪,姑娘也犯不着使手段。”

堇绯比红豆长一岁,行事稳重纤细,日常只是伺候风和读书磨墨,下棋吃茶。云暖就朝她笑笑,拉着红豆道:

“能不斗,谁又愿意算计着过日子呢。不让二婶吃些亏,恐久不能太平。这次拖累兄长也掺了进来,我却是真心过意不去。”

从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唐云暖不想在丫鬟中落了一个刻薄不饶人的名声,何况他也真不是这样的人。再者唐风和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后宅的争斗,能不把他牵进来就不搅和他。父兄是她在古代唯一依靠,如非必要,不能分他们的心。

唐风和知道云暖平时谨慎小心,要不是二婶有些过分,她也不会出手弹压。只是说到争斗,唐风和的脸色冷了一点,道“

“二婶不过是爱占便宜,不足为患,我担心的,却是姑母。”

唐云暖不想让哥哥操心后宅的事,便安他的心:“姑母虽是真心待咱们,但这真心里掺了些算计,云暖就不免要提防了。只是这不是哥哥要操心的事,既然暖炉到了,您就安心在家写字读书。父亲如今还没有回府,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的。为今之计,仍旧是赚银子。”

唐风和是在外面行走惯了的,连唐云暖这样的深闺小姐都知道银子的重要性,他如何不知道。只是自己不过一介书生,云暖也待字闺中,两人又有什么法子呢?

“你既有这样的主意,难道是有了本钱跟主意?”唐风和已经将碗中的羹喝进,放到了托盘上,又让丫鬟们把棋盘收了,胜负虽然没分,却也知道这盘棋下不完了。

“本钱好说,主意也好说,如今就是少一个在宅子外帮咱们忙活的自己人。”虽然母亲提过一句夏妈妈的儿子,但到底人心隔肚皮,银钱上亲戚们尚且会惦记,更不用说奴才们了,母亲一心要置办田地,可田地的进项始终太慢。办自然是要办的,却要等到有了来钱的买卖后再说,并不急在这一时。

周夫人不敢太苛责田二奶奶的心昭然若揭,说到底忌讳的还是二叔现在掌着全家唯一的进项。二叔虽是庶子,但深得祖父的信赖,若是长房这边的收入能跟二叔相抗衡,母亲就不至于在后宅受气了。

提到在外宅帮忙,唐云暖心中已经有了得意的人选,只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想。到底是兄妹,唐云暖这么一提,风和便料到了:

“你是说,舅舅一家?”

云暖笑笑:“从前听母亲说过,舅舅一家从前是开酒楼的,且还不知现是不是还在干本行?”

唐风和面露苦色:“本行却还是本行,只是已经不如从前殷实了。舅舅家的酒楼本来是靠着大厨的手艺的,只是那厨子见酒楼打响了名头,便自立门户单干去了,又自己研发许多时新的菜式,抢了不少生意。再兼外祖父已经年迈,衙门里的差事不能做了,也就接不了许多酒席,那酒楼现今只是改成了饭庄,做些简单的饭食给对门书院的学子们,勉强糊口罢了。”

许家因为门势低,亲戚并不常上门,许大奶奶也很少归宁,以免有闲话说她贴补娘家。否则舅舅也不会大老远地去京城接来了外甥,却连唐家的门都不进。唐云暖从来就很少见到外祖父家的亲戚,对舅舅跟舅母的面容也记不很清楚了,只记得舅舅舅母都是长相极标致的人物,此刻听起来,这门亲戚的生活却很是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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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风冷,唐风和早回了自己的屋子,唐云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今日算是彻底地跟二婶及柳姨娘撕破了脸,若不尽早强大起来,恐怕日子就更难过。前有姑母打着拉拢的主意,后有柳姨娘跟二婶波澜起伏地算计,上还有太太的冷脸。

下面的丫鬟婆子是要怎么想呢?

偶尔有些上夜的婆子点着灯笼从沿着唐云暖内室的后墙过。只言片语趁着夜深人静尤为清楚地往耳朵里钻。

妈妈甲:“我说咱们快些走,后院门那里已经滚好了酒,咱们一到就开局呢。”

妈妈乙:“你们胆子可还真大,这要是被姑奶奶逮着了,光吃酒这一项就能赏你几个嘴巴子撵出去,何况耍钱呢。”

妈妈甲:“嗨,你可小点声,这可是长房抱厦的后墙。”

妈妈乙:“妈妈可忒小心了,这个时辰啊,任凭是花丛里穿的猫也睡下了,别说长房里的少爷姑娘了。妈妈是乔府的妈妈,我是在唐家跟着我们琴姑娘嫁过来的,所以妈妈不知道。在我们唐家,长房是个软柿子,即便是听了墙根儿,也不会去多嘴多舌的。谁不知道,许大奶奶不得老太太的意,你不知大奶奶生云姑娘那日……啧啧,不说了,用老太太的话说,只当多买个丫鬟进来罢了。”

妈妈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唐云暖就知道这一夜她睡得该不安稳了,这大约是柳姨娘使的心思吧,特意找了两个妈妈做了一场戏给自己听。说长房受气,若她自己不稳重,将妈妈们吃酒大牌的事捉出来立威,威风是有了,势必会被下人算计。若她受了被下人编排这气,想来夜里是睡不着了。

早在唐府她就隐约听人说过,母亲怀哥哥那年受了祖母不少的气,端茶倒水犹如粗使丫头一般,即便是生下了个男孩,月子里也不少劳动,所以落下了病根,再生唐云暖时胎中不足,若不是这样,五岁的唐云暖也不会就此夭折,让自己钻了这个空子,从现代穿越而来。

传说母亲生产那日,周夫人并没有避忌产妇在房内,仍旧大声说最要紧是保孩子。保孩子,就是将许蕙娘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太太一听说产下的是个女儿,遂冷下了脸连孩子也不曾抱一抱,转身便走了。

许蕙娘垂死挣扎产下一子一女,辛苦持家,到头来只落得一句只当府里多买个丫鬟进来。

唐云暖伏在床上冷笑一声,这就是古代名门的宅邸之事,这就是大家闺中的处世之道,这穿越之旅真让她开眼界见世面。想来不分古今,想要得到最基本的尊重,仍旧是个钱字使然。

田二奶奶嚣张跋扈,虽是商户女,却因多金,所以行事多么不妥也无人责罚。

母亲贤惠爱子,处处谨慎赔小心,只不过是出身差了些,就要受此侮辱,险些丧命于产床之上。

再想想才刚听来的话,虽不免会有些添油加醋,却的确跟云暖所见所闻吻合,周夫人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一家主母尚且如此,就怨不得那日柳黄指桑骂槐道一个奴婢也敢偏主子的东西。

想来整个唐家,从来没人拿大奶奶真正当做奶奶来待。

想通了,唐云暖却豁然开朗了。既然识破了柳姨娘的挑拨跟煽风点火,她更不能中计。想来柳姨娘是看出了暖炉一事是自己一手安排,倒算的上是看得起自己,有什么坏心计都开始往这边使了。

她怕吗?她不怕,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什么?唐云暖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安稳觉,明日的兵来自有明日的将来挡,明日的水也有明日的土掩埋。

小心做人,谨慎赚钱,到头来定能赢得人的尊敬,给自己赚一个好前程。

第二日一早,唐风和到明堂里见了太太,称要去拜见前几日提起的薛夫子,又称妹妹昨夜跟自己下棋受了些风寒,早起就没有叫她,想来是不能请安了。周夫人只让大奶奶去熬些姜汤,并没有提请大夫的事。如今一两银子掰成八份花,不请大夫来看,自然都在唐风和意料之内。

黑油车出了乔府后宅,拐出胡同口,直上了大街,车内端坐的唐风和就敲敲车窗:

“还不上来?”

车辇上的帘子于是被挑起,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钻了进来,梳一个整齐的圆髻在头顶,头罩一个棕丝编织的网巾,穿天蓝色短打,一双同色布鞋。那人一进车里,遂抬了眼睛俏皮一笑:“好看吗?”

这样机灵的一双眼,不是唐云暖又是谁?

唐风和刮了云暖的鼻子:“你这样打扮,倒叫我真认不出了,难怪过二门的时候这样轻松。”

古代闺阁少女一年到头也出不了门,若被逮到就是大罪,是要禁足思过的。唐风和挑起轿帘朝赶车的小厮紫竹吼一句:

“外面知道一句,就是你说的,携带姑娘出门,若闹出来,恐先死的是你。”

那紫竹被唐云暖料理过一次,连累了姐姐黛竹挨了两个耳光,此刻自然是知道风少爷跟云姑娘的手段,一点儿都不敢造次,连连称是。

车行了一会儿便到了闹市,永平府的市集唤作莲花街,分四条长街,小商铺林立的是莲花西街,许蕙娘的兄长便在这里开了个饭庄。

天寒地冻,街上行人稀少,唐云暖挑开轿帘望望,不过有些贩卖胭脂水粉,绸缎古玩的小店。客流量这样少,便知生意不会好做,永平府虽然毗邻京城,但终究是个小地方,百姓手里的钱不多,商户自然也不富裕。

紫竹在前面唤了句到了,唐风和便首先下车,再牵着唐云暖跳下来。唐云暖一下车就见一间不大的二层店面,唤作“福满楼”,再细打量,只见招牌半新不旧,店里的也不过是白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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