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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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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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微妙的变化,启动了白九棠内心的警报,他能感觉到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异样,正在以那小先生为圆心,不断朝外围扩张。

那是一种压迫的力量,是一股不可屏蔽的锋芒,可以令黑夜更加黑暗,令风暴更加疯狂。

能发出这种气场的人,不是大亨便是军阀,当属奸雄亦为猛将,归根结底不该来自于一个姑娘。

更何况这个姑娘芳龄十二三四,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她挺着一副发育不良的身板,挂着令人痛惜的卑微笑容,足以赚尽男人的怜悯和好感,众人无不视之而嘘唏惋然,为何独独他察觉异样?

是他太敏感,还是她太会伪装?

揣着这些疑虑,白九棠开始同这位小先生搭话。

“听得懂中国话吗?”他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朝她面前的酒杯移动。

“听得懂。”那边厢深埋着头颅,两手举起杯子,凑到了他手中的酒壶面前。

“噢?”白九棠愣了一愣,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低下头来探视着她,“中国话说得挺好来中国多久了?”

“不到一年。”那边厢恭敬的回答,仍然没有抬头,可举杯的手却稳稳落在半空,既不显得酸软,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白九棠瞥着那双手不放,牵起了一抹笑意说道:“一年的时间能把中国话说得这么好,真不简单叫什么名字?”

“山口奈美”小先生报上名来,更深的低下头颅,表示致意。

“山口奈美……”白九棠若有所思的复述了一遍,终于将酒壶的酒,倒入了杯子里。

小先生再度颔首,低垂的脑袋几乎快要撞上桌沿,那极致的谦卑催化着男性的沙文主义,却依旧掩盖不了那股不容小觑的能量。

当双方开始交谈,白九棠对最初的判断进行了一些修正。从合乎逻辑的角度去考虑,也许来自于奈美的压迫感不一定跟势力有关系,但她现在所抄的这份职业,却是值得质疑的。

一个人的气质和韵味,全凭生长环境以及职业特性来塑造成型,这种发自于内心的形态,深埋在各人的骨髓里,永远无法彻底清除干净,就算共用同一副躯体,也未必能混淆有心人的视听。这是他当初揣度苏三时所得出的结论。

在这一位小先生身上,有着同样令人感到异样的地方,情况却更为简单明了,未及玄乎其玄的领域,只须置疑身份职业的可信性。

既然一时无法揭露其身份,那么置疑她的职业总是直观而有效的。

白九棠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奈美的手上,停驻片刻,转移目光观察她饮酒。

那边厢目不斜视的落着眼帘,两手托着小小的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分了很多次才把酒给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放回桌上,拿起酒壶给他的杯子斟酒,接着两手捧着杯子,递到了眼前来,“白老板,你的酒。”

白九棠犹带考量的接过杯子,想了一想,仰过头一饮而尽,继而“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定睛望着她说:“不知是不是中日礼仪有别,我给你斟酒你竟能坦然接受,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丢出这句试探的话,便自顾自斟酒喝起来,也不管那边厢是什么反应,只待听她如何作答。

奈美顿了一顿,低眉顺眼的说道:“在我们日本,妻子接受丈夫为她斟的酒是很正常的事。”

“扑哧——”一声,白九棠猝不及防的喷出一口酒来,继而呛了一口气,痛苦的大咳起来。

那边厢仪态大方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来,关切的为他拍着背,却不再有任何言语,等老何及小浦东掺和了进来,便自动退到了一边去。

待白九棠终于恢复了正常,其他人也都随之而散开,那小先生这才凑近了身来,不声不响的执起酒壶,为白九棠的空杯斟满了酒,面带不惑的问道:“一夜夫妻也是夫妻,为什么要意外?”

那边厢一张脸呛得通红,没好气的扭头瞪了她一眼,“谁跟你一夜夫妻了?”

“听说你是来给我‘**’的。那不就是一夜夫妻吗?”奈美一脸严肃认真,“而且这笔交易会让我得到很多钱,也会让你得到一夜的欢愉,很公平。”

开口便是公平公正,倒是很有江湖豪气,可惜谈论的项目乃自己的贞洁,这种态度令人大为惊异。

白九棠眉心一紧,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瞥着她训斥道:“你懂得什么叫公平交易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市侩交易不能搭上廉耻挣钱不能出卖身体”

那边厢怔怔的看了看他,摆回了身形,垂下头来,“我没有出卖身体,我只是借用而已。”

白九棠不可置信的瞅了她一眼。这是什么逻辑?

“你借出去的时候是整的,男人还给你的时候就不全了知道么?”他不得不拿出对待痴呆儿的口气。

“差了什么?”奈美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贞洁”白九棠轮圆了眼,“日本人没有贞抄观念么?”

那边厢顿了一顿,微微皱眉,低不可闻,“男人们不是该关心欢愉吗……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番外 『第150话』睡姑娘

『第150话』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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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月光映照在曙街的上方,在那玄青色的夜幕中投下了明润而模糊的冷光。

凌晨时分,这条街道总算是退下了yin逸的浮华,归于了深沉的苍凉。出卖色相的群体从一线舞台退居到了二线,有的洗尽铅华进入梦乡,有的揽得一桩过夜的生意,关起门来凤倒鸾颠。而出卖体力的群体却从二线奔赴到了营生的前线,那如飞的步伐并着小吃摊上的叫卖声占领了夜空下的津门。

一行人力车飞快的行径在月色下,在冬夜那僵直的画面上,划过了一道鲜活的线。

车上瘫坐着一群历经浩劫的男人,携着一条条饱经酷刑的兵刃,跌入了海绵体宣告罢工的悲惨境遇。

白九棠依然坐在打头的一辆车上,单手支头的思考着问题。他无暇顾念裤裆里的悲剧,在他的心头压着一桩艰巨的使命。

刘琨煜到底有什么背景,为何与日本人有着这样密切的联系?

山口美奈到底何许人也,为何小小年纪便一身煞气?

这两个人会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在此之中会否藏着相关十一失踪的秘密?

在异乡异地夜行,在冷冷风中沉寂,头顶浩瀚的穹窿,肩披皎洁的月光,心中所想是生死一线的兄弟,脑中盘算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由始至终竟来不及想一想家乡的妻。

朦胧的夜色中,花园街的标志性建筑崭露头角,白九棠长吁了一口气,咽下了刚刚浮上心来的挂念,“哐啷”一声锁上心门,将白苏氏的身影隔绝在了外面。

人力车在大公旅馆门前落定,罗列成长线在路边下客。一顶顶宽檐礼帽深压在头顶,一身身英国呢料裁剪得体,只可惜窥其精神,唯有舵手说得过去,此外皆是一片低迷。

白九棠察觉有异,一双眼微微眯起,那眼神所到之处,耳刮子一般凛厉,纵使泄气的皮球也得蹦跶起来,何况是耳提面命的白门子弟。

一群垂头丧气的男人霎时振奋了精神,便将那呵欠连连的福宝凸显得格外扎眼了。

白九棠调转视角看了看那只癞皮狗,榨干最后的耐心,挤出一丝笑来,打发道:“ 福宝,天色这么晚了,你且回家歇着吧。”说罢,示意永仁跟进,“给福宝兄弟张罗张罗,让他这段日子宽裕一些。”

永仁听罢此言立即掏出了银包,一边打点赏银,一边将那笑逐颜开的人半推半就的扔上了一辆人力车,且杵在原地看着车子调头离去,直到那一人一车隐没在夜色里。

白九棠的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偏头整了整礼帽,冷冰冰的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走”

一行人严以待命的绷紧了神经,跟着那脸青面黑的人,一同朝旅馆大门走去。

白门在大公旅馆一共要了九间房,八间单间和室,一间套间和室。商议事情自然是在白九棠住的套房里。

为了防止礼仪之邦的东洋人士又突兀拉开拉门吓唬人,福盛被派到过道上去守门,而事实证明这一项抉择是无比英明的。

几分钟之后,起初曾露过脸的那两名日籍女子慢吞吞的摸上了楼来,福盛远远见得目标出现,开口便是一句粗声粗气的喝斥,“喂你们怎么老是不请自来我大哥让你们下楼去等着”

那边厢探头望了两眼,不失礼仪的鞠了个躬,继而蹬着木屐哒哒哒的返下楼去了。

听得楼道上安静了下来,白某人总算是放下了心。端端坐在桌上,两手扶膝的沉吟道:“大家都看到了,今晚这‘肉局’势在必行,否则刘琨煜必然会起疑,我叫你们来就是要说这件事,今晚谁代我去应这个局?”

众兄弟“腾腾腾”的抬起头来,亢奋得好似打过鸡血。不过那禁令压在头顶,不免让人心有余悸。

也不知是谁这么不怕死,竟出口问道:“大哥,这局怎么个应法?”

白九棠怔了一怔,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刚度啊当然是去睡女人”

那边厢眼露精光,显得既兴奋又忐忑,随后忍不住又问:“那……这个这个……是在她旁边睡……还是在上面睡……”

白某人自认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禁七窍生烟的瞪起了杂音的来源地,正当想要教训人时,却想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干净,似乎全凭太太管得紧,否则偶尔风流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般经不起推敲,便讪讪然瘪了瘪嘴,收起狰狞的表情,老成持重的合目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别让东洋人笑话咱们中国人不行。”

这一说还了得且听一片铿锵有力的领命声:“我去”

白当家猛然睁得眼来,与一群豺狼对视。

这便是他引以为傲的精兵强将?

这便是他一手打造的白门风貌?

这简直是一群食色性也的豺狼虎豹

一干人等承接着当家的那凄厉的扫视,渐渐意识到了危机,咽着唾沫相互推诿起来:

“又不是没睡过,争什么呀仁哥,不如就你去吧……”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吱声了,让宁安去好了。”

“我看还是小浦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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