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阿婆不会说话误了事,于是,他亲自出马,把偷了太太的金银首饰拿上,还答应叶秋韵如果肯嫁给他就给她另置一处新宅子,无需去受家里那个黄脸婆的气,但是仍遭到了严词拒绝,叶秋韵生气的模样更让他心痒难耐,下了决心要弄到手,于是,就三天两头来纠缠,时而利诱,时而威逼,他相信只要自己拿出水磨石的功夫总会把她弄到手的。
叶秋韵拿着镜子,端详着里面那张充满了哀怨却依旧美丽动人的脸不由得恨从心头生,就是这张脸为自己带来了厄难和无尽的烦恼,甚至还连累了公婆送命,让她出门也总是提心吊胆的,如今又被东家老爷惦记上了,陈阿婆前来提亲被自己严词拒绝之后,他仍不死心,亲自前来纠缠,这事她不敢跟小叔子说,怕他知道了一怒之下惹出事端,这个家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颠簸了。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吗?想起来受辱于土匪,想起来走在街头被流氓无赖调笑,想起来长舌妇们的风言风语,叶秋韵不由悲从心头生,泪珠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镜子里那张俏脸如梨花带雨更增风韵,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如果这张脸变成了丑八怪是不是就没人再纠缠自己了?女为悦己者容,反正男人已经不在了,自己要这张漂亮的脸还有什么用?她突然如中魔一样抓起了剪刀,抬手向脸蛋上划去。
“娘——”在门口玩耍的妞妞突然跑了进来。
叶秋韵一惊手里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
“娘,脏了。”妞妞举起了黑乎乎的小手,显然她刚刚摸了门口的煤饼。
叶秋韵忍不住一把将女儿搂在了怀里,泪珠落到了妞妞的脸上。
下雨了吗?每一次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得大,屋里面下得小,妞妞仰起小脸发现娘又哭了,她不知娘这些天为什么总是哭,“娘——”她小嘴一咧也哭起来。
叶秋韵搂紧了女儿,如果不是女儿她的脸已经被划花了,上一次是女儿哭闹不已惊动了小叔子她上吊才没有成功,难道这是天意吗?或许上天赋予她美貌,就不允许她亲手毁掉。她幽幽一叹,难道女人永远无法改变吗?
就在叶秋韵差一点毁容的时候,赵翰青正跟福贵一起去了房东老爷邓文昌的府邸。
赵翰青和福贵一起到邓家是去退房的,就在陈阿婆上门说媒的事发生后他就决定搬家了,他已经到玉州城把骗来的那些财物出手了,换来的钱足够他买一一个小宅院了。
到邓家他本来无需亲自走这一趟,他到邓家其实是另有目的,说白了就是踩盘子的,摸清邓家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他不准备放过邓文昌,关键还得要那个王八蛋永远不再打嫂子的主义,不然,就是搬了家也保不定他能寻到,南都城毕竟太小了,除非远远离开。
有些事能忍就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比如他被鬼脸七逼着喝下了带痰的酒,过后,鬼脸七没有再找他的生事,赵翰青也就忍了,昔日韩信受胯下之辱尚且能忍,他也能忍痰酒之辱。有些事却是不能忍的,忍了就会后患无穷,比如,邓文昌纠缠嫂子的事,忍下去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这个不得志的小官僚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就是这样的人绝对会给人带来无穷后患。
乱世里没有天理没有正义,那么,他就是天理就是正义。因此,赵翰青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用非常的手段来对付邓文昌,不是他喜欢玩阴的,光明正大的他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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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浴火重生 第一百零六章 都是美貌惹的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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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妹子,忙啥呢?”
叶秋韵一听那拿腔捏调偏又漏风的声音没有抬头就知道是同院住的陈阿婆,这女人喜欢嚼舌头,没少编排自己,这个陈阿婆平时里连正眼也不肯看自己一眼,这时怎么突然上门了?她心里虽然腻歪,还是笑着把人迎进屋里。
陈阿婆打量了一下狭小的房间,目光落到了叶秋韵身上,一身旧衣服掩不住绰约的芳姿,黑鸦鸦的发髻更衬得一张春花般的俏脸嫩白如玉,柳叶弯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水汪汪的。
叶秋韵感觉到陈阿婆的目光就像是毒蛇的芯子,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就忍不住咳了一声道:“阿婆请坐,今儿个怎么有空串门,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这远亲赶不上近邻,怎么也得常走动。”陈阿婆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暗骂了一声,好一个狐媚子,模样还真是漂亮,怪不得勾引的男人神魂颠倒的,她掩饰地又将目光投到了在一旁玩耍的妞妞身上,笑道:“这小丫头长的多俊啊,长大肯定像娘一样漂亮。”说着伸手捏了捏妞妞的脸。
妞妞怯生生的看了看她一眼,突然道:“老巫婆!”说着急忙藏在了妈妈身后。
叶秋韵差一点儿笑出来,妞妞都是听听叔叔讲的童话故事听多了,记住童话里的老巫婆了。
陈阿婆一时没有明白巫婆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尊称呢,连声夸妞妞乖巧懂事,她又拿起叶秋韵做的活计连声夸绣工好,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阵子,她突然漫不经心问道:“你们当家的还没有信吗?”一个院里住的时间长了,邻居们都知道赵翰章失踪的事了。
叶秋韵听她提到自家男人神色一黯,低声道:“没有信儿。”
陈阿婆眼睛亮了一下,却又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道:“真难为你了,一个女人家要养孩子,还有一个小叔子。”
叶秋韵心底的那根弦被拨动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世道,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啊,赶紧趁着年轻再找上一个好人家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叶秋韵听到这里立刻就气得涨红了脸,但是她性子宽和柔顺不会恶言相向,只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来表达她的不满。
陈阿婆却得意起来,以为叶秋韵被自己撩拨得心动了只是脸皮嫩不好言语,,垂首不语这是默许了。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能守得住才怪呢,跟她半大不小的小叔子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想到这里对于自己的目的又多了几分把握,笑眯眯道:“我这有个现成的好人家——”
叶秋韵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道:“我男人只是外出未归,你偌大年纪怎么说这样的混话。”
陈阿婆老脸一红,暗骂了声骚蹄子,这会儿倒要什么脸面了,那跟小叔子明铺暗盖的算怎么回事?本来想摔门而去,但是想起了许她的谢媒礼就按下了满肚皮的不快,继续和和气气道:“这世道这么乱,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媳妇男人在外面哪有不惦记的?这么久却没有信儿,那还不是出事了?”
叶秋韵其实也知道男人这么长时间音信全无多半是不在人世了,但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还不是让心中有个念想,现在被陈阿婆一下子戳破了心中的痛就像潮水一样一下子将她的一颗心淹没了,眼泪也涌了出来。
陈阿婆暗暗。hetiqi。,看样子她已经接受了男人已经不再人世这个事实,语气里却越发地带着同情:“唉,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的命啊天注定,这女人呢就是浮萍啊,有男人才算是有个根啊。”
叶秋韵想起男人,又想起去世的老爹和公婆,越想越伤心,泪珠儿滚滚而下,根本没有听清陈阿婆说的什么。
陈阿婆却以为是自己说到她心里去了,当下再无顾忌,大咧咧道:“我给你说的这个人就是这个院子的房东邓老爷,前些时来收房租看见你的模样就喜欢上了,邓家在南都城可是第一等的豪门,多大家业啊,邓老爷还是在衙门干大事的,你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了,做小也值了,人家还不嫌弃你带着个小的,打着灯笼也难找这样的人家啊。”
叶秋韵这时才知道陈阿婆原来是上门说媒的,顿时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陈阿婆喝道:“你、你、你给我出去。”
“咦,这说的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我可是为你好,做姨太太怎么啦?宁嫁豪门妾,不做穷人妻,再说,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主,最疼的就是小老婆,那邓老爷疼你那是不必说了,当家奶奶说不定也还要看你的脸色呢,只要你答应了,聘礼——”
“滚,你给我滚——”
陈阿婆看叶秋韵双眼赤红,一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半步,绊着门槛一屁股墩到了外面,呲牙咧嘴地爬起来骂道:“不识抬举的xx,不是邓老爷看上你老娘才懒得管呢,扫帚星,尅死了男人,养着小叔子······”从那张干瘪的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一串串难听的字眼。
叶秋韵一辈子没有与人红过脸,抡起撒泼骂架的本事跟陈阿婆不是差一点半点,通红的脸突然又变得煞白,“你、你胡说——”她急怒攻心话没有说完一下子晕倒了。
陈阿婆一看叶秋韵突然摔倒在地上也吓了一跳,把一句更难听的话咽回去,急忙溜走了。
赵翰青是到晚上回家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嫂子红肿的眼睛和额角的淤青顿时着急了:“嫂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叶秋韵不吭声,赵翰青问得急了她只是默默垂泪,有时候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生的这么漂亮?都是美貌惹的祸。
赵翰青焦躁起来:“你不愿说的话我去问邻居们。”
叶秋韵急忙拉住了他,那个陈阿婆现在不定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呢,小叔子一去打听肯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她这才擦干眼泪说了陈阿婆上门提亲的事。
赵翰青一听简直肺都气炸了,恨不得立刻上门去把那个狗房东连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