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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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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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脸sè变了又变,暗骂这小子诡计多端,可他口中的话却一字不落地说到了点子上。修为到了她这个地步,寻常的灵草丹药早已没了用处,眼前这两棵千年毒草对她的吸引自然不言而喻。

    别说推辞,她要不是碍着自己身为长辈的原因,早已将这两物收入囊中了。此刻她之所以犹豫,不光是侧目眼前少年处变不惊的心xìng和层出不穷的鬼主意,更是因为她心中隐隐觉得,这名叫聂羽的孩子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以月基未成的修为三震乌玄钟,带着尚未结丹便可化形的妖兽,身怀连她都不认得的稀世毒草。这些异事随便拿出一件尚还说得过去,但此时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说是巧合却略显牵强了。

    她暗暗寻思着,如果这少年身后真有一位前辈暗中维护的话,能轻易送人这等珍贵的宝物,此人修为恐怕比自己还高上一些,毕竟这三叶枯钱和百足梧桐都是久闻不得一见的宝贝,万不是一般人能寻得到的。再想到她自己这数年来修为难以寸进,醉乌山百草院中那些废物们练出来的丹药早就没有了效用,若有眼前这两物相助,自己的毒功神通定然会大为jīng进。

    想到此处,妇人面sè一缓地淡淡说道:“哼,你倒是机灵得很,这聘礼老娘就代九儿先收下了。至于九儿的嫁妆,待我回头送到织云院上,也给你小子长点脸面!”

    聂羽听她这么一说,嗤地笑出了声来,连忙说道:“前辈,晚辈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看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再看看手中的两棵毒草,妇人倒也没了火气,斜瞟了他一眼道:“除了那齐玉小儿,山中修士均是我的小辈,还没人敢直呼我的名讳。我妙蟾圣姑今天就破例一次,既然你与那丑蛤蟆自称兄弟,rì后叫我一声火姑母就好。”

    “火姑母。”聂羽躬身一拜,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遂即接着道“聂羽还有几件不明之事,还望您能解答一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一会儿的功夫,聂羽便从这黄袍妇人的话中解决了不少之前困扰多时的疑惑。

    此刻二人头顶上的水幕竟是一条地下暗河,而这暗河尽头便是之前聂羽被捆绑的地方,正是妙蟾圣姑平rì修行吐纳之处,唤作妙蟾洞。

    湛蓝sè的水幕结成了一道法阵化为洞顶,其上则是之前他御风俯瞰时,醉乌五峰中间的那片彷如宝石般的湖泊,百月湖。妙蟾洞地处湖底,乃是整座百月湖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只因聂羽尚未修成月基,不能感悟月灵之力,才会无法吐纳洞中灵气。

    湖水结成的灵脉经由地下暗河一直流入到喜忧峰下,故而整座喜忧峰也与醉乌灵脉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妙蟾之前带聂羽去的那处彷如梦境的石洞,正是喜忧峰正下方的地底深处。

    妙蟾供遇有九个子嗣,除了老六早年夭折之外,头五子均守在护山大阵的五处阵眼上。除了老七和老八外,就只有九九这一个姑娘,

    又因这九儿生xìng颇为挑剔,之前妙蟾曾寻到过不少南泽州的大小妖修,却没有一人能入得她眼。故而对于她和阿二两人的事情,妙蟾才会百依百顺。

    醉乌山三千里灵脉以五峰为阵眼汇作五点,而五点正中便是三千里灵脉的核心,也就是百月湖正中的这座妙蟾洞。聂羽做梦也没有想到,名传南泽三国,坐拥万余修士的醉乌道脉,最jīng纯的灵气居然是供眼前这位妖蟾化形的火姑母修炼所用。

    更令他瞠目的是这位姑母口中的齐玉小儿,居然就是醉乌山开宗创道的御霄老祖。她在提到这位醉乌老祖时,面上颇有几分怨气。用她的话讲,这齐玉小儿只身来到醉乌山时,她已在此处苦修了近千年,那人竟有几分雀占鸠巢的意思。

    聂羽越说越起劲,心中倒也庆幸了起来,暗叹这次的事情倒真算是祸兮福所伏了。

    之前看到外院中人勾心斗角,他还顾虑过跟弟弟二人该如何在山中立足。此刻情况却大不一样了,二人不但有凌渊师父作为依靠,自己凭空多了这么一位神通广大,辈分奇高的火姑母,今后在山中的rì子想想都觉得滋润。

    阿二和九儿早跑得不见了踪迹,妙蟾和聂羽二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便聊了许久。

    正所谓人生两大幸事:洞房花烛,金榜题名。

    之前的外院道比,不用猜就知道结果,他必然是头名。虽然此刻洞房的并非他本人,但能促成阿二这桩好事,他心中却也十分开心。

    就在他聊得不亦乐乎时,眼前的火姑母突然一愣神,蓦然拍了下脑门道:“都是你这小子左一句又一句,老娘都忘了那丫头的事情了!”

    “火姑母,九儿和阿二都在您这洞府里,有什么好担心的?”聂羽暗笑她大惊小怪,当即宽慰道。

    “那丫头此时不知在何处快活,哪儿用得着我担心……老娘说的是跪在月灵台外的那个织云院的丫头……”妙蟾说道此处,顿了顿声。

    “织云院?”聂羽脸上的笑意豁然敛去。

    “对,是个织云院的小丫头。跪在月灵台中有一天一夜了吧,还说什么求老娘我放你一条生路……”妙蟾似乎根本没将她当做一回事,面不改sè地言道:“是叫莫什么来着?”

    “凌渊师父!?”聂羽怔了片刻,面sè骤变地冲妙蟾拜道:“火姑母,她是我的授业恩师,此来定是求您饶我xìng命的!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带我去那个叫月灵台的地方?”

    看他满脸焦急的样子,妙蟾两只大眼当即露出了几分无奈,嗤声道:“唉,真是麻烦……连土遁水遁都使不出来,还敢在老娘面前论辈分,谈亲家。”

    抱怨完这几句,她反手一把拎起了聂羽,蓦然消失在了原处。



………【第五十章 福兮祸所依】………

    聂羽脑中所想的月灵台,本该是一处白玉玲珑转、月华流之地。可当他和妙蟾的身形再次稳稳落地时,他却发现足下不过是一座方圆数十丈大小的普通石台,石台周围则是一大片湛蓝sè的湖水。整座石台如同一个漂浮的小岛,孤零零地座在大湖的正zhōng yāng。

    而当他的目光再度收回到眼前时,才突然发现身前不远处的石板上,正有一个他熟悉异常的身影,静静地颔首跪坐——莫凌渊。

    此刻的她依旧是粉袍红帔,罗纱遮面,只是那对美眸却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般,失神地盯着她身下的灰sè砖石,已见不到平rì的半点神采。

    “凌渊师父!”

    聂羽兴冲冲地跨到她身前,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师徒礼数,两手往她两肩一抓便把她提了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当rì以一个背影便让他概叹绝代风华的师父,此刻眉眼间的表情竟像极了萌关那些无助至极的寻常女子。

    莫凌渊被他这么一唤,缓缓抬起了两眸……呆滞的目光中忽地泛起了层层莹光,面上遂即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师父,羽儿没事……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聂羽轻摇了摇莫凌渊的两肩,急切地说道。

    “羽儿……”莫凌渊疑惑地看了看他,目光旋即落在他身后的黄袍前辈身上。

    “哼!你这小妮子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此事全凭他自己的造化!”妙蟾当即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居高临下的口吻,话中含怒地说道。

    “前辈……”莫凌渊低不可闻地换了一声,眼中当即露出了几分欣喜,冲着聂羽说道:“好徒儿!你真没事了?”

    聂羽狂点了点头,连声应道:“师父,您放心吧!真没事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妙蟾,兴奋异常地笑道:“谢谢您火姑母!阿二就先在您的洞府内住几rì,待我和弟弟见了面,我再来妙蟾洞问候您。”

    莫凌渊听了聂羽的话,先是讶异地看看了他,目光才露出的几分喜sè忽地又散了去,落寞异常地低声唤道:“羽儿……”

    “您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师父怎么还是这副表情?难不成是对我在道比上的表现还不满意?”

    聂羽见她这副样子,当即打了个哈哈,想逗她开心些。而他却没想到此话出口,莫凌渊的面上犹如突然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般,当即又白了不少。

    “师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聂羽忽觉不对,脸上的笑意一敛,声音也沉了下来。

    “为师愧对你们兄弟二人……”莫凌渊说着,面上的罗纱突然被一丝若隐若现地泪水打湿了,轻柔地贴在了她的两颊上。

    聂羽看着梨花带雨地莫凌渊,心中已是七上八下,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师父,您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为师食言了……”莫凌渊静静地低下了头,轻声言道:“当rì为师曾允诺你道比得胜之rì,就是你们兄弟相见之时。前rì景儿在月灵台内成功进阶,可他出来后并未直接回院中寻我,反而以我的名义在广执院领了一道大阵门禁和一头苍雕,独自离开了醉乌山……”

    “什……么!?”聂羽此刻仿佛有无数的声音梗在喉中,想发却又发不出来。

    他自己不远数万里来到醉乌山中,不就是为了能与弟弟见上这么一面。眼下自己虎口脱险,刚还幻想着rì后在山中的滋润生活,弟弟却又独自离去,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都是为师的错……景儿此前并不知晓,当rì你们镇上劫难只有你一人生还的事情。我曾允诺于他,在他修成月基之后便可以回镇上寻你。但我没想到景儿那孩子竟急成这样,出关后没有踏回院中半步便急匆匆地赶下山了。”莫凌渊两眸之中闪过几丝愧疚之意,微微抬起了头才发现,此刻聂羽的脸sè却比她还难看了许多。

    “凌渊师父……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聂羽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莫凌渊,遂即便看到了她泪目含愧,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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