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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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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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与他所想象的狂风暴雨不同,少女此刻正用一副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叫聂羽……是陆师兄让我来此处沐浴更衣的。”聂羽心中一急,就把这名义上的大师兄先卖了出来。

    “陆师兄?”女子寻思了片刻,遂即说道:“我可不知道这织云院中还有姓陆的师弟,瞧你这身脏兮兮的样子,定是偷潜进院中的浪荡恶徒,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罢,女子目光厉sè一闪,双手当即运起两道红光就要打向聂羽,红芒映衬,女子脸上的绯sè愈加红艳。

    聂羽只觉身形蓦然一滞,这感觉竟与当rì面对乔崖时的场景极其相像,赶忙连声说道:“仙子莫要动手,我说的陆师兄是陆熙陆师兄,凌渊仙子门下大弟子。”

    “什么?”女子掌上红芒不但并未散去,反倒是又盛了几分,没好气儿地笑道:“就凭你……也敢妄称是陆师叔的师弟?”

    说话间,这美艳少女两掌就要拍下,二人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疾呼。

    “殷师姐,手下留情啊!”说着,从雾蒙蒙的白光尽处,跑来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阿丁?你怎么会来这?”女子面上闪过了一丝异sè,蓦地撤掉了掌上的法力。

    “殷师姐,他确实是陆师叔先前领来的,还好我来的及时,师姐险些闯下祸端啊。”阿丁连跑带颠地走到二人面前,忙不迭地解释道。

    “陆师叔领来的?你说的可是实话?”女子依旧不信,质问道。

    “事关重大,阿丁又怎么敢骗师姐呢?”男子谗笑一声,向女子方向蹭了蹭。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子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后撤了半步,厉sè问道。

    阿丁一见少女如此态度,当即像泄了气,低声道:“是他方才触发了地泉中的禁制,我这才赶忙跑过来,正巧看到师姐你要动手的。”

    “原来如此……哼,就算他是陆师叔的人,也是偷窥别人沐浴的登徒子一个。就算告到首座那里,也是我占理。”女子樱唇一撇,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聂羽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地说道:“我初来院中,并没有人告诉我如何使用这木门禁制,聂羽也从没想过要一窥姑娘芳泽,此事姑娘真是误会我了。”

    说罢,聂羽偷偷瞥了少女一眼,却发现她比之前似是更为生气了。

    “哼!?居然想了还不敢承认,你……你比那些无耻小人还不如,此事……没完!”说罢,女子莲足一跺,自聂羽与阿丁之间翩然掉转,又回到了之前那间石室中。

    砰地一声,随着木门再次泛起了青光,阿丁才轻叹了一声:“唉,被这姑nǎinǎi缠上,可够你受的了。”

    聂羽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疑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这位师姐名叫殷药药,是院中出了名儿的刁蛮。她们殷家本就是祁国望族,她的兄长叔伯也有不少是山门中人。她本人虽是丽质婀娜,天资不凡,但这脾气……唉,除了那些鹤立鸡群之人,寻常门人靠近了可是要吃上不小的苦头……”

    说罢,阿丁叹声摇了摇头,但聂羽却察觉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丝丝倾慕。

    “其他事情稍后再说,道友可否先将如何使用这木门禁制告诉我。”聂羽苦笑一声,遂即打断了阿丁的话。

    “只需将这星力缓缓地注入门上……”阿丁低着声音,缓缓地给他讲解了起来。

    ……

    “殷药药……方才她开门时,身后晃过的黑袍男子又是谁?想必之前那几声畅笑,便该是他发出的声音才对,可这两人……”从小到大他可还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想到此处脸庞忽地一热,转身便钻入了雾气蒸腾的石室中。



………【第十四章 五蟾水云妙阵】………

    “药药,外面发生了何事,居然把你气成这样?”

    那名唤作殷药药的少女刚一将门掩上,便自门后传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遂即,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从雾蒙蒙的昏暗里闪身而出,一把便将香肩半露的殷药药揽入了怀中。“哼!还不都怪你,让你别出声你偏偏不听,要是让那些院中同门撞上了,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殷药药嗔声说道,当即娇躯一歪倚在了男子怀中。

    “切,撞破了又如何?别说几个二代弟子,就算是陆熙和陈川来了,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声师兄。”男子似乎毫不介意殷药药此话,大手将他一搂便扑通一声跃入了身前的水池中。

    “你……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告诉族中长辈?”殷药药两腮绯sè如霞,身上纱衣被温泉水这么一浸,当即紧紧地贴服在了肌肤上。

    “告诉族中长辈?你要真告诉了族中长辈,我樊多就明媒正娶地将你接来沉苍院,哈哈哈哈。”说话间,男子的一双臂弯就已分别搂在了殷药药的香肩和柳腰上,将他死死地锁在了自己怀中。

    殷药药鼻中轻哼一声,微喘道:“叫你别出声!你不要名声,我害怕族中长辈降罪呢!”

    黑衣男子将身上黑袍顺着宽厚的两肩一褪,大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今rì你能忍得住,在我手下一声不吭……”

    说话间,二人的身影便被蒸腾的水气遮蔽了去,只传出阵阵鱼水欢声。

    与此同时,在甬道另一侧的石室中,聂羽此时正满脸惬意地浸在暖潭里。随着他身体不住地搅动,整个屋内都已被湿热的水气漫作白蒙蒙的一片。

    经历了近月的颠簸,聂羽第一次找回了欢颜镇上那种信手拈来的闲适之感。虽然他已许久都没有疲惫的感觉了,可身在这暖潭里,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周身穴道都如同彻底打开了一般,随着周身水波的涌动而呼吸着。

    与前两rì静坐盼仙萍的感觉不同,如果说盼仙萍上那份平静是心念上的,那他此时得到的这份畅快,便是来自于每一寸身体发肤,每一个细小毛孔。

    沉浸在这种无比舒畅的感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舍地从暖潭中爬了出来。

    刚出浴,他便发现这泉水果然与众不同,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发肤上的水滴便纷纷渗入了体内。慨叹着道门里居然连这沐浴之地都如此不凡,他赤条条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端详起了之前阿丁取给他的那套道袍来。

    这道服虽与镇上书院的白衣有几分神似,但摸上去却大为不同。虽然不如他在荒漠蛛穴里得到的那三套白袍结实,可也算得上滑顺似锦,轻薄如沙,里外三件拿在手中居然感觉不到一丝分量。

    聂羽将道服往身上一套,方发觉这白袍的样式与穆家姐妹和陆熙等人所穿的样式一般无二。会心轻笑着,他将两条束腰随手一紧,忽然觉得手中攥到了什么东西,仔细看去,竟是一朵寸许大的粉sè祥云,十分细致地绣在束腰上。

    “哦……这就是之前仙来客栈掌所说,织云院弟子的标志么?”

    聂羽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随手将阿丁拿给自己的碧玉戒指戴在了手上,心念往戒中一探,暗道一句:“这醉乌山中真是好气派,乔老爷子给我这枚青玉戒时百般不舍,没想到这山中随便一个弟子所用的储物戒指都还好上一些。”

    想到此处,他将剩余的那些灵晶尽数都倒到了新戒指中,遂即将那枚青玉戒收入了宝符里。

    做完这一切,他目光才旋即落在了之前一直掖在腰间的白纶上。说来也奇怪,这白纶还是他在镇上时书院先生所赠,经历了这么些大小战事,此物居然还是副一尘不染的样子。这条白纶此时也算是他对欢颜小镇的唯一念想,若不是当rì听素净师父所说的那一番话,战乱中他没准真会将此物扔到何处。

    思忖了半晌,他将白纶往怀中一塞,又抖了抖手腕上的铃铛,才轻笑着走出了石室。

    方从地泉里出来,他便觉得浑身如同卸去了一副枷锁般爽落异常,足下踩着的道靴也十分轻便。嗅着院中不知名的淡淡清香,他并未多做停留便朝着来时的小路快步而去。可没走多久,他却远远地发现自己小屋房门正半开着。

    披头散发的聂羽手中攥着一枚与道袍成套的白玉簪子,小心翼翼地推门进了屋,却发现桌边正坐着一个曼妙的粉袍背影,正是凌渊师父。

    在他进屋的瞬间,莫凌渊已转过了头来,眉眼之间再寻不到半点与陆熙说话时那般肃然的面孔,一对美目不住地打量着推门而入的他,淡淡地道:“没想到,不光资质不错,梳洗梳洗竟还是个俊俏胚子。”

    聂羽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微微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莫凌渊见他这副不自在的样子,眉目轻弯道:“这地泉中的潭水乃是醉乌主脉引流而出,不但有祛困解乏的效用,更能助修道之人净化心神,摒弃杂念。对你而言……这泉水倒更有个清污理秽的功用,亲身体会过后,想必你也感觉到了吧。”

    莫凌渊说到此处忽地笑出了声来,看聂羽窘得满面通红,缓声说道:“把玉簪给我。”

    聂羽愣了片刻,心里七上八下地将手中的玉钗递到了凌渊师父手上。怎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头青丝便在她手中化作一个爽落的单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聂羽突然发现这地泉中的潭水不但将自己身上的秽物洗了个干净,就连自己荒漠苦修后的黝黑肤sè都变淡了许多。

    看着聂羽此时一派少年英气的样子,莫凌渊点了点头道:“好,这副装扮到了外院倒也不会折辱我织云院的名头了。修道一途,避尘避世,不贪不恋,无论是外院还是我这织云院中都是如此,你可耐得住?”

    聂羽虽不知道她这话中有何深意,可要说这耐xìng韧劲他可从未服输过,当即点了点头。

    “好,关于你的修为,为师还有些地方不甚明了的地方,此事你务须如实告诉我。”说罢,莫凌渊便把聂羽修炼之法中几处自己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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