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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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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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凌风摇了摇头,倔强的转过了眼,垂下眼睑,看着书库中的某个角落,“不是武功秘籍,不是杀人的暗器,也不是致命毒药,更不是救命的解药。读来何用。”
  封翎月道,“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它会是救命的解药。”
  越凌风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盯着封翎月无瑕的容颜。洁净而高傲,像庙中的莲花,不染尘世,静静开放在一个大水缸中,却也不容任何人轻视亵渎。
  “有吗?我不信它会这么厉害。”越凌风不信,眼波一转,霸道而倔强。轻快的抢过封翎月手中那本被虫吃去了一小半的书,倔强地目光落在那沾满了灰尘的封页上,在岁月的洗刷下变得黯淡的字迹,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刺痛了越凌风的眼。——“前梦”。
  前梦,是多少年前的前梦?还是前生的那个前梦?
  “这里有许多真真假假的故事,有名人传记,也有兵器介绍,诗词解读,佛家偈语……多的让人看不完的东西,还有以前看书的人写下的笔记,也还有某位怀着思念看书的人写下的片语……自然也有带着怨恨看书的人落下的一两声骂语。”封翎月又拾起另外一本,随意的翻了翻,将书递到越凌风面前,“就是这些零碎的,那些断断续续的笔记。怀念,还有怨恨让我看见了驭鬼楼的另一面。”
  越凌风含泪听罢,忿恨的丢开了手中的旧书,扬手就给了封翎月一个耳光,“少那么自以为是。你那双眼睛看不透所有人……连你自己都看不透……”
  越凌风真的生气了,气红了眼睛。恶狠狠的推开了封翎月,冲出了门外。
  封翎月回身凝视着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眼中竟然也闪烁起了光芒。孤独而悲凉。
  人影远去,封翎月走过去拾起被越凌风丢下的书,翻开了最后一页。可偏偏最后一页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是被墨迹染黑的。照着金色的夕阳,还可以看见陈年的痕迹。
  书是用麻线缝合起来的,从缝合的地方还可以看见,被泼了黑墨的那一页后还有被撕掉的痕迹,细细的痕,和略松的线,看的出有人从这里撕了几页带走。那人带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也掩盖住了故事的一小段过程。
  “凌风……”封翎月望着空荡荡的门外,吞吐的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很小,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千墨站在门口往内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的离了去。
  寂静的夜,封翎月悠闲的走在月光下,他不去担心越凌风,只因他相信,能够走到今天的越凌风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出点什么事。
  他也无处可去,这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风月阁,更不是他的归宿。悠闲的走在这宁静的小径,只因他别无去处,只有默默的走下去。
  “翎月……”越凌风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虚幻的,回响在寂静的小径上。封翎月应声看去,前方,暗沉沉的路口,越凌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两手随意的垂在身侧,没有丝毫防备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直在那里等待着封翎月来。
  两人相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哀伤,悲凉。目光交错在光线昏暗的小径,爱与怨也交错在这黑暗的小径,两人像是隔了几世的情人,又像是缠绵了几生的宿敌。等待了几世两人终于重逢,谁也说不出话来。任由目光中的怨念自由的缱绻厮杀。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败了。
  封翎月向越凌风走了过去。在越凌风身前停了下来,温声问道,“怕吗?”
  越凌风摇了摇头,“我赌得就是冯浅的骄傲,他一直坚信我会败下来,终有一日会服从在他的脚下。而我……终究都是不会败的。”
  “值吗?”封翎月又问。
  越凌风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一直延续到眼角、眉梢,停了好久也未散去,“你不是也在帮我吗?”
  当然是值得的,他最在意的人也在帮着他,也希望最后胜利的人是他。如果这都还不值,那到底什么才是值得的。
  封翎月没有说话,越凌风往前俯了俯身子,轻轻的在封翎月唇上酌了一下,“你去那灰尘扑扑的书库,不就是了解冯浅的底子和驭鬼楼的现状么。虽然方法很让人诧异。”
  封翎月又被越凌风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确实够坏的,总是习惯跟他装纯真,总是喜欢将自己的爱强施在别人身上,也不管别人接不接受,霸道的以为,既自己然给了,那么别人就必须收下。
  “先回去吧,此事明日再说。”驭鬼楼的事封翎月虽然有了一定的了解。可他脑子里却依然是一团乱,无论他如何厉害,如何聪明,冯浅的势力终究是最大的威胁,要想铲除又岂非朝夕能定。
  “好。”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收起了那份哀凉,前后走进了幽静的小楼,封翎月侧脸看着紧跟在身侧的越凌风。
  越凌风扬了扬眼,“我说过的,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安稳。”
  进了房间,封翎月看着房中仅有的一张床道,“你睡吧。”说罢,便盘膝在一根四角圆凳上面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宁静的面孔,好像已经入睡了一般。
  越凌风颇觉无奈,拿过一根很矮的凳子在封翎月跟前坐了下来。将下巴搁在封翎月的腿上。
  封翎月无奈的睁开眼,摇了摇头,可他又不忍心将人推开。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无意间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封翎月轻叹了一声,道“床上睡去。”
  越凌风一脸贼笑。封翎月道,“不可碰我。”
  “为何?”越凌风一脸纯真的问。
  “同是男人,有什么可碰的,何况你还……”封翎月说着又将话噎了回去。见越凌风一脸坚持着要听的样子,颇无奈的道,“何况你还小。”
  越凌风听罢,笑的倒是越发的狡诈,封翎月自知自己没有说错话。越凌风确实还小,才十五岁,这个年纪本不该沉迷于男女之事。可因他是驭鬼楼的少主的缘故,也无人说他什么,反而还会赞他几句倜傥风流,所以一直也都由他这么放肆了。
  越凌风道,“那等我大一点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封翎月气的想要立刻掉头就走。越凌风急忙拽住了封翎月的胳膊,做出一副知错了样子道,“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我就抱着你睡。再说,上次我们还……”
  见封翎月脸色越来越白,越凌风急忙识趣的闭上了嘴,现在的封翎月已不是他想拦就能拦得住的,若是真把人给气走了,他也不知要上何处去寻。
  秋夜微凉,两人和衣而卧。虽是盖着被子,可因和着衣裳,睡得并不踏实,越凌风总是不经意的就将被子踢了开。又因每次踢开了被子,封翎月都会小心翼翼的帮他再次盖上。又使得他百做不厌的重复着踢被子的动作。
  到了后半夜,越凌风是真的乏了,可心里却兴的静不下来。封翎月也累了,安静的躺着,呼吸平稳。
  越凌风翻了两趟身,还是睡不着。
  封翎月也觉得心里乱乱的,他明明是想里这个少年远一点的。却还是经不住这个少年缠,总是败下阵来,任由摆布,好像真的成了这个少年手中的木娃娃,任由摆弄。
  深夜,有没有灯,两人都睁着眼睛,谁也看不见谁。两人都很安静,他不踢被子了,他也不再需要帮他盖被子了,都以为彼此已经睡了过去。
  想到对方可能已经睡了过去,越凌风索性大大的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一条腿和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封翎月身上。还有一只手也紧紧的搂着封翎月的肩膀。
  封翎月没有动,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身上的人呼吸的有些急促,凌乱,好像做梦了。梦似乎还不安稳。
  那本残缺的书里,书写着的正是几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故事,而那个孩子,此刻正在封翎月的身边,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年。想着书中不完整的情节,那些零碎不全的残忍过去。这个已经成了英俊少年的孩子,此刻做的又是什么样的噩梦?是往昔,还是可怕的未来?
  是心疼,还是怜悯。封翎月合上眼睛,轻微的吐了口重气,是出于怜爱还是同情?他的手扶上了少年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醉欲池缠绵欢

    兴许是因为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睡着后,越凌风就像死了一样。就连封翎月何时醒来,何时离开的他都不知道。看来,睡在封翎月身边是够安稳,可也有危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梁意竟然已在房内。越凌风惊讶的道,“你何时来的?”
  梁意笑的柔和,“刚到不久。”
  越凌风又打量着房内,梁意道,“他去处理一些关于二公子的事,药已经吃过了。”梁意边说边拿着湿帕子走到越凌风身前,蹲下身,半跪在越凌风身前,扬着手,也半仰着脑袋,帮越凌风擦着脸。他喜欢用仰视的角度去看这个少年。越凌风很自然的接受着梁意的殷勤。闭上眼睛,舒适的吐了口气,“冯浅的势力着实是可怕得很,就连最难收拢的敬七也被他拉拢了,真是……”
  梁意不以为然的憋了憋嘴,“对二公子而言,收拢敬七并不难。”
  “哦?如何说?”越凌风诧异道,敬七手下的天苑高手如云,是驭鬼楼最不可缺少的一股势力,就连冯然也得敬他七分。这也是他这个名字的由来。当初越凌风也探过他的口风,此人性格诡异,为人冷漠,向来不喜与人接触,任何人与他说话至少都得保持七步的距离,当然,对敬七而言如果可能的话距离自然是越远越好。
  梁意依然只是笑了笑,端过一杯清水给越凌风,越凌风漱了漱口,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精神多了。
  梁意起身在床沿坐了下去,诡异的笑了笑,“他就一个缺点可供人突破。”
  越凌风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与他拐弯抹角。梁意也知道越凌风的性子,所以并未停顿太久,将自己往越凌风肩上靠去,“他也喜欢男人,特别是像二公子那样的。”
  越凌风正了正身子,让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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