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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过去了，现在他和我们出现了关键的分歧。”说这话的人却是孔璋，一个程鹏事前怎么也没料到的人物——当他见到这个曾经背叛了黄巾军的人出现在基地里面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担心，然而看到郑重和孔璋说笑的样子，他很快就打消了顾虑，尤其是当得知孔璋居然曾经是和郑重一起搭火车去过北京，参加过重大历史事件的热血青年之后——像他们这些中年人，一个个有家庭有子女，想要他们舍家殉难很不现实，但在游戏里面追逐少年时代的理想时，他们却比任何人都坚定，因为他们的胸中曾经真实地燃烧着布尔什维克之火，那种曾经令半个世界化为赤色海洋的烈焰永远都不会熄灭，一旦它重新燃烧起来，除了胜利之外，就算死亡也不能令其平息。
重拾理想的人是最坚定的战士，这是历史早已证明的事情。
“所以我们没得选择了。要对付神魔已经很麻烦，再加上一个搅局的理查德，事态很容易就会滑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负责战魂调度的万色空微微颔首，赞成了郑重和孔璋的意见。
“但不管怎么说，理查德总还没成神。”一直在沉思的徐图突然说，“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对付神魔，奥丁、洛基、冥府的赫尔、不死者之王布拉姆斯、华纳神族、巨人族……这些敌人没一个好对付的，而我们可以利用的力量却太少。虽然就理论上来说，我们只需要在诸神黄昏战役之时插手，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就能促使他们火并得更惨，最后收拾残局就行……可力量多一些总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还可以利用蕾娜斯。”申琦说，“只要设法让她觉醒作为人类的普拉琪娜的记忆，就必然会脱离神魔阵营，哪怕是力量再强，也只会成为隐居者。”
“那只能作为一个后备的选择。”马可先生摇头否定了申琦的建议，“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无论她的本意如何，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
“所以对我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是让理查德和蕾娜斯活到诸神黄昏战役之后。这两个人有天然的矛盾，迟早会大打出手，到时候我们出手收尾，就能为这个世界的人类独立事业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徐图的建议一如既往，“理查德对于蕾娜斯的欲望是不可能改变的，而蕾娜斯爱的是路西欧，在爱情的问题上，这些年轻人绝对不会有任何让步，他们的决战是必然的。”
程鹏觉得徐图的建议很好，然而这些老前辈们却并不这么认为。和马可先生一样来自于欧洲的老革命者Ｚ？胡克就对徐图的建议很不以为然。
“经历过诸神黄昏战役之后，这个世界已经很脆弱了，未必经得起两个强大的神祇决战。”他说，“如果一切毁于战火的话，我们就等于是白费力气——破坏从来就不是革命的目的，建设新时代才是。”
马可先生的另一位老搭档赫伯则从另一个角度质疑徐图的计划：“理查德和蕾娜斯固然必有一战，但我看不出理查德有什么可能威胁蕾娜斯，彼此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那个邪术师所拥有的力量，相对于他的野心来说太弱，根本不值一提。”
……
看着老前辈们陷入激烈讨论，知道这种讨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结果，程鹏索性离开了会场，来到依然挂着“装修中”招牌的练武场旁边，随便找个块空地，练习枪法。
魔枪？军神的式样和重量都与冰雪之枪有些出入，虽然差别不大，但如果不充分熟悉并且调整自己的战斗习惯的话，很可能这细微的差别就会导致他在战斗之中出错，而那样的话，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程鹏素来是个勤奋的人，习惯于抓住一切的空闲时间来学习和练习，他很推崇一句网络谚语“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并且将其推广到了“生前何必多作休息，死后自然永远安息”的地步。
要放在古代，他大约也就是跟李贺一样年纪轻轻就熬尽了心血的短命才子，然而在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科学的力量充分填补了人力的不足，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全力以赴，以令常人瞠目的勤奋程度日日苦练。
过了好一会儿，刘玄来到了他练武的地方。
“每次看到你这么勤奋，就会觉得很感动，好像是被鼓舞了一样。”这位拳术大师笑着说，“我一贯自诩勤奋，可跟你比起来，的确是有差距啊！”
程鹏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种事情便如饮水，冷暖自知，没有多说的必要。
“讨论结果出来了？”
“是的，我们去协助理查德潜入精灵之森捕捉男性精灵。”刘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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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精灵之森
位于这个世界的东南方，在比夫伦斯柏格王国更加东南的海外，漂浮着巨大的岛屿，而和那座岛屿相连的，便是被称之为“世界树”的尤古拉系尔——自天地初开以来便一直支撑着整个世界的巨大乔木。这巨大树木和人间相连的地方被称之为“精灵之森”，由创造世界时候便诞生的精灵们负责世代守护这世界的命脉。
按照北欧神话，这里应该是安静祥和的，一直到诸神黄昏的战役之时，精灵们会投身于战火之中，甚至连世界树都会轰然倒塌……
不过今天，精灵之森的安静和祥和却注定会被打破。
“在外围随便抓个精灵不行吗？非得潜入精灵之森深处？”刘玄眉头紧锁，对于理查德的计划表示难以理解，“以我们的能力，在外围捕获精灵是毫无难度的。但如果潜入精灵之森深处的话，很容易陷入精灵族的围攻之中——我们异人反正无所谓，可你只有一条命，没理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理查德丝毫没有因为刘玄的质疑和可能的危险而动摇，反而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你以为我是谁？我的计划是不会出错的。你们只要执行就好。”
“但你至少应该让我们看到成功的可能。”刘玄毫不让步地看着银发的邪术师，“我既然得到授权指挥这支小队，就有必要了解我们究竟该做什么。究！竟！”
和程鹏相比，刘玄无论是性格还是平素的表现都缺乏气势，看起来比较普通。然而当他将自己身为绝顶高手的气势展开的时候，却同样有着令人不敢侧目的威严——那是用无数敌人的叹息和血泪铸成的信心，是以无数个胜利打造的霸气！
理查德看了刘玄几秒钟，又看了看其他的玩家们，失望地没有看到任何他希望看到的东西。
最终他很遗憾地冷笑了一声，说：“其实很简单。精灵之森外围都是普通的精灵，虽然就研究来说，普通精灵作为材料已经够用了，但如果是作为我理查德？瓦勒斯预定的身体，作为我成为神祇的凭借，这种材料就过于低级，简直就像是没有经过窖藏的酒一样，青涩而难以入口！”
“所以我们要进入精灵之森的最深处，通过世界树尤古拉系尔的枝干寻找到通往天上界的虹桥，由那里进入上层界。当然，我不会疯狂到潜入亚萨园或者华纳海姆，我要去的是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去那里捕获从天地创造时候就诞生的上古精灵，用他们的身体来作为我新生的材料！”
他的眼睛里面熊熊燃烧着野心的火焰，缓缓扫过众人：“虽然我制造的身体拥有无限的成长可能，但起点高一些总是好的——你们异人们应该也听说过诸神黄昏的预言，倘若不能在那恐怖的最终之战前成长到足够的高度，就算拥有可以媲美神的身体，也只能无奈地陨落。”
“所以，我的计划是完全必要的！”
刘玄叹了口气，通过队伍频道和众人讨论起来。
这个小队原本应该是由程鹏带队，然而程鹏在此行之中另有任务，所以只能由他来率领。刘玄并非没有带队的经验，只是他通常所带领的都是一些实力较差的部队，却从没像今天这样率领一群在几十亿玩家之中位于巅峰的超级高手队伍，所以多少有些缺乏自信。
扣除迟早会离队的程鹏不谈，这里龙彪、萧默然、乔喜、张禅念……哪一个都不会比他弱到哪里去，而在这群人之间，他也缺乏程鹏那种威望，遇事不可能说一不二，只能通过商量来解决。
好在玩家们最不怕的就是冒险，而且他们也知道了解放战线对于理查德的态度，既然这货自己急着投胎，那么陪他去冒险也无妨——说实话，理查德要是死在亚尔夫海姆，那倒省得解放战线背信弃义，算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呢！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了方针，然后便开始潜入那神秘和安详的精灵之森。
程鹏和乔喜这两个绝顶高手都是潜行隐匿的专家，虽然让他们当斥候是有些大材小用，可他们在这种位置上的表现却绝对可以吓死绝大多数自诩“专业侦察员”的玩家们。
朝上看，只见绿色的身影在枝叶间闪烁不定，那是换上了绿色伪装服的程鹏在以他最擅长的高速到处探查；往下看，斑驳的阴影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偶尔一闪，那是乔喜正在潜行隐遁，在一个个可以作为哨所的位置上寻找精灵哨兵们的蛛丝马迹。
在这两个人的配合之下，原本小心隐藏在树丛中的精灵族哨兵们就像是光着身子在人群中跳桑巴舞那么显眼，一下子就纷纷暴露了出来。
而后续的大部队就根据程鹏和乔喜所探查回来的情报，不断地调整着前进的方向，朝着精灵之森的深处进发。
“你们又一次让我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