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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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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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令狐薄继续道:“不过,太后娘娘,先帝在位十余年,本王摄政数年,从未听说南家得到什么宝藏,难道南家竟怕朝廷分得一杯羹,故意隐瞒不报?”

南淑兰笑容一窒,脑里急速分析利害,瞬即,笑道:“这宝藏是南家祖上传下的,南家后人也是几十年前才得知,有这么一个宝藏。”

令狐薄点头,坐回椅上,不紧不慢地呷一口茶,目光一一扫过书房内诸人,装作看见何清君脸上的紧张,然后才缓缓道:“多少年前?”

南淑兰微怔,“是南家先祖在四十年前整理祖先遗物时才发现的。”

令狐薄睨她,淡淡地问:“也就是说,这宝藏在先帝前就有了?”

南淑兰微一沉吟,算计着,这宝藏是祖上留下的,又是先帝之前才发现的,朝廷总不能再想法来分一杯羹了吧?当下轻笑着点头,“确实在先帝之前有了。”

“哦。”令狐薄唇角似乎扬起,瞬即又隐掉,“本王记得,先祖帝期间,天下大旱,先祖帝带头抗旱,不但命各县府开仓放粮,从国库拨了大量银两打井抗旱,还缩减了宫中三成开销,捐给天下百姓……”

南淑兰皱眉,不明其意,却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先祖帝时的大旱,她只听说过那场大旱……

“那一年到现在也就二十余年吧?本王记得,先祖帝下旨,朝中文武百官和各阶层名仕商流,皆要捐出财产的一成……”说到此处,令狐薄停下,手指轻敲玉案,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姐妹俩。

南淑兰登时反应过来,与南雪莹相视,只从对方眼里看到恐惧,一时间,两人额上渗出细密香汗……

令狐薄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着,看向何清君,只见她初时还一脸疑惑,片刻后,杏目里露出熟悉的笑意。

“太后娘娘,抗旨不遵,杀头之罪……不过,既是先祖帝的旨意,本王倒不想太追究……但是这宝藏的一成还是要上缴的,要不,请南候爷进宫说明一下情况,明日早朝之时将宝藏的一成上缴朝廷?”令狐薄无视南氏姐妹美面上的涔涔汗珠和难堪后悔的表情,继续道:“不过,南家当年私瞒不报,这罚金也是少不了的,具体罚多少,明个儿早朝再议吧。”

说完,过去扶起何清君,对南氏姐妹道:“本王的护卫保护郡主有功,伤重需休息,黄公公,扶何护卫回去休息。”

黄公公急忙奔过去,扶着何清君出去。

很快,建勇候南浩志满头大汗地进宫,一见令狐薄就伏地跪拜。

令狐薄右手支颐,左手捏着折扇转着,深邃双目打量着南浩志,直到他浑身发毛,豆大汗珠不停滚下,才道:“候爷平身。”

南浩志刚站定,却听令狐薄淡淡地问:“候爷,原来南家竟私藏一笔宝藏,却在天下大旱时,不肯捐出一部分救助天下百姓,不知候爷留着这笔宝藏做何用处?招兵买马?”

第五十九章 将太后一军(三)

南浩志不断以袖擦汗,颤道:“南家自开国数百年来,一直对南宛忠心不二,岂敢私下招兵买马?摄政王千万别冤枉了南家,寒了忠臣之心……”

令狐薄展开折扇,轻轻晃着,目光转向南氏姐妹,然后转回到南浩志身上,“寒了忠臣之心?不错,确实不能寒了忠臣之心,我南宛若没了这般肱股之臣,便失了国之根本。舒唛鎷灞癹那建勇候倒说说,为何在先祖帝大旱之时,抗旨不遵,私藏宝藏?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南浩志“扑通”跪下,伏地道:“摄政王明鉴,什么宝藏,南家从无私藏宝藏,更无胆量抗旨不遵!”

令狐薄注视着他,似笑非笑道:“候爷,说有宝藏的是你南家,说无宝藏的亦是你南家,南家当真视朝廷于无物,视本王于无物吗?”

南淑兰霍地站起,怒道:“令狐薄!你想趁机嫁祸南家!”

南浩志趴伏着转头怒喝:“你住口!你想害南家灭门不成?!”

南雪莹轻轻扯着姐姐的袍袖,低声道:“太后姐姐……一切有大哥。”

南浩志道:“摄政王,这其实是个误会。”

令狐薄冷冷看着他,南浩志果然不简单,这么快便想好了对策。“误会?候爷倒是说给本王听听,瞧瞧倒底是南家谁在欺君。”

南浩志跪伏地上,道:“摄政王,这一切,只是缘于臣的一句戏言。雪莹那支玉簪里确有一张图,但不是什么宝藏,而是家父为雪莹准备的嫁妆,因家父爱极雪莹,故而为雪莹准备了极丰厚的嫁妆,比南家任何一个出嫁女子分得的都多,因此,微臣一直戏称这玉簪里藏着一张宝藏图,没想到太后娘娘与雪莹竟信以为真,其实不过是家父为雪莹私藏的丰厚嫁妆。”他边说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只是嫁妆?”令狐薄一副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是,只是嫁妆,微臣知道,何护卫为保护雪莹受得重伤,对南家而言,雪莹的命比多少嫁妆都金贵,所以……那玉簪……丢了便丢了,至于嫁妆,微臣曾看过那张图,记得大体位置,他日,带人去南家老屋找找便是。”

令狐薄如鹰般双眼紧盯着他,半晌,将手中的折扇丢在玉案,“此事没有任何证据,倒也只能由着你南家说黑说白。”

南浩志忙道:“摄政王若是不信,可命人找到此簪,便可真相大白。”说着又伏地一拜,“摄政王,臣绝不敢有半分欺瞒,若真有宝藏,臣又存了私藏之心,早带着宝藏举家迁走了……”

令狐薄半眯着双眸,椅着椅背,半晌无语。

“摄政王……”南浩志小心轻叫。

令狐薄缓缓睁开凤目,打量着南氏兄妹,良久,才道:“本王念及南家曾有功于社稷,选择相信候爷所言,不过,他日若让本王知道确有宝藏……到时,候爷休怪本王不念旧功。”

南浩志忙赌咒发誓,力证绝无虚言。

令狐薄摆手,示意他停下,转向南氏姐妹:“太后与郡主,日后若再有事,尽可找本王或柳大将军,调用大内高手护送,何护卫,日夜守候本王,已经挺辛苦了,不便再为他人遣用。”瞥见南雪莹脸色微变,又道:“至于郡主的玉簪,本王记得郡主曾对何护卫言道,此簪珍贵无比,既然在本王的侍卫手里丢掉,本王替她还你一支便是,小顺子——”

“是。”小顺子忙端着一只托盘上来,盘里有一支精致镶珠玉簪,无论是玉还是珍珠,都比先前那支更上乘一些。

“将簪呈给郡主。本王会派人追查那支玉簪的去处,但愿候爷所言非虚。各位回吧。”

第六十章 对郡主的小小报复(一)

出了养义宫的书房,三人一起进了太后的坤和宫。舒唛鎷灞癹南浩志擦擦额上大汗,低声道:“好险!”

南淑兰不以为意,道:“大哥太把他当回事了,哀家还不信了,他真敢把哀家如何?”

南浩志瞪她一眼,“太后是小皇帝亲娘,他自不能不把如何,但是南家呢?宝藏!你们还真敢胡编,是准备让南家倾家荡产补宝藏的一成给朝廷,还是打算让他以此为借口,治南家一个欺君抗旨之罪?”

南淑兰想到这两个可能,也是心有余悸,道:“哀家原本只是想趁此机会,让何清君那贱妇死无葬身之地,谁知他会扯出先祖帝旱灾……几十年前的旱灾,哀家哪会知道?”

南浩志不满瞪她,“令狐薄素来奸诈,我们本就须万分小心应对,你竟能惹出这般大的纰漏!”

南淑兰低声道:“哀家不是看雪莹对他有意,想通过雪莹缚住他手脚吗?哪知道他在婚姻一事上,一反常态,异常强硬,更未想到,会出现何清君这个绊脚石,再说,外头不是风传他断袖吗?”

南雪莹闻言低头,美面酡红,“大哥,我真的与他不可能吗?”

南浩志透过窗户望向养义宫的方向,冷笑道:“有心便可能。传言几时可靠过,若说他断袖,那他跟谁断袖?若我猜得不错,他定是利用流言掩饰什么秘密。”

看向国色天香的亲妹,若不是断袖,他不信,如此美貌的人儿,男人会不动心。“既然是儿女之情,你们想从他面前除掉何清君,就得从儿女之情上下手。据我观察,柳大将军似乎对这位义妹颇为上心,以致柳夫人醋意连连,还有白逸扬那个前夫,都可利用,让他对她生厌,比什么手段都好。”

南淑兰恍然,“还是大哥聪明。”

“那支玉簪不管在谁手里,务必赶在令狐薄找到之前毁掉。好了,我不能在宫中逗留太久,得走了。”

何清君听小顺子说完整个过程,不由惊呆,此事若不扯上先祖帝时的旱灾,她还真难逃过这一劫!亏他脑子转得快,竟扯上几十年前的灾祸,忍不住赞一声令狐薄,好奸诈!又忍不住感叹,她欠他得,几时能还清?!

小顺子趁机鼓吹:“何姑娘,不如以身相许吧。”

何清君瞪他,“小顺子,听说摄政王也对你有恩,你为何不以身相许?”

小顺子脸色古怪,在她床前来回踱步,终于停住,瞪回去:“奴才是男人!”

“呃,男人?”何清君忍不住嗤笑一声。

小顺子脸一红,使劲瞪她:“至少曾经是男人,现在虽然算不得男人,但也算不得女人!”

何清君突然安静下来,半晌,才缓缓道:“小顺子,我曾救过一个人,被那人以身相许……却不得善终,所以以身相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是白侍郎吗?他岂能跟摄政王相提并论?咱们摄政王……”

“如何?摄政王也是男人。”是男人便逃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这世上能放下身段亲自照顾女子的,已经不多,而身为摄政王的令狐薄竟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和宫内宫外满天的流言,日夜守在床前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小心且谨慎,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感动不代表她敢敞开心扉去接纳,他是何等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摄政王想得太简单了,喜欢,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她看着御花园的一座小拱桥上翩然而过的紫衣女子,如此的美妙……

她恶劣地笑笑,对身旁的小皇帝道,“皇上,你瞧见桥上的郡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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