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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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艾滋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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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后,盲流们又烧起篝火,一些毒贩子又开始了他们的活动。我们正准备出去寻找机会悄悄拍照,突然,几个人从一个小草棚里抬出了一具尸体,一直朝着篝火走去。到了火堆前,那些人就像扔一块木料似地将那具尸体猛然扔进了火中。
  这肯定又是一个吸毒过量的瘾君子中毒身亡。因为我们已经了解到,此地发生过吸毒者死后被随便扔进火中的事件……“
  “这样随便烧尸,岂不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我惊诧地打断了吴所长的话。
  “肯定不知道。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盲流,他们相互之间恐怕就连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都不清楚。而且这些人一方面在贩卖毒品,一方面自己也在吸毒,所以死后自然无人料理,其它人将他往火中一扔完事。
  吸毒者的尸体被扔进火中,周围的人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仍然是各人干着各人的事情,买卖毒品的在低声地交易着,吸毒的凑在一起像木乃伊般地守候着,睡觉的如死狗样的横七竖八。
  我和几个同事悄悄溜出隐蔽点。
  这时候,一阵夜风吹过,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臭无比的味道,我的胃里猛然翻江倒海般地搅了起来。
  我当兵时是边防部队,我们营地旁边有一条小河,上游有个少数民族寨子,那些老百姓根本不懂什么卫生,平时不管是死了鸡呀猪呀,甚至连死了牛都是往河里一丢,动物的尸体在水中泡得腐烂发臭,慢慢地漂到我们的驻地附近。特别是到了夏天,那个味道才难闻,有的时候,简直连饭都吃不进去。后来到了公安部门的第二年,我还在刑侦队干了半年多,好几次接触过死人的案子,有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我也照样和其他同事一样只是截个口罩依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论是动物尸体的臭味还是死人尸体的臭味,我都觉得没有那天晚上我闻到的那种味道臭。那味道实在实在是太臭了。
  我害怕暴露目标,使劲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下控制不住就呕吐起来。
  我向火堆望去,原来那臭味是从焚烧着的尸体中发出来的。
  我听到那具尸体在火焰中发出吱吱的油炸声,大概是尸体中的油脂被火烧化了流出来……“
  药品与毒品
  记得当初我在学校的时候,上药理课的老师在讲到麻醉剂的使用时曾经专门谈到过罂粟。
  罂粟,原产于欧洲和中东地区,俗称“火烟花”,亦称罂子粟,含有吗啡和其它生物碱。据美国一位名叫艾尔弗雷德的学者考证,早在七八千年前石器时代晚期,地中海东部山区就发现了罂粟。后来,希腊、土耳其和非洲等地从观赏的角度开始栽培罂粟。这以后,又有人发现罂粟的植物汁既能镇痛又能松弛肌肉,于是就将它制成丸剂或加入饮料服用。公元前八世纪开始提炼鸦片安神止痛。
  1503年,罗马的一个医学家用酒精将鸦片溶解成液体,取名鸦片酊,用于止痛、镇静和安眠,效果很好,被人们称为“灵丹妙药”。此后逐渐广泛使用,深受欢迎。到了十八、十九世纪,各种形式的鸦片制剂在欧洲成了治疗头痛和感冒的良药,鸦片的原植物罂粟也被移植到各地区广泛种植。
  鸦片是在明朝时作为药物传入中国的。著名医药学家李时珍在药学巨典《本草纲目》中就记载了鸦片的药物作用。
  1898年,德国的德塞尔从罂粟科植物中提取了一种奇特的物质,经过盐酸吗啡酰化处理获得的物质称海洛因,开始用于治疗哮喘、失眠、胃痛等症,但很快就发现它很容易成瘾,从而产生巨大的药物依赖性和短缺后造成严重的生理机能紊乱的危害性。1912年就开始禁止用于医疗,并被列为毒品禁止使用。
  人类社会发生过多次变益为害的尴尬事件。科学家们研制原子能时,是绝对没有想到将此科学的结晶作为杀人武器。当初众多的医学科学者研制罂粟、鸦片、吗啡、海洛因,完全是想利用其具有止痛、镇静、安眠、扩张血管、麻醉、麻痹神经的药物作用,救死扶伤,造福人类。他们没有想到,鸦片、吗啡、海洛因等毒品在其有利于人类的一方面外,还具有伤害人体的另一方面,长期使用这些毒品的人会上瘾,造成注意力、记忆力和思维衰退,引起神经失常的症状,出现错觉和幻觉,会让人消瘦不堪,丧失对各种疾病的抵抗力。随着毒瘾的加深,使用毒品的剂量就需不断加大,最后因毒品用量过度中毒引起昏迷,呼吸减弱,血压下降,并伴随肺水肿导致呼吸困难而死亡。
  他们更没有想到,这些毒品一旦被罪恶所利用,被无知和愚昧误用,救人的药品就变成了害人的毒品。
  我在有关的资料中看到了这样一些例子:一个夫妇双双都是瘾君子的家庭,由于两口子都只想躺在床上吸毒,不愿起来做家务料理两岁儿子的饮食问题,孩子饿了,只有张着嘴嚎哭,做父亲的烦了,听说海洛因可以镇静、安眠,于是就将燃起的海洛因烟雾冲着儿子的脸吹。孩子渐渐不哭了,特别是在他们夫妻躺在一起吸毒的时候,孩子正乖乖地躺在他们的中间。没过多少日子,儿子一离开了吸毒的那个环境就死命地嚎哭,这一对父母明白他们的宝贝儿子也成了瘾君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一个拥有中级职称的技术员,由于紧张的脑力劳动使他患了严重的脑神经衰弱,听说海洛因的催眠效果很好,就想试一试,他知道海洛因是毒品,也清楚毒品对人体的危害性,可他却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不过是吸上一两次,不会上瘾。
  即使是上了瘾,他也相信凭着自己刻苦钻研业务的毅力,戒断毒瘾没有问题,谁知他吸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等他上了瘾后猛然醒悟,发誓要戒断毒瘾时,才知悔之已晚。他躲在家里一次次戒毒,又悄悄跑到外地戒毒所去戒毒,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海洛因的欲望。他的戒毒行动一次次失败,在单位闹得身败名裂,妻子也带着孩子离他而去。
  在C市强制戒毒所的一个小天井里,17岁的赵林坐在我对面的方凳上,弯腰挽起自己右腿的裤子,我便看到他瘦瘦的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的十分难看的疤痕。
  那疤痕一眼就能看出是受了外伤后未经医生处理,缺损的皮肤自行愈合后形成的疤痕萎缩。不规则的疤痕高出皮肤表面,像一条粗粗的变曲的蚯蚓,刺眼地爬在他的皮肤上。
  赵林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条疤痕,给我讲了使他成为瘾君子的这个故事:赵林15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当时父母已经准备让他自费去读职高,可他不干,他要跟着在基建队当工头的哥哥去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哥哥将他安排了专门去搞采购,每天骑着车城东城西购买这样那样的材料。一年后,又给他买了一辆嘉陵摩托车。
  他个头高,学骑摩托车好像很容易。才两天的功夫就可以在公路上跑。那天吃过晚饭,他推出摩托车又到公路上去练习,一路上顺顺当当不知不觉就开出了十几公里。当他来到一个村子前面时,突然从公路边冲出了一条狗,他吓了一大跳,来了个急刹车,摩托车在公路上转了个弧形,就冲进了路边的大沟里去。他从摩托车下爬了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红通通的鲜血浸湿了裤子,流满了皮鞋,伤口痛得他浑身都在发抖。此时天色已晚,村子前面什么也没有,他只好自己挣扎着从衣服上撕下块布扎好伤口,然后一拐一拐地到村子里去找卫生所。
  谁知,他找到卫生所时,大门却是锁着的,问了周围的人,说是医生已经下班吃饭了。他痛得站不住,就找到村子里的一个熟人家去,打算找点止痛药吃。
  那熟人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药。突然他一拍脑袋高兴地问赵林:“我知道有一种粉粉药止痛效果最好,前面那家人就有,就是价钱高,你要不要?”
  赵林一听能止痛,马上掏出一叠票子说:“什么止痛药我买不起?我有钱。”
  那个熟人拿上钱就出去,很快就拿回了两小包白色的粉粉药,告诉叫海洛因。他拿了一包让赵林用水服了下去,刚服药时他觉得恶心,只想呕吐。没想到几分钟后,赵林就觉得疼痛减轻了。回家后他干脆连医院也没去,第二天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到卖海洛因的人家去又买了几包,并且在那里学会了用锡箔纸加热成雾吸入的方式:“追龙”。
  半个月后,赵林腿上的伤口愈合了,当他打开自己随便包扎的布条,才发现自行愈合的伤口已经形成了一条十分难看的疤痕,永远留在自己的腿上。更让他痛苦的是,从那时候起他经常浑身奇痒,似有蚂蚁在爬的感觉,而且骨骼酸痛,呵欠连天,一点精神也没有,心里面只想着海洛因那股特殊的味道,于是就三天两头往那个村子跑。哥哥拿给他的工钱不够买海洛因,他就变着法子问父母要,有两次甚至将购货的钱拿去买了海洛因,回去却向哥哥谎称被小偷摸了包。
  当家里人终于发现他是吸海洛因上瘾时,母亲气得瘫倒在地,从小到大也没有打过他一下的父亲也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最后,他就被家里人送进了戒毒所。
  “你进了戒毒所后,家里人常来看你吗?”我关心地问。
  “我妈和哥哥经常送些营养品来,我爸一次也没来过。他说我让他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我知道自己错了,可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海洛因是毒品,人家告诉我是药,止痛的效果最好,我吃了真的马上腿就不痛了,谁知道就上了瘾……”
  赵林抚摸着腿上的疤痕说,那张还未脱去稚气的脸上透出的是一种后悔和委屈的复杂表情。
  “那你接受了这次惨痛的教训,出去之后即使再有什么样的病痛,也不会把毒品当做药品来吃,再也不会复吸了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C市强制戒毒所的杨所长在向我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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