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相。
东临盟本是这铁姑姑多年前一手建立,近两年她离开此地,去桐城查探一些线索。只是有两个人在灵魂rì记中没有出现,一个是她口中的“大姐”,这一点好理解,也许对方秉承了“少女组织”的单线联系的习惯,一切由其妹妹出面;而另一个是那位红瞳白发的少女,小石头就是因为她才发现的赌坊,难道是因为灵王死后,收集到的意识残缺不全,刚好漏去了这部分。也许她就在镖局里,毕竟结合铁冲的记忆,这里才是“少女组织”的外围,大楚的枢纽,只是这里只有一名执事当家,平时若没有上面的传唤,是不会主动去总驻地的。所以院主那边被一网打尽,这边却仍然一无所知。
就在她口沸目赤,泣怒交加的一刻,骤然失声道:“大姐!”,话音未落便箭一般冲出了内室。
陆羽生陡觉胸口的凤印微微发热,心脏急跳,快步跟出内室。甫一回到客厅,他迅速低头拱手,恭敬非常的样子,双眼圆睁,似灵珠般光芒四shè。身前数丈的地上,躺着一位妙龄少女,昏迷不醒,豁然是自己rì夜惦念的小妹齐萱。这一刻,他竭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激动和惊喜,因为他面前更伫立着一对灵皇灵王,稍有破绽,就是万劫不复。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敌穴中不期而见,偶然发现的线索,竟成了桑榆之收。他和书生定计,先是请韩落英下令增强城门守备,如此严阵以待,配上北蒙大军在侧,刚好让对方误以为两国之间发生冲突,同时将白羽商会彻底剿灭,与大进赌坊一同重重围禁,书生则在总驻地布下阵法,由水秋云亲自埋伏。
“听那院主之词,对方位居长老,但在铁冲的记忆中,却没有她的印象,铁姑姑才是山庄与镖局的联系人。那么按理说她应当先去面见院主才对,怎么反来到这里?而且难道北蒙那边竟丝毫没有察觉。”陆羽生心中诸多疑问,更为智者千虑而懊恼,却始终不敢抬头,双眼余光落在小妹身上,片刻不移。
直到一股灵气弥散,对方将声音隔绝,他才偷偷抬眼观瞧。铁姑姑口中的“大姐”,一副中年妇人的容貌,比她看上去年轻不少,富态慈祥,沉稳冷静,衣衫破损却难掩皇者气度。反观那铁姑姑,捶胸顿足,形似泼妇,想来是在哭诉着大进赌坊的冤屈。
“糟糕,这个黑锅,不会落在了自己等人的头上吧,虽说两名首领一个死在水秋云手中,一个干脆死在自己手中。”脑海中蓦然闪现铁姑姑如刺的长发,他好似想起什么,“在翎丘山庄后院杀人灭口的,一定是她,当时每人额头都有一道细小的刺孔,原来凶器就是头发。但前庄碎尸万段的手法,明显出自他人之手。应该是那白发少女所为吧,否则她暗中出现在大进赌坊,之后又惊现了类似的杀人场景,未免太巧,只可惜这两处现场,铁姑姑或许都未曾亲见。刚才错过了解释的机会,现在呢……算了,还是救小妹要紧,反正这笔烂帐也是玄水二老扛着。但是要如何救小妹呢?……”陆羽生只觉思路焦灼,陷入泥潭。
半晌后,音障蓦然扩大,将整个大厅包拢,到处弥漫着淡淡地红气。那庄主一点小妹的额头,彤光一闪而出,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跳,神情yù醒,“城里的院口已经被毁了,要不是我看到了暗标提醒,恐怕一脚就要踏入圈套,这里恐非久留之地。但我还是要去大进赌坊拜祭一番,顺便看看有没有凶手的线索,然后会马上离开楚烈城。你也先找地方避一避风头,然后一边继续查探,一边等我的消息。”
她察觉到小妹的气息缓缓增强,淡淡地道,“丫头,别装睡了,你到时可别说我不给你时间休整,半个时辰,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救命啊!救命!”小妹猛地睁开眼睛,高声尖叫起来,嗓音清亮如黄鹂。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进了城。
“没用的丫头,我已经将整个屋子隔绝起来。不过为了防止你出去乱喊乱叫,引人注意,嘿嘿”随着冷笑,她将一枚菱形火气径直打入了小妹的嗓子。
陆羽生一惊,以为对方出手加害,迈步前冲,可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步落地,就觉一对明亮的眸子盯住自己,他慌忙将身体生生扯住,肌肉瞬间产生剧痛。
………【第八十四章 虎口救险】………
毫无烟火的声音冲淡了紧张的空气,“你叫铁冲吧,三妹夸你忠心耿耿,可堪信任。很好,你就带她下去,稍事休整,虽说她的修为被我禁制,但还是要多派几人看守,不容有失。另外门口的马车是我在城外拦截的,你去将车夫招进来处理掉,到时候由你驾车送我们走。”
陆羽生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掉在眼前,心中既激动又紧张,有意放缓步伐,令自己看似平和,“请吧,姑娘”,声音清冷。
小妹横了庄主一眼,原打算再习惯xìng地奚落两句,却发出了呜呜之声,颇为滑稽,一阵泄气,秀鼻轻哼,便跟着他向外走去,只听到身后两人说道:“三妹,我怎么没看见小红?”
“别提了大姐,那丫头先我而来,丢下小炎,便离开了,这些天都见不到人影。”铁姑姑没好气地说。
“小炎?它也在这里?我看看!”就在话音落时,强悍的神识已经遍布山庄,延及周边,就听数里外陡然响起狮吼,震聋发聩,却声声不断,急速地接近着镖局,音似欢快。
陆羽生放开大步,一把拉住小妹向外院疾行,心中焦急:“不好,那炎狮识破了我这冒牌货,若是她能听懂它的意思,或者干脆是契约灵宠,那我和小妹就难逃魔掌了。在皇级面前自己犹如龟速,根本逃脱不了,这该如何是好?”小妹呜呜着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陆羽生在这一刹那对庄主无比感激。
转眼间,两人走到假山旁,他陡然灵光一闪,驭出追魂刷地向手掌一抹,鲜血淌出,强行抱起小妹。惊得她双嘴微张,说不出话来,尽管她本也如此,只能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轻薄之徒,却又流露出浓浓地好奇不解。陆羽生哪有时间解释,暗影疾纵,跃至假山下,半人高的石笋,上面有一坑洞,他飞速将一注鲜血逼入其中,只听轰隆一声,山石震动。
须臾,一股沉重的威压将花园笼罩,他全身一颤,只觉火气从脚下卷起,连山石都在燃烧,于是尽全力一冲,撞向面前的山壁,小妹惊恐地紧闭双眼,皮肤却意外地传来柔软的触觉,两人如陷入流沙,刹那浸没。神识中一片黑暗,陡然急落。等她睁眼看清四周,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昏暗的洞穴之中,而抱着自己的人不是朝思暮想的羽哥又是哪个,她只觉鼻子一酸,无数心情涌上心头,委屈、思念、惊怕、忧虑、欢喜,融在一起,珠帘断线,玉珠颗颗打落。
“傻丫头,别哭,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说着陆羽生抱紧她,向前疾奔数十丈,冲入一座三级困阵,只见他熟练地前后左右按照某种规律移动,突然眼前一花,两人出现在一条环廊中。环廊包围着一个圆形的密室,均匀分布着三道石门,而外侧廊壁也同样对应着三道。
他感到身后巨震,无暇思索,将染红的手掌贴在眼前正对的石门之上,隆地一声石门霎那提起,密室打开,却仍有一道阵法将其内部屏蔽于神识五感之外。趁着石门缓缓落下,他一探腰,抱着小妹蹿入其中。
四周的海楼石发出淡淡蓝sè的光芒,正中五尺高的石柱上摆放着一个jīng制的盒子。而就在此时,身后赫然出现那庄主的身形,脸sèyīn沉地站在石门前,显然三级困阵只能令她略微耽搁,便被强力攻破。陆羽生能看到对方,皆因这间密室阵法构造奇异,从室内可以看到外面环廊的一切。
小妹双脚刚一触地,便猛力扑在了他的怀中,珠泪滚滚而下,浸湿着他的衣襟。陆羽生疼惜地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绪似小船摇曳,眼角湿润着,“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他只觉对方的纤纤玉臂紧紧地搂住自己的腰,声音哽涩道,“没事了……没事了……石头,我们成功了……”
密室外火光闪烁,庄主不停地焚烧击打着石门,气急败坏,门上的血手印看在眼中,好似对方的嘲笑,心中业火熊熊难灭。
陆羽生试图安慰小妹,逗趣道:“别难过了,我猜你心里一定恨极那老妖妇,你看她急眉瞪眼的样子,形如疯狗,哪还有一派皇者气度。”
小妹破泣一笑,却又缓缓哭了起来。就这样兄妹二人抱在一起,凝立不动,直到小妹哭累了,竟然沉沉睡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陆羽生坐在地上,小妹甜甜地躺在他的怀中,熟睡的模样清纯可人,惹人怜爱。她缓缓睁开惺松的睡眼,从模糊的身影到清晰的脸庞,映在乌黑明亮的双瞳上。
“醒啦,你这丫头竟然站着就睡着了,要知道我和石头可是rì夜担心惦念你,茶不思,饭不想,觉也没睡好。”陆羽生本想调笑两句,却不想她的眼眶再次熏红,赶忙转开话题,叙述起自己等人的遭遇,小妹就这样安静地听着,聚jīng会神。当说到玄皇二老时,她不禁啧啧惊叹;当说到陆家众人时,她难免悲戚垂泪;当说到十七姐妹时,她尽显雀跃兴奋……
“那铁姑姑突然冲出内室,而我的教主令牌也在那时起了感应。”滔滔不绝地讲述经历的陆羽生,望了望小妹锁骨内侧淡淡的凤印,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看到你的一刹那,突然有种过了几世的感觉。你和石头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出事的。”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在石门外闭目盘坐的灵皇,眉心一蹙道:“已经近两个时辰了,她看来是铁了心堵守在这里。我和小石头有约定,他见我这么长时间不出去,必然一早回去报信了,只是不知道水秋云会如何抉择,赶来救人,还是继续坚守埋伏,我看后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