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可知道你为何患病?”
流锦茫然的摇了摇头。
“是咱们王爷身中蛊毒,需要一个爱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与他交合方能把那噬心的蛊虫转移到那个女人体内,这样王爷才会康复。妹妹就是那个为王爷解蛊的女人,你体内的蛊毒作,所以才会受那剜骨噬心的疼痛。听说以后还会更严重呢!妹妹放心我和王爷定然不会置你于不顾的,你就好好养着吧!”索菲鸢无限惋惜的说罢,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流锦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她细细咀嚼了索菲鸢的话后,心中顿时翻涌上一股噬心的疼痛。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滴血,流锦如坠入万尺冰窖般,连带着眸中凝结的雾气都被冻结。原来竟是这样!可怎么会是这样?打开她坚厚心扉的那个男人,她用生命去爱的那个男人,竟然只是把她当做解去蛊毒的工具。原来就是这样吗?就只是这样吗?那么!他对她万般的宠爱,万般的呵护,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骗得她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解毒吗?
女子面色越的苍白,本就无神的双目,愈加的呆滞,唇角微微抽*动,可眸中的泪水怎么也不愿流下。募然抬,女子灿然一笑对索菲鸢说道:“谢谢鸢妃大恩,奴婢自会好生调养,奴婢还等着做左相府的福晋呢。”
索菲鸢一愣,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竟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流锦!这下你知道为何王爷他迟迟不宠幸我们鸢妃主子了吧!都是怕伤了咱们鸢妃!你以为王爷为何夜夜独宠于你呢!王爷为了感谢你舍身救命之恩,特地费尽心机给你安排了一桩美满的姻缘,你可要感恩才是哦!”段娘适时的开口,再次把流锦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流锦徘徊在叶魂的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问他。对于索菲鸢和段娘的话,她虽觉得很是贴合,却仍然不愿相信欧阳亦宗会这样的对她,所以她只能从叶魂的口中问出一二。
“锦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啊!”突然打开房门的叶魂,毫无预警的被门前的流锦吓了一跳,笑着拉了流锦进屋。
“妹妹好些了吗?”叶魂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了!牧声哥哥,锦儿有话想问!”流锦垂眸,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事?锦儿尽管问来!”叶魂爽朗的一笑,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局促不安的流锦。他刚刚回来,妹妹就来寻他,听说她的病才刚好呢!
“王爷他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毒?”
“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所以才会被罗列紧紧召回的!”叶魂的声音并不大,却无比清晰的,如惊雷般震入了流锦的耳朵。连带着她惨裂的心中,那最后一丝期望都焚烧殆尽。叶魂接下来的话,流锦再听不进一个字,热泪滚滚而下,脚步一个不稳,便直直跌坐到椅子上!
宗!却原来,真的只是这样……
给读者的话:
哭死,我可怜的锦儿啊。亲,估计这月完结不了啊。谢谢大家的留言,火舞感动啊,今天加更有些少,我去面壁。
………【190绝唱的缠绵】………
夜色阑珊,晓风轻送。清幽昏暗的月光透过迷蒙苍茫的寒雾,渲染上静谧的大地。万簌俱静,静的流锦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可以清晰的听到从那跳动的心脏中,缕缕心伤汩汩流溢而出的声音。女子倚窗眺望,目之所及万物昏蒙,不得清见。可流锦却久久都未收回那缥缈的视线。
一件厚重的披风,被轻柔的披到了身上,流锦却依旧没有回头。男子轻叹一声,温厚的大掌烙在了女子削瘦的双肩。一个带力,便把女子紧紧的抱入怀中。
“不冷吗?你刚刚好转,小心着凉啊!”欧阳亦宗温柔出声,在女子耳际喃喃细语,似乎怕惊扰到兀自哀婉的女子。
良久,流锦微微回,雾气氤氲的眸,贪恋的追寻着男子邃灿的目光,唇瓣微启,宛若兰花的清香,渐渐蔓延到空气中来。
“王爷!您觉得奴婢这般残败的身子,能配得上文洛世子吗?”女子眉眼轻弯,拮出一抹绚烂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透出的却是无尽的伤痛和自嘲。
“锦儿,即便你已经被本王享用过,可天下除了本王,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配的上你!不要轻贱自己。”一袭夜风从窗口裹入房间,摇曳起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之间,女子阴影下的绝美凄婉的笑容,如滚烫的烙铁般,在男子心膛中的柔软上,烙上了一块不可磨灭的伤疤。
“宗!你爱过我吗?”凝视着男子幽深的眼眸,流锦的笑容越的灿烂。心中困顿已久的疑惑,终于冲破了难以启齿的酸涩。他从不曾对她说过爱字。她亦从未在乎过,可今夜她却十分的想要知道答案。
欧阳亦宗瞳孔一缩,如遭雷击般惶然的看着流锦,即刻眸光一转,闪躲过流锦灼灼的目光,揽过女子的腰身,向床榻走去。
“锦儿!你累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才是。”男子若无其事的淡淡说道,可心中却似山崩海啸般呐喊叫嚣。锦儿!我爱你!一直都爱,视若生命!可如今我该如何说出口呢?我的锦儿!……
流锦睨了一眼面无波澜的欧阳亦宗,只见他深邃的黑瞳,若万尺潭渊般,叵测无底。自嘲的一笑,顺势坐到了床沿上。眸中的潋滟的雾气缓缓凝结,可依旧被女子倔强的噙在眼眶中。却原来,到了此时,他就连一个爱字都不屑吐露,哪怕是敷衍,是哄骗,她都认了。可是……是不爱的吧!所以才说不出口。把她当做解除蛊毒的工具,把她嫁给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呢?可是她怎么办呢?以前那个冷漠淡然的流锦,早已消逝于他无尽的呵护与疼宠之中了。他不爱她,那这个依赖贪恋他温暖的软弱女子,该如何自处?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对他那填满心扉,补给了生命空白的爱,却无法抹杀,无法消除。情字最伤人,半点不由人!她爱他,即便堕入万丈深渊,跌进九天幽冥,亦无怨无悔。宗!你可知道?我爱你!拿生命爱着你!
欧阳亦宗不忍再看女子暗弦欲泣却带柔媚笑意的脸庞。心中阵阵紧缩,抽痛。眸光一暗,收回手转身向外走去。
“宗!”女子颤声急唤。温热柔软的双臂,骤然从背后抱住了欧阳亦宗隐身欲退得身子。小脸贴在男子宽厚温暖的脊背上,瞳眸再也承载不住泪水的重量,眸中串串珠泪滚滚而落,打湿了男子的锦袍,直直蔓延灼烧于他疼痛难耐的心扉。欧阳亦宗身子僵硬呆滞,痛苦的合上双眸,那一**袭进心中最深处的剧痛,似乎要把那一下一下颤动的柔软摧裂一般。锦儿!我该怎么办?
“宗!留下来……”女子呜咽着哀求,呢哝的话语拂入脊背每一寸肌肤。听牧声哥哥说他体内还有残留的蛊毒,那么!就让她继续帮他消尽那蚀骨的蛊虫吧!
“锦儿!我……”欧阳亦宗涩晦难言,万分的想留下来陪她,可是,他不能,他体内蛊毒未净,怎么可以再伤害她。
“宗!留下来陪我!”流锦拽过男子的紧握的双手,迫使男子面对于她。那哀婉无助的朦胧泪眼,再次割痛了欧阳亦宗五味陈杂的心。
“不可以!锦儿!”锦儿,不要问,也不要再逼我。你的痛,我感同身受,锦儿,无论如何,你都要陪我度过这所有的苦痛和磨难。
流锦婉然一笑,他愧疚了吗?他不忍了吗?那他是否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丝微薄的爱怜?十指相扣,她最喜欢的感觉,把男子牵到床前。脸上笑颜若花,玉葱般的手轻柔的剥离男子腰间的扣带,却再没有以往的娇羞怯懦。
男子似受到蛊惑般,直视着流锦绝美娇媚的笑颜,任凭女子一点点褪尽两人之间所有的障碍……
夜色阑珊,晓风轻送。室内轻吟粗喘凝奏出一曲凄婉唯美的绝唱。只要今夜相拥缠绵,哪管明天咫尺天涯……
………【191左相来访】………
晃眼又过了三天,流锦的身子已经大好。却在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出嫁剩余的时日。没有一丝期盼和喜悦,这桩如噩耗般的姻缘,本就是无尽伤痛的源头。自处那夜她醒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可府中的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她出嫁的事宜。
而她,婚礼的主角,却似囚鸟一样,困居于自己的房间,不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而是她不敢外出,她怕看到所有关于婚嫁的东西,这样的待嫁的新娘岂不是天下罕有吗?流锦自嘲的苦笑一声。低头飞走着手中的针线,细致的缝制着一件白色暗纹墨竹的披风。她要离开了,最后留下一件披风,以免没有自己在身旁,他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其实她亦是有些私心的,她想让他记住她,哪怕起风,天寒时,看到披风,偶尔记起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思绪远走,一个不查,针刺破了手指,流锦蹙眉,把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着。
“锦儿姐姐!”慧儿跑跑跳跳的进了房门。看着流锦笑道:“姐姐!王爷命你景轩阁伺候呢!”
“哦?景轩阁?怎么会?”流锦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计,疑惑的凝视着慧儿的笑脸。
“今天左相端木大人过府探望王爷,顺便商讨你和文洛世子的婚嫁事宜……”慧儿越说声音越小,不安的看着流锦。似乎不想提及她的伤心事。
“我这就去!”果然,流锦眸光一暗,垂下了头。虽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可她只能依命行事。左相!她未来的公公吗?
景轩阁坐落在茗王府后院,那绿树红花掩映之间,一处飞檐走亭的楼阁便是茗王日常接见贵客的地方。流锦跟着慧儿缓缓走近,但见一个虎目炯炯有神,面容俊秀温和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端坐于欧阳亦宗的对面。两旁侍从丫鬟垂而站。桌上美酒佳肴,比目而立。
欧阳亦宗和端木荣瑞相谈甚欢,亭内气氛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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