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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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终情-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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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安离楠的日记。
  莫然自己说,是趁他松懈的时候从书柜里偷拿的。可实际上是,莫然与戚浅音约定结婚前的那段时间,安离楠亲手交给他的。
  安离楠有个习惯,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会记在本子的最后几页,戚浅音好奇就翻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钢笔字体,笔锋转折处有力刚直,每一条最后收尾处还有不变的一个小小的墨点:
  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随时让她找到你。
  她害怕所有昆虫,要仔细注意,不要拿这个弱点随便开玩笑。
  她怕黑,夜晚记得要留灯,门口处安装家里所有灯的总开关。
  闹钟的声音要选择较柔和的音乐,骤然清醒会让她头痛。
  在她熬夜工作时,安静陪伴,不要催促。
  。。。。。。
  一条条提醒之间洠в泄潭ǖ墓媛闪樱坪跏窍氲侥睦锞托吹侥睦铩J挛蘧尴福踔帘绕萸骋糇约夯挂私馑S行┬蚝徘盎褂煤毂时瓿龃蟠蟮男呛疟昙牵窀鲅谎氐懔蟹段А
  从前,她伸手,他就知道她要什么。有的时候她叫他一声,开口连自己都忘了要说什么,他却总能准确地猜到。这样的默契无人可及,也再不会有人能如此待她。
  其实这不是超能力,而是他心里和眼中有个完完整整的她,所有细微的变化都不曾遗漏。她少言寡语,他就靠自己去发现。对于她來说,每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是感动,比一颗颗闪耀的钻石都來得珍贵。
  爱,需要自己探索求解。点亮对方遗忘尘封的灰暗,推开因失望锁死的心窗,融化一室阴霾。那时你不必挖空心思制造浪漫表达爱意,更不必言说,只需站在他的身边,一个微笑,他就能懂。
  戚浅音合上笔记本,一言不发,脸上有浅浅的笑意。
  莫然能感觉得到,却洠в兴岛玫目挠胛尬剑痪醯眯乜诒环胬呢笆谆乱坏姥芰艿目谧樱盟粑眩弁茨讶獭K髯牛佣道锬贸鲆幻督渲附桓萸骋簦约耗渴忧胺剑旖青咝Γ骸按酉滤览锬贸鰜淼摹R皇强茨愫烷缍颊饷幢Ρ凑饣榻洌僖也挪换嶙稣饷瓷壳榈氖虑椤!
  戚浅音将戒指握到手中,想起那日在陵园外,莫然亲手将它扔了出去,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连寻找的勇气都洠в小
  她本想对莫然说什么,但被手机铃声打断,接通的瞬间,入耳的只有警笛与一个男人慌张吼叫的声音。跑车驶出隧道,南边冲天火光与滚滚浓烟击碎了她的心神,手机坠落,在皮质座椅上砸下深坑。
  整个小区的住户被紧急疏散,围在警戒线外,有的人甚至还穿着睡衣,头发蓬乱,但双眼已无睡意。他们举着手机向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宣泄自己的恐惧与庆幸,说着还好自己的别墅背离风向,几乎不可能被殃及。
  有人问旁边站着的人:“哪栋房子先着的火,”
  那人说:“好像是小安那里,”
  “我今天早上才见他收拾院子,怎么就出了这事,他人洠掳桑
  “什么洠拢菟档较衷谌嘶箾'。。。。。。”
  两人被人从后方用力推到旁边,刚想把被牵连的火气发到此人身上,却瞬间沉默,所有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怜悯与同情。
  水迹自警戒线内蔓延而來,却被火光映得通红,如血液一般,炙热发烫,令人恐惧。
  戚浅音怔怔看了几分钟,忽然用力攥住警戒线向上撑起。在她弯腰时,被莫然死死抱住,强行拖到人群之后,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因挣扎和他的束缚胳膊上勒出的青紫痕迹。
  警察从远处跑來询问别墅主人安离楠与她的关系,她忽然停下,歇斯底里地大叫几声,瘫坐在地上,双唇颤抖。她听到莫然大吼着让警察走开,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哽咽。
  莫然蹲在她身边,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重量。他握紧她的手腕不让她站起,她一再反抗,直到西裤磨破,碎石子嵌入血肉。
  痛吗,痛。
  但洠в腥四芨芯醯玫健

  ☆、尾声

  刮了几天的大风终于停下,近十栋废墟还留在原地,散发着浓烈的烟熏味道,无人可以接近。周围房屋的墙壁上灼有黑色痕迹,那是火焰的影子,如暴风雨中的海洋掀起的滔天巨浪。它们见证了毁灭,也目睹了离别。它们是幸存者,却同时也是被这座城市遗弃的角落,因为它们不再富丽堂皇,只有抹不去的污黑。
  阳光再明媚,笼罩在这里的依旧是谜一样的阴影。洠в腥烁抑笔铀堑谋荩惶峒耙膊还嵌潭痰囊恍斜觐}:丽水别墅发生特大火灾,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死人了吗。
  当然。你难道洠в刑脚绦诙媳诓性峡眨柑旒敢狗绲陌稹H绻闼凳欠泶蹋呛茫妓婺恪D愕陌嘶拐驹谀闵肀撸肽阋欢ㄒ战羲氖郑鹎嵋追趴
  不要漫不经心,你來看:
  有人跪在草地上,指尖一遍遍划过石碑上逝去者的名字,指甲折断,血丝沁入皮肤纹理。
  你一定不想,有一天你和她同样痛彻心扉,痛到连眼泪都掉不下來。
  一个小时前,就是这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另一位遇难者的骨灰连同那个盒子砸向角落,盒角磕到树干,刻下一道痕迹,让所有人心惊。这位遇难者,就是纵火之人,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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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以为这就是笔直站在中央的那个女人情绪崩溃的最后时刻,于是纷纷离场。刚才那一幕,如有棱角的重石压在心上,明明是别人的恩怨,却让自己也感受到心割裂的伤痛。
  她的朋友从侧面抱着她的肩膀,眼泪滴在她的肩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浅音,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求你了,”
  她挣开站起身,膝盖酸麻无力,险些跌倒。她的手轻轻搭上对面人的肩膀,平静异常:“他洠в兴溃趺纯赡芩滥亍!
  这天之后,她生活如常,每天去健身房锻炼,回來就坐在公寓的角落看书,只是书页始终都洠в蟹ヒ徽拧D粊砜此蚩诺氖焙蚴敲娲⑿Φ模咄孔弑咚担骸拔已Я思傅澜闲〔耍怖腴隙ㄏ不冻裕还液孟裱畏哦嗔恕!!!!!'关系,他不会介意的。”
  莫然走进來,便看到站在厨房门口偷偷掉眼泪的王依依,她这些天一直陪着戚浅音,几乎不眠不休,寸步不离。他们帮着把菜端上桌,戚浅音却像忘了一般,还在厨房忙活着,菜刀与案板的碰撞似凌迟般残忍。
  她问莫然:“你楠哥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他把这个列在备忘录的第一条,自己怎么不遵守。”
  莫然哽咽:“也许。。。。。。手机丢了吧。。。。。。”
  她又跳开了刚才的话睿运底曰捌饋恚骸拔乙恢睕'有告诉他,他运筹帷幄、侃侃而谈的样子最有魅力。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就是你不用苦苦支撑,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顶起天空,唤來阳光。”
  “浅音,你别。。。。。。”
  “你们知道吗。从前我不管加班到多晚,他都等我一起回家,说什么孤枕难眠。。。。。。鞋柜与视线平行的地方放的都是平底鞋,他每次都说是收拾家的阿姨那么摆的,可是他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怕影响他睡眠,等他睡着了就把灯关上,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捂着我的眼睛偷偷把灯打开,早上醒來的时候还忽悠我说是我梦游。。。。。。我有时候都觉得,他就是个洠Сご蟮暮⒆樱不逗谅乙恢彼挡还!
  她突然停下來,左手掌心朝上放到自己眼前,血珠从食指侧方向指根滑落。莫然看到了,连忙让王依依找來医药箱,等蘸着酒精的棉棒碰触到离开的刀口时,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到了莫然的手背上。
  他皱着眉,将摇摇欲坠的液体锁在眼眶,手上动作依旧轻柔:“浅音,安离楠死了,他不在了,他不会再回來了。。。。。。”
  她说:“对,你说得对。。。。。。不会回來了,我知道。。。。。。”
  她越是平静,越是面带微笑,就越让人心慌担忧。
  王依依想带戚浅音去散散心,叫上她來到KTV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大家都放得开,洠隂'了地翻对方的黑历史,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更有甚者举着话睿ǹ崦藕鹱盼羧展朊鄹缑嵌豢叭攵耐夂牛比灰灿腥顺琛
  戚浅音和王依依坐在沙发转折处,王依依手舞足蹈地讲着她记忆中大学那些荒唐事,说自己为了摘风筝爬上一棵树,裙子被树枝刮到,丢了大人。
  有个胖胖的男生被推到话筒前,起哄的人说要让大家重温一下昔日“鬼音”的风采。果然是名副其实,一首《可惜不是你》唱得鬼哭狼嚎,只有歌词还能听清。
  猝不及防的,王依依就看见戚浅音一瞬间泪流满面。
  这是王依依第一次看到戚浅音哭。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厢,戚浅音洠в凶咴叮投俗乓槐吭诎枷莸那奖谏稀K宰诺乒猓崆峄味型该鞯囊禾澹乒夂苊髁粒扇幢荒撬陧苤Ю铩
  “我现在连酒都喝不了,更不要说醉一回。。。。。。他说过他不想见到我流泪,还说我笑的时候最美,我清醒的时候都不敢哭了。。。。。。依依,我刚刚哭了吗。”
  王依依摇头:“洠в小!
  戚浅音看着她,脸颊有些发痒,有什么还在不断滑下:“那现在呢。”
  “洠в校瑳'有。。。。。。”
  她扬起唇,用力点头:“那就好。。。。。。”
  那一瞬间,王依依朦胧中真的看到雨过天晴的彩虹,却在下一分钟被一通越洋电话击碎幻景。恍然间,她看到退到悬崖边的戚浅音被用力推下,坠入深渊。
  赵明宇说:“对不起,叶先生。。。。。。手术失败。”
  这次,戚浅音又晚了一步。
  她赶到的时候,叶逸然全身被白色被单覆盖,赵明宇低着头站在旁边,连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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