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好像是听到什么表扬的话语，搂紧她的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为时已晚。”
☆、第七十章 特意解决
第二天再上班之时，公关部主管在会议室前方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其中就提到了服装设计大赛的事情。散会后，戚浅音让助理拿来一份获得大赛金奖选手的资料，坐在会议桌后认真看起来。
都说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最容易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黎念说的十句中有九句都是情绪使然，但剩下的那一句却是真心话。
戚浅音承认，黎念没说错。
“这个比赛你去看了吗？”戚浅音问身边的助理。
“去了。”助理如实相告，“决赛之前，这位选手的作品与另一位选手的作品出现惊人的相似，最后经评委研究，判另一人抄袭，并禁赛。”
“你怎么看？”
助理顿了顿：“我认为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我职权有限并不能深入了解。”
戚浅音不再说话，偌大的会议室中回响着纸张翻动的声音。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助理问：“需要派车吗？”
她勾了勾唇：“当然，现在就去。”
还有十分钟到达的时候，戚浅音才让助理打电话通知分公司的经理。其实这个大赛她本在特约嘉宾的人选中，但因为有黎念参加，因此退出避嫌，这一点黎念是知道的。
戚浅音现在再回想黎念当时的反应，才觉得她无所谓的笑容里夹杂了失望和嘲讽，只是自己那个时候没有看出来而已。
分公司经理的调动力极强，车停在公司门口时，就已经有人在那里夹道欢迎了。上一任公关总监常被安离楠派出来视察，应该说从这准备速度就能看出来他们果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戚总监，您好。”
经理伸出右手迎上来，助理上前一步，站在戚浅音侧前方，微微欠身道：“抱歉，戚总监没有与人握手的习惯。”经理笑着收回手，嘴里说着：“理解理解！”
戚浅音摘掉墨镜，目光扫过两侧的人，个个都是出挑的美女，便说：“经理这身边美女如云啊。”
想必很多人都对经理这么说过，他立刻回应道：“她们哪能比得上戚总监您啊。”
戚浅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跟着经理上楼，听他吹嘘公司的业绩有多么多么好，三句话离不开“在我的安排下”。戚浅音时不时漫不经心地回应几声，等到经理的话快说完的时候她才问了一些有关大赛的问题。经理很是积极，还未说几句，就提出把金奖获得者Tina叫来。
见她点头，经理立刻跑去叫人，她就坐在小会议室里悠闲地喝咖啡，等着这两个人把戏对好。
经理一出门就直奔设计部，拉着Tina进了茶水间，左顾右盼一阵后将门关上。
“我跟你说，你的机会来了。看见来的人了吗？那可是总部的公关总监，据说跟安总经理关系很特殊。你要是拿下她，调你去总部或者送你到国外培训都是差的，说不定就给你个总设计师的职位当当，你可要争气啊！”
Tina笑笑：“一看那女的就知道没什么真材实料，只会傲气，放心吧！”
经理忽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问：“那你怎么报答我呢？”
Tina用力推开他，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这就当是你不为我离婚的报酬。”
两个人磨蹭了好一会儿，一起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让戚浅音等了十几分钟。Tina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戚总监”，戚浅音放下咖啡杯，清脆的声响让经理打了个激灵。
“你就是金奖获得者？”
Tina一脸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戚浅音接着说：“麻烦经理去拿笔和纸，Tina小姐现在把你的参加决赛的作品，按我的要求画下来。”
Tina偷看经理，这一小动作恰好被戚浅音收入眼底。经理还浑然不觉，向Tina使了个眼色，在戚浅音看来他就是在说：你画你的，她不懂。
门一开一合，门轴转动的声音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戚浅音浅笑着看向Tina，食指轻叩桌面。助理站在她身边，刚好能看见Tina越握越紧的双手，隐隐扯了扯嘴角。
“既然是以各种颜色命名及特征为设计主题，我也不难为你，现场画‘薄荷时光’。”
Tina 拿起笔，笔尖触到纸的一瞬间她才想明白戚浅音不是玩虚的。
毕竟不是她的原创，而且这个系列并不是黎念作品最出彩的部分。先下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主打系列的款式和细节，还有之前备好的应对之策，万万没想到戚浅音剑走偏锋。
Tina大概勾了一个轮廓后停下来看了看表，对戚浅音说：“要不戚总监还是看我画好的手稿吧，这样下去会耽误您很长时间。”
戚浅音搁下咖啡匙，保持耐心十足的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天我来此就是因为Tina小姐，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核，相信会有不错的发展。”
这么一说，Tina再没有方法拒绝，硬着头皮画起来。戚浅音始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坐在对面的经理使劲探着脖子往这边看，比Tina还要紧张。
画完后，戚浅音看了两眼她的画稿，便让经理出去，开门见山问：“你这里面有多少和你提交的设计理念相悖的地方需要我一一告诉你吗？”
Tina沉默。
“那么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主动承认并且离开安氏，去什么地方我不予追究。第二条，由我举报，后果自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既然我敢直接挑明，手上就有足够的证据。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看。”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Tina的回应，戚浅音起身就走，手刚触到门把手就听Tina说：“我认。”
“识时务者为俊杰。”戚浅音转过身，看着她，轻轻勾了勾唇，“我们都是女人，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爱护我们，并且我们也愿意付出一切去爱他的男人。你好好想一想，现在的他究竟把你当什么。”
☆、第七十一章 刻意回避
劝别人的时候可以说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时却怎么想都走不出来，这就是我们的悲哀。不是不明白，而是对上有的人有些事就不想明白。
就像戚浅音可以说那样的话劝Tina，但她自己却不能做到。
第二天Tina就递交了辞职申请和一份书面文件，戚浅音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了助理去办。下班时，戚浅音在电梯上碰到了正要下楼去吃饭的安离楠，便和他一起去了最近的餐厅。
戚浅音点了两道川菜，向服务员报出菜名时就看到安离楠明显脸色一变，就差说出“我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了。他又加了两道清淡的，拐弯抹角地提醒戚浅音吃辛辣的对身体不好。
其实戚浅音平时很少吃这些，只是觉得餐桌上若是清一色的淡色系总提不起食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缓和她和他之间冷冷清清的气氛。
这几天安离楠连续加班，每天回到丽水别墅就已经十点多了，两人像这样面对面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时候都很少。戚浅音有时会带一些吴妈做的晚餐送到他家，兴致来了就坐在客厅等他回来，留下一声“晚安”就走了。虽然无波无澜，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觉不觉得我们不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戚浅音喝着水，安离楠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
“你是在暗示我多找一些机会和你培养感情吗？”
戚浅音眯起眼：“安总，你想多了。”
“不如这样，这周六我。。。。。。”
安离楠的话还未说完，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他。服务员站在前桌，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戚浅音扬了扬下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安离楠转头去看，一眼就发现林雅萱，她拿着餐巾纸擦左臂上的水渍，有一块似乎已经被烫红了。他转回身，端起茶杯将目光停留在淡黄色的茶汤上。
这个时代还用苦肉计吸引别人的视线，不过林雅萱倒也真是豁得出去。戚浅音嘲讽地笑笑，问安离楠：“不去看看？”
他看进她眼中，沉下声：“你希望我去？”
多么狗血的对话，戚浅音偏头短促地笑了一声，拿包起身：“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别忘了早点回家。”
她快步走出餐厅，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击的安离楠心中发麻。服务员将菜上桌，可时间晚了，对面的人已经先一步离席。
她的答案他早就猜到，可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相信耳听为实，就算换来的是失望也要让它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深埋。无论是会溃烂，还是分裂。
他夹起一片鱼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很辣。他眉心蹙起，握着筷子的手骨节翻起葱白。
林雅萱过来，坐到戚浅音的位置上，按下他的手：“你从前不是不吃这些辣的吗？”
安离楠置若罔闻，搁下筷子，将饭钱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林雅萱眼中瞬间凝结水汽一片，乱糟糟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眼睛胀得通红。
“何必一个人伤心呢？”一个男人走过来，熟稔地向她打招呼，坐到她对面。
“你是谁？”
男人笑笑：“这不重要。帮我一个忙，我可以让刚刚那个女人付出一点小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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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浅音心中有一个念头，出现很久了，但她就是不断否定更不愿承认。
一路上，她脑海中都是幻想出安离楠和林雅萱恋爱时的幸福样子，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浪漫细胞，病态地让自己烦躁，还有那么一点点嫉妒。
车稳稳停入车库时，她才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黎念。
她拿出钥匙开门，将门留给黎念让她进来。吴妈不知道两个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黎念可怜兮兮地跟在戚浅音身后时，笑着摇了摇头。
戚浅音去吧台倒水，手还没碰到杯子就被黎念手一横抢先拿起：“我来，我来。”
她睨她：“我这么自私自利又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好意思麻烦金奖获得者黎念小姐呢？”
黎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