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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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微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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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母朋友眼中的乖乖女,孝顺安静脾气好,老师同学眼中的好苗子,认真有爱学习好。她不去与人争也不去与人吵架,偶尔被朋友捉弄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朋友们似乎也知道她的脾性,在她面前或多或少等带着一些肆无忌惮。比如朋友在让她帮忙去买衣服被拒绝时可以死缠烂打撒娇许下重诺拿出各种矫情肉麻的话语去纠缠她直到她无奈的说好好好我陪你去,可轮到她求朋友帮她看衣服时,对方却义正言辞的拒绝甚至不等她撒娇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比如与朋友在一起吃饭时对方总是理直气壮地挑走菜肴里最大的一块肉,虽然她不在乎,可或多或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现在想起来,所有的所有都是她自作自受,将自己包装不可欺的模样,让别人觉得她好说话,好欺负,变着法子来折磨她,纠缠她,去强迫她做出不愿意的决定。
  此时,她像一个孩子一般,与自己赌气,与别人赌气,起伏不停地胸腔里装着满满的都是怒火,多年不曾出现的叛逆死灰复燃,以不可遏制的趋势向她席卷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依然被紧紧抱在手里沾满汗水的纸质盒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苏长忆,既然你觉得我好说话,好欺负,那我们日后也不要再联系不要再见面了。可我与他本来就没有再见面罢,仅有的一点联系也只是彼此间所织的残破蛛丝吧。
  她一愣,犹豫了片刻,红肿眼睛里的一抹茫然瞬间被慢慢地几乎溢出来的坚定取代,她向四周瞅了瞅,大步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将手中的盒子往里面塞,可垃圾桶的口子太小,盒子塞了一小半就进不去了,她用双手推着盒子使劲的往里挤,就像小时候喝过后不舍得扔掉依然想法设法的去舔瓶壁上那一滴饮料的易拉罐。如此片刻后,她累的气喘如牛,身体热的滚烫,似乎有什么蚊虫在她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叮咬,可心中的那堆火却越来越旺,似乎还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隐隐传来。
  她退后几步,想了片刻,抬起脚对着嵌在垃圾桶口处的盒子使劲的踹,没几下,盒子便开始裂开,有效,她心里一喜,就在要继续踹的时候,几声絮语悄悄地传了过来。
  “哇,女汉子哟,好厉害。”
  “这女的再干什么?脑袋被驴踢了吗?闲着没事干踹垃圾桶玩。”
  “我本来还奇怪学校的垃圾桶怎么都换新的了,感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恩,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她干的,踹完垃圾桶后最好再去挖楼,这学校的楼与清朝末年一样,腐朽老旧,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天花板上的泥块墙皮哗哗的往下掉,好几次把我从与女神相约的春梦中砸醒。。。。。。”
  。。。。。。
  刘予茹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顿时满头黑线,都什么人了,看着白白净净,却是满肚子的龌蹉猥琐。她扭头瞪了一眼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人群,正要说话,那些人却如见鬼魅,转身就跑,留下几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我靠,那眼神真可怕啊,仅仅是被余光扫到,我就感觉身如地狱。。。。。。”
  “鬼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
  刘予茹看着疯狂喊叫逃跑的人流,一时气结,但她也没加理会,抬脚继续踹垃圾桶,没几下后,纸质盒子终于裂开了,一个米黄色东西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
  那是什么东西?刘予茹一怔,如临大敌,片刻后见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轻轻拍了拍胸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它捡起。
  这就是苏长忆送她的礼物?想起苏长忆的这个字,她的满腔怒火瞬间化为乌有,像被一桶冰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她脸色变幻数息,心里复杂无比,那个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她晶莹良久的堡垒就会瞬间破碎,想到此处,她将它慢慢地移向垃圾桶,短短的几十厘米距离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在那卷东西落向垃圾桶的瞬间,她的心猛地一痛,将它扯了回来,快速打开。
  其实,在当初她拒绝他时,心就跳的无比的剧烈,只是她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喜欢闹够了没有这首歌   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所以不会有分开的理由
  只是偶尔会问我自己
  闹够了没有

  ☆、第 7 章

  撕开淡黄色的写有祝你生日快乐的塑料包装,是一个卷起来的东西,一片连着一片,由细小的白色细线紧密的连在一起,赫然是一卷竹简书。
  刘予茹一愣,这是什么,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好像一只被人拼命追赶而疯狂起跑的兔子,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一副有着中国色彩的水墨画带着浓浓的墨香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画幅的中间是一首诗作,诗作的最上面有着两个大大的字:蒹葭
  她看着它,孱弱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似乎耳边有个声音哭着在对她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在长满艾草的河边,在万物凋零萧条冷清的秋日里,泪流满面,轻轻的对她说,伤心的,绝望的,微笑的。。。。。。
  她轻轻将竹简书放在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破损的塑料袋里,刚刚涌出的那种毫无头绪的怨愤瞬间消失殆尽,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像一只断了线的气球,茫然的飘荡着。
  既然明确的告诉了你我的答案,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刘予茹被一股凛冽的寒风吹的止不住的颤抖,她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虽然仅仅几个号码,但她却觉得犹如在拨动千斤巨石,每一个数字都似乎会耗尽她所有的力量与勇气。
  电话拨过去的那一刻,刘予茹忽然觉得无比的轻松,之前的所有低迷心绪统统不见了,但只是持续了一会,就被一阵一阵的彩铃搅得心慌意乱,浑身觉得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或许连她都不知道吧,在最初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铃声响了好久,依然没有人接,难道他是在报复?报复她的无情无义坚决冷酷,所以以这种方式让她难过,让她痛苦?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可它却像是躲在石头缝里破芽的种子,不停地往外蹿。刘予茹不得不去挖掘那些被她深深地隔离并埋起来的两个人一起时的记忆来祛除这种想法的蔓延。他说她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在他的黑夜里芬芳迷人;他说他要在夏日里去陪她看蔚蓝海洋;他说他要在秋日里静静地看她在金黄色的麦田里翩然起舞;他说他要在冬日里与她一起静赏晚饭后的夕阳,回忆年轻时的点点滴滴。
  刘予茹这才想起,他似乎从来没有骂过她甚至是说过严重的话,即使她义正言辞无情无义的告诫他离她远点不要去打扰她正常的生活,他依然是别人少有的沉默,静静地看着她,怜惜而绝望。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他能够狠狠的骂她,她也不会这么难受,不会像秋日里面临死亡的蝴蝶一样无措,伤心。
  刘予茹的心很痛很痛,她无助的蹲在地上,手里的电话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垂落在膝盖下,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她惨白的不成人样的脸颊悄悄地滑落,就在她打算结束那一个人漫长的等待的通话时,一阵轻微的震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终于接起来了么?她一惊,慌忙抹掉脸上的泪水,将电话放在耳边,嘴唇动了又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嗨,好久不见,最近过的还好吗?”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平静的话语中有着微不可查的激动情绪。
  “恩,我。。。。。。我。。。。。。。”
  电话那边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说话,夹杂着鞭炮声。。。。。他没有再说话,她也是。
  是啊,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变得这么生疏,没有了以前的侃侃而谈,还是彼此间有着太多想要说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她再度开口,带着一丝失落,说:“谢谢你的礼物,我。。。。。。我很喜欢,但以后。。。。。。别。。。。。。别了。”
  “你喜欢就好。”
  再一次的沉默。
  她幽幽叹了口气,想要挂断电话,却听那边的声音很大,有些好奇,止不住道:“你。。。。。。你再干什么,怎么那么吵。”
  居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
  “我。。。。。。我在表白。。。。。。”对方沉默片刻,似有些犹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安。
  什么?再表白?刘予茹一愣,目光一寒,脚下陈旧的积雪深深地陷了下去。
  苏长忆,你到底将我当成了什么?
  “我。。。。。。”
  “好了,没事了,你忙吧!”刘予茹打断了苏长忆的话,冷冷的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刘予茹心里有些乱,烦躁的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她移开脚步,看着脚下那个深深陷进去的脚印,一愣,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自己是怎么了,想起刚刚自己冷漠的几乎将寒冰冻裂的言语,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头萦绕,自己刚刚是在吃醋吗?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已经告诉他她不喜欢他,怎么还会有这种该死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却莫名想起了他送自己的蒹葭,她虽然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不高,但也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苏长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向别人表白,为什么要在我生日时送我礼物,还是这首蒹葭。刘予茹头痛欲裂,感觉身心疲惫,她不想去考虑这些了,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事了,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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