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错么?看了,不说话,又不是哑巴。你说话就好好说,别扯拉别人。要是觉得吵,你找个单间。单间好享受。医院也没规定谁早来,谁早走。后来后走,早来后走,多得是。生病不是逛街,你以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想开点吧,别那么急。小心上火,伤到自己。”明是责怪,却轻声慢语,如似劝说。彭静细听,知道是袁小杰听不过严晶话,气闷心里。陈明艳心里也有些气,想到彭静要出了院,情绪激动,心里欣喜,不想与严晶计较。彭静看袁小杰生气,心里不过意,劝说:“小杰,咱们坐一会,让他们静静。我妈和小林同住一个病房那么多天了,都熟悉了。小林身体不舒服,小严心里着急,我们能理解。咱都少说几句。”伸手握住袁小杰手,端详着袁小杰。严晶一听,更来事了。她看袁小杰和陈明艳说话,神情那么相似。再怎么看来得几位,也不是彭静亲生儿女。小林说话,还那么冲。她一屁股坐到小林跟前,哭嚷:“怎么都冲我来了呢?我说什么了,我话多点,还不是陪着高兴?”无理取闹起来。小林无奈,依然大声说:“严晶,咱能不能少说几句?不说话,是不是能把你闷死了呀?你不在这里,这里能这么热闹么?平时没人,随便你怎么样说,我都能听。现在你说得在理,我能听不进去么?今天是彭阿姨出院,是件好事。来得都是家里客人,谁不说几句?你就不能给我收敛一下。”胳膊一甩,不让严晶拉。严晶看小林真发火,不再吭声。小忠看了陈明艳一会,寻思:“为什么严晶说话,会牵涉到我们呢?担心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严晶。陈明艳发觉,看了看小忠,坦然地笑了笑。小忠想:“说什么,陈明艳也不会去惹这样的女人的!”微笑了一下,看向别处。小林知道彭静要出院。出院后,就完全告别了失明。小林心情异常激动,高兴得说着宽慰的话:“彭阿姨,回去还得好好休息啊。以后能看到了,想什么时候看都行啊。”想到自己,有些无奈。淡然笑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梁博文站在旁边,看着,听着,思虑着:“这人,也都是父母生的。哪个还没点良心呢?再坏,血肉是父母给的。心好心坏,还不受父母影响呀。不过,就是再想严晶后来几句说出来,虽不尽人情,人性还是有的呀!”觉得严晶说花儿,让她感觉矛盾;说法确实很冷血,还冷血到很没谱。陈明艳看着袁小杰。袁小杰张了张嘴,没再说话。病房里渐渐安静。陈明艳几个人轻声说话,为彭静下午出院做打算。
下午,韩禹和小忠陪着了明艳办理出院证明。彭静又再一次接受了医院做得全面检查。临出院,陈明艳和几个孩子拉着彭静,感谢过医生和护士。乘坐电梯,出了住院部。彭静走着,心再平静,都有种百感交集地感觉压抑在心。走出住院部大楼,有护士在门外等候,答应再把他们送回家。他们坐进车。韩静回头看住院大楼,眼睛被眼罩挡着,一切都灰蒙蒙。她想:“想看得都看到了。一别十几年的景色。最想看得还有这些孩子,也都看到了呀!”沉默不语,目光一直注视着车窗外。袁小杰坐在车上,想起严晶和花儿的事。陈明艳简短地说过事情经过。袁小杰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袁小杰说:“早知道是只花枕头。我当时就应该把话说得再重一些。明艳,你也真是。她平时说话都说到那份上,你还能受。她不是完全在无理取闹么?”为陈明艳抱不平。陈明艳叹息:“谁还没有烦恼的时候呢?算了,不是还有通情达理地小林,生病躺在床上么?医院是什么地方呀?又不是一个让你到这里吵闹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不愿去理会。袁小杰还在重复:“不管什么地方。她不惹我可以,她要是惹我,指定不行。她没事找事,明明是她先惹事的么?觉得是有钱的主,就了不起了呀!气焰嚣张到那种地步,还不兴别人说说。不管是谁,说话不在谱,只说一天还能当没说算了。但是,她天天拿着当消遣说事就是不行。就你陈明艳能受得了。”还不能把气消下来。陈明艳说:“算了,算了,都听习惯了。何必去生那些闷气呢!”心软,看不过事,也不想和人计较。袁小杰气得问:“你是不是缺心眼呀?”不想再说。陈明艳看袁小杰不吭声音,轻声解释:“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着。一个门里进进出出,都这么多天了。平时话语都平和。时间一久,都觉得有些沾亲带故的感觉了。有时就是别人再不对,也用不着去反搏。自己的行动和语言能感化别人多少,就感化多少吧!严晶越来越大的焰苗,不是并没对咱们起到多大影响么?只要妈妈好了,还有什么话好去计较的呢!咱只要对得起人家,也不伤害到咱们自己,还有什么好去理论!妈说,人家有话,就得让人说。言论自由,谁也管不了谁。”看彭静还是静默地看着窗外。袁小杰一阵心疼,转头看向梁博文。车上几人,知道事情经过,都感慨:“遇到了,只有无奈接受,再走过了。”只当人生中又遇到一个新课题,探讨过,有解决方法,就作罢。
医院车在陈明艳家门外停下。韩禹和袁小杰把彭静搀扶下车。小忠和陈明艳几人从车上往下拿东西。医院护士看没东西拉在车上,拉着彭静手,叮嘱:“回来后,还是要好好注意休息。”抽出手,迈上车。随车赶回医院。彭静说不出话,看着车子跑远。几个孩子先后迈进院落。袁小杰说:“妈,有话进门再说吧!”搀彭静进门。彭静走进院落,看到院中堆放着很多杂物,很是吃惊。彭静思虑:“这是谁把这么多东西堆家里的呀?继民眼睛看不见,也没听他提起,有人往院里摆放东西呀!”呆站在院里,发现院落窄小,破旧。陈闻天老实的站在旁边,随着彭静目光,扫视过院里堆放的杂物。彭静从思虑中走出,迈步往家里走。进家门,看过跟在身旁几个孩子。最后,目光落在从来没看过长相的陈闻天脸上。她走到陈闻天跟前,蹲下身,摸着陈闻天的脸。嘴里喃喃的说:“我终于看到了,我终于能看到了。豆豆,妈妈的豆豆,让妈妈好好看看。”有种感情纠结,好象才离开她的身。这时才觉得有些悲喜,离开她时间过长。她拥紧豆豆,眼泪止不住从眼睛里滑了下来。情感在心里压抑多年以后,在这样场景下,如潮水从心底奔涌出。彭静看着陈闻天,才相信现实,接受了现实,眼睛是真的完全恢复了。几个孩子陪在旁边,有激动,有感动,忍不住也抽啼不断。梁博文心疼,眼泪直掉。突然想到医生嘱咐,走上前,劝说:“阿姨,刚离开医院,家里家外你还没好好看看呢。先休息一下,再慢慢看吧。”抬手抹把眼泪,赶紧扶起彭静。暗示大家都要控制情绪。陈闻天泪眼模糊,手扶着彭静,小心翼翼看着脚下,把彭静扶进房间。他哽咽:“妈,你先休息一会。一会,我让姐拿东西给你吃。”转身出门,把房间门关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大家如果再不去车站,就赶不上最晚点到学校。韩禹查寻过车站时刻表,看时间确实不能再耽搁,和大家打招呼:“现在都是下午了。要是再晚,咱们就不能赶回学校了。”收了收激动心情,走向彭静。袁小杰和同来几位,也控制着激动和喜悦。她们打算赶紧去车站,返回学校。陈明艳还想在家多陪陪彭静。彭静不同意,叮嘱陈明艳:“明艳,还是回学校吧。回去,加紧把落下的知识补回来。妈现在什么都能看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回去吧。”帮陈明艳收拾东西。陈闻天在旁边说:“姐,你和他们回去吧。家里的事情,我可以帮妈干。”希望陈明艳放心。小忠听后,看着陈闻天一阵心疼。他寻思:“豆豆还是个孩子,可他却懂得那么多道理。平时是他照顾在他爸妈跟前。有些事情,说得到还能做得到。如果不是真看到,或许把话听进耳朵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说得玩笑话呢!”陈闻天所做得一切,如平静湖面击出无数水花。让所有看到,听到的人,都震撼于:“陈闻天必竟还是个孩子呀!”都万分感动。陈明艳实在拗不过家人,只得和袁小杰一起回学校。
他们来到车站,坐上车子。袁小杰担心彭静,一路上都在说在医院里的情况。陈明艳避重就轻,很少提彭静,只说:“医院里的医生太辛苦了。”彭静当时的状况在眼里转来转去,就是不去提。袁小杰心里不情不愿,受严晶气,插话:“有严晶在那,医生和病人都不会觉得寂寞呀!”冷冷笑过。陈明艳怔了怔,由衷地说:“是啊,在医院的生活是枯燥,但是很有味呀。严晶每天能大呼小叫给我们调剂生活。医院里的味道,噢,那种消毒药水的味道,让我们觉得进过医院,走出后想想就怕。总不至于为没去过医院,感觉遗憾啊!”再想,笑语:“你想啊,一个那么靓丽的女人在医院里,为咱们这些农民调剂生活,能不开心呀?人家如此不顾形象,咱们还不能矜持点呀!”任谁都不能不把严晶与实际情况,另当别论。陈明艳看大家都不吭声,话匣子打开,收不住只能说:“小杰,说归说,你发现没有?小林和严晶其实是很配得来的一对呀。如果不是小林躺在床上,指定把严晶制得服服贴贴。即使人家生活里,有些矛盾场景出现。你们也都听到和看到了。人家打小就娇气,长大了性格难改。保持如一,不容易。不过,对小林,可真是他说她听,没丝毫懈怠呢!”神情有些羡慕。心里认为看过,听过,倒还有些特殊意义。小忠听后,笑逐颜开地赞叹:“他妈的那样子,真是够淑女啊!我看着,真不能不和母猫联系到一起。要多腻人有多腻人呀!小林听口音,不象是当地人。他跑远路到那里,就是为了找这样的娇婊子呀!不过,说得再实诚点,还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能婊子呢!”一脸不羁。陈明艳脸通红,不敢再看小忠。韩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