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北门】………
第四章
“骞振叔,我们会把二弟救出来的,你放心吧。”皇甫烽凌安慰着老管家道。
“呵呵,自若有你们这两个兄弟,我就放心了。”老管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人告别了老管家,离开了南宫府。本来公孙敬文是要去唐府找唐雪巧问个所以然的,皇甫烽凌却没让他去。二人见时辰快到了,便向皇宫走去。街上的人还在议论着南宫家的事,几乎无人站出来为南宫家说话,现在的南宫家已是名声扫地了。天上的云又黑了起来,低低的压了下来。带着露珠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着,孤独的挣扎着。
卯时
天牢之内
南宫自若站在监牢里,眼神迷惘,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背后的那个人。南宫自若背后站着唐雪巧,亦是迷惘的看着南宫自若。看着这曾经让自己依靠的肩膀,在湿冷的监牢里颤抖着。如果不是二人的身上都穿着昨日成亲穿的喜服,唐雪巧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南宫自若憔悴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南宫自若没有去擦,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着。南宫自若已想到了此时的南宫家定是名声扫地,老管家辛苦经营的南宫家族,一夜之间被南宫自若毁掉了。南宫自若也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的心,亦被自己打碎了。二人就这么无言的站着,像南宫自若初回大理那时一样,只是二人之间多了一道栅栏。
“羽,吃饭了么?”唐雪巧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没。”剩下的话,南宫自若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
“吃点吧。”见南宫自若颤抖得更加剧烈的肩膀,唐雪巧平静的打开了食盒。
“不,吃不下了。”南宫自若强忍住颤抖的身子,定了定心神,转过身去。他知道不可能就一直这么背对着唐雪巧,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勇敢的面对。
“那,是真的么?”唐雪巧见南宫自若平静的脸上,两条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颤。
“你说呢?”南宫自若不知道怎么回答唐雪巧的话,只有反问唐雪巧的看法。
“我不知道,若菱公主是喜欢你的,对么?”唐雪巧说出了这个敏感的字眼。并非唐雪巧不相信南宫自若,只是南宫自若去见若菱公主的时候已是烂醉,唐雪巧是不相信若菱公主。
“连你也不相信我么?”南宫自若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字字扎在唐雪巧的心上。他本以为无论到什么时候唐雪巧都会相信自己,现在来看,自己错了。唐雪巧想要说什么,望着南宫自若满是凄凉的眼神,却终究没有说。算是默认了南宫自若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自若的笑声在监牢内回荡着,笑得那样凄凉,悲怆。“既然你不相信我,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南宫自若越说越是气愤。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唐雪巧见南宫自若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此行是来看南宫自若的,还是来向南宫自若要个说法的?其实唐雪巧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送饭?是送终吧!”南宫自若听见唐雪巧欲说又止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南宫自若!你不是人!”唐雪巧终于愤怒了,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燃了起来。窗外一声霹雳,压抑已久的暴雨终于下来了。
“我不是人?哼!”南宫自若冷笑着,直盯盯的看着唐雪巧,又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娶你的一个理由。我和若菱公主早就私定终身了,娶你不过是一时之计。”南宫自若说出这些话,反倒有些释然了。
“什么叫一时之计?”唐雪巧听见这些话,有些不信。
“娶你不过是为了维持四大家族的名声,我不想外人说我们四大家族不和。否则我会娶你这泼妇么?”南宫自若说话的语气变得冷冷的,连说话的音调都没了起伏。
“好啊!南宫自若!算我瞎了眼!”唐雪巧丢下食盒,向门外走去。“哈哈,哈哈哈哈……”唐雪巧脸上的泪痕已干,她的笑声和南宫自若的比起来,多了几分的无奈,更多了几分的凄凉。
听着唐雪巧远去的脚步声,南宫自若心头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南宫自若隐隐约约听见监牢拐角处有一个人,虽说此人的呼吸声都极其微弱,南宫自若凭着感觉,知道来者不善。看来此次与南宫自若等人作对的是一个强大的高手了,强大得南宫自若找不到一丝关于敌人的信息。南宫自若无助的望着窗外下着的暴风雨,心头闪过一丝阴霾,不知道这次的大理,能不能闯过这关。这次的对手是异常的强大,甚于高氏。
辰时
皇宫正殿
这皇宫正殿分上中下三个殿,上殿乃是只有国主才有资格坐的位子,中殿是除国主之外的皇家人做的位子,下殿便是大臣坐的位子。此时的下殿上站满了前来上朝的大臣,正等待着国主的到来。皇三子和皇十子坐在中殿上,皇甫烽凌立在二人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国主的到来。下殿的大臣们明白,他们来不过是为今天的禅让皇位做个见证,根本不用他们过问。皇三子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上殿的龙椅。那个位置,不久就要属于他了。万人之上的位置,令人向往。皇甫烽凌立在二人的身后,四处看着。殿外的雨,还在挣扎着下着。众人正等的焦急,国主在侍人的簇拥下,从殿后转了出来。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阶梯,坐在了龙椅上。众臣子见国主来了,一齐山呼万岁。那国主一年未上朝,见了众臣子竟有些惧意。随即侍人从国主的手里接过圣旨,交到了皇三子的手上。皇三子满脸的笑意,接了下来。却没看见旁边的皇十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孤自登上皇位以来,体弱多病,无暇顾及百姓生计。今又大病初愈,已无心于政事。”说到这,皇三子停了停,看了看殿下的大臣们,又继续读了下去:“为天下众生,孤决定禅让皇位于三子段肃然。望众人尽力辅佐,不可有二心。”短短的几行字,皇三子读下来却如千里般远。好在一字不漏的读了下来。
“愿我皇为大理尽心尽力,造福于大理。”众臣子一齐跪了下来,拜倒在地。
“请云门法师为国主剃度。”大理乃是国、教合一,故大理寺的人可参与国家大事的处理。国主禅让之后,剃度为僧是大理不变的法则,故皇三子请来了云门法师,为国主剃度。云门法师一身御宝袈裟,佛脉禅杖。身后的僧人亦是火红袈裟,手里端着剃度用的器具。云门念了一阵经后便要为国主剃度。
“慢!法师可认清了这是真的国主么?”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皇十子站了出来。
“老衲法眼未开,不知此人是真是假。”云门法师一副谦谦的样子,幽幽答道。
“十弟这是何意?”皇三子见事情有变故,起身问道。
“那这回可认清了?”未等皇三子说完话,皇十子说着便把那‘国主’的面具撕了下来。
“阿弥陀佛,何人如此大胆,敢冒充国主。”云门法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
“哈哈,这还要问我们的国主啊?”皇十子此时完全变了个样子,指着皇三子道。
“这……”皇三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十弟会出卖自己,完全没了话语。一旁的皇甫烽凌欲出手,却瞥见皇十子身后立着那日的男子,皇甫烽凌明白了,幕后的黑手便是皇十子。皇甫烽凌知道自己不是那男子的对手,便放下了握住刀的手,静观其变。
“怎么了?国主?”皇十子阴阴的笑着,看着手足无措的皇三子。
“这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主怎么会是假的呢?”皇三子试图狡辩。
“你不知道?不是你要谋图篡位的么?”皇十子步步紧逼着皇三子,皇三子在气势上已败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皇十子向那个冒充国主的人问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段肃然逼我的。国主已被他杀了,他要篡位!”那冒充国主指着皇三子道。听见那人所说的话,下殿的人一片哗然,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皇三子会弑父篡位。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国主一年未见踪迹,而他却要急急的令众人上朝。
“你不要血口喷人!”皇三子完全乱了阵脚,朝着那人怒吼着。殿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把皇三子的吼声盖过。
皇十子见皇三子已乱了阵脚,只是听着下殿的人指责皇三子。皇三子瘫坐在椅子上,自己周密的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却败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不能不说是皇三子的一处败笔。事到如今,皇三子也不再狡辩,只是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皇十子,自己的弟弟。皇十子仍是笑着,一切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二人就这么无言的对视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唐雪巧
刚才南宫自若的一番话,令我伤透了心。没想到他是那样的绝情。大雨弥漫了整个国都,子陵街上空无一人,瓢泼的大雨洗刷着子陵街的道路。水流,成河。宛如一年前的金伏门,只是这次换做了我。我摇摇晃晃的拖着身子,向南宫府而去,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去南宫府。身上的红衣已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我的皮肤上。我转了念的想着是非因果,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苦苦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换得这个结果。我真的迷茫了,对于这样似有若无的感情,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爱下去。我想要忘记,却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现在的我沉浸在一片雨声之中,脸上的泪和着雨水肆意的流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找到那个属于我的方向。
皇三子和皇十子的对峙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下殿的人仍在窃窃私语,谈论着皇三子是怎样的大逆不道。世事就是这样,人们总是记不住一个人的好处,却可以在抓到别人把柄的时候,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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