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佑凌可一身雪白的麒麟袍,手里拄着白龙杖。
“又练什么怪功夫了,整的这般德行?”老管家嘲笑道。
“呵呵,白龙神童!”此时的佑凌可虽是满头银发,脸上却无一点皱纹。也许只有“鹤发童颜”这个词能形容此时的佑凌可。
“你还真能找!这么邪门的武功都翻了出来!”公孙豪刚刚回过神来。这‘白龙神童’还有一段来历:当年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派徐福带领的五百童男童女去仙岛求得长生不老药,药取到后被一童子盗走服下。此人便逃回了中原,在一深山之中创得一门武功,之后便独步天下,传说此人活了上千年。‘白龙神童’便是此人所创之功,练成三成便可返老还童,练成五层便可长生不老,练成七层便可成仙。此人死后这门武功便消失了,只留下传说在江湖上。
“哎!谁叫咱命好呢!”佑凌可一副顽皮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孩子。
“老鬼!两年你就练成了这门功夫?”公孙敬文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你以为老夫藏着功夫不让你们学不成!”佑凌可一下子便看出了公孙敬文的想法,并不在意。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白龙神童’,而且还练了四层。
“老朋友来了你就这么招待?”老管家怒视着佑凌可。刚才的几句话,使老管家虚弱了不少,现在又站在这受气,难免会有怒意。
“呵呵,你瞧他这臭脾气!还是老样子。”佑凌可无奈的向公孙豪说道。佑凌可说着便卷起一阵白凤,众人瞬间便到了佑凌可的草屋。
“老鬼,几十年不见你都快成神仙了!”老管家叹道。刚才佑凌可使得是移魂**,佑凌可竟能带着众人一起用功,显然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是啊,你练的都什么功夫啊!”公孙敬文仍是满腹疑狐。刚才见佑凌可有了这般的变化,公孙敬文已是难以接受,更没想到佑凌可能像神仙一样带着人飞。
“哎呀,就别问了!”佑凌可扭捏得像个村姑。
“呵呵,就是就是,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公孙豪笑道。
“你们先去偏房休息吧,我去备饭。”佑凌可仍是像个小孩一样,微笑着。佑凌可一转身,人已没了踪影。
公孙豪和老管家随着南宫自若出了草屋,望偏房而来。三十几年了,这里却没有变化多少。除了这几座草房外,就是一个场院。这佑魂谷四面环山,只有刚才来的一条路。三人顺着青石路来到了偏房,由于年久失修,南宫自若开门的时候竟推掉了一扇门。老管家和公孙豪都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向山后的方向望去。
“骞振叔,您二位怎么不进屋呢?”南宫自若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主公就睡在那个地方吧?”老管家没有理会南宫自若,仍是看着后山的方向。
“是啊!说来惭愧啊,我们三十几年都没有去看过主公。”公孙豪叹道。
“那里没有房子的,怎么会有人睡在那呢?”南宫自若听见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这学艺的时候并未听过佑凌可说过那里还有人睡在那。南宫自若更加疑惑的是到底谁是他们口中的“主公”。
“佑凌可没有告诉过你么?有个人睡在那。”老管家虽是与南宫自若对话,但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个方向。
“……”看着二人那敬畏的目光,南宫自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那里定是有老管家与公孙豪等人过去相识的某个人。看着微风之中老管家那单薄的身体,南宫自若感觉有些凄凉。南宫自若记得小的时候因为抓老管家的头发,还被罚不准吃饭呢。如今再看老管家的双鬓,已是雪白。不能不感叹时光的飞逝,也许某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老管家。或者说,那是必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佑凌可不约而同的与三人望向那个方向。
“你不是和老管家去备饭了么?”南宫自若见公孙敬文悄悄的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轻声问道。
“这边来。”公孙敬文没有回答南宫自若的话,而是轻轻的拽着南宫自若的衣袖,示意南宫自若有话说。
“有什么话要说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南宫自若本想听听佑凌可和二人说的话,不想别公孙敬文拽来了这里。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么?”公孙敬文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能听见。
“你知道?”见公孙敬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南宫自若意识到那里定有个重要的人物。
“是你爹、我爹、亦旋伯伯三人的主公,李煜!”公孙敬文边说边向四处看着,生怕被人发现。
“李煜?那个南唐后主?”南宫自若睁大了眼睛问道。老管家从小就注重南宫自若对中化的了解,故南宫自若虽是生长在大理,却对中原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对!我也是刚才无意之中发现的。”公孙敬文答道。
“无意之中?怎么发现的?”南宫自若仍是不相信公孙敬文所说的话。南宫自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与那个中原的皇帝李煜有关系。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在这学艺的时候,我被罚站在梅花桩上一夜的事么?”公孙敬文见南宫自若不肯相信,便一五一十的道来了原委。
“嗯,记得!”南宫自若大点其头。早年三人在谷中学艺的时候虽说受了不少罚,可那都是佑凌可用来吓唬三人的。那次公孙敬文不知因为什么被罚站梅花桩一夜,这是罚得最重的一次,南宫自若记得很清楚。
“那次就是因为我摘菜的时候,偷偷的去了后山。”公孙敬文接着说道。
“那时候你就看见后山有什么了?”南宫自若似乎还是不信。
“当然没有,所以刚才我摘菜的时候又去一趟,这回看见了!”公孙敬文得意的道。
“看见什么了?”南宫自若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座坟!”
“一座坟……”南宫自若沉默了半晌,随即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南宫自若说完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回到了偏房旁。
“呵呵,小鬼都知道了吧。”佑凌可见南宫自若来了,问道。其实刚才佑凌可就知道公孙敬文要去后山,可是他并没有阻挡。
“嗯……”南宫自若原本想否认了,又想了想佑凌可那神秘莫测的武功,没有隐瞒下去。
“该是你们知道的时候了。”佑凌可用征求的眼光看了看老管家。
“不,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会知道。”老管家说完便进了偏房,丝毫不留余地。其实并非是老管家不信任这几个年轻人,而是不想让南宫自若等人过早的背上家族使命的包袱。
“吃饭吧。”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皇甫烽凌适时的端来了饭菜。南宫自若与公孙敬文一起接过皇甫烽凌手里的饭菜,端进了屋子。众人也一起进了屋子,六个人围在了桌子旁。
“死鬼!我们来了就招待我们这个!”公孙豪平时大酒大肉吃惯了,看见这满桌子的素菜,没了食欲。
“我练得是童子功,不能吃荤的,要遭天谴的!”佑凌可微笑着答道。
“你不吃还不让我们吃!”公孙豪紧着往嘴里扒着饭菜,胡乱的嚼着,含糊不清的埋怨着佑凌可。
“我都两年没吃荤了,上哪给你弄去!”佑凌可叽咕着眼睛,朝公孙豪做了个鬼脸。
“呵呵。”南宫自若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南宫自若从未见过公孙豪和佑凌可还有这么可笑的一面,如今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故交”。
晚饭在众人的笑声之中结束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看来明天不是个好天气。
昨晚的预示看来是正确的,南宫自若一行人到了佑魂谷的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雨。南宫自若靠在窗户边,思索着大雨何时才能停。老管家则在静坐,昨日耗费的功力使他疲惫不堪。“看来真的是老了”老管家这么想着。公孙敬文和皇甫烽凌在屋内无所事事,不停的踱着步。
“大哥,看!”公孙敬文无意之中瞥了一眼外面,看见了儿时练功用的梅花桩。
“三弟的意思是?”皇甫烽凌走了过来,见到梅花桩后也是眼睛一亮。公孙敬文没有再说话,蓑衣都没有披就奔入了雨中。皇甫烽凌的断魂刀也已在手,随之跳进了大雨之中。
“还玩那个游戏怎么样?”公孙敬文提着追魂剑,跃上了梅花桩,双脚稳稳的踩在了上面,扎了个马步。
“好啊,输了可要背着赢的人跑三圈啊!”皇甫烽凌指着场院道。话未说完皇甫烽凌也已站在了梅花桩上,断魂刀横在胸前。二人就这样在雨中玩起了儿时的游戏。二人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了十几招,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你们可小心点,刀剑无眼!”公孙豪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人使的路数。公孙敬文每出一剑都是致命的招式,皇甫烽凌也专门望要害处砍去,两人看上去就像对仇家。
“放心吧爹爹,我们自有分寸。”公孙敬文一面挡着皇甫烽凌的进攻,一面回应着公孙豪的话,路数丝毫不乱。
“是啊,公孙伯伯您就放心吧。”皇甫烽凌也安慰道。此时的皇甫烽凌完全没了先前的忧伤,完全投入了战斗之中。二人越战越勇,接连变换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这才是我的大哥么!”南宫自若笑道。
南宫自若在屋内看着雨中的二人,又想起了在谷内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练武、吃饭和睡觉是他们的全部,在这深山之内,三人苦学着武艺,完全没有一个小孩子应有的快乐。后来皇甫烽凌想出在梅花桩上比武这么个办法,既能练武又能寻些乐子。也许是佑凌可见三人练武太苦了,也许是佑凌可发了善心,竟也应允了。于是这梅花桩成了三人在谷内的最美好回忆,陪伴了三人整整三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