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 第26部分

　　
　　腊月十六，很多商行尾牙如期举行。不过对于本地开着的食庐倒也不急着关门，毕竟得等行商之人彻底过境后才好关门呢，越到后来越能挣钱。
　　但是这样的麻烦事情显然和回香楼的丁掌柜没关系了，他又不能忽然涨价，反正这两个多月赚的不算少了。
　　于是腊月十七就关了门，而且门口贴着嚣张的告示，掌柜的和伙计们太忙了，要早早歇息，来年再见。
　　关了门算好账，然后拿着谢礼来了韩府。看着韩良家门前的匾额，丁掌柜嘴角直抽，这样就叫府了，再有钱换了大院子还不知道要嚣张成什么呢。
　　“韩掌柜，在下来看您了！”依旧是冷嘲热讽，打从上次在韩良面前抹过泪之后，丁掌柜对含量的冷嘲热讽是愈演愈烈，韩良还只能受着。然后便是在只有他和大哇的时候，再把气都撒到大哇身上，大哇当面见过丁掌柜对含量的傲娇，真的不明白丁掌柜怎么会这样对含量，这明显是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子啊。
　　“哈！掌柜的，您能放过我么？”
　　“想得美！听说你病了，我带点好吃的来看看你。看着你吃不下去，我就开心了。我可是盼着我们的韩大掌柜哪天离开了，我好送花圈呢！”
　　“呸呸呸，大过年的，童言无忌！”韩良也习惯了，反正趁着这人的话往下说就行了，等着这人尽兴了，也就完事了。
　　“呶，给你的！”丁掌柜指着食盒，大哇自然接过。打开来倒确实是很精致的菜肴，然后韩良就直接动手了，这么好吃呢。看来这些日子丁大掌柜用心研究出好些佳肴美味，韩良一边诽谤者以前那些食客的损失，一边不停手的吃，连筷子都不拿。
　　
　　韩良吃完了一层，再吃第二层，不管就那么看着的两人。大哇好尴尬，注意点形象不行么！丁掌柜只哼了一声，等着韩良吃最后一层的时候起身告辞了，大哇赶紧送人，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丁掌柜挥挥手什么都没说，只在走入茫茫夜色中之后苦笑。是无奈，也是欣慰。当初的犹豫造就了今日的后悔，不过看着韩良能那么开心把他的食物都吃完了，也便行了，至于最底层盘子下放着的一包银票算是给韩良感谢，这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
　　
　　韩良吃饱了，洗盘子的事情自然是大哇的！大哇收拾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个锦囊，里面有东西，摸一摸大概便晓得是银票。
　　“呶，你那掌柜的给你的好处！”扔给了韩良，很准，圆滚滚的肚皮上。
　　“呀！掌柜的就是够仗义，我看看！”韩良数了数，“有一千两诶！”抱着银票韩良绕着屋子蹦跶，他那抠门的掌柜的给他这么多钱简直是神奇神奇神奇。
　　
　　大哇嘴角直抽，不就是一千两么，至于么。当初他给了他几千两也不见这么高兴，那个胭脂铺的神陈掌柜给了十万两也没这么高兴。
　　不过，哎？他貌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边是韩良怎这么有精神，不可能吃了这么一顿好的，精神就恢复了！也不可能因为银票高兴而立马恢复了，所以这些日子只能是装！
　　竟然骗他，憋了这么久，晚上一定要尽兴！
　　
　　于是当晚上大哇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之后，韩良开始继续用身体不适来推辞。看着大哇一幅你继续装的表情，望天无语，想到他今天抱着银票露陷了。
　　“那啥，大哇，你听我说……啊——”接下来就是韩良不成句子的声音了，浮华一片。
　　
　　其实尾牙过了之后，挣钱的人拿着银子回家之后和家里等着的那位都关系特别融洽。所以这夜若是有人走在一个城镇的街道上，是能听到如此这番的声音的，毕竟太多一样的声音聚在一起是很明显的效果！
　　
　　天元七年，大泽朝水涝，却没有太多人成了灾民，也没有太多人因此丧身。于是百姓们更加明白他们的皇上是仁君啊，跟着皇帝走有肉吃，有觉睡。
　　于是国诏下来之后，盲目的跟随，皇帝说的一定是对的。这对韩良而言不知算不算好事，因为国诏开始很明白的鼓励商行之作。税银也降得很低，若是小本生意就是连税银都不收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做买卖，他那玉器铺果真是要被淹没在潮流中了。
　　
　　无论韩良愿意与否，天元八年都到来了，他们都大了一岁。这年大哇还象征性的给了她压岁钱，因为他们是亲人。韩良靠在大哇怀里看着别人家放的烟花爆竹，感觉很好很好。
　　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是愿意的！
　　可惜，并没有遐想太多，因为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他老爹。已经不给韩家传宗接代了，那么韩老爹说的考个功名也还是要的吧！
　　今年这一年一定不能浪费了，韩良暗暗发誓！
　　　　　　　　
【玉器铺子】
　　
　　即便是南方，春天的风也还是有些大的，一阵风吹来，竟然有小孩吵着父母去放风筝了。正月十五，本是大好日子。双胞胎兄弟和小棍子却关了店门上门添堵了，因为从腊月开始他们就没卖出一块玉器去。
　　虽然工钱不缺，可是看着别人都有钱赚，他们怎么好意思吃白食呢！
　　“这样——我再想想，总归是有办法的！”其实这个情况韩良已经想了好久了，可惜依旧没有相处好的结果。
　　“要不再让大哇兄画几幅画？”是小右的注意。
　　“未必管用。好些世家的玉器古玩店都买来了名家名作充门面，大哇这神秘才子的身份有那么一时的热度，却也未必长久有效。”倒是小左的顾虑，这几年来倒是出落的蛮有商人的奸猾本色。
　　“左兄所言甚是。大哇这神秘才子的身份是完美的，一旦再画出一幅画来有瑕疵就全完了，所以以后也不准画了。或许可以再便宜些，而且小棍子你对待客人呀礼貌，人家想让你雕饰成什么样子的就雕饰成什么样子的。对于这样的客人你可以多妖些银子！”
　　“哦！”小棍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师傅的话，不管对错本能的就要听。
　　“韩掌柜……”
　　“一家人莫要如此见外的称呼！”韩良一听小左这样说就制止住了，说的是一家人那么就是一家人，绝不含糊的。
　　“或许我们也可以学其他商行，和各个大话搞好关系。他们也便不好意思拒绝我们了！”
　　韩良不是没考虑过小左的这样的说法，可是他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这样。一则他不想步人后尘，再则那样抢来的客户不够细水长流，一旦那一日关系恶化了，连带的生意也被带走。此时小左说出来，韩良如此这番解释一番也便否决了。
　　“嗯，我们和其他那些世家的店铺比，最不怕的是什么？”大哇脑袋里想出一种方法，可是不知道怎么能弄在赚钱上面。
　　“大哇兄所言甚好，我们找出自己最强的地方，然后彰显出来自然就是亮点。可是我们最强的地方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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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一阵沉默后韩良笑出了声，大家晓得这是有主意了。“小棍子看来这下要麻烦你了！”
　　“什么意思？”是小右乖宝宝，时刻懂得问问题。
　　“就是我们可以让客人进来自己雕刻，我们负责提供原料和师傅。你们这几天也要临阵磨枪学一下雕饰方面的东西，大哇你也去。”
　　“嗯！不过这样招揽客人的方法别家很快可以学去的吧！”小左不勿担心。
　　“哼！”韩良式傲娇，“我赌纳西老东西们舍不得教给别人，他们徒弟我都觉得回来我们店铺来学习。嗯，一定不允许客人自己带石料进来。即便是最便宜的石料也得我们买给他，小左你这几天去买些易雕饰的石头放着，有些客人确是也买不起玉石。”
　　“得嘞，韩掌柜不愧是掌柜。”小棍子适时拍马屁。
　　“嗯！这样我们不就是开了一所百艺学堂么？”小右想想这简直是百艺学堂的样子们，不过人家是免费的。
　　“什么百艺学堂，那是杂学堂！”韩良撇撇嘴，说什么百艺，不就是江湖杂艺么。
　　“人家朝廷这样叫么！”小右嘟囔。
　　“嗯，小哇。小右这样说也没错，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东方仁那厮要点银子，毕竟我们这也算是学堂啊，说不准以后办大了也就是一所百艺学堂！”大哇对当时韩良和东方仁笑语嫣嫣依旧不能释怀，所以这敲诈的机会不能不把握。
　　“真够脸皮厚的，雕饰石器的书都是人家给的，你还好意思跟人家要钱。再说了那杂学堂是朝廷名义办的，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让店铺和朝廷有染！”
　　“哦！”大家各自心思，各自度量，倒也未必真正和韩良想的一样，不过却也不想喝朝廷有太多关系。若是像县令大人这般的好官，他们是要被算计坏的，可是若不是县令大人这般的好官，他们也会被算计走很多银子。所以，倒也没再继续这个想法，都出去准备了。
　　
　　小右负责去印告示，现在可是比当初他们开食庐的时候方便多了。印书的地方对外做起了生意，只要把要印的内容写过去，不用一天就可以印出好多来，可比手写快很多。
　　小右还是第一次来，可新奇了。看着一个个字放在一起，然后加固抹上墨汁，就可以一张一张快速印到纸上。
　　一会儿功夫，一百张就印好了！而且很便宜，除去纸张本身的花费感觉这些人都没再额外要银子呢！
　　回去拿好刷好的江湖就开始在人多的地方贴告示了！
　　
　　现在很多地方都允许百姓自行贴告示了，以前可是只有官府和大户人家才敢呢。这也是回香城开始的，就因为这个举动，当今圣上还在诏书上专门表彰了一番，可是羡煞其他城池的县令呢。
　　可惜他们不敢搞这种看似大逆不道的东西，所以丧失了好多赏赐。等着他们尝试的时候，全天下已经是这样了，再也没有赏赐了。相反的，若是不这样做还要被惩罚。
　　
　　再说韩良的玉器铺子贴出这样的告示之后，自然有些老师傅们不开心了，还斥责韩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