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侧岂容别人酣睡,西河应该是我们的天下,可是现在快成了gongchandang的天下了。不过今天晚上我可以告诉诸位,这个局面从现在开始,必须得到改变。”
“哗……”客厅里传来一片掌声,小野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掌声。“我们和gongchandang较量,既要斗勇,更要斗智。作为军人,只有勇敢是不行的,那是莽夫,因为我们的对手很不一般,这就需要我们用脑子做事。酒井君的失败,就是太迷信武力,结果你们都看见了,所以你们要记住,这次的行动,不准随便的杀人。”
小野第一次在军事会议上,公开提出了少杀人这个主张,自然引起了日本军官的不满,这从他们脸上那愤愤不平就看得出来。在他们看来,战争离不开杀人,只有杀人,中国人才会怕,才会被征服。小野轻蔑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就是说到明天早晨也是对牛弹琴,万一再出来个酒井,给他打个小报告,他又会倒霉,在日本军界出现了这样的势力小人,让他感到难过。
“这一次的军事行动,我们要做到突然,迅速。突然,我们现在已经做到了,至少到目前为止,gongchandang还没有发现我们的企图,也许还在梦里沉睡。下面的行动,我们一定要迅速,以闪电般的速度进行攻击,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小野说到这,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八路军运河支队的特点是善于游动,只要我们快速,就能堵住他们的退路,就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谁要是在这次扫荡中动作缓慢,放跑了八路军,一律的军法从事。”
说到这小野用目光看了众人一眼,眼里的光芒是锐利的。“现在我命令,木村君,你的部队从中路突进,不要管后面的情况,不要恋战,以最快的速度向松树岭推进。半路遇到堵截的部队,不要绞缠,到了松树岭堵住运河支队的退路,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嘿依!”木村大声的答应着,站起后又坐下了。
“石团长,由你亲自指挥,带领两个营的皇协军,皇军一个小队配合你,直插靠山,首先拿下肖鹏的指挥部,然后夺取运河支队的粮库。”
“是!”石冠中站了起来,大声的答应着,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小野不但把最肥的一块肉给了他,还让他指挥一个小队的皇军,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仅仅几个月前,酒井还差点废了他的指挥权,这足以显示出小野对他的信任。
“袁队长,你的特工队跟在木村的后面,目标李家窑,运河支队的兵器修理厂,得手后赶往松树岭。在那里,你曾经逼使肖鹏跳水,这一次,我希望旧梦重圆,也许你会给我更大的惊喜。”小野说完这番话时,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他这么安排是有意给袁喜才一个露脸的机会,因为他已经摸清了兵工厂的位置,袁喜才去不过是手到擒来的美差。他主要是想让袁喜才的特工队去松树岭,因为他和他的部队熟悉那里,还因为小野知道,最惨烈的决斗很可能在松树岭。虽然小野不清楚,肖鹏为什么把他的主力部队摆在那个绝路上,但是凭他对肖鹏的了解,肖鹏不会无的放失。安排完了袁喜才的特工队,他把赵奎叫了起来。“你的部队跟在大军的后面,主要是按名单抓捕干部,皇协军一个排归你的指挥,要将他们全部的收到网里,这对我们来说十分的重要,你的明白?”
“太君放心,我会按照你的吩咐,一个不拉的,将所有的抗日干部收入囊中。”赵奎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脸色同样兴奋,他最怕让他带兵打仗,抓捕那些手无寸铁的干部,那可是他的强项。
小野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小野知道像赵奎这样的人,别说他不愿意带兵打仗,就是他想带兵,小野也不敢把队伍交给他,那不等于把羊送入虎口?但是干这样的事,赵奎会尽心尽力,比袁喜才他们强多了。“诸位,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拂晓准时发起攻击,回去准备。”
小野下了逐客令之后,来开会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但是小野自己并没有动身,单独把泉养留了下来。“泉养君,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
“你的去前线,我的坐镇家里。”泉养说。
“错了,是你的去前线,协调各个部队,代替我来指挥。”小野更正他的话说。
泉养听了这话,脸上变得红光满面,因为他知道,这是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他不解的望着小野,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我们要汲取酒井君的教训,对中国的军队,放胆的使用,如果出现皇军和皇协军发生磨差的事情,你要全力制止,主持公道,明白?”小野严厉得说。
“嘿依!”泉养答应了,“大佐阁下,你的为何不亲自去指挥?”泉养又问,他实在是不理解小野的用心。
“你的不懂。运河支队里的肖鹏,大大的狡猾,我必须在镇里提防着他,不能让矿山被炸的悲剧重演。”小野说完不再理睬泉养了,目光像窗外望去,此时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刻,河面上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感觉到肖鹏就站在那里望着他,似乎把他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第三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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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灾难(1)
一
1943年的夏秋之季,是日本军部的海洋战略转向大陆战略的关键一年,同样是同盟**队由劣势转向胜势的一年。日本由于三本五十六的意外阵亡,更由于美国海、空军的逐渐强大,蓝色的太平洋海域不再是日本军国主义的运输通道,反而变成了他们的墓场。作为资源贫乏的国家,为了把战争继续下去,日本必须找到新的运输线,残酷的现实逼使东条狂人改变了策略,把打通路上通道,占领中国大陆例为主要目标。这样一来,由于日本在中国大量增兵,扫荡变得更加平凡,华北的八路军所承受的压力突然增大,环境变得特别恶劣,根据地在急剧的缩小。
这就是为什么在43年的时候,鬼子变得那么疯狂,因为他们中的智能之士已经认识到,覆灭的噩梦离他们不远了,日本只是一条小蛇,呑不了大象的。但是日本这个民族是缺少理性的民族,盲从的民众脑海中充满了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大国情绪极为强烈,从心底里不会承认自己的短处,特别易于冲动,加上一部分掌握权利的日本军人不会甘心于失败,一定要进行垂死的挣扎,他们贪婪的天性决定了,日本不到最后一分钟不会认输,就是输掉最后一条裤子也要垂死挣扎,那么对华北的抗日力量来讲就是不幸的,他们要面对更加疯狂的敌人,眼前自然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可惜面对国际形势的急剧变化,并不是谁都能看出这一点,也不是说谁都能感受到这股即将到来的浊流是多么凶恶,因此彭述志就把小野的示弱当成了无能,就无视西河的日本军力远远大于运河支队这个现实,急着去建功立业。他却不知道,没有实力的功业是建立在沙丘上的,经不起任何风浪,而实力过早的展示,只能把自己当成了靶子。领导人的浅见,短视,政治上的急功近利,必然给党的事业带来灾难,因为他们拥有权利。
这是西河地区夏初以来熹微进入最早的一天,早晨三点多一点,东方的地平线上就推出了蔚蓝色的帷幕,一丝强烈的光线像利刃似的,切开了薄薄的雾霭,把万道金光洒向了深绿色的大地。北部山区水洗似的山峦像是绝代美女,似乎刚刚醒来,正在梳理她那秀丽的长发,满身锦绣的霞披金碧辉煌,秀美诱人。这美奂美仑的景色是上苍赐给人类的画卷,无论如何也和战争挨不上边,因为这正是出门踏青,游山玩水的大好季节。
站了半夜岗的哨兵,本来已经被疲劳折磨得睡眼朦胧,全身像虚脱似的无精打采,突然看到了这金色的丝线,像是扎了强心剂一般,眼睛立刻放光了,松软的骨节也坚挺起来。他从绿树下走出来,来到了高坡处,目光痴痴的向前面看去,顿时被眼前的奇异美景陶醉了,或许他心中这样想:原来家乡的晨曦是如此的俊美,带有浓郁的仙家味道,那薄薄的雾霭丝绸似的在无限延伸,就像美女的裙带在漂浮,如真如幻的雾霭多美啊!山下,从沉睡中醒来的战士们,抻着懒腰,揉着松软的眼皮,慢慢的走向操场,做着深深的呼吸。
在睡梦中醒来的花儿,晶莹的露珠在叶片上悄悄的滚动,抖动着翅膀的虫儿,贪馋的伸着触须,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甜汁。而草叶尖上的蝴蝶,欢快的抖动着翅膀,已经做好了飞翔的姿态,瞪着黑黑的小眼睛,警惕的窥视着四周。不远处,打着呼噜的草蛇开始蠕动了,柔软的身体像是在草地上作画,慢慢的涂抹着,那滑稽的模样看起来又笨、又蠢、又可爱。它旁边不远处,一只披着棕色翎毛的野鸡在觅食。
西河的早晨充满了诗情画意,没有人想到噩梦会从这里开始。第一个听到炮弹呼啸声音的当然是哨兵,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战争的开始,只不过是被那怪异的声音震惊了。当他的目光正在搜索声音的来处,炮弹就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爆炸了,顿时他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但是此刻他并不知道是鬼子在试射炮弹,尽管大腿受了伤,还是顽强得站了起来。当他大声的发出呼喊,拼命的向前跑去的时候,又一发炮弹爆炸了,这一次不是气浪,是弹片插进了他的前胸,他发出了一声悲苦的哀鸣后,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经验的缺少使他白白的送掉了生命。很快的,这幽静的,充满迷幻的晨曦被炮弹的烟雾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