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菜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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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菜必有用-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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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掌拍在她后颈上,把她拍晕,再把那大头娃娃面具给她戴上。把我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出门去找了几个小乞丐,给他们些碎银子,叫他们到城里去散布西门女侠的消息,就说西门女侠昨夜与采花大盗一场恶斗,受了些伤,如今被困在某家客栈里,想报恩的就快去帮助西门女侠……

    她如果命好,先被城里的百姓找到,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被妖族人先发现,她说自己不是西门小菜也没人会信。是福是祸,全看她的命了。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四十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打听到去凌波府要花上五六天时间,已经是八月十七,即刻出发也要二十几号才能到,我雇了辆马车离开宜兰,直奔凌波府。

    途中经过吴兴镇,车夫大概是嫌连日赶路有些吃不消,告诉我这小镇很有特色,有一条河从镇子旁边经过,河中出产一种大螃蟹,十分美味。他建议我在镇上小住两日,尝尝螃蟹。说是每年从八月十五开始,这镇上都要办一场赛诗会,连周围几个乡镇的读书人也纷纷赶来参加,大家吃着螃蟹,喝着菊花茶和菊花酒,以文会友,很是热闹。

    以文会友我没兴趣,螃蟹倒是诱人得很,妖族没有螃蟹,这些年来我只吃到过一次螃蟹,被他说得直要流口水。这几天赶路赶得紧,已经比正常速度快了一天,凌波府也就要到了,于是让车夫驾车去吴兴镇吃大螃蟹,车夫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进吴兴镇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带着车夫进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要了二楼靠窗的座位,吹着晚风看着夕阳,要了两大盆螃蟹吃到弯不下腰。车夫吃得比我还多,我吃完了靠在窗口喝茶时,他还在埋头猛吃。

    我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看见酒楼对面就是家客栈,决定一会就去那里投宿。客栈门口有一小群人,站在那里很久了,刚才吃螃蟹时随便往楼下瞥了一眼,那时候他们就在那里,现在我饭都吃完了,他们还站在那没走。那几个人都是书生模样,不过却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是一群落拓的穷书生,有两个人长衫上都打了补丁。

    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是围住了一个更穷的书生在说什么,那人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都被撕得破烂不堪。白净的脸上满是愁容,怀中紧紧抱着个破包袱,而围着他的那几个书生好像个个义愤填膺。这人都这么倒霉了,这几个人为什么还揪着他不放呢?我站起来探出头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就听一个书生愤愤不平地说:“沈老爷太过份了,不认这门亲也就罢了,竟派手下冲到客栈里来打人……”

    另一个人说:“周兄有所不知。不只是打人,沈老爷明明答应过,说冯兄若能在今日的赛诗会上拔得头筹,沈家小姐和冯兄这门亲事他就绝不抵赖,今日冯兄果然夺冠。沈老爷却派人来打了冯兄一顿,衣裳和书都撕烂了!”

    那几个书生气愤归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商量着给那冯公子凑些钱做路费。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冯公子能在一群才子中拔得头筹,日后未必没有出头之日。沈老爷这样嫌贫爱富,也许将来就有他后悔地日子。

    车夫总算吃完了。兽兽已经很不耐烦,这里的菜和点心大部分都沾了点螃蟹味,它好像很讨厌这种味道。我们去对面的客栈要了两间房,我又带着兽兽出去买它的点心。天已经黑了,我边逗兽兽边往前走,没想到客栈门外的角落里竟然坐着个人,一脚踩在那人的脚上,我吓了一跳。那人却只是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去。

    这不是那个倒霉的冯公子吗?我停下来看着他,他低着头淡淡地说:“小生失礼,挡了姑娘地路,实在是抱歉。”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人很有趣嘛,弯腰看看他。笑着说:“是我该说抱歉才是,我踩了你的脚。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他这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一声说:“出来吹吹风。”

    他那破包袱还抱在怀里,我皱了皱眉问他:“冯公子,你是不是没有钱住店?”

    听见我叫他冯公子,他怔了怔,我忙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是打算在这里坐一宿吧?”

    我猜是那几个书生只知道他没有回家的路费,不知道他连住店的钱也没有,只凑了路费给他,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人家借钱。

    他笑了笑说:“天气不冷,将就一夜也无妨,不过掌柜答应我,入夜客人都散了以后,我可以在一楼拼几张桌子睡一晚。”

    他说得轻松,我听着却有些心酸,想借他几两银子住店吃饭,可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陌生地路人,他一定不会接受的。

    买完点心回来,他还坐在那里,一楼里那些喝酒的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散去,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我进去找到掌柜,让他找间能住人房间,房钱算在我的帐上,又让他去跟外面的冯公子说,这房间让他白住一晚。掌柜地连连夸我心肠好,我吩咐他不要说走了嘴,转身回房。

    才进房没一会就有人敲门,开了门一看是掌柜的,笑着跟我说:“姑娘,刚才我出去看了,那位冯公子已经不在外面了,想是找到了睡觉的地方,离开了。”

    我前脚才进门,他怎么就忽然有了睡觉地地方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掌柜的也没必要骗我,冯公子住店我掏钱,他哪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镇上平时太平吗?”

    “太平的,咱们吴兴镇可是个夜不闭户的地方,这个姑娘只管放心。”他想了想又说:“刚才有客人问了我几句话,耽误了一小会,我出去找冯公子前,好像看见有个人在外面跟他说话,大概他碰到了熟人,姑娘就不必为他担心啦。”

    我点点头关了房门,长舒了口气,如果是碰到熟人当然最好了,看着他就像看见了某些时候的自己,虽然我离开西门府后还从来没有穷困潦倒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靠着窗棂磕了会瓜子,不小心飞出几片瓜子皮,刚好掉在进进出出的客人帽子上,还有一片粘在一个人脑门上,那人抹了一把额头,气得破口大骂,我赶紧离开窗户。

    一抬头却看见对面酒楼的一扇窗子里闪过一个人影,我定定地望着那扇窗户。过了很久也没看见刚才那人影再出现,是我眼花了?看错了?那一闪而过地人影,很像夏箜篌。

    会是他吗?他会不会一直悄悄地跟着我呢?还是我自己心里想他,看花了眼?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的身影我绝不会看错,即使有一千个人在我面前。我也有把握一眼看到他。兽兽可以起到警犬的作用,我把它从松子糕堆里抓出来放在肩上,推开门就往外跑。

    算准了那窗户的位置,不理会在身后一路赔着笑跟过来的伙计,一举冲上二楼。推开那间屋子地门,里面虽然亮着灯,却空无一人。我走进去看着那张桌子,桌上的菜吃了一半,杯中还有半杯酒。

    伙计在我身后笑着说:“姑娘若是想买些吃地做夜宵只管吩咐。小的让人做好了给姑娘送去。”

    他还认得我是白天领着车夫吃了很多螃蟹的那一位,因此格外殷勤。

    我回头问他:“刚才这间屋子里是不是有人吃饭?是什么样的人?有几个?”

    那伙计眨了眨眼:“是有几位客人,刚刚才走。姑娘上楼来的时候他们正好下楼,姑娘应该看见了呀!”

    我上楼地时候好像有那么几个人下楼来着,不过那几个人里绝对没有夏箜篌,我真的看错了么……

    扭头看看兽兽,它也是一脸茫然,我满怀希望地跑过来,一下子全落了空,心里一阵难过。让伙计给我绑了几只螃蟹,晚上睡不着觉可以啃啃。

    拎着螃蟹走出去,在街上站了一会,远处有缠缠绵绵的歌声传来,不知是哪里的卖唱女。唱得这么好听。听她唱着“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不由得慢慢朝那方向走去。

    那只是个小的酒馆,唱曲地似乎是老板娘,一边唱着,一边忙着给客人们倒酒端菜。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刚想进去,忽然听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冯兄,我敬你一杯。”

    夏箜篌!

    我猛地收住脚步,侧身藏在门后,探头往酒馆里看。小酒馆里热气腾腾,已经这么晚了还有好几桌客人,夏箜篌就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他对面坐着那位落魄的冯公子。两人推杯换盏,好像一对老朋友,夏箜篌和这冯公子早就认识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冯公子也敬了夏箜篌一杯,笑道:“没想到冯某落魄至此,竟还能遇上夏兄这等妙人,老天待我实在不薄。”

    夏箜篌笑了笑说:“冯兄若不嫌小弟多事,明日我陪冯兄去沈府走上一趟如何?”

    冯公子怔了怔,犹豫道:“只怕连累了夏兄……”

    “冯兄既是真心爱那位沈家小姐,小弟一定要帮冯兄抱得美人归。”

    这个人又在乱管闲事了,他是月老投胎转世的么。

    冯公子笑道:“夏兄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不知可有心上人没有?”

    夏箜篌一杯酒举到唇边,忽然停住不动,淡淡一笑,一仰头喝干了那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转动着那杯酒,轻声说:“自然有地,不过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我心里骤然一紧,跟着一阵揪痛,这个傻瓜……

    冯公子忽然问:“夏兄方才说,听见了我和那姑娘的对话……夏兄喜欢地,就是那位带着松鼠的姑娘么?”

    “……正是。”

    他们在里面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我站在外面怔怔地望着那个令我心疼的身影,他脸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落漠,我转身靠在墙上,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我以为他真的走得远远的,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原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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