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说:“这个世界不需要了,你去把它毁灭吧,我要重新创世!”
从以前就有这个打算,现在借风默言她们母子二人的手,终于……可以实现了!
“你……”眯了眯眼睛,风默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你……竟然利用我去……”
“呵……”太一君忽然轻笑着转过身,望着风默言目光沉沉地道,“你真认为是我利用了你吗?这些……难道不是你想做的?”
给她留下了大量痛苦回忆的世界,一开始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滑过的杀机吧?看到那个俱东国皇帝,她当时想的是杀死他吧?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
目光沉敛地凝望着风默言,这样直愣愣盯视的眼神让风默言皱起眉头,感觉很不是滋味儿,就像是自己满腹心思被人看透,从里都外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一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再一次开口发问,前后意思却截然不同。
从前是不相信她能付起那样的“代价”,现在则是好奇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还对平凡人一辈子也别想窥探的时空法则了解透彻。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一个虚拟世界的“天帝”这么简单吗?
忽然间,风默言有些困惑。‘
“这个问题不急,你还是想着怎么完成我的任务吧。灭九州四夷,平天下之乱。”女子的眼神平静而冷冽,有王者之风,站在高处俯视人间,一时竟给人飘飘然欲羽化归仙的感觉。
她真的……不是凡人。
眼中产生一丝动摇,嘴唇却不自觉的轻启,喃喃恍惚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默念道:“原初,有九州四夷。百姓不知条理,天子知理而不尊。蔑天地之理,疏仁道,轻纲纪。天帝悲叹,决心意……你要我做的,难道是……”
痛苦突然放大了不少,风默言膝盖处感觉到一阵痛苦,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屈膝跪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面前的女子,脱口而出道:“天帝?”
难不成,她不是这个虚拟世界的天帝,而是即将建立或者说原本就在命运轨迹上的十二国的那个天帝?
心中心绪万千,风默言头脑发晕,只感觉嗡嗡作响,难受得不行……
“你辛苦了。”那个女子突然把手放在风默言的头上,那样饱含温情和温柔的掌心的温度,一时间竟让风默言产生是母亲在抚摸自己的错觉。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轻轻从风默言手中抽出火焰神杖,风默言惊得睁大眼睛,想要伸手去夺回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无力,召唤出的十二神将也被阵法困住,大声叫喊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个女人就这样轻易的制服了第三代提坦神中最强的一个女神,不是她自夸,三代提坦神中,女神要比男神弱得多,她这样的水平都可以数一数二,但就是这样的水平也足以轻易毁灭掉一个世界,如此的能力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她究竟是……
看着风默言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太一君笑了笑:“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说不定,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呢,镜。”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风默言的瞳孔放大不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抽出自己的神杖,又凭空召唤出另外一根更为巨大也更为精致华丽就连上面镶嵌的花纹宝石都华贵美丽不少的神杖出来。
口中默念着咒语,以女子四周为轴心,召唤出风、雨、雷、电、水、火、山,这样强大的阵法使风默言的头发都乱飞起来,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自己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说要代替她做接下来的事情,难道是……
不……不能……她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她缓缓闭上嘴巴,微微叹了口气。现在,不管做什么,也已经晚了吧。希望小唯她们已经回到了现代,不管怎样,能多救一个总是好的。
心,突然揪了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些人是没有感情的,或者说是没有那么多感情的,但事到临头却发现,她根本狠不下心……
透过脚下的云彩,风默言惊讶的看到一座座高山移为平地,大海被填平变成了良田,高山耸起,原是平地的地方现在玉树苍穹青翠欲滴……
“沧海……桑田……”喃喃说出口,连风默言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能发出声音了。
“你这个女人!这个死女人!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听到了没有!!!”腾蛇愤怒咆哮着,不停的跺着脚想要引起太一君的注意。看着那个女人不但禁锢了默,还把他们几个当犯人一样关在这里,他简直已经不能用愤怒两个字来说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过!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缓缓站起身,风默言朝默念咒语的女人走去,“惟愿,平定九州四夷,还世界盘古之旧,国王以万民安康为本,定国之基业,以仁道治天下,成国之幸福……”
“清风……你说的事情,真的有人做到……可惜,那个人不是我……”微微敛眸,风默言的表情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伤感。她就那样傻傻的呆着,什么也做不到。力量……这就是她和她之间力量的差距。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风默言咬着粉唇,一脸的不甘心。
她也想要拯救自己重要的人,就像当初如果有能力就可以救下青宁他们一样;她也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就像当初可以毫不犹豫救下心宿他们一样。可是到最后,她却什么也没做成……
女子终于完成了所有程序,身体虚脱的往后倾斜了一下,勉强用手搭在栏杆上稳住了。
“好了,终于完成了。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记得早晚去里木那里看看,黄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想要坐骑的话可以去那里找,我要睡一会儿……”
女子的身体软了下来,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就在风默言瞪大眼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伸出手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猫眼的长发男子忽然出手接住了她。
“……”黑发男子冲风默言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抱起女子的身体往内殿里走去。
见到这幅景象,风默言的表情已经不单单是惊讶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怎么都不知道这里有男人的?
表情扭曲了下,深呼一口气,风默言还是走过去,把十二神将的阵法解开来,面带歉意地对他们道:“让你们受苦了,对不起。”
“……”十二神将们面面相觑,接着互相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没关系,没关系……”
没保护到她,才是让他们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那他们也可以稍微放宽心了。只是这个……这个奇怪的世界……
看到云朵下方的世界一对夫妇从树下摘下果子,然后那果子被切开,里面竟然是一个、一个……婴儿?!!
看到这一幕,不光是十二神将,就连风默言都不由自主满脸讶色。
这是……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啊!创世,造人,订立整个空间的制度和法则,这简直……就像是神一样。
风默言陷入沉思之中,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蹦出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豹子的女怪出来,那个女怪的一张脸长得赫然和之前死去的房宿一模一样!
“这是……这是……”风默言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怪,一副见鬼的神情满目惶然。
那个女怪并不说话,只是冲风默言弯腰行礼,然后就盘身到树下守护着那个唯一的果实。
直到此刻,风默言才发现这里的景象和她曾经看过的妈妈书中描述过的场景多么想象:黄海之中有蓬山,那里居住着女仙们,蓬山里的里木被称为舍身木,那里结出来的果子是麒麟,每一只麒麟由一名女怪守护着,出生以后直到成年都会在这里长大,于是被称为“蓬山公”。
想起那本书中描述的麒麟貌美、金发的象征,风默言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再看看树下假寐守护着舍身木或者说即将出世的麒麟的女怪,那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房宿。
这难道……不是命运吗?
兜兜转转,她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太一君,或者说那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自嘲的弯弯嘴角,风默言就近捡了个位置坐下来,和女怪一起等着麒麟的出世。
那之后,直到麒麟呱呱坠地,风默言每天都这样守在树下。
“就让我看看吧,你会变成个什么样子……”收拢十指,风默言的表情十分哀伤,“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那么痛苦的活着……”
有时候怀抱痛苦的回忆活着,还不如幸福的死去然后无罪重生。现在的她,真不知道该感谢那个女人,还是该说她的“救”其实是一种欺骗。
那个女人从那天起就没有出来过,她有想过去找那天见到的那名男子,却发现宫殿里没有一个人,原先那些女仙都各司其职,什么话也不告诉她。
无奈,她只能在那个女人主动出来之前,每日都来这树下摸摸看看那个果子。感觉到其中的跳动,感觉着其中的生命能量,一时间她竟产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就算能获得重生,就算拥有和前世一样的容颜,他……还是她吗?
此刻,风默言终于明白了当初心宿见到她别扭的感受。那是种介于欣喜、狂喜和不敢相信、犹疑之间的复杂感情吧,想要相信是她,但又不敢相信是她,那种复杂万分的感情,她终于有些理解了……
就这样等了数日,果子终于出现松动的现象。那种似乎是要破壳而出的感觉,让想要用手去碰触它的风默言吓了一跳,而往日安安静静守在树下的女怪也焦躁不安起来,绕着舍身木转了一圈又一圈,女仙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一个二个准备好手里的东西,就在这时——“咔吧”,里木中的麒麟呱呱坠地,所有的女仙都欢呼起来,女怪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