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又看了一眼标价,不禁暗暗咋舌,哇,这东西还真不便宜,一台要六千加隆——怪不得围着看的人不少,但真正买的人却没几个呢。
六千加隆,也就是三万多英镑,唔,数目不小,得回家和西弗商量商量去,实在不行,就干脆自己做一个算了。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斯内普还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塞拉赶紧冲进厨房准备午饭,然后又嘟嘟囔囔埋怨着把西弗从实验室里挖出来吃饭,饭后又逼着他去洗澡洗头发睡午觉……这么一忙起来,嚎叫搁板的事情,就暂时被她抛到脑后了。
不过,到了下午,塞拉也淡定了,算了,虽然他们夫妇俩收入不菲,家境殷实,但也实在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自己能做出来的东西。那搁板虽然用处不小,但却并不值六千加隆这个价钱,等以后有了空,再自己做一个就是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到底种下了一个念想,总是记挂着这件事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上午,斯内普一直心神不宁。
今天是5月2号,是塞拉的生日,虽然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忙忙碌碌,看起来是忘了这件事了,但作为一名丈夫,时刻惦记着心爱的老婆的生日,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该死,到底要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啊!
斯内普已经为这事纠结了一个早晨了。
结婚这么多年了,只要塞拉表露过喜欢什么东西的情绪,他总能及时地注意到,并且会默不作声地在她生日或是圣诞节的时候买来送给她;而在她没有表露情绪的时候,他就总是会这样自我折磨一阵子,然后,或者是笨拙地旁敲侧击,或者是破罐子破摔地直接问她,总之,到最后总能送出合她心意的礼物。
不过,即便如此,斯内普还是乐此不疲。
只因为——
喜欢看到她温暖的笑,喜欢看到她接过礼物时惊喜的表情,喜欢她扔下礼物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奖励的香吻,喜欢……
这么多的喜欢,让他甚至觉得他才是那个过生日收礼物的人。
不过,今年……
显然,塞拉事先又没有任何的表示。
面色铁青地胡思乱想了一上午,斯内普终于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采用那种破罐破摔的方法——直接去问。
塞拉正在书房里看书,随手想拿张空白的羊皮纸写下一点研究笔记,摸到的却都是厚厚的书本,要么就是一叠一叠字迹潦草的笔记批注,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空白的纸。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那个嚎叫搁板。
不过,就在这时,斯内普推门进来了。
“西弗?要吃午饭了吗?”她扭过头,冲老公甜甜一笑。
“不。”斯内普板着脸说。
呃——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哎,这块别扭冰,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他了?塞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那个“不长眼的”,只是眨眨眼,依旧笑看着他。
“我是说——”斯内普有点不自在地把脸扭到一旁,耳根浮起了浅浅的红晕,“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塞拉立刻笑眯了眼,原来他是在烦恼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呀。连她自己都差不多忘了呢,西弗他……还真是贴心。
“嗯。”斯内普哼了一声。
“也许……嚎叫搁板吧。”塞拉耸了耸肩膀说,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她打算好好想想,呆会儿再告诉他。
听到这话,斯内普的身子猛然僵住了,他有点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塞拉,耳根上的一层浅红迅速扩散加深,直到整个脸和脖子全都涨得通红。
“你——你说什么?”他硬着嗓子,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塞拉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刚才又说了什么能让西弗冷脸爆红的话吗?
“我说‘嚎叫搁板’啊。”她说。
斯内普的呼吸加快了,胸口轻轻起伏着,许久,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虽然脸色依旧很红,但眼神却温柔多了。他凝视了塞拉一会儿,低声说:“好,我明白了。”说完,他的嘴角还很诡异地上翘了一下,似乎是在微笑。
就算塞拉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看出西弗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从刚才的羞恼瞬间多云转晴,塞拉几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间歇性失忆症——难道,她刚才真的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吗?
——可是,她真的没有说过类似的这种话的印象啊!
斯内普红着脸翘着唇角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书房,留下塞拉一个人在房间里纠结到内牛满面。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晚饭桌上,塞拉吃几口就抬起头看斯内普一眼,盼望着他能有什么表示。因为她一直没有跟他说自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白天的时候,他说的那句“好,我明白了”,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她家别扭老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而,斯内普一直在缓慢淡定地吃着饭,期间甚至没有抬头看塞拉一眼。
饭后,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水声。
塞拉又半张着嘴呆滞了:西、西弗他——居然主动洗澡耶!
好奇怪哦,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古怪得不像话,就算是她的生日——也不该这么反常吧?
难道她今天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会不会是德拉科那死孩子又来缠着他去魔法部任职?再或者……难道是西弗熬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药,为了试验药效,竟然亲自充当了小白鼠从而导致吃错了药继而一反常态?
就在塞拉越想越离谱的时候,浴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
斯内普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浴袍,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修长有力的脖子、漂亮的锁骨、还有一点点苍白但坚实的胸肌都露在外面,长长的袍摆下,颀长的小腿露出来了一点,表情虽然冷漠,但颊上却浮着淡淡红晕,整个人都散发着禁欲和节制的气息,但却又——异样地性感和诱人。
塞拉看得呆了,木然地伸出手去,摸摸嘴角和鼻孔下面都没有液体涌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西弗,你——”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才发出了几个音节,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斯内普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吻住了她的唇。
塞拉惊呆了,瞪着眼睛看着他微红沉醉的面庞,感到他的舌在自己口中灵活地翻卷,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按在她饱满的圆润上,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西、西弗,等等——唔——”
斯内普看着她嫣红的脸庞、慌乱的眼神、凌乱衣衫下隐隐露出的雪白,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景色了。他勾起唇一笑,俯头继续吻了下去。
这丫头,居然会想要这样的“生日礼物”,现在看来,得到“礼物”的人,果然还是他啊。
……
塞拉气喘吁吁地躺在斯内普怀里,蓝眼睛半阖着。斯内普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黑色长发,懒洋洋地说:“怎么样,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诶?”塞拉一愣,睁开眼睛瞪着斯内普,他在说什么啊?
“那个——西弗——我是说,你有送给我生日礼物吗?”塞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斯内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垂头看着臂弯里心爱的女孩,夜空似的眸子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幽光。
塞拉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斯内普太太是在告诉我,她对她的‘生日礼物’并不满意,是吗?”斯内普轻声说着,丝绸般柔滑的语调里隐隐带着嘶嘶的毒蛇吐信的声音,“那么——很好,我会再送给你一次的。”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奋战”了起来。
“唔——西弗你——嗯——啊——”
……
完事后。
“礼物,满意吗?”冷冷的声音。
“那个……我真的不记得……”有点瑟缩的声音。
“很好。”冰冷又隐隐带着火热的声音。
“唔——嗯——嗯——”
……
再次完事后。
“满意吗?”斯内普脸不红气不喘,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累得半死不活的妻子。
塞拉喘着气——呜,她想睡觉了……
“西弗,我……”她抬起眼睛,几乎是含泪地看着他。
“嗯?”斯内普挑起眉毛,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绯红的脸庞,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发烫了。
“我——”虽然累得要死,但塞拉还是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她不敢再抬头看西弗了,只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说:“西弗,你是不是记错了……你似乎真的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啊。”
斯内普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塞拉不会三番五次地说同样的话。
“今天上午……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你想要的礼物了吗?”斯内普说,提起上午的事,他的脸色又微红了起来。
“上午?”塞拉越发糊涂了,仔细回想着那时的细节,“我说……我说……啊,对了,我不是说我想要一台嚎叫搁板(yowl…shelf)么?”
斯内普的呼吸蓦然顿住了,他死死瞪住塞拉,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目光也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阿瓦达。
“西——西弗?”塞拉咽了口唾沫,感觉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你说的不是‘你自己(yourself)’?”斯内普脸色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房间里有三秒钟的沉寂,继而,塞拉就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西弗,你太太太可爱了,居然——居然——哈哈哈——听错到这个地步——”她捂着肚子捶着枕头呼天抢地一副垂死挣扎状,笑得都快岔气了,“我——我的生日礼物是——是‘你自己’——哈哈哈——”
斯内普看着笑得流出眼泪的塞拉,面色由黑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