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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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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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就算把我自己给丢了,我也再不会丢了它。”他冷笑着将盒子收入怀中,最后一句却是意有所指。

当初在烟波楼前,他为了她毫不犹豫便将这牌子丢了出去,即使再珍贵,只要能换得她,便没什么可舍不得。

如今,一片真情被伤得支离破碎,他还会为了谁而把这种珍贵之物随便丢出去么?

再也不会了。

不再多言,宁天歌缓步走回简晏身边,低声道:“放他走,或者,我跟他走!”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她淡淡道:“或许走不了,但我可以陪他一起死。”

简晏眸底一沉,“你威胁我?”

“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也可以。”

他凝着她不语,之后缓缓道:“你对他有情?”

“无情。”她答得毫不迟疑,“但这是我欠他的。”

两人低声轻语,靠得又极近,无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在远处的司徒景看来,这一幕就如民情人之间的耳语一般,耳鬓厮磨,分外亲热。

心越发地冷。

简晏久久沉默,眸子紧攫着她,眸色沉郁。

宁天歌平静地垂着眸,只等他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简晏终于抬起手来挥了一挥。

“主上!”众将军惊呼。

“不必再说,让道。”简晏沉着脸,转而看向司徒景,“平阳王,今日看在宁天歌的面子上,我且放过你,但你若再次来犯……”

“你我下次再见,便是兵戎相见!”司徒景自有傲骨,容不得半分施舍。

但他也不是莽夫,懂得识时度势,不拿性命逞一时之勇。

今日形势,如果硬拼,他必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这场屈辱,他记下了。

宁天歌抿了抿唇角。

简晏眸中皆是阴云。

众将军见简晏决心已定,明知此为放虎归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让道。

黑压压的兵士让开一条道,司徒景大步走出,再也不看宁天歌一眼,傲然昂首离去。

众军如来时一般,迅速退去,转眼间便只余下原先那些兵卫,宁天歌慢慢走向廊前台阶,在柱子后躲了很久时间的四喜嗷呜一声跳了出来,纵入她的怀抱。

“就你这点出息!”宁天歌重重一拍它肥圆的屁股,笑骂。

四喜只管呜呜地在她怀里撒娇。

如缎黑发及腰,雪白裙裾逶地,雪莲般的女子抱着雪团般的狐狸,嬉笑嗔骂,亲密相依,在阳光下如梦幻般美好。

身后望着那背影的男人,眸中阴霾终渐渐散去,被透入的阳光替代。

——

“驾——”随着一声呼啸的甩鞭声,健马如箭般离开将军府门口。

几名高如铁塔的汉子连忙扬鞭跟上,心中无不打鼓,这小夫人到底找没找着?还从未见过爷的脸色如此吓人,会不会出人命?

其中一名身材相对较矮小,模样清秀中不失英气的随从望着前面绝尘而去的司徒景,微微挑了挑眉。

一路出了城,又追了很长一段路,后面的人才看到在河边饮水的郦王,还有仰面躺在河边斜坡上的司徒景。

铁塔们吓坏了。

“爷,您怎么躺地上了?”大勇连忙脱下外衣,想要垫到司徒景身下。

爷最爱好看,从不允许身上有半点脏污,会影响爷的形象。

司徒景却闭着眼,毫不作理会。

大勇铁牛等人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搓着手望向旁边那名清秀男子。

男子抱着双臂,看了司徒景半天,走过去,“嗳,平阳王,见到七妹没有?”

“别跟我提七妹!”刚刚还象是睡过去的司徒景猛地翻身站起,长眸含怒,“男人婆,你也骗我!”

被称为男人婆的男子,正是自定边与司徒景一同前来同州的阮清“哦”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

“还不承认!”司徒景气怒更甚,朝她逼近一步,“她是宁天歌,东陵宰相之女,安王身边那个迂腐酸儒,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妹!”

“你知道了啊。”阮清轻描淡写地拨开他,在坡地上盘膝一坐。

“你!”司徒景为之气结,眸中刚褪下去的红色又隐隐泛了上来。

阮清抬头瞟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司徒景粉面蓦然涨红,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出。

他怎么可能会哭!

他是男人!他是平阳王!

哭?笑话!

大勇等人急得满头大汗,心道,完了完了,这东陵的大将军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惹爷生气,不怕天塌下来么?

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司徒景脸上飘,若爷真是哭了,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绝对不容错过。

“不要哭?那你眼睛这么红做什么?”阮清却不怕死地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这男人婆才要哭!”司徒景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愤然坐在她旁边,扭头背对着她。

哟,这气看来不小!

阮清见他实在气得不轻,也就不再寻他开心,正色问道:“她的身份已经被简晏揭破了?你见着她,她怎么说?简晏可有难为她?”

“不揭破我又怎能知道?”司徒景讥哼一声,“难为她?简晏怎么可能难为她!”

阮清这下倒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司徒景转过身来,更为嘲笑她两句,“看来她对你也不过如此,并不是事事都与你知道。”

她眉头一皱,看着他不语。

“你放心,她好得很。”见她皱眉,他本该趁机奚落几句,却实在没什么心情与她斗嘴,抬头看着天空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正在简晏怀里,简晏抱着她,两人就象夫妻一般亲密。”

阮清眉头倏地拧紧,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司徒景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容貌大改,已恢复本来模样,起先我并未认出她来,后来在知晓她身份之后,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阮清摇头,要说宁天歌与简晏如此亲密,她确实不信。

宁天歌与墨离的感情她最清楚,而宁天歌的为人她也最明白不过,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即使是司徒景亲眼所见,她仍不信。

司徒景嗤笑一声,转过头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沉,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在掌心里捏了捏,终究没有扔进河里,往旁边一递。

阮清接过,在他示意下打开盒子,却见里面躺着一块金色牌子,朝上一面刻着一个景字。

“你与她关系交好,想必也知道我的随身腰牌在她身上一事。”司徒景却看都不看盒子,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将它当作那块腰牌,“今日她连这个都还给了我,且半句让我带她走的话都没有,与简晏卿卿我我,根本就是要留在简晏身边。”

阮清却看着那腰牌沉吟。

安王送来的密信虽未说明宁天歌潜入简晏那里做什么,但绝对是有目的的,以宁天歌的身份以及她与墨离的感情,又怎会在短短时间内简晏动心,并决定留在他身边?

此次她来同州,还未来得及与安王联系,司徒景便已等不及上将军府一探究竟,由眼下种种情况来看,还是得先找安王从长计议。

她若有所思地拿起腰牌,捏在两指间来回翻看着,并未看出有何端倪来。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块破了的牌子。”司徒景回头见她一直翻看牌子,嗤道,“还说让我好好收着,千万别弄丢了……我倒真想将它丢到河里去。”

“破?哪破了?”她正想将腰牌放回,闻言一顿。

“她说不小心让她磕了个坑。”他滋味复杂地望着腰牌,想起她在将军府里的绝情,不禁抿紧了唇。

坑?

阮清更为仔细地辩论,却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半点那所说的坑。

心中一动,以宁天歌的做事方式,绝不可能选在那个时候还司徒景牌子,更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说这种坑不坑的无关紧要之事,也不会吃饱了撑地关照司徒景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这绝不象她的行事风格,唯一的可能便是……

她将视线落在手里的盒子上。

盒子精巧,外裹锦缎,里面还垫了一层红绸,红绸下……

她抬手便将它揭起,红绸下空无一物,下面便是一层裹缎的盒底。

“你在做什么?”司徒景见此,俊挺的眉尖蹙起。

阮清不答,将腰牌抛给他,取出一把精致的随身小刀,沿着盒底边缘小心割开,锦缎逐渐与盒底分离,直至三边都割破,她才收起小刀,将锦缎轻轻掀开……

视线定格在盒底,一直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的司徒景与大勇几人呼吸一滞,眼眸睁大。

阮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展开快速一扫,之后唇角一勾,看向司徒景,“平阳王,现在,你还想丢么?”

——

夜深。

将军府内杂声渐小,主院内更是静谧得连虫鸣都听不到。

偏房内一片漆黑,主房内的光线也暗了许多,只留了盏角落里的柱灯,守在院中的兵卫皆时不时地往主房方向瞄两眼,虽未在简晏眼皮子底下,却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那边看。

自白日里简晏当着众人的面说宁天歌是他的女人之后,再无人敢对宁天歌抱有半丝不敬,尽管那些随军的大臣与将军们多有不赞同,但明着反对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们是不敢。

简晏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更无人敢反对。

这么些年以来,下面的人早已将这一点认得很清楚,到如今,已再没有敢去挑战君主的威信。

并非西宛朝中没有敢于直言的臣子,而是简晏的决定很少有误的时候,再加上他的铁腕手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乐得顺从简晏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主上的决定真的对么?

还是,只是为了打击司徒景,才说出的一时之言?

只是从如今主上将宁天歌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连睡觉也不分房的情形看来,结果恐怕不太妙。

在众臣惴惴不安之时,主房内的人却相安无事地分睡于两处。

宁天歌禀着十步原则,让简晏在距离床十步的位置添了架软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睡了两晚,四喜则与她同榻而眠,每晚卧于她脚后,任简晏再怎么厌恶都赖着不走,脸皮已打磨到刀枪不入。

当然,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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