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你喝多了,醉的迷迷糊糊的,我跟青梅把你扶回来的。”
“谢谢你们。”
裴安接着想起了什么似地接着又问,“我没撒酒疯吧?”
“你说呢?”玉容瞪了他一眼,“你昨晚不但大喊大叫的,还非吵着要继续喝,把大家折腾死了。”
“啊?对不起……”裴安不好意思的说,他从来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委屈你了,还要照顾我这个醉鬼,一定没休息好。”
裴安很歉意的看着玉容,心里愧疚不安。
“瞧你,真好哄!骗你的!”玉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想逗逗他嘛,没想到他这么老实,马上就被骗住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裴安这才送了一口气,不过马上他又紧张的追问:“我昨天晚上没有乱说话吧?”
玉容的心跳停止了一拍,那句近乎是梦呓的呢喃算是乱讲话吗?她的心里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不过,面对裴安紧张的目光,她终于低下头,轻轻回了一句:“没有。”
裴安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很担心自己喝醉了乱说话让玉容知道了什么,毕竟,现在时机不合适,他们刚刚才在这里安定下来,玉容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如果被她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他对她的企图,说不定会马上把她吓跑。
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
不过,裴安肯定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万无一失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已经被他自己出卖了,玉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不过只是怕大家尴尬,没有讲出来而已。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玉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快起来吧,你今天还要上任知县呢!”
裴安闻言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昨天来的吉安县,可不就是定的今天上任!他这糊涂的,居然什么都忘了!
吓的他慌忙爬起来,急急忙忙的要换衣服。
玉容好笑的制止他:“不用着急,时间还来的及,你先洗漱,衣服我都给你备好了。”
裴安闻言大喜,给玉容鞠了一大躬:“多谢娘子,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因为是夫妻俩的房间,砚丰也不方便进来伺候,裴安也不习惯丫鬟跟在后面,因此是玉容伺候着他洗漱好,青梅就把早餐端了进来。
裴安喝了一晚上酒,肚子早就空了,因此吃的很香。
“你慢点吃,时间还早呢,不急。”玉容给他添了一碗粥,一边劝道。
裴安这才不好意思的放慢速度,“我早就饿了,昨天晚上只喝酒却忘了填饱肚子,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玉容看着他吃完早餐,洗过手,就把准备好的官服拿了出来,看着裴安换好,又细心的给他整理好。
裴安身着知县的官服,一派玉树临风的样子,玉容拍了拍手说:“好了,真帅,出去保准迷倒了一大片。”
裴安带着高师爷、砚丰两人出了后院,来到县衙外面。
县衙外面早就聚集了一大批人,领头是吉安县有头有脸的乡绅,后面是整个吉安县城的老百姓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看见裴安出来,领头的周文书转头吩咐后边的众人几句,于是那锣鼓便震天响起,还有些人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些纸儿,摆出了一些欢迎、恭迎知县的文字,在县衙礼部小吏的组织下,按照原先排练过的方式演练着。
裴安向这些县吏们见礼后,开口道:“本县初来,有劳诸位了!本官此次有幸,能到吉安县为一任父母,以作历练之资。来之前,我的老师教训本官,为任期间须拿出些成绩来,本官惶恐,不敢辜负老师期望,也不敢轻慢朝廷的信任,一定努力做好‘知县’要做的事,只是本官资历尚浅,日后还需诸位从旁提点,也可为吉安百姓乡绅谋得一方福泽!诸位,本官有礼了!”
说到这里,裴安躬身对着这些迎接的县吏们施了一个大礼。
那些县吏们连忙还礼,纷纷在口中说着不敢,折杀之类客套的话。
九品知县在官职上不算什么,可对于地方上来说,却可算是土皇帝了,真正关系着地方上的百姓生计,掌握生杀大权。
因此,在新知县上任典礼上的噱头可不敢随便敷衍,裴安抬眼望去,县衙两边的夹道上更是满城百姓相迎,如果玉容在这里,她肯定要说这和现代社会欢迎上级领导没什么两样嘛。
待到进行完这些之后,便是正式的上任程序了。
衙门大门全部洞开,全衙门的官员、文书、差役、执事等,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恭迎裴安入衙。
裴安先是朝着京城的防线拜了拜,这叫“叩谢圣恩”,过后,由杜文书和周文书把知县大印一起交给他,他还要“拜印”,有了这大印才算真正掌控了这一县实权。
接着,大梆子敲了三下,三声响过,裴安第一次升堂,朝南端坐大堂之上,之后让人敲三下堂鼓,按“奉圣命”三字,让衙署众人进堂参贺。
参贺既毕,再敲四下退堂鼓,至此,“新官上任”的全套过程算是结束。
一套程序下来,裴安累的汗流浃背,心中暗叹不易。
终于挨到退堂,裴安头昏脑胀的迈着步子,回了后衙。
生意头脑(1)
做为知县大人,要做些什么呢?
裴安的行程,每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就去县衙,看看以前留下的一些卷宗,有人击鼓申冤的话就开堂审理,不过他已经来了吉安县一个月,那鼓却从来都没有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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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做为一个知县大人,其实是很清闲的,就连手下的那些杜文书,周文书之类的。也很清闲,也就只有张捕快,每天下午还要领着手下巡巡街,稍微忙那么一点点。
几个文人凑在一起,翻翻卷宗,侃侃大山,间或下几盘棋,到了中午,在衙门里吃过饭,县衙里专门请了一个妇人做饭,中午大家都在这里吃。到了下午四点钟,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都撤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对了,还有休沐日,隔个五天,就是一个休沐日,这是放假让大家在家洗澡的意思。
那么,作为知县夫人,又要做些什么呢?
玉容每天起来,服侍裴安梳洗好了,吃完早餐,送他去县衙,等他走了,她这一天就自由了,完全任由自己打发时间。
吉安县很小,上次裴安休沐日的时候,他带她出去逛过,很小的街道,从这头走到那头,就完了,卖的也是一些生活用品,没什么好逛的,玉容实在提不起兴趣逛第二次。
玉容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指挥着下人们把每个犄角旮旯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个长满杂草的小花园也收拾出来了,只等明年春天,去买点花苗,移植下去,到了夏天,也是一种风景啊。
杜大嫂她们也经过过来串门,每次她们来,玉容都热烈欢迎,别的不说,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喝着热茶、磕着瓜子,一起聊些八卦,也算是不错的休闲运动了。
尤其是那个杜大嫂,跟谁都自来熟,这个吉安县城里,就没她不认识的人,她对县城里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那天谁去抓奸啦?那天谁在街头对骂啊?这些八卦,她一一说来,大家跟听故事一样都觉得有趣。
到是丽娘,因为跟她们毕竟不是一路的人,来的反而少了,玉容却有些惦记她,毕竟她是唯一了解这里经商情况的人。不过,她毕竟是知县夫人,也不方便去邀请一个寡妇过来做客,就连询问也不方便,于是只能作罢了。
这天,玉容正在房间里窝着,看青梅在那编制毛线袜子,丫鬟花姐过来禀报说,丽娘在外面求见。
玉容听了一喜,让赶紧请人过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不一会,丽娘就进来了,还送来了正式的拜帖。
“哎呀,我说怎么好久没见你了,前些天杜大嫂她们过来,你怎么也不一起过来啊?”玉容上前挽着她坐下,嗔怪的说。
一边又赶紧的让花姐上茶上点心。
丽娘却直说不用客气,“这还真是丽娘的错,前些日子跑了一趟外地,运了些布料回来。这不刚刚才到家,就来拜会夫人了,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你有生意要忙,自然比较重要,玉容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那有责怪之理?”
这时花姐上了茶,两人喝过茶不提。
丽娘询问道:“夫人来了吉安县也一月有余了,不知住的还习惯吗?”
“住的还行,就是吃的不是很习惯。”玉容毕竟是南方人,这里的厨娘做的都是北方菜,偶尔吃一顿还行,天天吃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这几天,她可是分外想念南方的清粥小菜。
她的手艺不错,是能下厨做饭,青梅也行,可是这里的天气一天天的冷了,下厨要接触冷水,这做饭就变的跟酷刑一样,她也渐渐的不怎么愿意去厨房了,天天凑合着吃吧。
不过,大家的胃口明显变差了,裴安虽然没抱怨什么,可是一个大男人,每天只能吃半碗米饭,玉容的心里也实在着急,不得以,只能自己忍着寒冷去做饭,可是有天没裴安看见她冻的红肿肿的手,坚决不让她再下厨,连凉水也不让她碰了。
对了,也许可以问问丽娘,让她帮忙找一个南方的厨子。
想到了就问,玉容马上问丽娘:“丽娘有没有认识的南方厨子?我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从南边过来的,有些想念家乡菜了。”
丽娘寻思了一会,“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你不说我还想不到、是一位刘嫂,年前带着孩子过来寻亲的,说是家里那边发了大水,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逃荒,结果她要寻的亲戚已经搬走了,她一个女人家也没了生计,我就收留了她在我们店里帮帮忙,她祖上就是厨子,她自幼就学习厨艺,一副好手艺,我也曾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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