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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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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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再仔细看。”

    艾芬绞尽脑汁,再猜:“那爹亲可是说,五个手指头,代表的是兄弟姐妹。任何人都不可能只靠自己?”和谁团结也不和艾承辉团结。

    艾定邦闻言气得脸一变,痛心疾首道:“不是,我是想用这一个巴掌打醒你!”

    艾芬大吃一惊,艾定邦从来连重话也舍不得不说她,如今要却要打他。忙避重就轻道:“是艾承辉那个混人先骂人的!还说了好多爹亲和周嬷嬷的坏话。”

    艾定邦叹了口气,望着一脸不服气的艾芬问道:“芬儿,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你比爹亲更清楚。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更何况那不过是扑风捉影的话,传一阵,也就过去了。你又何必去争这一时之气呢?”艾承辉那小子是混人,可是他不希望女儿以后也是个混人。

    艾芬眨眨眼,只在心里辩驳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艾承辉见艾芬还不明白,缓缓解释道:“如今你为了这个较真,你又是爹亲的女儿,这样岂不是更让人觉得这里面有鬼?”

    艾芬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继续施展沉默**,不说话。

    艾定邦见艾芬有所顿悟的样子,考虑了一下用词才继续道:“不单是指这一件事,爹亲平日里可是说做人要圆融不要尖锐?太尖锐的话,不仅会刺伤别人,还会刺伤自己,更会让亲人们为你担心。”女儿虽然才五岁,却向来聪慧,他话里的意思,因该明白得了才是。

    艾芬听到这里已是反应过来:她凡事太以自我为中心。她凭什么笑话人家呢?是不是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呢?想到这里心里便大吃一惊。

    “我们就拿这次来说,你受伤了,有多少人为你担心?”艾定邦见艾芬依然低着头,只好再次旁敲侧击。这次不过是小孩子打架,依艾芬如此行事的性子,将来早晚吃大亏。

    艾芬已经是明白过来,抬头看着艾定邦,干脆地认错:“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存着看人出糗的心思,更不因该取笑他人。”她并没有任何资格藐视其他人。

    艾定邦这才笑着摸了摸艾芬的头,他清楚地知道艾芬已经领悟了他话外的意思。

    可是艾芬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反问道:“可是如果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的话?”她又不是圣人,没那么好脾气。

    艾定邦心里正得意教导女儿有方,忙解释道:“爹亲说的圆融也并不是任由别人欺负。而是凡事能退一步的时候,尽可以退一步。性子要强也更不是坏事。”他还害怕艾芬性子太软弱了,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言语呢。

    陈氏在旁冷眼看着,觉得差不多了,总结道:“芬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爹亲的意思,你也明白。以后该怎么做,料想你也清楚。”说罢站起来,示意艾定邦和她一起先暂时离开,好让艾芬冷静思考。

    “好好想想,想明白后爹亲带你去街上转转。”艾定邦说完便和陈氏一起走了。

    留下艾芬一个人,若有所思。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路见不平 没有刀可以拔

    艾芬和一熟识的摊贩讨价还价半天,掏钱买了一盒胭脂:“爹亲,我发现娘亲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太累了?脸色有点儿黄黄的呢。。”买完后,站直了身子,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有点走不动了。

    艾定邦听后心里很是欣慰,打趣道:“芬儿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艾芬将胭脂小心放进荷包,噘着嘴反驳道:“爹亲你才发现呀,女儿那次出门逛街不给娘亲买东西了?”这么些年来,她早已将陈氏和艾定邦当成了亲身父母。

    “怎么每次只有娘亲的,没有爹亲的呀?”艾定邦有点吃醋,女儿就是偏着母亲。

    艾芬见艾定邦话里含酸,忙撒娇道:“还有爹亲的荷包,爹亲脚上这双新鞋,不也是女儿亲自做的嘛。再说了,爹亲用得着这些胭脂吗?”

    艾定邦听后笑了一声儿,自知无理,理论不得。为了掩饰心里的尴尬,率先迈开了步子。

    艾芬见艾定邦扭头就走,心里为撇到的那眼一囧,这别扭老爹居然脸红了。忙拉着梦圆加快步伐跟上,道:“爹亲可是不能理解女儿逛了半响,只买得一盒胭脂?”见艾定邦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指着梦圆笑道:“梦圆还不是只买了一根簪子。”

    梦圆想起以前逛街艾芬说的话--没有不喜欢逛街地女子,觉得很有道理,忙不迭地点头。

    又逛了一会儿,艾定邦见艾芬和梦圆两人的步伐已经明显缓慢下来,指着前面笑道:“芬儿,逛累了吧?前面就是茶肆,我们快走两步,进去歇歇腿儿后再逛吧。”他确实是不能理解,就这么两条街,这几年来,艾芬逛了也有很多次了,怎么就逛不腻呢。

    艾芬顺势往前一看,“明前雨露”的旌旗已经近在眼前,点了点头,跟着艾定邦走向茶肆。

    还没进茶肆的大门,早已有相熟的茶博士迎了上来招呼:“艾老爷怎么这会子来了?”转眼看见艾芬和梦圆,忙笑道:“两位姑娘可是有好一阵儿没来了呀。”

    打完招呼后,茶博士便将三人往二楼雅间引:“今天艾老爷带着姑娘来,可还是要那临街的老位置?”一楼大厅太杂乱,不适合姑娘家喝茶。

    三人随着擦博士上楼来到雅间,刚坐定,就听茶博士就问道:“茶和点心可还是照旧?艾老爷一壶毛尖,两位姑娘一壶茉莉花,另外再给两位姑娘上几碟子瓜子蚕豆之类的吃食?”

    艾芬已经不奇怪这茶肆里的伙计们不仅热情周到,还生就一副好记性,忙点头称是。

    茶博士静等了一会儿,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出去准备了。须臾,却是茶肆老板亲自将茶和吃食捧了上来。

    艾定邦心里一动,对正上点心的茶老板道:“能否麻烦兄弟帮忙照看一下小女,艾某去去铺子里就来。”两家铺子挨的极近,他又和茶肆的老板关系处的不错,才敢将艾芬托付于茶博士。

    艾芬不等茶老板答话,一面拿过一个茶杯斟上茶一面笑道:“爹亲,逛了这么久,你就不累?坐着歇会儿吧。”想到艾承君这两年已经在铺子里帮忙,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了:“何况铺子里不是还有三哥帮忙看着呢吗?爹亲你就放宽心吧。”说完将斟满茶的茶杯递给艾定邦。

    “是这茶不受艾兄待见呢,还是小老儿我不受艾兄待见?如今还没坐稳当就要走?小老儿也觉得三姑娘说的不错,艾承君那孩子挺好,做事老练。你就放心留在这里,陪小老儿喝会子茶吧”茶老板也趁机打趣,他的茶肆今日生意甚是冷清,正好留相熟的艾定邦谈天。

    艾定邦接过艾芬倒的茶,忙起身告罪让茶老板坐下,笑着解释道:“既然兄弟相留,那就略歇歇再去也是一样。”喝了一口茶,补上一句:“主要是想着反正也没几步路,去打个照面也好。小侄承辉虽然处事老练,毕竟年纪还小。”

    艾芬听后不置可否,见茶肆不似往日热闹,随口问道:“叔叔,怎么今日茶肆人不多呀?”一问之下才想起街上人也不太多的样子。

    茶老板叹了一口气,心疼道:“三姑娘你有所不知,何止是今日,连着这几日生意都不大好,店里的流水少了得有一半儿。如今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呢。”顿了顿,加上一句找心里平衡的话:“不过也不是独我们一家生意不好,只怕是这一条街的生意都不大好。

    艾芬听这话大有文章,想了会儿想不明白,望向艾定邦--什么事儿能影响整条街的生意?

    艾定邦对着艾芬摇头:“爹亲也不知道。”没听铺子里的人说发生什么大事啊。

    茶肆老板伸手捻了颗蚕豆,扔嘴里嚼了,反问道:“这事儿艾兄真不知道?”想了想觉得也是,艾定邦开的几家铺子都是只卖南北干货和一些个杂货:“也是,这事儿也不怪你们不知道。”

    艾芬这会儿倒是真有些好奇了,忙问道:“叔叔,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怎么连我爹爹也不知道?”

    茶肆老板起身走到厢房门口朝楼下打量了几眼,关上雅间房门。回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儿本不让说。可是咱们关系不错,今儿我告诉你,也免得你们因不知道吃亏。”

    艾芬见茶肆老板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忙配合着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个茶老板本就是个碎嘴,又为这事儿憋了好几日,好容易有人可将,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早已说了起来:“说起这事儿,和镇南王千岁的嫡子小千岁有莫大的关系。”

    艾芬一听开头就有点晕,镇南王,还千岁,肯定是资产阶级剥削压榨广大的劳动人民呗。保不准那个小千岁是个千年色狼,要强抢娘家妇女。

    那茶老板不知道艾芬心里所想,只继续自顾自地继续说:“那日小千岁出来游耍,看上一个叫红儿的卖唱的小妇人,想要掳了家去做姨太太。这小千岁那是芙蓉城里鼎鼎有名的花花大少,家里头单是能排得上号儿的姨太太就有七八十人之多。”

    “那红儿虽然是个外乡人士,然来芙蓉城时日也久了,自是知道小千岁的为人。当然是抵死不从,就在两厢拉扯之下,镇南王府的豪奴竟然将红儿的老父生生打死了。”

    “红儿一个外乡的卖唱女,一日挣的银钱也不过勉强糊嘴。如今老父死了,那里掏得出银子来买棺材?”

    “城里各家商铺又都得了小千岁的信儿,要让那红儿没地儿立足卖唱赚钱,到最后反去求他小千岁。不想这红儿性子到也刚烈,宁愿卖身为奴,却不想没有人家愿意得罪镇南王,敢用她。”

    “这不,如今红儿走头无路之下,便在这条街的东头闹市上卖身葬父。众人都去围观了,所以这几日茶肆生意不大好。”茶老板说完后长叹了口气,撮起一粒蚕豆,扔进嘴里。

    艾芬沮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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