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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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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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半晌,复又落锁将首饰盒子放回衣箱中——这六百多文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动用。想了想,她端出针线簸箩,数了数里面做成的香囊钱袋,一共八个,便用巾子包了准备拿进城中售卖。得来的六百四十文铜钱,做别的不行,但要置办一桌酒菜那是绰绰有余。
  准备停当,问过吴氏,栀子又使胡仲伦往秦家雇牛车。她立在院门口等胡仲伦,心中突然觉的迷茫,她来这个世界近三年,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迷茫过,就连刚来的那一阵也没有。她很努力,很想让娘亲与弟妹过上好日子,可努力了半年,家中境况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窘迫,到如今竟无现钱过中秋。
  栀子站在院门口兀自沉思,没留意里正娘子已走到她近前。
  里正娘子得了里正吩咐,将自个儿攒的私房,兰家旁边一块只一亩的地送与兰家,可她心疼,就一直拖着未办,昨日里正又问起,还为此发了一通脾气,今儿一早就催促她拿着地契来兰家。
  她看见栀子,面色阴沉,啐了一口,待走近了,方才挤出一个笑容,唤道:“大娘,一大早立在门口做什么?”
  冷不防被人唤一声,栀子吓了一跳,定神之下见是里正娘子,料想她来准没好事,心下警觉起来,露出一个笑容,道:“今儿也不知刮的是哪阵风,竟将夫人吹到了我们这等简陋的地方来?”话虽这样说,但栀子只是立着,并没有请里正娘子进门的意思。
  里正娘子心头不痛快,听栀子这般说,扯着嗓子干笑两声,带着自己的婢女就往兰家院中走。栀子在她身后吁了一口气,跟进了门。
  吴氏与果子在房中听见有人来,都迎出来,待见到是里正娘子,心跟着悬了起来。倒是在门缝处观察动静的周婶子镇定自若。
  里正娘子也不坐下,在院中转了一圈,直看得吴氏娘几个心惊肉跳,方才从袖中取出地契递与吴氏,道:“今儿是中秋,我也不能空手过门,这是给你家的节礼。”
  里正娘子这般说,吴氏反而惴惴不安,也不去接地契,口中嗫喏着:“这哪成……”
  里正娘子将金鱼眼往外一鼓,就要发作,她身后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记起里正让她待兰家客气点的话,遂笑了起来,将地契往吴氏手中一塞,道:“我年前在你家旁边买了一块地,但我嫌它距家太远,收种不方便,倒不如送与你家。”
  吴氏将地契展开,她不识字,但地契还是认得,见真是地契,不知该如何办好,拿眼睛去看栀子。栀子也迷惑,她晓得里正娘子将地赁给别人种,根本不存在远近之说,更何况,嫌远卖掉便是,哪用送人?这里正娘子无缘无故送一块地给她作甚?莫不是周婶子那日真的将里正娘子唬的不轻?这样一想,栀子越发肯定就是这原因。这两个月里正娘子没有动静,她还以为周婶子说的话根本没奏效呢。
  只是,这块地栀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下的。她还不知江白圭是否与她底线相符,若是触了她的底线,她是断然不会嫁与他的。用传言压一压里正娘子不打紧,将来只推说不知即可,可要是她今日收了里正娘子的地,将来又与江家退了亲,那她就别想在十里村呆下去。
  她忙接过地契还给里正娘子,道:“这般贵重的礼物,我们实在受不起,还请夫人收回去。”
  里正娘子倒是想收回来,又怕里正与她置气,遂往栀子手中硬塞。两人推让一阵,栀子晓得,她今日不收是不行,于是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既然收了夫人这般贵重的礼物,也得回送夫人礼物才成。夫人晓得,我家正养鱼,若夫人不嫌弃,将来赚了钱,我分夫人一成。”
  里正娘子心想,里正可没让她不能收回礼,虽然不多,但能找补回来一点也是好的,遂高高兴兴的应了,又道:“我也不能白占你的分子,若是有人敢在鱼塘使坏,你来寻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栀子倒没想到送里正娘子鱼塘分子能落得这些好处,感叹之余,也高兴起来。
  待里正娘子走了,吴氏犹自纳闷,不知里正娘子如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栀子晓得娘亲并不赞同她用江家去压里正娘子,遂打了个马虎眼,称胡仲伦在门外候着,溜出门去。
  她刚爬上牛车,周婶子就追了出来,拉住栀子道:“你得了这般好处,是不是该分我一点?”
  栀子心情好,也不跟周婶子计较,笑道:“我今日进城,给你称二斤桂花糖,可好?”
  周婶子撇了撇嘴角,道:“你这丫头怎的这般小气,我帮你成事,使你得了一亩好地,你只许我二十多文的桂花糖哪成?将来鱼塘赚了钱,也分我一成吧。”
  栀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胡仲伦听不下去,冷笑道:“婶子,你应该这时回去睡上一觉,看能不能梦见有这等好事在等你。”
  说罢,抡起牛鞭,赶着牛车便走,土路上瞬间便扬起一阵灰来。
  周婶子吃了一嘴灰,气的直跺脚。
  

第二十三章 上笄礼
更新时间2010…8…9 16:57:38  字数:2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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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城,栀子不敢耽搁,直奔北街绣品铺子寻刘掌柜。因着过节,刘掌柜并未在店中,店中伙计不敢做主,便将栀子让进内室饮茶,着人去请刘掌柜。
  栀子这几月被银钱之事烦扰,早将江家亲事丢到脑后,今日里正娘子来家,她方才记起自己与江白圭定亲之事。这时坐在内室无事,便跟伙计打听江家。
  江家有名,伙计只当栀子好奇,便捡些听来的传言说与栀子。只可惜这些与当初墩儿娘所说的大同小异,一点有用的都未听到。
  刘掌柜住的不远,不多时便来了。见栀子仅有八个钱袋香囊售卖,很是失望,收下后,一面数钱与栀子,一面劝栀子赁地。
  栀子收下钱,笑道:“刘掌柜上次与娘说过之后,我便已将地赁出。”
  刘掌柜喜的连连赞道:“甚好,甚好。”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栀子又将话头绕到了江家去,刘掌柜说的也与栀子听过的差不多,只是这次栀子不知是不是福如心至,突然想起一个疑问来,试探着问:“刘掌柜,我听说乡试之后,来年二月便是会试,江少爷去年秋天便中举,既然他那般有才学,为何今年不上京考会试,而后再考殿试?中个进士及第岂不美哉?就是殿试不中,能中贡士也比举人强呀?还是,他已去考过,但名落孙山?”栀子瞧见刘掌柜一脸惊奇的望着她,忙掩饰道,“我听人说的,也不晓得对不对。”
  刘掌柜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除了绣花种地,还知晓这些。江少爷今年为何不进京考春闱,谁也不知其原因,不过倒有几个关于这事的传言。只是传言之事,向来做不得准。”
  栀子所知的,是前世明代的科举制度,也不知与大齐的科举制度是否相同,这时听刘掌柜这般说,便晓得自己没说错,见刘掌柜卖关子,催促道:“刘掌柜,快快说罢,到底是什么传言。”
  刘掌柜捻着胡须,笑道:“一说,江少爷贪玩,不想吃念书考试之苦。二说,江少爷八字太硬,且灵气过重,克妻,江少爷心灰意冷之下无心进京再考。三说,江少爷江郎才尽,先前中解元不过是误打误中。”
  栀子讶异的张了张嘴,问:“克妻?江少爷曾娶妻?”
  “倒不曾娶妻。”刘掌柜说的兴起,也不理会这话当着一个小娘子说是否合适,道:“听说知府李大人欣赏江少爷才学,去年乡试江少爷方中解元时,便将自己千金许给了方少爷,哪知亲事还未议罢,李小姐便得急病去世。而后,江家又与城中大户方家议亲,方小姐也是不出一月便过世……听说,江老太爷为此还请了天青寺的大师做法呢!”
  栀子寻思,若是第一条,贪玩之人定然不是能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主,那江少爷就算触及自己的底线,无论如何也不能嫁与他。若是第二条第三条,那倒不算人品有问题。而且江老太爷不顾门第悬殊,放下身段与自己提亲,看来克妻之说比其余两条更为可信。
  她并不相信克妻这种无稽之谈,可想到克妻,不免笑起来:克妻男人不知会不会克妾?如果妾也在相克范围之中,这克妻倒不为一项优点。
  栀子又问:“那李小姐、方小姐真与江少爷议过亲?”
  刘掌柜道:“是否议过亲,我们这些外人不得而知,不过李小姐与方小姐先后过世倒是真的。”
  栀子越发觉的,克妻之说是真的,怕刘掌柜疑心,不敢再问,寻了些旁的话来与刘掌柜说。
  辞别刘掌柜,栀子去肉铺子买了二斤猪肉,一斤牛肉,看有新鲜的鳙鱼,又买了一尾。想了想,胡仲伦在家做活,过节少不得要给福利,便一式一样又买了一份。
  就这几样肉食,花去了近三百文,其中两尾两斤多的鳙鱼便是一百文。花了大价钱买鱼,栀子反而高兴,与胡仲伦道:“咱们塘子里的鱼养成,按一尾五十文算,我们能赚不少呢!”
  胡仲伦也高兴,笑道:“你要吃鱼,昨日与我说一声,我去河中抓两条便是了,何须在肉铺子买?”
  栀子撇了撇嘴:“若鱼真那般好抓,也卖不上五十文一尾的价钱,我们养鱼又何来的钱赚?”
  胡仲伦点头,道:“小鱼还算好捞,可要捞着大鱼,就须得运气好才行。”
  两人归家,栀子取出肉与月饼,分与胡仲伦一半,让他赶紧拿回家中做上。
  十里村还从未有人家与长工备节礼,胡仲伦见栀子这般待他,心中感动,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可出口之前却换成了:“那好,我家去了。”
  栀子笑笑,与院中的娘亲妹妹打过招呼,取了一个月饼哄弟弟。
  金宝拿着月饼咬了一口,囫囵吞下,又伸出手来问栀子要,惹得众人笑他贪心,笑罢,栀子又拿了一个与他,道:“余下的可要晚上才能吃。”
  回房换了一件衣服,栀子将肉、菜提到厨房整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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