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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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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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桅子失望,怏怏的戴了帏帽往前走。

  侯二阳观二人神色,不再言语,引二人去各色铺中采买。买罢,桅子在心中默默算账,虽一路砍价,但还是花费了近四十两银子。看白花花的银子流入他人袋中,桅子心疼的直抽抽,买到最后,她只将银子交与夏欢,让她代为付钱。

  使端砚雇了辆驴车将物事拉回家中去,桅子才得了空去牙行寻铺子。她托了江雅,但一直未有消息,趁今日出门,就想自己去看看,但才走了一家牙行,她便歇了这念头谁叫江白圭是名人,方一进牙行,就有牙人江举人前江举人后的跟着,实在不利她行事。

  侯二阳笑道:“少奶奶若是信得过小的,这事交与小的办就是。”他立马又道,“小的寻到铺子,少奶奶亲自与牙人做契约。”

  桅子点头同意,使了侯二阳先走。又与江白圭在街上闹逛,走过一间铺子,瞧见门首坐着一个篷头垢面的女讨口,眉眼颇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何人,细看了一眼,才看清原是威远镖局杜镖头的娘子黎氏。看见黎氏这般模样,桅子想起了惨死的爹爹,心中只是伤心。

  江白圭走过几步,见桅子并未跟上,只怔怔的望着一个女讨口发呆,就道:“怎了?你若是看她可怜,与她几个钱就是。”

  桅子回过神来,取了一个银锭子递与夏欢,让她拿去与黎氏。夏欢难得瞧见桅子如此大方,难以置信的接过,走到黎氏跟前,丢入她跟前的破碗中。

  黎氏见着白花花的银锭子,喜的立时袖起,方才对着夏欢千恩万谢。夏欢不敢受,就要引黎氏与桅子磕头。桅子不想再与黎氏有任何牵扯,怕她认出,见她往这边来,唤了夏欢过来,然后疾步住前走。

  江白圭不明就里,追上,笑道:“前次我心软,你说我被骗,看看你,还不是这般大方?”

  桅子心中有事,并不答话,只拉他乘了跟在身后的小轿去飘香楼候江雅。

  江雅此番不但去铺中看过椎墙,还顺路买了四个针娘,与桅子几人会合之后,一道家去。待知桅子买齐了老夫人列下的物事,只是摇头,并不多言。

  方才到得家门,杨妈妈就一脸急色的迎到轿旁,小声与江白圭道:“少爷快去看看罢,端观让老夫人拿了去呢。”

  江白圭与桅子对视一眼,急急撩帘下轿,问:“怎了?端砚不是才返家?怎的就惹了祖母生气?”

  杨妈妈不愿外人听见,打发了轿夫,才道:“端砚昨日拿了少爷的笔墨去当,那当铺是杜家的,他们大朝奉从前杜姑爷在世时见过端砚,如今还记得他,知他是少爷跟前的小子。见他拿名贵笔墨去当,疑心他偷主子的东西,当时虽收下,但昨晚回过杜老夫人,杜老夫人方才使大朝奉将东西送了来。

  第六十六章 维护之意
   

  江白圭听罢,恼端砚不看招牌就进当铺,惹出这这多事情,却又担心端砚受罚,并不细问,转身进门去寻老夫人解释。杨妈妈不放心,隔着窗帘匆匆与桅子问候一声,跟了江白圭去。

  杨妈妈的话桅子在轿中也听得分明,这事解释清楚,端砚定然无事,但若是老夫人问明江白圭当笔墨的缘由,以老夫人的性子,只怕会误以为是她撺掇,将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

  她微微摇头,扶了夏欢的手下轿。

  江雅的轿子离得远,并不曾听见杨妈妈的话,下轿只见桅子一人,奇道:“白圭哪去了?”

  桅子道:“先行家去了。”

  江雅假意淬了一口:“越发没规矩了,就是不等我,也要候着自个娘子一起家去,才是正理。”

  桅子知江雅进门不一会子便会听闻,就不瞒她,将江白圭当笔墨端砚受过之事讲了讲。

  江雅听过,嗤道:“杜家祖母真个比泥鳅还滑,从不将麻烦往身上引!”察觉不该在弟妹跟前评论婆家长辈,她悠然住口,换了笑脸,“白圭也真是,好端端的为何去当笔墨?”

  桅子但笑不语。

  江雅见她不说话,料想这事与她有关,心思一转就将缘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道,难怪买东西这般大方,还当她转了性子,原来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倒比自己的主意高明。心中虽这般想,但顾忌还要依靠桅子教授她铺中针娘绣艺,怕得罪于桅子,到底没有讲出来。只拉了桅子的手一同进门。

  江白圭到颐养居时,杜家当铺大朝奉早已离去,老夫人老太爷与江夫人端坐厅中,正讯问端砚。有老太爷在,江白圭不敢过于随意,挨个与长辈见礼,礼毕,方才道:“笔墨是我让当的,与端砚无关。”

  三人其实已经问明,只是不信罢了,听江白圭承认,老太爷摔了手中的茶碗,扬手道:“拿家法来,我今日就要牧拾这个败家玩意。”

  老夫人哪里舍得宝贝孙子挨打,忙道:“可打不得,打坏了无法读书写字。”

  老太爷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江白圭来年考中进士光宗耀祖,是以老夫人一提不能读书写字,他虽气血上涌,到底强忍着没有提起家法来。

  江夫人却没将自个儿子往败家上想,只猜想他肯定有苦衷,不然怎会舍得当自个心尖上的笔墨,是以皱眉道:“每月与你八两月银,你又拘在家中,何处需要这样大的开钻销,让你要去当自个儿笔墨?”

  江白圭来时早已想过,怕说出真正缘由,老夫人更加不喜桅子,便道:“我只觉这些不好,想另买新的,所以才拿出去当。”

  老太爷斥道:“你可知,在当铺中走一遭,一来一去得损失多少银子?”但知江白圭不是将银子拿去吃喝玩乐,脸上到底还是缓和了几分。

  老夫人想起方才拉到她房中的那一车物事,心中并不信这番说辞,问:“你媳妇气我让她买东西,定然是她让你当的,是也不是?”

  江白圭咬死不承认,直摇头:“与祖母买东西,她应当应份,怎会生气?没有的事?”

  老太爷与江夫人都听出这里边有事,老太爷转头问老夫人:“你让白圭媳妇买东西来着?”

  老夫人让桅子买那许多物事,到底不好意此时拿出来讲,此时正后悔方才口快,见老太爷问,就支支吾吾搪塞。老太爷哪里肯相信,铁青着脸追问。老夫人推不过,只得道:“就让她买了一车日用的物事。。。。。。。”

  老太爷听老夫人说“一车”二字,气的差点一用力将身旁的紫檀小几砸了,但碍着媳妇孙子在跟前,又心疼这小几值二十两银,只得罢了。

  江夫人亦被老夫人气的寻不出话来讲,见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知公婆有话不便当着她讲,拉了江白圭告罪辞去。方才出得门,就听见房内传来老太爷的斥责声,老夫人低声辩解:“家中如今日子不好过,我想起你那次与了白圭媳妇一把金叶子,就想让她拿出来用。。。。。。”

  老夫人在江白圭心中,从来都是慈爱大度的祖母,是以他陡然听见老夫人说出这番小家子气的话,心中只替老夫人难为情。江夫人见他面露尴尬,笑道:“你当笔墨做的极好,不然,真用了你媳妇的钱买那一车东西,不但你在她跟前抬不起头,就是我,见了你媳妇也面上无光。”

  江白圭闷声道:“我省的。”

  桅子今日因见过黎氏,心境不佳,听过颐养居之事,只感念江白圭有维护她之意,多看了他几眼,遂放下没去多想。晚上饭时,老夫人冷着脸不曾与她讲话,她暗笑自己费了银子却没有讨着好。但老夫人没挑明,她也就装作不知,只低头扒饭。

  江雅对家中之人只说四个针娘是新买的婢女。江夫人一怕家中添人费粮食,二怕让人觉的她处事不公,偏爱江雅,三怕老太爷老夫人那边责问,就要让她卖掉,江雅忙道:“我每月出一两饭食钱。”

  有饭食钱,自然能堵住众人的口,江夫人就不再管她。

  隔日,江雅就瞒着人请桅子去教授四个针娘伙计。又过几日,江雅一早就来与桅子说寻着了一处铺子,在北街街口,倒也巧,还不过午,侯二阳也托人递进话来,说在北街街口寻着一处铺子。桅子将两人讲的朝向大小这些一比较,就知是同一处铺子。她借口买珠花与江雅出门,悄悄去看过铺子,原来那间铺子就是几年前她与果子光顾过一次的面馆。

  她问过牙人才知,不远新开了一家面馆,料足味美,将这家挤兑的折了本,东主才着急要兑出去,只是到底舍不得这间铺子,是以才只赁不卖。

  桅子看这间铺子在江陵四条街道的交汇处,位置确卖难寻,但开糕点铺子却又嫌太大,倒有些犹豫。她在铺中转过一圈,心想倒是可以像前世许多面包店那样,隔出一块区域摆几张桌子,让想当时食用的客人小坐,既方便客人,又可多吸引生意。

  才这般打算,她就让牙人寻来东主,做了五年契约。做好契约,与了牙人一百钱,她方才将要在铺中设坐的想法与同来的侯二阳讲了。侯二阳从未听说有人在糕点铺子设坐,惊诧不已,想了一时,笑道:“少奶奶既然要设坐,不如在铺中加卖包子葱油饼这些须得热吃的物事,再煮上一锅熬汤,卖一文钱一碗,保管生意好。”

  江雅扯着嘴笑道:“糕点铺子本是兜中有两个闲钱的富贵人才来的地儿,你卖包子葱油饼,又是下里巴人的吃食,到时铺中挤满了下里巴人,富贵人顾忌身份,哪个还肯来?”

  江陵县,真正吃得起二两银子一攒盒的糕点的富贵人是数得着的,桅子从开始就没打算要与这时的糕点铺子一样,只做富贵人家的生意,所以她列糕点方子时,需用名贵材料做饼的她都没用,只用冬瓜蓉南瓜泥这些不值钱的物事做馅,打算一攒盒卖二百文到五百文,让小富之家也能时常买来待客送礼。

  听侯二阳的话,她倒有些意动,道:“铺中卖包子葱油饼却也使得,但不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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