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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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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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在看自己笑话吗?

    王勤挑眉:“郡王,我不觉得自己哪里丢面子。”是!是有不少同僚暗地里嘲笑自己受妻子冷待,从而不甘如何种种之类的。可那些话别说有利用对定南侯府地位的保护,就只论王勤个人脸面问题……以前不知世事时觉得没本事的男人才守一个女人过日子,可如今却觉得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是假的,真心真意的待自己的妻子一个就好。

    至于中山郡王眼中的妻贤妾顺吗?

    王勤有他自己的想法:“左筝如今可是个标准的贤妻,怕是表姐也比不过她。”

    父亲在家的时候,每天早早的就起来亲自下厨准备早饭,午饭虽有大厨却也一路在伙灶边盯着做事,晚上养生汤羹更是亲自熬炖。每月都有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敬上,花样样式从不重复,让人一瞧就知道是用了心的;至于母亲那里,倒没有象对父亲那般刻意,可却极亲腻,撒娇耍辣每天把母亲哄得笑眼眯眯的,不知道有多快活;二弟弟妹那里更是关怀备至,弟妹娘家虽是汝阳恒家,可来家中几次,瞧到定南侯府如今模样,都赞叹不止。尤其是瞧弟妹日子过得舒坦甜蜜,更是觉得这门子婚事实是结对了。有一次,王勤甚至还听到弟妹的嫂子与母亲打趣,说什么要亲上加亲,把域哥媳妇的位子也留给恒家如何。逗得母亲欢喜之极,送走客后把左筝搂在怀里,可劲的怜爱疼惜。

    至于自己这里,更是一派顺从,顺从得都没边了,想怎样都行,哪怕是如今再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行房逗欢,或者摆一些奇里古怪的姿势,怎样都可以,无论什么法子都配合。贤得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唯一所差不过‘喜爱’二字。

    况且:“您真的当您府中的那些姬妾是柔顺的吗?”

    当初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左筝就是不肯原谅自己,听了世雅的话去打听左筝的过去。左家那个地方啊……真不是个人呆的地儿,左家旁枝本多,闹轰轰挤央央的堆在一处。外面光鲜亮丽,可里面烂得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王嬷嬷曾说左筝大哥连他父亲的通房都摸了时,王勤还觉得有些夸张。可后来仔细查下去,却发现那根本不算什么。爬灰的串淫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左家没有的,试想一下,如果连主母的位子就是小姨子半夜爬上姐夫的床,大了肚子才得到的,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左筝就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吗?怪不得她当初说,听见定南侯爷来了,想到定南侯府的干净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心想嫁过来,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力气?她是那么希望将来的夫家可以干干净净,不要让她再碰到那些事吗?可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至于:“表姐对您这般顺从,并不是真的不在意不难过,或者稍稍有些还算忍得下。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强有力的娘家,要借您的力保护她的母亲妹妹,才委屈求全,一昧讨好罢了。”

    就象左筝,不用她说也猜得到她心里并不真正敬重父亲,却因为父亲是一家之主,而蓄意讨好。若真的亲睦便应该象待母亲那般!

    对父亲,她是恭敬,对母亲,左筝才是真正的尊敬。至于自己?

    王勤挑眉看看脸色有些放下的中山郡王:“你们都瞧着我丢份,可我却觉得,得妻子真性情相待是种福气。贤妻是假的情义,哪怕是怨妻也证明你的妻子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恭敬是对外人的,尊敬也对父母的,只是亲敬才是对夫之道。为此,我很高兴。”

    …………

    “你这是要给本王开课?”叶庭杉的脑袋可不是浆糊抹的。

    王勤对于‘本王’两个字却并点不着恼,反而很有兴致的莩着茶水:“王爷不妨理解为,不争气的下官在另避蹊径为讨好妻子做功课。”

    “可小姨不在乎你了!”这么费事,值得吗?

    挑挑扬眉,王勤这次笑得坦荡襟怀:“她纵使不在乎,做这样的事,我自己也很高兴。”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总会赢的。”

    “无聊!”

    “那王爷说做什么事不无聊?贪权?敛财?结党?”貌似当官的图的都是这几样,或者还可以加上一个‘暮色’。可王勤对几样都不感兴趣,有太子在一日,王家就不用那样做也不需那样做。余下空空时光,不逗老婆做什么?

    许久未语,叶庭杉眉目渐渐有些拧紧,尤其是在王勤一直在屋中与他相耗,直到天暮时分才离开时,感觉更是发悚。

    回后正堂与祖母细说对话,虞老王妃也觉得王勤这话里怎么越听越有深义似的?“和世仪说,让她给你探探口风去。”难不成太子殿下对中山郡王府有什么意见了?还是景帝那边……要有变动?

    叶庭杉自然当夜就与王妃说了,贺世仪听完立即是答应了。

    第二天就又唤了左筝过来,别话没有直入正题。左筝听了发楞:“我没听说什么啊!”如果景帝真的有什么,定南侯府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贺世仪皱眉:“你不问就知道没有?”

    左筝好笑,弹弹裙摆上的浮丝,颇有几分得色:“表姐这就不知了,这种事公公婆婆还有他是从来不瞒我的,甚至有什么不好说的还会让妹妹去和太子讲。姐夫大概多心了。”在左筝听来,王勤那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含义。解释完,见贺世仪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左筝拍拍其肩:“表姐,太子殿下对王家倚重又放心,若真有什么,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这就好!左筝,你是知道的,如今我……我年纪大了。若再不有些用处……”二十八岁了,有时贺世仪清晨醒来都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前天我居然还发现了一根白头发。”为此,贺世仪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哭完却不敢让人知道。

    “表姐!郡王不是那等人,他是看重尊重你的。”

    “是啊!看重、而已。”看看左筝,贺世仪有些苦笑,靠在迎花缠金丝的大迎枕上,瞟望窗外:“除了正事,我不敢和他说别的。他的心很大,而我在那里很小。左筝,一个男人肯为你把他的心缩小,那已经是极重的情义了。你要懂得惜福。”

    这才是王勤的打算不成?

    左筝低头咬住红唇,贺世仪看了一眼左筝,不再说些什么了。

    晚间,贺世仪把左筝的话转告了自家王爷:“妹夫大概是想借我的嘴,劝劝筝妹而已。王爷勿需担心,筝妹在太子面前很有体面,若真有动,筝妹说她会传信的。”

    叶庭杉点头,又关慰了几句贺世仪,让她好好休息,聊了几句长子长女和新出生小家伙的趣事后,便离开了。出了正妃院,停下脚步。不多时,一个小丫环从院里摸了出来。悄悄说了一番话后,又将一只檀木盒子奉上。叶庭杉接过,打开,里面包嵌着的不是红色锦绒,而是黑色丝缎。漆黑的缎面上七根白发被一条红丝带束得紧紧。

    匣盖上刻着王维的《叹白发》:

    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

    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

    ——————————

    “真是难得啊!这么晚了,莫不是我眼花了?”

    时近亥刻,居然还能在东宫看到王勤,真真奇事。“莫不是累了?”哄老婆哄得终于无力,打算放弃了?学一把‘是真名士自风流?’

    王勤斜眼看看面前这人,沉香如今是越发的道貌岸然了。

    “那你嗯?这般早回家,不怕你祖母母亲逼婚?”叶世沉今年也二十了,刚来庆阳第一年其祖母母亲还算消停。可打第二年开始,就一轮一轮的帮沉香相订女子。作为太子身边第一亲臣,沉香公子的身价自然是不一般的,媒婆贵妇打着圈的往叶府跑。其祖母母亲虽然留下了不少人,可却没有订下人选。美名其曰为让沉香自己挑。可这位也真是个绝的!居然每户人家都能找出些毛病来,比方说谁家大人私德有恙,谁家主母旁戚多纨绔,更有隐晦的提出这个大人不入太子殿下的眼,这位的折子放在东宫几天了太子殿下都没有批。叶老太叶夫人开始真让吓住了,可后来却觉得事情不对。紧追几天,沉香却打着事忙,宿在了东宫外局。天天忙着不着家,叶老太发火‘生病’逼沉香回家,后脚就让东宫小黄门唤走。最后,沉香这个奸滑的居然婉转示意祖母母亲,说他的婚事不由自己。

    太含蓄了!含蓄得十分招人联想。叶家两位夫人从此闭嘴,再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到定南侯府来婉转表示一下,沉香年纪真的不小了如何长短的。亏的是王家没女儿……

    上官亨下职换上便服,才出来就看见王勤和沉香两个人面面相对,似在对峙,可又象调笑?

    过来向王勤一躬手:“让王兄久等了。”

    沉香一挑眉,看看这两个:“你们两个有约?”

    “放心,本官没有断袖的爱好。”以前倒也罢了,最近两年王勤实在郁闷,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沉香居然是个如此皮滑的。怪不得能和世雅玩到一起,果真‘龌龊’。

    上官亨算是品出些味道来了,侧身看沉香:“今天是父母百日祭,王兄愿陪我一到去清台寺守夜。”

    原来如此!

    叶世沉有些赦然,这样大事自己竟然给疏忽了。不过还算运气,当下要求同去。上官亨推却几次后见世沉坚持,便允了。

    清台寺在庆阳城下十五里,斜对威帝威后的陵山。

    寺庙不大,却以大悲咒度亡解魂术灵验而闻名。庆阳周遭做死祭法事,多会到此。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三人离寺准备回京。可临到岔路口时,上官亨的马头却偏向了左面那条路。那是通往威帝威后的路径!

    叶世沉看了看上官亨的表情后,与王勤作了一个眼色后,笑道:“既来了,不如去转转。”反正事先已经和太子殿下说好了,多休一刻也无妨。

    被发现心思,上官亨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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