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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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手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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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会十分优越,但至少会是平常女人所过的那种生活,勤俭持家,兢兢业业,有自己的一个温馨的家庭,一个完整的,而不是……”之后的话语,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我还是可以体会到她心中的那些苦楚。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这么多,也着实不易,而她又还是出生在了那么一个等级观念从来就那般强烈的家庭,所以,我一直弄不明白,那个男人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一种魔力,能够让这个女生为他付出这么多,而又没有任何怨言?!她怨的只是她自己而已,在我们全部的交谈中,我清楚地记得,她不曾对他有过半句怨言。
    ————《张馨日记》
    这件事之后我也想过,其中让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为何他大伯要选择借种?而且是去借别人的种?
    这个问题,她也没有问起她大伯母,毕竟,这是她心中的一个难以抚平的伤口,她不想在上面撒上一层盐。我觉得他大伯很可能之前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后来知道了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之后才变得平静了下来的。
    那对男人来说可谓是一个不能告人的秘密,从他甚至没有告诉他父母和兄弟就可以证明至少他觉得这就是他的一个秘密。
    而借种不借自家的,原因至少也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之前说的,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出去,第二个则是她大伯母生来就是一个坚贞的女人,如果向自己的小舅子借种,那每天还要面对,那岂不是更加痛苦?
    第二点就是为什么他父亲他们会知道这一件事?
    很明显他大伯当年是将这件事在隐蔽之中进行的,肯定给了那人一大笔钱,然后让他从此离开这个地方,并且不再对人提起这件事。
    可是,她父亲为何又知道了这件事?最好的假设便是,那人为了赚两份工资,将这个秘密出卖给了她父亲,至于她父亲当年手中所握着的那一张纸是不是真的是检查证明,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用了某种手段让他大伯在川老爷子面前承认了这件事,并且哀求大家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当然,以上的都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大家也可以去做出其它方面的假设,只要自己觉得合理就行了。反正结果已经摆在了那里,至于这个过程,那都是一个不可能还原的迷了。
    ————《张馨日记》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触了电一般地被震撼着,而我的心脏那种剧烈的跳动也是从未有过的,我当时感觉自己呼吸都很困难了,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一样,可是,我却丝毫不想将嘴唇离开那里,我宁愿就那样死去。而且,他那双将我紧紧地抱着的双手给了我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我当时大概已经是失去了意识了的,我觉得我自己的脚根本就是悬在了空中——也许,那时候我已经昏了过去。就因为那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吻。真的,那是一种永生难忘的感觉。”她是这么对我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也绝没有如此深刻过。而她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还有这么一种感觉,可见当年那种感觉是多么地强烈!
    ————《张馨日记》
    “当时我感觉每一个都想把我杀死,真的,那太可怕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了一个孤独的小岛上,一个很小很小的岛,而我在上面却可以看到那成群的在岛周围游荡着的大白鲨背后的鳍。”她当时对我说的这个比喻大概是对她当时感受最恰当不过的一个描述了——不过,我认为,如果将这个比喻稍微做点修改的话,可能会更加生动些,将那个岛改成沙洲。
    ————《张馨日记》
    她对我说:“虽然那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而我却已经经历了人世间的几件十分难忘的事情,也算上大起大落了,对我来说,那似乎就是我人生中另一次完整的小人生。那几个小时的事情,完全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间一遍遍地放映着,却永远都是那般鲜活且深刻。”
    我看得出,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她那双眼睛里早已满是泪水了,虽然,那泪水一直都只是在那里打着转。在那句话里面,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一个词——小人生。而且,那是完整的。纵观我这走过的十七年的时光里,似乎还没有就如她所形容的那样的时光——猛然之间我才发现,今年,我也十七岁了,虚岁十七岁。
    至于她是不是虚岁十七岁,我没有问起,而且,也不准备在之后再问了。
    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并且,也该让它过去了。
    ————《张馨日记》
    她回忆时是这么对我说的:〃说真的,那件披风我一直只是觉得十分怪异却又十分有感觉,它本身让我感受到它的独特之处还是他狠狠地将它扔到了我面前时才感受到了——那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却又可以像一块橡皮泥一样捏到一团。我之所以没有看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早在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已经隐约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去仔细地看他,至于是什么原因,你知道的。我就看了他一眼,没有看到什么。可是,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将那披风,揉成了一团的披风朝我扔了过来,打到我脸上的时候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疼,一点也不疼,只是让我觉得气愤而已,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心疼还是为他觉得悲哀。〃她曾用了很多的语言来对我形容那件披风的独特性,可是,到最后我还只是有了那么种印象——极轻,有很大的延展性。至于她所谓的像橡皮泥那样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我倒是无法体会得到。
    ————《张馨日记》
    “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只有一个颜色,那便是黑色,我伸出自己的双手,却什么都看不到。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直在一个黑色的没有底的深渊里下坠着,身边什么都抓不住,而在我的头顶,我那个一直对我很好的哥哥却清晰可见,就像梦中的那样一般,他面目狰狞,正立在那三头蛇中间的那个头上,似乎那三头蛇都显得异常地善良了。而我,除了一个人在那看不到边的黑暗之中哭泣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张馨日记》
    “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他是不是会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反正我就是觉得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感觉自己即使要为他死都是值得的。”她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也有些难以理解,唯一的解释便只是她比我更加用心,更加认真又或者是说,我们是不不同的态度。她甚至想过肯为那个男人去死,而我却连想都没有想过的。那我是不是也会为那个男人去死呢?我不敢确定,至少那时候是的。
    ————《张馨日记》
    “说真的,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因为他显得很可爱,就像是一个放大了的小孩子一样,那不断地往下留着的口水,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以及那甜甜的‘姐姐’,尤其是他将自己口里的棒棒糖拿出来让我也尝尝时,我便特别地喜欢他。他很会笑,开心地笑,只要是看着我他便会笑。”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看得出,她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一丝伤感,我知道,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至于是什么,在之后自然还会再提及,所以,在这里就点到为止了。
    ————《张馨日记》
    “那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我想的不多,倒是觉得心里挺欣慰的,如果那里面有他的影像的话,那就意味着我每天想看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的世界再次变得有了色彩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想到谭子来了,大概是由于那里面的那个影像实在是过于逼真了吧,那时候我肯定更加愿意相信谭子被人装在了里面。你知道么,那虽然只是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平面,里面的谭子却是一清二楚的,好像他就是站在了我的眼前一样,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那黑色披风在风中的飘动。”她对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激动极了,当我问她那个长命锁最终到了哪里去了时,她只沉默着,什么都不说。我知道她并不想再去提起这件事,我便没有再提,毕竟,如果她一不高兴之后的都不说了,那我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最后她还是有过些提及的,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在之后的文字里,我还会提到的。
    ————《张馨日记》
    “我以为他会为自己的死觉得十分遗憾的,而我们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也是那样的,如果一个人到死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的话,那他肯定是会死不瞑目的,然而,当我朝他望去的时候,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挂着一个让人看了都觉得欣慰的笑,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的那笑容却给了我们一种莫名的安慰,后来我想,那时候也许是他已经回复了之前的常态而已,至于他所说的无法抑制自己,我一直都不懂。后来我想,我那时候之所以会觉得那么欣慰,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他死前并没有再表现出那一副丑陋的嘴脸,更加没有再提起那些财产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我便想,也许,那几天我所看到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哥哥,而是一个和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
    ————《张馨日记》
    她在回忆这件事的时候身体几乎还在颤抖着:“那一幕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的,当谭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视觉便会回复正常,那时候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苍白,而且,在那张脸上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却可以听到他在说话,那是一个怪物,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怪物。我当时便被吓得晕了过去,而我也终于算是明白了他们所见识到的是如何恐怖的一件事。后来谭子对我说,那个人叫白面,是他们那些人里面和我们最像的,也就是说他是最不可怕的。可是,他却还是让人马上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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