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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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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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见朱瞻基哂然一笑,乎确实只是在打趣自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今天的差事,其实是因为江南又贡了蜜桔来,皇上刚刚已经让人赏了东宫和几位皇孙殿下余下的除了分赐勋贵大臣的那些,这八篓是送去赵王府和安阳王府的。”
    年前那场闹沸沸扬扬的造反逆案,别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而赵王朱高燧这个始作俑也是软禁至今。即便如此,逢年过节的赏赐仍是少不了这位亲王,此次赏赐蜜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此朱瞻基并没有在意。只是,他扬起马鞭正打算走,却不想海寿忽然上前抓住了他的缰绳,压低声音又说了一番话。
    “殿下有一件事小的得您提个醒。今天皇上正好和大臣商议过北征,后来又叫了武安侯和几位勋贵陪着去御苑骑马射箭,间中正好说起是否让您随行的事。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盛赞殿下您文武双全,颇有皇上昔日之风加上司礼监陆公公也在旁边撺掇了几句,所以皇上已经决定到时候带您一块北征而且已经命人去知会内阁的几位大人,您可得有个预备。”
    这是有处可查的实话,因此海寿丝毫不怕朱瞻基会认为自己是挑拨离间。
    笑呵呵地行了他便回身招招手。带着人匆匆走了。而朱瞻基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大出意料。他分明记得在之前去乾清宫请安地时候。朱棣还吩咐过让他在京师好生辅佐朱高炽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还有那个张。那个陆丰们究竟是安地什么心?
    他究竟能信得过谁?
    看到朱瞻基掉转马头。黄润立刻趣地上前问道:“殿下是回端本宫?”
    “回去换一身衣服。我要出宫走走!”
    虽说心头大讶。但黄润不敢违逆。当下就喝令一应随从簇拥着朱瞻基回了端本宫西边地皇太孙宫。换了一身便服。朱瞻基点了黄润随行。又挑了几个锦衣卫便从东华门出了宫。他前脚刚走。后脚立刻有人去端敬殿禀报。相比大皱眉头地朱高炽。太子妃张氏却只是吩咐不许传扬就把来人打走了。转过头却命人去打听乾清宫那儿有什么讯息。
    自从三大殿灾百官谏迁都事之后。朝廷再次下旨迁江左良家闾右于京师。因此。原本那些空空荡荡地里坊街道中陆陆续续搬来了许多人家。就是大街小巷地行人也比往日多了许多。朱瞻基平日出宫时多半都是跟着朱棣。这一回又没有什么预定目地。只是一味闲逛。因此常常偏要往人多地地方挤。这就苦了随行地众人。一面要护卫这位主儿地安全。一面还要留心四周地人。黄润出了一身臭汗。心里叫苦连天。一个劲地担心回去之后会
    责罚。
    逛着逛着,一行人便来到了西长安街上的大庆寿寺。虽说不是什么烧香拜佛的好日子,但大街上沿墙根仍是停了一溜车马轿子,进进出出的香客络绎不绝。虽说平日对于烧香拜佛之类的勾当很不以为然,但一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又有些犹豫,有心进去求一张平安符送给父亲朱高炽。就这么一怔的功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大公子?”
    这个少见的称呼让朱瞻基愣了一愣,转头看见是张越,他顿时恍然大悟,遂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却原来是你。如今不是兵部最忙的时候么,你怎么跑出来偷懒?”
    “大公子说笑了,赵尚书如今雷厉风行,上上下下谁敢偷懒。这会儿正好午休,我趁机去军器局走了一趟回来,也省得下午忙没工夫去。我这会儿连午饭都没吃,哪里敢偷懒?”
    张越这话乃是真半假,虽说他刚刚办完公务是不错,但也是得了锦衣卫的讯息,这才在半道上和朱瞻基撞了个正着。他扫了一眼那人头攒动的大庆寿寺,因笑道,“这大庆寿寺如今香火旺盛得很,我家那小子的寄名符就是供在这里,除此之外,看这进出人流如织的模样,也不知道这里一日间能卖出多少平安符。”
    “人家好好的方外之地,被一个卖字便损得俗不可耐。”
    朱瞻基没好笑骂一句,求平安符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毕竟原就是一时起意。由于张越说起这会儿尚未吃饭,他顿时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遂把脸一板道:“这外头的地方你熟,找个干净又安静的去处请我吃一顿饭。我这随从一共十多号人,你一并请了。”
    堂堂皇太孙既然张口要吃请,张越自然不会拒绝。看了看这西长安街,他便笑道:“前门大街虽说有不少酒楼饭庄,但五军都督府和六部衙门多半都是把那儿当成了饭堂,免不了喧闹。若是再走远些,大伙儿恐怕就要饿坏了。这庆寿寺的平安符固然有名,但更有名的却是这儿后头整治的精致素,干脆到那儿尝尝如何?”
    朱基除了御膳房的温火膳其他的都无所谓,能够有份跟着朱瞻基的随从早就摆脱了大鱼大肉那种小康阶段,张越这提议自然人人说好。
    于是,一群人便到了寺后的沁芳。因顾氏和王夫人都是笃信佛教的人,乃是庆寿寺的大金主之一,因此尽管这大中午素生意极好,仍然腾出了两个单独的宽大包厢。
    黄润最是了解朱瞻基的心思,把:行锦衣卫和那些小太监赶去了另一个包厢,自己则是随身伺候。不一会儿,桌上就上了香面筋、素翡翠鸡片、香椿拌豆芽等等五六样菜。朱瞻基每样菜抰了几筷子,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自是赞不绝口,却浑然不知旁边的黄润已经是满心苦笑。但即使好吃,他也都是浅尝辄止,旋即就对张越举起了茶盏。
    “我知道你不日就要远行,今天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张越连忙欠了欠身,却是笑道:“这事情尚未过明路,想不到还是人尽皆知了。”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等到你知道的时候才现,自己这个当事人居然是最后知道消息的。”朱瞻基嗤笑一声,旋即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绪,当下就漫不经心地说,“横竖明年开春我也是要跟着皇爷爷北征的,到时候总有碰头的机会,这一杯与其说是给你饯行,还不如说是同病相怜。”
    原还在思量着如何开口最是妥当,闻听此言,张越立刻把满肚子思量都丢到了一边,甚至忘了这年头最要紧的什么上下尊卑,瞪大了眼睛问道:“殿下刚刚说……同病相怜?”
    “你家老祖母已经快七十了,如今她的病还没个准数,三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你这个最喜爱的孙子却要远赴北边,难道你不担心留在京师的她?不担心她有什么万一张家四分五裂?”
    尽管朱瞻基只是说了半截话,但想到袁方暗示过朱高炽不耐久劳,东宫事务不少都是太子妃打理,张越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他更想到,在别人看来,朱如今年过六旬,这样的长途劳顿能否禁得住也未必可知而他也不能迷信历史,其它的都能改变,皇帝的寿命又何尝不能?
    沉吟片刻,他便开口说道:“殿下如果信得过,臣倒是有些想法。”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探监和狭路相逢
    抚司衙门和锦衣卫衙门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毕竟,了一座阴森森的监牢。这诏狱不同于刑部大牢或大理寺监,但凡只要进来的便是钦犯。有的没过几天就会押赴西四牌楼直接处决,有的则是关上三年五载,有的则是在蹲上几天至几十天大牢不等之后,被重新放出来官复原职。总而言之,大牢中每天都上演着几幕悲喜剧,牢头狱吏都已经习惯了。
    尽管按例不许狱吏私自传带外头的东西,但狱中不少犯人都已经是关了多年,难免有家人牵挂惦记,于是少不得就有人疏通关节,悄悄打点些东西送进来。毕竟,倘若只是北镇抚司供应的牢饭和那点微薄四季衣物,犯人别说熬十年八载,就是十天半个月也难能。只要肯掏钱,别说是东西,就是人也能乔装打扮带进来。
    这天,三个身穿灰布衣裳的人悄悄进了北镇抚司那个不起眼的后门,在一个狱吏的带领下穿过了一条阴森森的小径,最后被带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中。看守最要紧犯人的南监牢头吴成早就等在了这里,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他就发现三个人都面生得很,于是便对那个狱吏招了招手,旋即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都是来看谁的,交了多少数目?”
    那狱吏比划了一个巴掌:“都是咱们的老关系介绍的,决计没有问题。
    那个来送冬衣的是夏家家人,另两个则是来看那位杜学士的,老规矩,每人收了一千贯宝钞,外加这个数。”
    看到那两个人那里嘀嘀咕咕做手势,小五顿时撇了撇嘴想要伸手去拉张越的袖子,最终还是忍住了。而张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赫赫有名的北镇抚司大牢,想起那些在这里一坐牢就是十年八年的前辈们,他心中顿时充满了高山仰止的敬仰。
    恐怕他只要在这里呆上日了!
    “你们三个,矩之类的想必之前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们。我只吩咐一句,顶多两刻钟,到了时辰必须走人。若是在牢里头说什么犯禁的话,别怪我不认各位是什么身份!”
    吴成大在得知了那个令满意的数字之后,最终还是打消了疑心,毕竟,这是历任锦衣卫指挥使都默认的勾当,除非是皇帝微服亲临则绝不可能管他们这点小勾当。见三人都是点头,他便懒洋洋站起身来,随即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南监供犯人押解出入的正门看守异常严密,他自然不会把人从这边带,因此走的便是送饭出入的狭窄侧门。等到入了里间,他感到背后人有些迟刻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磨磨蹭蹭干什么,时间从刚刚就开算了,耽误了时辰我可不管!”
    吃这一催。张:连忙加快了脚步。他刚刚在外头时就注意到这监牢不是寻常土砖墙。而是用石头垒地。一概用灰浆勾缝会儿凭借火炬地微光依稀能看到地上铺着青石板。空气流通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闻着只有微微地霉臭地气息。但大约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却是潮湿得很。角落里甚至能看到水痕和青苔。
    走完这条狭窄地过道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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