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其忍心呵……事不在他的控制泛围内,他原以为……他救得了纤纤的……他以为……
“回去罢……我爹……与李伯伯都很担心你……”南宫冷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袁青洛站起,月白色的长衫染了些泥土,微微的小雨使得整个山谷弥漫于一层水雾之间,似在仙境一般。
南宫冷月微一皱眉,如此的青洛,还从未见过,他对那个叫纤纤的女子……终是上了心……对于十五日前发生的那件事,每每一问起,云泽与清清总是避而不谈,唯一看出的,便是他们眼中的伤痛。
南宫冷月眉头深皱,每日晚上,那云泽总是抱了一壶酒,跳到屋顶发呆……
哎……
“去……找找清清吧……她刚刚被我……伤到了。”袁青洛坐于潭边。
“哼!放你去见纤纤那丫头么?洛……那小丫头……我不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如此,伤人伤已。”南宫冷月难得的无奈。
他心疼的是李清清,那林纤纤本就与他无太多关系,不过不痛不痒而已。
袁青洛淡道:“你回去罢,我……决计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南宫冷月见他如此,叹了口气,“希望如此……你该察觉,我派了暗卫在周围,全日守护……”
袁青洛呆呆地看着深潭……没有做答……
一年后……
仙草的事依旧在持续,但与他无关了……今日是纤纤的“忌日”……
立于潭边,心更是疼痛……日日夜夜……企图以酒麻痹自己……醒来之后,心却是更痛……多少次想下潭去搜寻,他们总是阻拦,纤纤……就是你死了……我竟也没办法为你一个安息之所么?
我是不是……太无能了……没救出你……
一年了……纤纤……
某处……
“主子……”女孩已经平静了许多,这一年来……她对那姑娘可谓是把屎把尿的……都快成她娘了。
“还是未醒么?”依旧是那灰衣男子,“带我去见见。”
“主子,你说是不是请那白玉神医来瞧瞧,奴婢的医术……”女孩有些丧气。
“只是……听说那白玉神医为一女子……”灰衣男子叹了口气,只觉可惜,“已是闭不见客多日了。”
“主子,你说那女子是不是就是里头那姑娘,那白玉神医所守之地正是主子救下她那地儿呢。”女孩子眼睛发亮。
灰衣男子略一思考,“也不无可能……你去找找看。”眼睛里跳跃着期待的光芒。
忌日2
“是。”女孩兴冲冲地往外冲去。
灰衣男子走进房内,*的林纤纤仍在沉睡,沉静的脸上微略的有些忧伤。
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又夹杂着略的恐慌。
灰衣男子静静地望着她,伸手拂过她微蹙的眉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略地愣了愣。
在边坐下,将她在外头的手盖进被里。触到她手的冰凉,他皱了皱眉。
“不知静妍为何不愿醒来?当初落可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你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那小丫头虽整日总在你耳边嚷嚷着不好听的话,却是豆腐心肠。”看着脸色苍白,静静地躺着的林纤纤,他叹了口气,俊秀的容颜浮起一丝悲伤。
静妍是灰衣男子为林纤纤起的名字,因为也不在她叫何名,也不曾出去找过这姑娘的亲人。
落曾说过,会从那样的地方跌下来,不是自杀,便是被人丢下来的,看样子她生前遭受过不好的折磨,想必在亲人那也是不好过的。
落之前的经历差不多,对这姑娘虽嫌麻烦,似是碍着他的命令才救治,其实是同病相怜罢。
反正落花谷也多一个人也不算多,虽然是一个病号。
没错,这人正是落花谷的谷主殷落。
“静妍,无论怎么样?活下去总是好的,何苦执着于那样的黑暗,再痛苦的过去,也必竟是过去。”殷落温笑着,却带着沦桑。
沉睡的林纤纤忽地痛苦地皱了一下眉,殷落叹气,再低下头去看纤纤时,林纤纤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主子!”门外响起手下的叫唤。
殷落起身,走出去,那人正欲说什么,殷落“嘘”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先远离这座房子。
对于谷主救回来的这个女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大多是那日月影山被那应门门主推下来的女子,但谷主从未过问过,大家也不多言。谷主也让大家不准对外说出落花谷救回了一个女子。
像殷落如此优秀的男子,肯定有着不少女子的倾慕,面对这女子,开始大家也有不少的八挂。
但因落的一次发怒,加上那姑娘有人偷瞧过,长的那模样,脸上有两道伤痕,大家也就放了心。
太阳在慢慢升高,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口照进屋里,使得整个房间特别明亮。
呜……好……累……静静地躲在黑暗里,前方微的有些光亮,她往反方身逃开。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静妍静妍?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名字一直在她耳边回响,是在叫她吗?是为她起的名字么?
活着总是好的,是啊,活着总是好的。可是……
那么难过……痛苦的过去……呵……再一次想起,心仍是会痛。
在她躲在这样的黑暗的时候,每当她感到害怕的时候,总会听见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她不知道何时是白天,何时是黑夜,也不知何时开始听到说话声。
先是咒骂声,接着是无奈,再接着平静,渐渐地,是女孩子的心事……
有时还会有一个男子的声音,有时他会自言自语为何她不愿活着,更多的时候,他会给她描述外面的风景,天啦,小鸟啦……他的声音里总带着温柔的笑意,那样的幸福……
总是吵着她……为何不让她沉沦??
害她……会产生……往那光明走去的渴望……
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她记起在现代时听过的话……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可是个现代人……怎么会产生这种……轻生的念头?
她开始小心,慢慢地朝着那光明走去……
首先闯入模糊的视线中的,是飘飞着的粉色纱帐……呜……怎么……这么累?试图抬手,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侧过头,观察着这个房间,桌上放着一枝插在瓶子中的桃花。天了么?
她有一阵的恍惚……已经过了?多久了?是一年了?还是两年?三年……她记起,她被推落的那时,也是天……天气微凉……
只不过……现在是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这一醒,竟也花费了不少力气。她累极地闭上眼继续睡。
忌日3
“主子,应门有人送来一封信。”
“应门?”殷落皱眉,“落花谷不曾与应门有任何来往,也不曾有什么恩怨,为何找上落花谷了?”
说着,拆了信,看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却是笑出了声,“不知那应门从何得知本主救了个女子呢!”
那手下忙跪下道:“主子,不会谷中出了……”
殷落笑道:“跪着做甚?说的又不是你呢!江湖传闻这应门甚为神秘,意连本主救了个人也能得知,实在不简单。这一年来落花谷出外的人不多,况且你们也不是什么多舌之人。不过一女子,只不过可笑的是,这应门门主竟说这姑娘……是应门门主的夫人。”
殷落心里猜了七七八八,不曾想那凶手竟颠倒黑白了。
“你去回了,这姑娘,不是应门所谓的夫人……嗯……就算是本主未过门的妻子罢。”
那手下怔住了,“未……未过门的妻子?”
“是啊?如何?”他笑问。
那手下吓出了一身冷汗,忙磕头道,“属下不敢。”
“去吧!”就算知道他救了一个人又如何,知道从何救起的也就他与落了。
只是不知,叫落去找那白玉神医是对是错。
叹息,更不知,静妍见了她容貌被毁,会如何?那伤口因多日不处理……总之……那伤痕是很难恢复了,用了最好的药,也不过将那伤疤淡化了而已。
他想着,笑了,“落林!”门外应声走进一个面无表的男子。
“去将樱*叫到暖阁。”“是。”
暖阁……
“主子。”落樱,落花谷四大*之一,此时她眼里暗藏着一些开心。
只是见了*那沉睡的人儿,那兴奋之便没了。
“樱*,你说她脸上那两道伤疤,能不能给她画上些花来掩饰掉。”他站在侧,侧过脸来对她温笑着。
落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脸上的红晕起了却很快地又肖了下去。她走过去,看着*那女子,这是他第一次让她见这姑娘。
大家也不过是偷看,后来让谷主发现,便派了人来护卫。
“主子,这疤长了些,不过有些地方极淡,画是可以画的。”
“有信心么?”他仍是对着她笑,很温暖。
她点点头。
“那好!现在便开始画罢。”他很开心,却让她觉得刺眼和伤痛。
“请容属下却拿工具。”“快去快回!”
再回来,殷落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主子,请将她扶起。”
却见殷落亲自上前,小心地将她扶起,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
她愣住了。
“樱*,怎么了?”他关心地问道。
“谢主子关心,属下没事。”属下呵……
呜……脸……好像有点疼……嗯……谁的怀抱……好温暖……好想抓住这温暖,可是……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呜……别碰她的脸……好疼……
好暖……呜……别碰……暖……
又在迷迷湖糊之中,失去了知觉……睡着了……
“她的身子好凉呢!落回来得叫她看看。”他嘟哝了一句。
落樱的手一颤,差点打滑。
“樱*今日要是不舒服?”他微皱眉。
“谢主子关心,属下很好!”定了定神,继续画。
姑娘醒了……
画完了以后,殷落小心将林纤纤放置于*。接着细细地观赏起落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