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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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成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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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声线将他拉回现实,面前的男人流露出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绝情。
  “明日,明日去看看他吧!”
  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那个他承诺了终其一生也要保护的人,西凉国早已逝去的六殿下,却是被这个爱子成狂的王好好保护着秘密藏了起来。
  面前的人,神情莫测,眼神阴鹫。他整个人仿佛被毒蛇盯上,森冷可怖,却不能流露出丝毫错误的情绪。
  一个黄色的小册子仍到他的脸上,余力震得他退后一步,胸中气息翻涌。
  “不要自作聪明。下去!”
  得赦,他一刻不停留,迅速离开那个地方,神情不变。
  ……
  风跳蹿在屋檐间,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宗佘蜷缩在絮帛被里,墨色长发半挽着搭在肩后,殷红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冷硬得有些苍白无力。
  阿容在一旁往暖炉里添着作物,不时抬头望望她,关心絮叨几句。
  “大小姐,好些了吗?”
  “现在怎么样?”
  “大小姐,你放松些,想想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十四岁,该来了,大小姐,你可不能埋怨啊!”
  “不行啊大小姐,这…这女儿家的事,是没法治的。”
  慢慢调整着姿势靠向身后的床拦,脸上泛起几丝可疑红晕,在来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摒退了阿容。
  “你……”
  面对他戏谑的神情,她顿觉尴尬。自己身体本就畏寒,不想,在这么严寒的日子竟……来了初潮……
  颇觉不自在,她动了动想掩饰几分,不料,身下突然一阵汹涌。
  呃……
  脸瞬间通红,虽知他不会发现,心底还是不可抑止升起几许无地自容。
  空气里荡着隐隐的血腥味,混着香炉里的檀香,说不出的怪异。
  “你怎么来了?”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声线里强装镇定。
  他也不说破,适可而止。
  “听说你几日未去军营了,来看看出了何事……”
  顿住,却更是令人遐想无限。
  她也不是羞怯之人,先前的尴尬去了,冷静下来。
  “只是多日来身体不适,无碍。”
  他了然,走至近处,她身体骤然紧绷,一只白皙的手掌伸了过来,碰了碰她的脸颊,察觉到她的不自然,依然强硬地揉搓着白嫩的肌肤,不大会儿就绯红一片。
  “这天气越发冷了,你知自己体质畏寒,怎不多穿些?”
  他嗔怪,从一旁的挂帘上取下一件绒质披肩,轻手轻脚地为她披上,掖了掖被角,语气里有着几丝原本不曾有的宠溺与心疼。
  床被陷下去一角,身边人坐上床来,挨着她,神情温柔,动作亲昵。
  掩去眼中的惊愕,她心里不解,这般出乎意料的关照似乎……睥到他闪烁的目光,和着微薄的红晕,她黯然低下头。
  他依然满目含笑,温热手指将她坠到鼻头的乌发拨至耳后。
  男子温和儒雅,修长手指落在女子侧脸,背对着,看不出来神情,但已能想象几许。相向而落的女子偎依着床头,被锦衣帛絮裹得严严实实,面色红润,神色羞怯,樱红唇角微微向上提起,不再是平日所见的淡漠冷清,猛然间地鲜活起来。
  画面美好的令人不由自主弯起嘴角,空气中缠绕着浅浅的蜜汁甜香。
  书房中,向家的家主向远静静靠在椅背上,脑中浮现出刚刚向元友房中的一幕。
  近来外界盛传向元友与秦子寒一事,他也不是没有听见什么风声的,只是那秦子寒都没有站出来说什么,他也是乐于见此。刚刚见到的情景,其中他也懂得几分。只是,现在圣宠正盛的五殿下似乎也钟情与向元友,还曾隐晦透露过此等心意,如果是放在平时,他当然毫不犹豫选择五殿下。然,在现在这风头口上,秦子寒贵为凤朝宰相,再一个,向元友背后的师门无量山他不得不考虑。
  心中摇摆不定,他反复比较着,如何才能让向家从中获得最大利益,却惟独没有考虑到向元友心中的想法。
  一个家族到了这个层面,族中人的所作所为都以家族获利为最终目的,在他看来,向元友为家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或者说,她本就是巩固家族的牺牲品。没有谁会贱卖了物品前,还会去征询贱卖品自己的想法,想卖给谁,何其可笑!
  向府府门前,四匹骏马急驰而来,马上人潇洒落下却是多日未曾露面的五殿下,身后跟着两个宫廷侍卫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奇怪妇人。说奇怪,是因为她看上去和普通的中年妇人差不多,可从她下马的动作就知她身手敏捷异常,是一个高手。
  向远得下人通报匆忙赶来,而后也不知五殿下说了什么,领着他们匆匆向向元友的院子走去。
  此时,很久未曾出门的宗佘鲜有地躺在院里的老树下,树枝间的干枯花片颤颤巍巍落下,零落成泥。远远望去,伊人手如柔荑,即使是干燥冬季也依旧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峨眉,美目盼兮。
  五殿下挥退众人,只带了奇怪妇人一个走进院子,轻步漫至树下,凝着伊人眉眼,眼中火热可见。
  宗佘睁眼,嗤笑一声,继而侧过脸去,完全忽视旁人。
  半个时辰后,五殿下带着其余三人离去,眼神有一瞬泛寒,接着立刻又恢复平日里的春风得意。

第二十一章(修改)
更新时间2013…5…22 11:03:10  字数:2724

 近日,京都又一条流言将向元友之名推向风口浪尖。流言道,向元友正是前一段时间抛尸案件的幕后元凶,其以狐媚手段诱得五殿下包庇,谎报验身结果,其中种种细节说得不尽详细,仿佛当场看见了一般,连向元友怎么勾引、说过什么话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顿时,辱骂向元友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对秦子寒不忠的人一哄而起,羡慕忌妒者也大有人在。
  宗佘坐在从军营回向府的马车上,与秦子寒自从上次两人在房间里被向远撞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车行得平缓,阿容蹲在一旁小心伺候着,时而偷偷地盯着宗佘看,宗佘稍有点动作她就立刻转了开去,眼中流露出委屈与气愤。宗佘自然知道她在气什么,不过是些流言绯语,也只当没察觉,露出浅浅笑意。阿容可不这么想,自家大小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外面那些人却肆意诋毁大小姐的清白,只觉得委屈极了,偏偏当事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闻不问。
  实在看不过去了,宗佘放下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接过小丫头递来的手帕,细声问道,“小丫头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没…没,大小姐。”小丫头低下头,讷讷道。
  晃了晃头,她也不再理会。
  进府时,在门口“巧遇”到了从此经过的叶氏。在丫鬟的搀扶簇拥下,叶氏抬起头,高傲地从她面前经过,边走边不加掩饰地喃喃道,“哼!不要脸!”声音不低,几乎周边的下人都能听得见,声音一落,众人不由自主缩紧脖子,头颅低垂,噤若寒蝉。
  宗佘虽低调,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手下摸出一个小石子大小的物什,凌厉朝着叶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射去,毫无声响,只见得那丫鬟腰间似受了什么推力,一个劲儿朝叶氏身上倒去,在众人的惊恐声里,齐齐跌下栏杆,一头栽倒在廊下。
  “来人啊!不好了,大夫人(向家长子之妻称大夫人)摔倒了!来人啊!来人……”一时之间众人扶人的扶人,通知老爷的通知老爷,请大夫的请大夫,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将一边的宗佘等人给完全忽略了。
  “嘻嘻,大小姐,那大夫人可真是惨,昨儿我们就站在边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听去请大夫的阿平说是把腿给摔断了,好几个月都不能下地,只能呆床上呢!她平日里可没少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现在听说了,都拍手称快呢!”
  “哼!和大夫人一起掉下去的阿翠,平时在我们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可劲儿欺负我们,听说她昨儿摔下去把腰摔断了,大夫人不但不给她治,最后还派人把她拖出去打了足足四十大板,真是活该!报应!”
  在宗佘身边呆久了,知道主子的性子,阿容也变得胆大起来,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并不怕宗佘怪罪她。
  也如她所愿,宗佘只是笑笑,听听也就过去了,心知阿容虽小,但在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哪还没有自己的一套保护方法,也就在自己跟前说说,出去了还是会死咬牙根不乱嚼舌头的。
  流言越传越大,王宫中的当权者自然不会没有听说。大殿之上,一个老臣子匍匐在地,口中义正辞严道,“我王,无风不起浪啊!有此等传言,不可无故空穴来风啊!我王圣明!”
  “我王圣明!”噼哩啪啦倒下去一大片。
  阿朵骨自然早已料到会有这般局面,朝殿内一角递过去一个眼神,立即又有一人出来,同样的德高望重,“我王,向大人家中世世代代为我王朝尽职效力,必不会做这事,她图的又是什么呢?况且,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会这么蠢,真做了这事后,还让秘密轻易泄漏出去,甚至是,传的人尽皆知!更何况是受王器重的向元友大人!”他这番话,不但反驳了众人,甚至是对着王溜须拍马了一番,着手精明,不少人此刻心中恨恨暗道,马屁精!
  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最多,阿朵骨派了人去察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一日之后,流言起了争议,有人跳出来说向元友是受人诬陷栽赃云云,最后两拨人相持不下,争执不休。又一天过去了,在京都内竟再听不到与此有关的半分流言。
  京都内的某一处院落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娆妇人衣着光鲜,但此刻却半躺在一张横椅上,腰际的白纱缠了一层又一层,已隐隐泛着血迹,满脸怒容,恨意已经扭曲了她的姣好面貌,令望者生寒,此人正是向府已然伤残卧床不起的大夫人叶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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