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贝尔眼神一冷：“你说什么。”
“嘿嘿。”他呲着牙齿甩着手中的铁链，“放心，我也不西方那个女人就这么死掉。平时被她压榨的那么惨，哼，如果她就这么死掉的话……本大爷还准要要跟她好好地打上一场！”说着眼睛瞟向乌尔奇奥拉，“你说呢，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闭了闭眼睛，没理睬他。
“诶，我倒无所谓。”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正好最近有项研究还缺了具死神的尸体。不过……”他感叹一声，“浅野大人再怎么说，也对我不坏啊。”
显然这句话说出了在场的十刃以及从属官的心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平时会被浅野夏葉捉弄，但谁又能否认平时她对十刃的百般关照呢。就连打杂的小破面也喜欢这个平易近人、尊重他们的浅野大人，不是高高在上的蓝染大人，不是虽然笑眯眯却阴险的市丸大人，不是不苟言笑的东仙大人。更不用说时不时受到她指导战斗技巧、收到她送出的礼物、甚至亲自动手替他们送茶的十刃了。
史塔克躺在自己的行宫里，微微睁开了眼睛。
“史塔克。”莉莉尼特跳到他身上，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他只是拍拍她的手，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拜勒岗站在自己行宫的窗户前，独眼看向了第五塔的方向，一声不吭地皱着眉。
葛力姆乔靠在第六行宫外的墙壁上，感受到从第五塔传来的猛烈灵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啐了一口：“嘁！女人，别死掉啊。”
气氛降到了冰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夏葉听到蓝染最后一句话时，居然松了口气——这让蓝染更为恼火。
这算什么，被揭穿目的后的坦然面对么。
她也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顶着他的怒意，她只是轻声地说出回虚夜宫前作出的决定：“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蓝染，和我战斗吧。你赢了，我留下；我赢了，就离开。”
蓝染冷冷地挑起了嘴角：“哼，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让你回不了瀞灵庭么？”
夏葉摇了摇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坦然面对他的目光：“拔刀吧。”
蓝染沉下了眼眸。
几个十刃正静静地守在第五塔的门口，一个不亚于蓝染的灵压彻底爆发开来。
这下苦了那些近在咫尺的十刃，掺杂在两个巨大的灵压之间挣扎，好像快要被撕裂搅烂了一般，身边的从属官们已经承受不住纷纷倒在了地上。
“啊啦，这下玩笑开大了！”市丸银苦着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几个瞬步逃离了被灵压控制的地带，远远地站在一栋建筑物上，眯着眼睛微笑着看向灵压最为凶猛的地方。
“轰——”
正在十刃苦撑之际，第五塔的墙壁上破开了一个打洞，夏葉率先从弥漫的烟尘中蹿了出来。
蓝染手提着镜花水月，微笑着仰头看向在半空中站定的夏葉：“为什么要逃开呢？夫人。”
忍不住想吐槽，不逃开就要死了啊混蛋，你是蠢的么。夏葉皱着眉，凌乱的发丝与宽大的衣袖因灵压的加大而鼓动着。
蓝染从洞口向外迈出一步，一瞬间不见了人影。
夏葉惊异地瞪大了双眼。冷不防他出现在她身后，带着冷淡的微笑，高高地举起了斩魄刀狠狠地砍在她肩膀上，将她砍向地面。
赫莉贝尔抬起头，看见夏葉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不由得心一紧。
哼。蓝染微微收起笑容，刚要收刀时，猛然察觉背后有细小的风声。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金黄色的光芒从背后袭向蓝染。他微微侧头，缓缓开口：“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雷吼炮击上断空的镜面立刻反弹折射。
蓝染微微皱了下眉，看向先前落下地面的“夏葉”。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早已变成了她的外套。
“水月镜花么，没道理。”蓝染低声自语。
“当然不是。”夏葉站在他身后，微笑着说，“隐秘机动步伐之四，空蝉。”
“这是四枫院夜一创造的步伐。”蓝染说着，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夫人带给了我不少惊喜。”
空蝉当然不是夏葉天生会的，更不是靠水月镜花完成的。
偷学这种事情人人都会做。在隐秘机动团的那几世的福利就是偷学夜一的步伐。
没有天赋异禀只能老老实实地练习，光为了练成这个步伐就耗了三世的时间。
啊，来到死神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最牛的外挂就是无限转世里的时间。
斩魄刀相交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刃在地面上只看到平时贪生怕死、没有一点灵压的夏葉和他们的蓝染大人打成了平手。
蓝染带着愉悦的微笑，行云流水般防守地滴水不漏，手中的镜花水月却如同毒蛇一般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出。
夏葉手臂上再次中招，镜花水月轻而易举地划出一条血痕。
她此时心情万分糟糕，虽然每一次的攻击都看似凌厉无比，但只有身处战斗中的两人才知道，每当快命中蓝染时，她手中的水月镜花都会缓一缓，连力气也会弱上几分。
市丸银远远地关注着这场战斗，微笑着从嘴里轻轻吐出：“小叶子，你的感情支配着你的行动。不行哟不行哟，这场战斗，你必输无疑呐。”
夏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他的微笑，他的一切。
抛下一切吧，所有的感情、担忧、结果。
全都交给手中的水月镜花。胜则走，败则留。
就用这一击来决定。
她双手握住刀柄，闭上眼睛向前一送。
……
十刃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蓝染与夏葉各自将自己的斩魄刀送入了对方的身体里。
夏葉睁开眼，看向蓝染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蓝染微笑着仍由自己的伤口氤氲开一片血红，微笑着对她说：“你输了。”
她眼睛一眨，泪水就此顺势滚落下去。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吧，败在自己对蓝染的感情上。
她抿紧嘴唇憋着不让自己呜咽出声，明明刚才放弃了防御，明明你可以完胜的，为什么你还要把自己送到我的刀前，为什么你要让自己受伤。
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两人一同默契地抽出对方身体里的斩魄刀，大量的鲜血顺势奔涌而出洒在地上。
蓝染上前一步接住夏葉有些软弱的身子，慢慢地从空中降落下去。
“为什么到最后关头你会停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当夏葉的刀剑刺中蓝染时，她就停了下来，再也用不出一分力气深入进去。
夏葉只是虚弱地看着他微笑，费力地张了张唇。
他附耳倾听。“……那么你，为什么就能够刺下去。”
他无言以对。
“快去叫医务班来。”
“蓝染大人，浅野大人！你们没事吧？”
降落后，耳边就充斥着这些混乱的声音。
夏葉靠在蓝染怀里恢复了些体力，她微微仰起头，又有些无力的耷拉下去：“蓝染……”
“我在。”
“我喜欢你。”
喜欢到可以放弃自己的世界。
喜欢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喜欢到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也依然执迷不悟。
喜欢到……
在你的时空，我从未退缩懦弱。
第三十章 坚冰消融，水月镜花的幻境
“已经很久了。”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很久了，为什恶魔还不醒来。”蓝染站在床边低头注视着夏葉平和的睡颜，询问身边的人。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地回答：“浅野大人的一切情况都已经正常。连腹部那道致命的伤口在医疗班的救治下都已经愈合。照理来说她也应该苏醒了。可是……”除非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蓝染这么吩咐着，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夏葉。
萨尔阿波罗简单地行了个礼后匆匆地离开了。
“呀咧呀咧，蓝染队长看起来很担心哦。”在虚夜宫如此肃然的时期还敢和蓝染这么调侃的，也就只有市丸银了。
蓝染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来了，银。”
“啊啊。”市丸银走到他身边，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夏葉，恶意地说：“也只过了一个星期而已，蓝染队长完全不用担心呢。”
蓝染坐在床边，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掌心，认真地注视着她。
“不过蓝染队长也真下得了手。”市丸银摸摸鼻子，将手拢入袖中，眯着眼睛笑道，“队长还真是忍心连续刺伤两个深爱不的女子呢。”
蓝染微微皱了皱眉，很快舒展开来，冷言道：“你已经没事做了么，银。”
“怎么会。”市丸银眯着眼睛打了个哈哈，“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小叶子而已。不打搅你们夫妻俩说悄悄话啊哈哈。”
蓝染不悦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市丸银立刻识趣地走人。
“夏葉。”他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低声说，“你说的留下来就是以这种方式么？”
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眼神专注而柔和。
阳光柔柔地从窗户中斜照进了房间，铺洒了一地的金黄，摇曳了一床的温暖。
“快点醒来吧。”
他微微起身，在她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夏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经过的无数世中的蓝染鸽子以自己的形象一一从她眼前掠过。速度由慢变快，最终快到她忍不住快呕吐时才停止。
眼前的蓝染穿着笔挺的虚夜宫服，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正当夏葉满心欢喜地要将手递过去时，另一个急促的声音阻止了她：
“夏葉，别过去！”
她有些茫然地回头，却看到面目模糊的恋次站在她身后，焦急的情绪干扰着她。
蓝染依然没有出声，嘴角的笑容却扩得更大了，笃定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