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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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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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惜音也走出来,悄悄倚着院门,只露出半张俏脸,红着眼,满脸泪痕,怯生生地看着叶昭安慰夏玉瑾,欲语还休,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还不敢声张的小媳妇。
  
  大伙儿看着三人表现,顿时悟了。
  定是南平郡王与表小姐情投意合,想纳来为妾,奈何叶将军雷霆手段,严令禁止狐狸精入门,于是两人闹翻,不欢而散,郡王得不到美人,打不过媳妇,气急败坏,摔门而出。
  
  叶昭正握着夏玉瑾的手,心虚又心疼,试图从兄弟们平日的教导中,掏几句体贴话来说说。
  
  那厢,柳惜音看出她对丈夫的眼中是比对自己更浓的柔情,仿佛如梦初醒,碎了的心肝再次碾为粉末,只觉十年等待尽化乌有,再想起父母双亡,良人移爱,她刁然一身,何以独活于世?一时间万念俱灰,人生再无挂念,默然转身,艰难地走回自己院落。遣开众人,栓上大门,找出条腰带,含泪挂上屋梁……
  
  幸好红莺机警,对她心事了然,又有身好武艺,察觉情况不对,踹开大门,险险救下。她自幼与柳惜音一同长大,虽是主仆,情同姐妹,对她的种种付出看在眼里,既恨将军负心,又怜小姐痴情,心里难受得如火煎般,不知如何是好。
  
  叶昭得报,又是一惊。
  这头是夏玉瑾因自己受伤卧床,那头是表妹因自己心灰寻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得来这边就顾不来那边。
  夏玉瑾气得拼命吃饭,不理她。
  柳惜音滴水不入,抱着被子不说话。
  她两头奔波,各自安抚,比当年背腹受敌还艰难。
  
  杨氏与眉娘、萱儿们也过来看望主子,见他们夫妻别扭,大有和离之势,立即衡量起表妹入府的利益得失。
  纳柳惜音入门,后院多了个强劲对手,将来挑选首饰衣料的时候,最好的东西怕是拿不到了。但将军对表妹做妾心里不喜,也未必会太偏袒。
  不纳柳惜音入门,郡王要和将军闹和离,说不准会让柳惜音上位做主母,凭借那狐狸精的容貌和手段,还有她们的好日子过吗?
  
  两害相权选其轻,让她做妾比做正妻强。
  她们纷纷打起精神,按下醋意,强颜欢笑地劝合二人。
  
  杨氏:“郡王爷,将军也是初为新妇,你哪能那么急哄哄地纳妾呢?若是真喜欢柳姑娘,先搁在外头,哄好了将军,过个一年半载再接近门也不迟,两口子何必为小事闹得面红脖子粗?给太后知道了多不好啊?”
  眉娘:“将军,皇室宗族里纳几个美人也常见。既然郡王那么想要,就不要在兴头上强扭着,先给了他,反正对方是你表妹,小小孤女,身子又弱,怎抵得过你的权势?待郡王新鲜感过了,爱怎么拿捏都行,何苦因此寒了郡王的心,闹得两人生分了多不好?”
  萱儿:“是啊是啊,千万不要和离,要是你们和离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叶昭为了柳惜音的名誉,夏玉瑾为了自己的面子,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劝告,心里就像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
  
  过了没几天,南平郡王抱病不出,柳惜音因爱不成,为情自杀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愈演愈烈。
  男人们个个都说叶昭是天下第一悍妻,吃醋功力堪比前朝著名母老虎长平夫人。让夏玉瑾和柳姑娘这对情投意合,生死相许的苦情人,被棒打鸳鸯,惨遭拆散,真是可怜可叹。女人也有些自持贤惠,为博丈夫和婆婆欢心,酸葡萄般地骂叶昭不配做媳妇,但更多的女人推人及己,抱了丝怜悯之心,奈何世间男女不太公平,大部分家庭都是男人说了算,所以不敢公开支持。
  
  就连军营里的同僚,也忍不住劝了叶昭几句:“反正将军本不是一般女子,别将家里这点鸡皮蒜毛放心上,男人变了心,要拉也拉不回,倒不如成全了这对苦情的,反正你正室位置不会动摇。”
  叶昭神游太虚,满脑子家事。
  胡青优哉游哉地在旁边走过问:“将军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太久没杀人了啊?憋得慌?”
  秋老虎从外面走来,迟钝地接上:“军师说的对,这上京什么都好,就是没人杀,难受。再这样下去,老子都快憋死了,将军你想点办法吧。”
  “可恨!”叶昭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家瞬间逃离十尺远,不敢再劝,说过话的纷纷低着头,绕道走,唯恐被发现。叶昭莫名其妙地看看退散的众人,挠挠头,然后拖过唯一知情者胡青,偷偷摸摸地问:“表妹这样情意,我该如何是好?”
  
  胡青唯恐天下不乱:“让郡王纳了她,留在你身边,也算两全其美。”
  叶昭烦恼:“玉瑾不愿。”
  胡青:“你放低身段,让柳姑娘软和点对他,好好道歉,给足面子,说不准过阵子他就想通了。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你想想以前漠北军营里,别说漂亮姑娘了,就算见只母猪都要冲过去调戏!更何况你表妹绝色,心底也不坏。待心结解开,郡王轻轻松松坐拥美人,何乐不为?”
  叶昭狐疑地问:“是这样吗?他会高兴?”
  胡青拖长声调,贼笑道:“当然当然,不行你去问老虎爱不爱美人啊——”
  老虎听见问话,立即回头,大声应道:“美人?当然爱!”
  叶昭若有所思。
  
  红莺捧着已经热过三次又转凉的燕窝粥,守在柳惜音榻前努力劝说进食,毫无成效,眼睁睁看着她万念俱灰,自寻死路,心急如焚。只好想方设法开导道:“姑娘,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柳惜音绝望至极,神色憔悴:“真相说出口后,那狐狸精是不会纳我的……”
  红莺顾不得太多,努力劝道:“我看郡王是个心软的人,你好好地求他,努力去求他,说不准气消了后,就答应了。反正姑娘你是女人,顶多假凤虚凰,哪里就占了他媳妇的便宜?还白得个大美人榻前侍候。”
  柳惜音摇头:“阿昭的心里现在没有我,她就想着那只狐狸精,我算得上什么?”
  “那狐狸精除了多个把,人品才华,容貌姿色,哪点比你强!”红莺唾弃地“呸”了几声,然后用她以前在后院听娘说过的小小宅斗经验来分析,“先百依百顺,待入了门后,再好好陪他玩,就不信以姑娘从小的情分,再加上温柔和婉的性子,就不信拉不回将军的心!”
  
  在红莺百般劝说下,柳惜音眼前又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
  她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
 
62、婆婆驾到 。。。 
 
 
  次日清晨,柳惜音带着红莺,双双来请罪。
  娇滴滴的大小美女跪在床头,哭哭啼啼,满脸懊悔,将前阵子做的坏事统统自首,请求宽恕:“惜音进上京前听了不少传言,说是郡王讨厌表姐,数度悔婚,心里不忿,一时糊涂想给他点小教训。那七日醉是西疆的作物,会造成些脉象虚浮的假象,对身体并无碍,我就算借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真正下重手谋害表姐的心上人。求郡王饶恕惜音久居深闺大院,愚昧无知,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红莺抹着眼泪,委委屈屈道:“将郡王弄下河,是我胆大妄为,想为自家姑娘出口气,如今也很是后悔。还请郡王治罪,就算让红莺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叶昭痛骂一声:“荒唐!”
  
  柳惜音怨恨地看着她 “表姐,我太祖母是苗王女,我虽只学了点皮毛,若真想害他,什么蛊下不得,还用得着这点招数吗,而且,若是漠北没战事……”她的话说到这里停了停,阵阵难受再次涌上心头,用夏玉瑾听不清的声音低低地问了句,“你果真不会娶我吗?”
  
  叶昭有些犹豫。
  
  若漠北没战事,她就不会揭穿女扮男装从军,没有军功,皇上就不会赐婚,夏玉瑾也不会与她有缘。而她怪异的脾气和作风也无法正常嫁人或娶亲,为了叶家面子,只能在出家和娶个能替她隐瞒真相的妻子中任选其一。她对柳惜音有相当的好感,若对方知道真相后,还不在乎性别身份,像现在这样死心塌地要嫁,她为了不做和尚,大概也会半推半就地同意。
  两人性情相投,虽说少了点床笫之欢,但世间男子多薄情,喜新厌旧,纵有天仙美貌,也不过是后院的女子之一,难得长宠不衰。倒不如与知己在一起,没有妾室通房添堵,从此神仙美眷,逍遥自在。
  
  夏玉瑾见她们又在眉来眼去,敲了敲床板。
  叶昭对丈夫还是多些偏袒,只好微微地摇了摇头。
  柳惜音喉咙又是一堵,就像被丢掉的小猫。
  
  叶昭见她可怜,心里也不好受,好端端的绝色美人,才貌双全,原本什么高门大户都嫁得,却因她年少荒唐,铸成大错,在漠北和上京闹得名声尽毁,下半辈子全砸她手上。
  有因才有果。
  柳惜音犯的错和她犯的错比起来,宛如天渊之别,可是骄傲任性的她却要伏低认错,跪地求饶。看着这一幕,叶昭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悔恨和担忧,哪舍得处罚这对主仆,只恨不得马上扶起来,好好安慰一番。于是她轻咳了两声,尴尬地推了推夏玉瑾,为难地劝:“毕竟没出什么大事,又是自家人,过去的事不如算了吧,想想以后比较重要。”
  
  “谁和她是自家人……”夏玉瑾听见“蛊”字,想起小时候奶娘说的西疆恐怖传说,头皮发麻,忍不住抖了抖。柳惜音这疯子为了叶昭,连死都不怕,谁知道会不会为爱发狂,给自己下点什么恐怖的东西,来个同归于尽?而且她武功虽低,打自己三个还是绰绰有余,随身丫鬟也是暗器高手,背后还有个握兵权,担大任的舅父,媳妇又心存怜爱,有心包庇,他自己却是个被混混揍两拳皇伯父都不理的倒霉侄子,也不好找奶奶哭诉自己被女人欺负了。
  既然对方已下跪道歉,给足面子,还不见好就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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