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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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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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只要不是骂自己,都是好听的。
  叶昭单手玩着惊堂木,觉得比平日用的惊虎胆轻些,颇不习惯。
  蒲师爷悄悄走到她身边,观颜察色,压低嗓子,谨慎问:“将军大人,此女咆哮公堂,是否要掌嘴?”
  
  “掌什么?”叶昭从神游中醒来,看眼娇杏年纪幼小,哭得梨花带雨,心生怜惜,大度道,“小女孩子跪那么久,怕是腿也酸了,找张凳子给她坐旁边说话。”然后看向堂下跪着的章县令父子,章南华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章有德满脸老实巴交,就好像受了委屈的老黄牛,眼角泛出泪光涟漪,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待娇杏被扶去旁边坐下后,她又问蒲师爷:“章狗官真没贪赃枉法的事迹?”
  
  蒲师爷虽畏惧将军,可是和章县令同污合流不少事,拔出萝卜带着泥,若是招供,怕章县令也将自己供出,到时候更讨不了好,只好硬着头皮,低头哈腰道,“在下在章县令手下做事,对他私下的所作所为并不敢打听得那么清楚。”他见叶昭眉毛一挑,赶紧补充,“历届知县都会收些火耗银子什么的,章知县也没有例外……这……这也是罪行。”
  
  避重就轻,法不责众,情节不太严重的贪污受贿顶多被降职罢官,够不上大罪。
  章县令为蒲师爷的上道松了口气。
  
  叶昭问:“你的别院和汝窑杯子是怎么回事?”
  章县令道:“前几年,有个大盐商全家迁居别地,临行前将院子租借给我,每年都收五六十两银子的租金呢。而且知县四年一换,我迟早要走,怎会花大价钱去买院子呢?至于那个杯子……杯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华儿几年前在街边摊子随手买的,才花了五十文。”
  
  章南华会意,跟着道:“将军是品味高雅的京城人,和在下这种乡下泥腿子不能同日而语。在下是看见漂亮朴素,价钱便宜才买的,哪懂什么汝窑宋窑?若是真货,纯属捡了大漏。意外之喜。”
  
  叶昭坦白:“我没品,也不懂汝窑宋窑。”
  公堂审讯实在沉闷,她不耐烦和这两个家伙说话,示意让陈阿狗卷袖子扑咬,自己继续神游太虚去了。
  
  陈阿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抱牢将军的大腿,伶牙俐齿道:“是章南华,章公子半夜将我从大牢里提出,给了三百两库银,让我藏去将军的屋子里,事成后不但免了我罪行,还给十两银子做酬劳,事不成就卖我老娘和妹妹去窑子。小人害怕,就应了,半夜偷偷潜入将军的房间,所幸将军慧眼如电,宽宏大量,及时制止,没让小人犯下滔天大错,以后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趴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
  
  章南华不屑地扫了他眼,辩驳道:“在下不知郡王与将军身份,与他们一见如故,力邀来岫水做客,抵达后也极尽地主之谊,倾尽所能招待,与将军有何仇恨?要做栽赃陷害这等下作之事?陈阿狗却是惯偷,在大牢出入不下四五次,品行低劣,撒谎成性,道德败坏,被父亲打过板子,带过枷锁,心里深恶痛绝。现在水患连天,他又好吃懒做,日子难捱,便胆大包天去盗窃官银,又怕被人发现,便找个外地人住的屋子藏进去,若事情没被察觉,就等避过风头再取出融掉使用,若东窗事发,就插赃嫁祸,掩人耳目。”
  
  陈阿狗扬起脖子,气急败坏顶撞道:“谁不知道你是兔儿爷?肯定看上人家郡王爷如花似玉,想搬掉将军这块绊脚石!”
  
  夏玉瑾最恨人家说他如花似玉。
  叶昭重重地咳了声,制止他不要命的发言。
  
  章南华嗤笑道:“在下虽好男风,却不代表身边朋友都是相好,更不会乱打不是同道中人的主意。在下仰慕郡王品行高洁,一路行来都是规规矩矩,以礼相待,何曾有半点越轨之处?你就算想污蔑也应该打听清楚再说。”
  
  陈阿狗:“你规矩?谁不知道赛家班的小青儿是为什么投河死的?!”
  章南华鄙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两父子牙尖嘴利,仗着做事甚少留下马脚,辩得娇杏与陈阿狗有口难言,面如死灰。
  
  叶昭无聊地将惊堂木转到第九百九十九个圈时。
  有对双胞胎姐妹花和门房通报后,闯了进来,大红衣衫英姿飒爽,脸上笑颜如花。秋华跑到将军身边,大大咧咧嚷道:“郡王爷说你办事太认真,稍微意思意思,表示这个案子有审过就差不多了,让你快点解决,回去吃饭。”
  秋水揉了揉姐姐,抱怨:“明明让你私下和将军说的,怎么全嚷嚷出来了?”
  
  叶昭对文绉绉的审案很不在行,她松了口气,揉揉发疼的耳朵,从椅子上站起,三步并两步走下大堂,急着要回去和夫君吃饭。
  
  娇杏惊问:“将军?”
  陈阿狗紧张:“就怎样?”
  如果章县令不罢官免职,他们就死定了。
  
  章县令父子见将军雷声大雨点小,自觉巧言令色逃过一劫,赶紧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擦额上黄豆大的汗珠,准备欢送瘟神。
  
  叶昭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手中铁鞭电光火石卷起,像毒蛇般凌厉抽去。
  
  黑影掠空。
  希望过后是比深渊还黑的绝望。
  章县令腰间一凉,叶昭鞭势不收,卷向章南华腰间,又是一凉。
  
  娇杏发出比见鬼还凄厉的惨叫,陈阿狗从地上跳起,扑去她怀里,瑟瑟发抖。
  许捕头及众捕快手中杀威棒落地,蒲师爷尿了裤子,直念“阿弥陀佛”。
  
  满地血腥,惨不忍睹,哀号不绝耳。
  这是在场所有人今生今世都不敢忘记的恐怖景象。
  
  叶昭凌厉地扫了眼蒲师爷,仿佛什么都知道。
  蒲师爷魂胆俱裂,晕倒在地。
  
  叶昭已绝尘而去。
  身上不留半点血污。
  
  德宗十年,赈灾钦差南平郡王传令,岫水县县令章有德丧尽天良、贪赃枉法、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罪大滔天、罪无可赦,处腰斩;秀才章南华助纣为虐、鱼肉乡里、以下犯上、轻慢钦差,处腰斩。家财尽数抄没入官,家眷充军流放。
  岫水官场震惊,上上下下对钦差言听令从,不敢违抗。
  侥幸逃生的蒲师爷夜夜噩梦,梦里都是叶昭临走前那一眼,从今往后,纵使升官进爵,都战战栗栗,不敢贪污分毫,得万民敬爱,称蒲青天。娇杏在海主事仗义相助下,用郡王的银子赎身出来,与吓得洗心革面的陈阿狗同病相怜,互生好感,成就一对,此乃后话。
  
  饭桌上。
  叶昭不满:“充军?”
  夏玉瑾会意:“好看和强壮的送去漠北军,难看和体弱的送去西南军。”
  叶昭满意了。
  自家相公果然是向着自家的。
  
  海主事迅速带兵抄了章县令的家,却只得三四千两银子,和想象中差距甚大。
  他让人抬着银子,气急败坏地来报。
  夏玉瑾黑着脸,把银子踢得到处乱滚,他怒问:“那么肥的贪官,怎会没钱?搜清楚了吗?!”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没有钱,赈灾粮食不足。
  没有钱,杀人师出无名。
  
  章县令不可能是好官,可是他的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昨天编辑和大家的一起努力,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没想才过了一天,又暗了。
橘子对场馆的判断力,绝望了……
编辑放假回去了,不好联系处理,警告是五天后锁文,国庆似乎是七天假。
各种郁闷愤怒没心情中。

78、大好机会 。。。 
 
 
  钱财先丢一边。。
  赈灾工作在夏玉瑾乱七八糟的监督下,由各级官员们用忍辱负重的意志和废寝忘食的精神,井井有条地执行了。
  
  在地方开展工作,不能没有熟悉当地情况的地头蛇帮忙。
  章县令除贪污外对什么都不上心,蒲师爷却对岫水大小事务了如指掌,头脑聪明,素有谋略,是个能人。夏玉瑾看中这点,饶他半条命,叫叶昭把他简单训斥几句,让他自觉捐款救济灾民,至于捐款的数目是多少,则让他帮章县令安葬的时候顺便想清楚。
  
  蒲师爷不用想都清楚。
  见过腰斩的,没见过站着用鞭子腰斩的。
  昔日上司的半截身子,时不时在梦中爬行。
  他每次看见将军都会产生失禁的冲动。
  
  他很上道,知道什么时候应做什么事。除了将大部分贪污的家产交出,还将功赎罪,勤奋更胜老黄牛,不怕脏不怕累,几乎吃住都在灾民群里,堪称清官表率。安置灾民、广发公告、搭建粥棚,还要开方施药、预防瘟疫,灾情过后,只要发现死人,不管是不是被水灾淹死的,尸体统统都用火化了。
  
  乡民不愿破除旧俗,想聚众闹腾:“我家老爷子是病死的,要入土为安,否则在天不得安宁。”
  蒲师爷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反问:“当年叶将军能在漠北坑杀几万敌军,能在上京用军法处死上百人,能在岫水两鞭子腰斩章县令父子,你信不信瘟疫爆发后,她能把你们几个村子锁起来,连活人带死人一起焚了?”
  
  信!没人不信!
  口口相传之下,真相总会有些偏离。
  叶昭的残暴深入民心。
  岫水县百姓既敬仰叶昭为民除害的英雄之举,也对她的手段极为害怕,她所过之处,再凶悍的地痞流氓会乖乖低头,改邪归正,不敢闹事,唯恐无意触了逆鳞给拖去咔嚓。
  
  蒲师爷见大家犹豫,好心补充:“别想了,烧尸体也是为大家好嘛,反正人死都死了,土埋火烧最终还不是化灰?死人总不如活人重要吧?若是瘟疫爆发谁也跑不了,你们见过三十年前丽水的瘟疫吗?十户九绝,断子绝孙,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啊!现在事有从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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