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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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完结-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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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给俺女儿做嫁妆吧。”

    “东西统统放下,这可是送东夏的大礼,”胡青在尸体中找出为首者,伸手在对方衣衫里细细搜索,翻出封打着火漆的密信,拿出根银针,熟练地不留痕迹挑开,翻看后笑道,“他果然坐立不安,要求东夏不要停战,继续和大秦对着干呢。”

    秋老虎抱着大堆金银,懵然:“接着呢?”

    胡青托着下巴,“内疚”道:“祈王那么忧心忡忡,我们还杀了他送信的使团,多不好?总得有人帮他把信送去吧?”

    秋老虎还是不懂。

    对牛弹琴,面对完全不擅长用计谋的单纯家伙,胡青知音难求,唯一声叹息,把暗示换做明示:“让兄弟把尸体上的衣服剥下,身上的腰牌收起,洗洗穿上,再把尸体埋了,我们出使东夏,会会东夏王去。”

    秋老虎大喜:“懂了!”

    胡青安排几个伶俐的士兵换上百姓衣服,奔赴大秦军营给叶昭送信,自己带着秋老虎与一众将士,换上祈王府的服饰,带上祈王府的腰牌,模仿祈王笔迹,邪恶地给信件添了几个字,重新封号,然后浩浩荡荡,开往东夏军营。
 将军在上,我在下 正文 人不畏死


 …
 …
 

    江北有带巾帻的习俗。

    冒牌使者队伍走了数日,途径洛商城郊时,胡青派人进去买了些假发和巾帻,再小心改良,细细贴在大家的后脑勺和鬓角,穿戴起来,其余冒充祈王府士兵的武将们则带着头盔,看起来也似模似样。

    胡青长相平凡,地位低微,与东夏使团没什么交集,不必担忧。

    秋老虎摸着脑袋,很不安:“伊诺狗贼是见过我的。”

    “别担心,你蹲后面守卫就好,等我们查探完军情就回去见将军,”胡青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拍拍他肩膀,坏笑道:“嘿嘿,就凭你现在这幅尊容,就算伊诺皇子有断袖之癖也不会盯着你的看。何况那脸又黑又粗的大胡子没了,冲天眉毛也没了,身材吃斋饿瘦了一圈,现在看起来敦厚又老实,回家怕是连女儿都认不出了。”

    秋老虎想起那把蓄了多年,代表着威严的宝贝胡子,阵阵心碎,唾道,“秃狐狸,自己长不出几根胡子,心生嫉妒,到处挤兑人……”他骂了几句,见胡青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收女婿的野心还没死,万一得逞,哪有岳父骂女婿丑的道理?他思前想后,终于甩开手去,眼睛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次,琢磨着能不能走将军的门道,弄个什么赐婚回来,把两个女儿一块塞过去。

    胡青打了几个寒颤,继续做准备功课去了。

    于是,东夏阵营,众将看见了一位对蛮夷之地傲慢轻蔑,充满迂腐名士作风的胡先生,虽说礼数齐全,可说话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刺耳,表情恶心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拖出去揍。胡先生却似乎看不见这群蛮子厌恶的目光,大刺刺地将用大秦与东夏文字书写的信件递上。

    大秦开出的和谈条件里包括将祈王交出。

    祈王得知消息,略有焦虑,字里行间里有些迫切,前面的书信写得还算客气妥帖,信件结尾处,他却叮嘱:“大汗所托军粮由孙小将军押运,因筹备不及,暂付三成。”

    江北富饶,东夏军粮食皆由祈王府募集,如今隐隐有挟军粮威迫停止和谈之势。

    东夏王大怒,将信件摔落地面,拂袖而起:“什么狗屁东西,祈王癔症吗?粮食不足如何攻入上京?!”

    上批军粮送出不久,下批军粮尚须月余才会送到。祈王原本书信根本没提此事,胡青笑眯眯:“虽是同盟,但前阵战事节节败退,东夏主动提出和谈,王爷难免忧心。”

    东夏王哑言,又不好当众说出缓兵之计,脸色变了几变,颇为难看。

    柳惜音在旁奉酒,急忙靠近东夏王,捏着他肩膀,笑道:“举兵事关身家性命,祈王也是害怕,大汗只要去信,和他说清楚便好。”

    胡青早知柳惜音流落东夏人之手,叶昭担忧,此行除挑拨离间和刺探军情外,还想找机会看能不能将她救出。原以为柳惜音是聪明人,会趁机配合他演戏,没想到对方不但没装陌生人,还时不时用熟络的目光笑着看他,引起许多将士的注意。甚至开口为祈王找借口开脱,将东夏王的怒火生生压下来。

    祈王与东夏勾结,是害死她舅舅的仇人,她为何不帮自己,而帮祈王?

    胡青是极聪明的人,脑子里瞬间转过几百个问题,转向一个最可怕的答案。

    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声。

    胡青皱眉,知是自己的布置开始运转了。

    虽然东夏不重礼仪,但在大秦使者来访时喧哗,很削东夏王的面子,他召亲卫吩咐:“去看看发生何事。”

    亲卫出去,迅速转了个圈回报:“是祈王派来的使者带的人,与外头的小兵起了口角,那人气力好生了得,发起横来,竟揍了那小兵一巴掌,还骂骂咧咧的,幸好左右把他拦下。”

    东夏王怒极,正欲发作。

    胡青立即上前,施礼道:“此人是祈王的食客,武勇过人,素有侠义之名,颇受倚重,此行是护卫,只是生性暴躁放荡了些,得罪大汗,望大汗恕罪。”

    东夏王重重哼了声:“敢在东夏地盘闹事,就不怕死了吗?”

    胡青笑道:“大汗是豪迈之人,应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同盟乎?”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有一定的游戏规矩,其中就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默认规则。除非双方已彻底撕破脸,绝无挽回余地,用斩杀来使来表达对抗决心,否则都不会杀死送信的人。祈王与东夏尚属同盟,东夏王还惦记着对方的粮食,就算要撕破脸,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杀鸡取卵的小事。何况被打的是个低贱小兵,不是部族首领,不值得为此闹翻。

    胡青再道:“此人举止荒诞,回去后必让祈王重重罚之。”

    柳惜音也在旁边帮腔笑道:“原来是个莽夫。”

    东夏王犹豫片刻,吩咐:“去抽他十鞭子,让他滚!”

    胡青含笑谢过,离帐而出。

    秋老虎练得是硬功夫,浑身金刚护体,他挨完鞭子,不痛不痒地拍拍破损的衣服,还用不太熟练的东夏话嘲笑执刑士兵:“还说是东夏勇士,看你们这两下子,不过如此。”

    其余祈王府士兵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鄙夷。

    东夏士兵气得脸红脖子粗,对祈王使者团的态度,又恶劣了三分。有东夏部族首领知道此事,勃然大怒,纷纷怂恿东夏王,直接去挑了那个不长眼的懦夫,把土地抢到手,不需受制于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纷纷附和,大皇子更是叫嚣:“把那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秦猪猡杀了,粮食都是我们的,还用得着看他脸色吗?威胁!我呸!”

    伊诺皇子反对:“祈王熟知江北事务,积威厚重,又有江东江北几个世家支持,我们也需要傀儡来暂时控制局面,眼前战局受制,在和谈中轻率将他交出,也换不到什么好处,不是杀他的好时机。”

    大皇子耻笑:“弟弟菩萨心肠,任由废物放肆。”

    伊诺皇子怒:“怎可轻率行事?!”

    东夏王看着两个武勇能干的儿子争执不休,隐忍不发。

    入夜,柳惜音步入胡青的帐篷,遣开众人,盯着看了半晌,冷道:“迅速离开,去该去的地方,别胡乱插手我的事。”

    胡青狐疑地看着她。

    柳惜音脸上没有表情:“机会将至,没时间了。”

    胡青轻飘飘地岔开话题:“你身为姬妾,夜半私赴男人,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又何妨?”柳惜音满不在乎,“我身为祈王府出来的女人,来看一眼祈王派来的使者,认识的老熟人,又有何妨?撒撒娇就过去了。”

    胡青聪明,猜透她的打算,暗自心惊:“明明还有生机,你何苦要将自己置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惜音笑得阴森,没有月色的夜晚,摇晃的烛光照耀下,他就好像地狱里回来索命的魂魄,她一语双关道:“什么生机?我已在万劫不复之地。”

    胡青脸色阴沉,看着南边,暗示:“你表姐会内疚的。”

    “她?”柳惜音笑了,强硬的表情柔和下来,眼里流露出三分如水般温柔,她低下头,用最多情的声音道,“让她生生世世忘不了可怜的柳儿,时时刻刻念在心上,岂不更好?”

    说完,她决然而去。

    胡青留在原地,看着一闪一晃的烛火,摇头叹息。

    他知道柳惜音漂亮的皮相下是比火还烈的执拗性子。

    只是没想到,此女的图谋,比他想的更狠,更绝,更毒。

    人不畏死,天下无敌。 
将军在上,我在下 正文 李代桃僵


 …
 …
 

    为了柳惜音,胡青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带着情报,果断离去,半道奔赴大秦军营。

    大秦军营,叶昭身上四个多月的胎儿,肚子还不算很显,孕吐在调理下,也没那么严重了。她在和谈其间,穿着宽松的袍子,强打精神去训话,将事情勉强遮盖下去,只有身边几个亲兵知情。

    没有胡青这个腹中蛔虫,其他幕僚叶昭用得都不顺手,文书处理的速度慢了许多。

    她喝完苦药和孕妇养身补品,看着久久没有动作的北方,心里莫名烦躁,她处理完公文,扭扭酸痛的脖子,终于想起夏玉瑾,发现不在身边,便移步帐外去找,却见他穿着身朴素的皮裘,和她没当值的亲兵们混成一团,围着火堆,盘坐地上,高声说笑。

    夏玉瑾素无架子,在市井混得风生水起,吃喝玩乐,品酒赏美,样样精通,又惯会哄人,和这群当兵的老大粗在一块,隐姓埋名,凭着满口脏话,金钱铺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竟颇投缘。

    “安小兄弟,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为人还颇豪爽啊!”

    “来来来,再讲点如何赌钱必胜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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