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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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第10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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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疼吧。”
  吴王泪如泉涌:“太后,”从吴王的角度上来说,他当然是想俯就郑太后和皇帝,从他的心里来说,中宫所出,他是有一个俯就的心。皇帝不是他,吴王只能安分守已,先于剖心,他也要想到自保,想到防备。此时听到郑太后这样虚弱的声音,以前的心思全部都不存在,吴王落泪,这宫中又要走一个了。
  郑太后歇一歇说一句,是循循叮嘱:“我的长孙是仁厚的人,立他为太子,你安心我也安心了,”对着榻前的太上皇微笑的郑太后道:“我不放心的,不过就是太上皇。”
  “我也快了,只怕还能追上你。”太上皇没有落泪,只是平淡的说出来。郑太后说过这些话,觉得有些支撑不住,这就倒在榻上歇了一会儿,再慢慢道:“我等着文昊的孩子,一生下来,是男是女就报与我。”
  榻上的郑太后闭目似在沉睡中,吴王殿下叩头出殿,一路快马赶来,身上汗湿衣衫,此时从宫中出来,只觉得遍生凉意。
  宫室外候着众多嫔妃,鸡皮鹤发的王美人也在其中,对着吴王殿下露出诡异的一笑。吴王一瞬间想起来南平王府的老王妃在京时,年年亲自去给渔阳公主烧纸,先是不明白她是得意炫耀还落一个好人的名声,此时吴王觉得自己大概能明白一些。
  或许她是悲悯于渔阳,或许她是同情于渔阳,此时此刻,没有上位的吴王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人,都受这日月星辰之环绕,都在这四季花红明媚冬日寒冰的摧残之中。而王美人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吴王心中黯然,她倒还有斗志,我已经没了心情。
  宫外匆匆忙忙走进来几个人,是郑太后的娘家侄子,几位郑大人是每天来见,与吴王只是相见一礼这就赶快进去,却是郑太后传他们进来,说有话说。
  闭目歇过一会儿的郑太后重新有了精神,看到几个侄子进来更是打起精神,回光返照一样居然笑容自若。太上皇听着郑太后带笑问侄子们:“你父亲可还在,我必等着他一起走,兄妹二人好有个伴儿。”
  来自于家人的指责,才是郑太后最为痛心的。我在宫中独档一面,我在宫中素有威风,我为郑家出过多少力,就这也不能抛去世大夫理论,牡鸡司晨,没有一个人顺眼睛。
  立于榻前的皇帝也默然,母后当政,为自己也铺平了不少路,早就是中年人,此时接过皇位可以说是群臣爱戴,而且这些年来,一个太平安心皇帝当着,赏秋月而品春花,有句话说只求梦中梦,不求非中非,自己的日子是好还是不好,全是自己由心而生。
  几位郑大人都是对着郑太后乞饶,太后离去若是一气撒手,郑家还担不起这个责任。郑太后心中是明白,只觉得自己一生劳苦,到老了这苦水还是自己的。眼中只见湿润,又不愿意此时流泪大哭,也拿不出来这样的精力出来。
  一件喜事就此冲淡宫室内的悲伤情绪。宫女们喜气洋洋进来回话:“武昌侯、南平王府老王爷宫门求见太后,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小侯爷夫人生了一双男孩。”朱宣也乐颠颠进宫里来回话。
  还在与娘家侄子计较的郑太后这就喜上眉梢:“让他们进来。”两个面带喜色的人一进来,只觉得殿室之中这就喜盈盈。
  几位郑大人还跪在那里,武昌侯和朱宣心中明白,郑太后又在同娘家人在算旧帐。“去吧,我新得了曾孙,我不比你父亲差了。”郑太后让郑大人们离开,徐徐有几分悠然地道:“我在一天,我还是我。”
  榻上这是一个女人,却是傲视群臣这些年,别人听过这句话也就罢了,只有朱宣听过心头一震。她在一天,她还是她。这话听着就让提气。朱宣正在想心事,郑太后调侃地语声喊了他:“朱卿,你过来。”
  朱宣走过去,郑太后仰起面庞来,看似轻松,话并不轻松的问出来:“去年我要是容你把女儿带走,今年就是父子两分离,你对着外孙,有过悔意吗?”
  对着朱宣陪笑,郑太后又是一句话出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曾是个风流人,想必更明白女人心思,你不愿你女儿房中有人,你儿子房中又是如何?”
  朱宣愣住了,皇帝也愣住了,老迈的太上皇又是微微一笑,这又计较上了。郑太后逼问朱宣:“你四个儿子,也有两个孙子,你之不欲,勿加于人。你的儿子以后,也不许纳妾,哼”郑太后拂袖:“你报过喜了,这就回去吧。”
  走出宫门的朱宣哭笑不得,我之不欲,勿加于人,我女儿和我儿子是两回事情。打定主意胖倌儿真的是喜欢胖妞儿,就让他纳妾算了的朱宣,想想老儿子,还真的是有些着急。
  想当然,太后这样说话,长公主和武昌侯是拍手称快。
  夏日暴雨如注,打在房顶上时时有如鼓声,妙姐儿坐在房里对着心不在焉的朱宣在说话。要先嗔怪一句:“你在听着呢?”
  朱宣这才有些回魂:“在听。”妙姐儿看着乐一下:“我跟你说了半天闲话,也没有把你精神头儿拉回来,我不拦你,你要去就去吧。”
  自从京里回来,除了为端慧高兴以外,再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提起来朱宣的精神。此时听到妙姐儿说,朱宣还在掩饰:“去哪里?”
  “你还瞒我,说开了吧,不然你上了马就走了,不是让我着急。”妙姐儿觉得自己时时在明白嫁的守着老婆炕头的那种人。只是有一个疑问:“先时在家里呆的挺安稳,京里走一回就不定心,这是为什么?”
  榻上坐着的妙姐儿自从不管家,除了时而指点一下雪慧以外,再就手是不闲着,三个儿子的衣服要做人人有份,这又要加上两个外孙。家里虽然是有针线上的人,祖母或是外祖母亲手做一件,是她的心意。
  上殿的妙姐儿是四平八稳,回到家里就是安坐管家,朱宣心里烦闷是一直记着郑太后的那句话:“我活一天,我还是我。”一个执政的女人,不怎么多见,朱宣是见到了。执政的郑太后和上殿的妙姐儿又是两样人。朱宣郁结在心里,我活一天,难道就不是我?
  长伴老妻当然是好,不过军中战马嘶鸣声总在耳边。听一听房顶雨声,回想雨中激战时,朱宣就不再掩饰:“我去了,丢下你,我心里不安。”说过的话是长相伴,朱宣就郁结在这里。
  “表哥与我约法三章,我才容你去。”妙姐儿话音刚落,朱宣就是一声笑:“却原来,我说你不是个大方的人。”
  不大方的妙姐儿说约法三章:“去到军中,一切听儿子的,不可以由着自己性子去哪里;”朱宣微笑答应:“行。”
  “第二件事,你只伴着儿子做个幕僚,不是将军,不可以参战。”妙姐儿这句话说出来,朱宣就面有难色,妙姐儿板起脸:“那你家里呆着,过几时就不闷了。”
  “你再说第三件,”朱宣含笑,是几时表哥被你这个小丫头拿下来,出门还要管头管脚。妙姐儿的第三件事:“过年前你要回来,这一次去呆的好,以后一年让你去半年,要是呆的不好,”
  朱宣叹一口气,把妙姐儿下面的话堵上:“知道,我听的清楚明白。你这个小丫头,也厉害上来了。”
  “是丫头也是老丫头了。”妙姐儿柔声道:“此去军中,表哥不再是将军,事事要以我为念才是。”
  “那是当然,”朱宣对于这句话是答应的爽快:“什么时候心里都有你,表哥向来,”朱宣停一下,才含笑道:“是最疼你。”
  夫妻相视而笑,妙姐儿放下手中的活计撩起衣裙站起来:“我给表哥取剑来,表哥封剑我来开,思旧物念旧人吧。”
  坐着的朱宣打算是等着,只是笑看着妙姐儿往一侧房中去取剑。想是坐的久了,妙姐儿走上两步,只觉得腿脚酸麻,往前就要一跤摔倒。
  一双稳稳大手扶着妙姐儿胁下,朱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站稳了,久坐要停一时才走动才是。”
  妙姐儿回眸,朱宣含笑,两个人就此停在这里,朱宣柔声道:“这一次表哥扶你了。”书房里反目撞到门上去,事事次次提起来,就是一句话:“看着撞门也不闻不问。”这一次总是扶你了,而且扶的及时。
  “这次不算,我没有撞门。”妙姐儿决定没良心一次,挣开朱宣的手再去取剑:“表哥等着我。”走上两步再回身看朱宣:“消一半吧,下次记得再来扶。”
  没有几天雨停下来,十里长亭草叶带露树木含珠,妙姐儿长亭下送别朱宣,对着马上人,举起三根手指头晃几晃:“你可不要忘了。”
  雪慧看着公公只是抚须大笑,看一看自己马上包袱,一共三个,三个儿子一人一个。朱宣对着那包袱道:“这个我忘不了。”这话说过,才笑呵呵:“你只管放心,我忘不了。”
  打马走上几步,又回身交待道:“以后军中送吃的,别把我的那一份给忘了。”这话说过,才和随行而去的朱寿离去。
  雨刚住,官道两边油绿中水气氤氲,妙姐儿举手放在额头上眺望着,一主一仆身影再看不到时,这才扶着雪慧上车去。雪慧看着婆婆嘴角含笑,只是在想着什么。
  思绪往前飞,妙姐儿在想自己这是第几次送别朱宣,从第一次开始算起,应该京中家门前,表哥战袍在身,拜别父母,走到自己面前来,为自己紧一紧斗篷,说一声:“听话。”。。。。。。
  朱宣日夜兼程赶往军中,觉得自己还似年青时,战情紧急那种心情。越近儿子这心情越盛。朱睿已经不在平时驻扎处。
  主仆两人再赶上两天,遇到领后军的将军尹勇。果然事情如朱宣预感一样:“王爷的中军是三天前就开拔,往前两百里在混战。”
  尹勇领军正准备过去,当下陪着朱宣一起去,路上谈起胖倌儿,尹通对着王爷倒是翘起来拇指:“小王爷力大,一人可以当十,他要是出战,从来是打两个。”这话吹捧过朱宣,也有回头的话过来,朱宣也夸一夸尹勇的儿子,都随在这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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