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怕冷晚上她的屋子里还是烧着火盆,她正坐在火盆旁边看书,丫环忽然来报有人找她。慧馨往前厅去看竟然是顺子,她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虽然杜家逢年过节一直有给谢家送节礼。
顺子一脸焦急,见了慧馨便道,“谢小姐,我娘亲病重,她想见您一面,您可方便?”
第二六六章 震怒(上)
慧馨听到是杜三娘生病要见她不疑有他,跟谢睿和卢氏打了个招呼便跟着顺子走了。
杜家杜将军这几年一直在羌斥,只在每三年述职的时候回来过,京城这边由三娘掌家,喜姐已经出嫁,而顺子听说已经定亲了,有三娘在,喜姐和顺子这两个孩子一直过得不错,在杜家的身份从未有人敢质疑。
因着要避嫌,慧馨是乘坐的自家的马车,顺子则在前面那辆杜家马车上,慧馨虽然心下着急,不知三娘病情究竟如何,但也没法问问顺子,刚才出来的急她也忘了详细问问情况。
到了杜府里,顺子领着慧馨往里走,慧馨坐了一路马车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着急了,开口问顺子道,“三娘得的是什么病,听我嫂子说过年你去送东西不是说她身体康泰么,怎么突然就病了?”
顺子叹了口气犹豫着说道,“其实小侄也不太清楚母亲究竟生了何病,她只一个劲要我去找您,连大夫都不肯请,小侄现在也是担心着……”
慧馨心下疑惑,莫非三娘她了什么绝症不忍顺子他们担心才要瞒着,那代她来做什么,要她做遗嘱见证人?哎,这古代就是医学发展不够,虽然大赵这些年引进了一些西方医学,但还是太少太少,或者是这个年代西医也没发展起来,人一旦生病就是九死一生。
慧馨跟着顺子往里走,院子里静悄悄地,不知为何慧馨忽然心头一突,感觉好像身边有人在窥视,可回头四下里张望却谁也没看到。
寒冷的夜风吹过,慧馨打了一个冷战,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她忽然有些后悔一个人跟着顺子进来,刚才走得匆忙,慧馨没有多想只带了一个丫环跟着,这会那丫环又被慧馨留在马车那边了。
终于到了三娘的屋子,顺子在门口挑帘请慧馨进去,慧馨忽然眼角余光一晃,好像看到什么人在院子里,但一眨眼又没人了。
慧馨皱着眉进了屋子,顺子并没有跟着她进屋,而是在她进屋后在外面把屋门关上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最里面燃着一盏灯,慧馨疑惑地上前几步忽然定住了脚步。
灯光下,慧馨终于看清了坐在最里面的那人,那人竟然是太皇太后,而杜三娘此时正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对着她使眼色。
慧馨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马上跪倒在地跟太皇太后行礼。慧馨的头扣在地上许久,太皇太后也没有叫起。
冬天的地面趴起来可不舒服,慧馨咬牙坚持伏在地上,虽然屋子里头并不热,可慧馨的额头却渗出了点点汗滴。
这个时候太皇太后以这种方式召见她,绝对不会是好事。太皇太后心情肯定不好,不知她是要追究慧馨没有救下汉王的命,还是已经知道了汉王是慧嘉毒死的。若是前者,慧馨最多承受点迁怒,被太皇太后为难训斥一顿。若是后者,那可就麻烦了……
过了许久,慧馨才听到太皇太后让她抬起头来,她直起上身却不敢站起身,仍是垂首跪在地上。
上首传来一声冷哼,太皇太后冷硬的声音传来,“你可知哀家为何要找你?”
“奴婢有负太皇太后所托,让太皇太后失望了……”慧馨磕头请罪,但愿太皇太后不知道汉王是死在慧馨手上。
“有负哀家所托?你还记得哀家对你有嘱托,这可真难得,哀家还以为你根本就没把哀家放在眼里呢!”太皇太后又冷哼了一声。
“请太皇太后赎罪,奴婢一直被贺公公派在南平侯身边服侍,对他的举动全不知晓,他也有意避开奴婢行事,是以奴婢虽然记得太皇太后的吩咐,可是实在力不从心无处下手,并不是奴婢不听您的命令,而是奴婢能力不够有负您的期待了……”慧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伏在地上说道。
“你能力不足?你能力不足会让南平侯到哀家面前替你说话?还勾引得侯爷到皇上面前求旨赐婚?”太皇太后不加掩饰地讽刺道。
慧馨心下一惊,伏在地上不敢做声,这种事情多说多错,辩解容易让人误成狡辩,所以慧馨决定对南平侯的事情保持沉默。
太皇太后见慧馨不说话,忽然高声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勾引南平侯的?”
慧馨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心神,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太皇太后,奴婢没有勾引南平侯,也不知侯爷会去求皇上赐婚。”
“没有?若不是你有意勾引,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黄毛丫头,你是什么身份,仗着一张狐媚的脸连南平侯也敢勾引……”太皇太后尖酸地说道。
慧馨垂眸眼睛盯着地上,脸上面无表情,太皇太后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既没反驳也没放在心上。身份差距让她不能反驳太皇太后 ,但对于这些话她又不能表现出怯场,否则就成了心虚。所以她只有做出清高的样子,便是对太皇太后的回答。
见慧馨一副不为所动地样子太皇太后眼光一闪,心下倒是生出几分赞赏来。但是想到谢家的所作所为,她却不想轻易放过谢家。
“你倒是沉得住气,哀家这么说你,你都能忍下来,想忍辱负重么?回头再找南平侯告哀家的状?”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聆听太皇太后的教诲,不敢大意,奴婢与南平侯并无私下来往。”
“那他为何会请请旨赐婚?”
“奴婢不知。”
“真的不知?那哀家现在告诉你,南平侯为了你向皇上请旨赐婚了,听了这个消息你高不高兴?”
“回太皇太后,奴婢听凭主子安排。”
“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还不愿意似地,你觉得南平侯配不上你?”
“奴婢不敢,南平侯身份高贵,是奴婢配不上侯爷。”
太皇太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知道你配不上侯爷就好……要不是侯爷跟我保证你没参与姓贺的阴谋,哀家岂容你还在这里好好地说话……”
慧馨心中一跳,强自镇定,面色不改,只在心中仔细捉摸太皇太后话中的意思。说到现在太皇太后的话语中多是对她的责备和羞辱,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惩罚,这样看来,她应该还不知道慧嘉的事吧?
“看在南平侯的面子上,哀家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哀家的问题,对你犯的错,哀家可以既往不咎。”太皇太后忽然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很多。
慧馨却感觉到了头疼,太皇太后态度和善了反倒让她更不敢说话了,还不如被她直接训斥来地轻松。
“说吧,那个**现在在哪里?”太皇太后盯着慧馨问道,眼光恨不得把慧馨吃掉。
慧馨心下一抖,指尖用力地掐着手心,才忍着没让自己晃动,深吸一口气,慧馨疑惑地答道,“奴婢不知道您问的是谁?”
“哼,想装傻?真以为你们谢家做的事没人知道了么?什么得了疫病暴卒,这种理由骗得了谁,汉王是怎么死地,京里头的人不知道,你身在前线会不清楚?我倒要听你说说,汉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汉王的死因……奴婢没见到过汉王的尸身,并不清楚其中真正的缘由,一开始听人说是暴卒,后来听南平侯说是被人毒杀身亡,再后来贺公公跟奴婢说汉王是得了疫病病亡……”慧馨如实说道。
“……可怜汉王先帝亲弟哀家的儿子,身死异地连个确认的说法也没有,你们都以为哀家不知道,瞒哀家骗哀家,却不知早有人给哀家送了信,汉王根本就是被你们谢家害死地,被你那个**姐姐害死地!”
太皇太后终于说出来了,慧馨惊恐地又趴伏在地上,“太皇太后明鉴,这一定是有心人散布的谣言,奴婢的姐姐怎么会谋害汉王,便是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地,而且奴婢的二姐也在病亡名单上,还有祥少爷他们都遭了毒手了……”
慧馨心下发若,不知道是谁给太皇太后送的信,难道贺公公身边有太皇太后的耳目?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事情一赖到底,绝对不能承认,若是松了口,慧嘉和谢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况且太皇太后对她又是恐吓又是羞辱就是想套出慧嘉的下落,只要慧嘉不出现,那就是死无对证,让那人再怎么说,她都可以不承认。
“你可真会狡辩,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许我不会信反而相信了你,可惜给我传信的人可是已经死去的汉王妃,那就容不得我不信了……你们都没想到吧,汉王妃会在临死前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是你二姐毒杀了汉王!”
慧馨被太皇太后的目光刺得头皮发麻,汉王妃竟然还留了一手,原本慧馨就觉得汉王妃让整个汉王府给汉王殉葬这一手就够狠了,没想到她就是死也要把慧嘉和谢家拖下水。
第二六七章 震怒(下)
慧馨不知汉王妃在信上是怎么写地,只得坚持道,“太皇太后,奴婢不知汉王妃为何要这样诬陷我二姐,只知道往日里她们之间就不是很和睦,如今她们都已身死,奴婢不知是谁想要诋毁她们,但奴婢相信家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诋毁?汉王妃带着全王府的人殉葬汉王,独独你姐姐一个人不在王府,你说,她去哪了?你们谢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妄想踩着哀家的儿子往上爬,那个贺贼人承诺了你们什么好处?他不过是一个阉奴,说的话竟比哀家还要管用了……”太皇太后气上心头,指着慧馨开骂。
慧馨一肚子苦说不出,虽然有些害怕,但心里却对太皇太后有些埋怨。既然太皇太后心疼儿子,那为什么不干脆亲自去劝解汉王不要造反?明知皇帝想要汉王的命,为什么不亲自去皇帝面前给汉王求情?汉王私底下搞小动作的时候她怎么不去阻止?事到临头却要求别人想办法保全她儿子,她要明哲保身,别人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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