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安宁王中怀里,失落的说道:“我将她当作最好的姐妹,我待她比亲姐妹还要好,她……她怎能这么陷害我?王爷,您说这世上怎么就容不下好人?”
“我一生没做对不住二皇子妃的事儿,她的心眼儿也太小了一些。”
“太得人心,也成了我的错?笼络不住身边的奴婢,也是我的错?”
“王爷,我从未施恩于她们。”
安宁王好言好语的宽慰了谢倾城几句,心疼爱妻,他自然对曾柔的印象更为不好,“往后,她的好坏,你就别用管了。”
谢倾城点点头,拭去眼角的泪痕,“王爷说得是,既然她不在意我,我何必在意她?”
“那群奴婢……”安宁王开口说道:“你怎么打算的?”
谢倾城慢慢的垂下了脑袋,天鹅般的美颈蜷缩着,长俏翻卷的眼睫不安的颤抖,安宁王握住谢倾城的手,温润如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你也是大家族教养出的嫡女,应该晓得怎么办,不是么?”
“可是王爷,那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我……”
“倾城,你要明白,她们比不得你的一根头发,发善心也要分时候!”
安宁王俊朗英挺的脸庞露出一丝的好笑,“你还不习惯做王妃?倾城,本王尽量护着你,可你也得立得住才行,母妃即将从佛寺清修归来,王府中若是多了她们,母妃会不悦的,母妃一向待你亲切,你也不想母妃失望,不是么?”
安宁王太妃对谢倾城到是没得说,在外人面前,谢倾城和太妃宛若母女般亲近,不过,在王府里,谢倾城却知晓自己并未得到太妃的认可!
太妃对她的好,也是做给旁人看的。
“撇开二皇子妃不谈,这群奴才在主子身边挑拨,坏了倾城同二皇子妃的关系,她们就该死。”
安宁王轻轻的摸了摸谢倾城的脸颊,“倾城,她们罪无可恕,你不必心疼他们!”
谢倾城的额头撞到了安宁王的胸口,缓缓的合上眼睛,“王爷,我明白的,只是还是会可怜她们。”
她们的死是曾柔造成的,要怨恨也去怨恨曾柔好了,谢倾城并非可怜她们,在安宁王面前,她只能如此表现,难道杀伐果断的直接将她们宰了?
安宁王喜欢她在小事上的善心。
安宁王搂住谢倾城,轻声安慰了她半晌,谢倾城勉强露出一抹恬淡的微笑,“有您在,真好。”
对男人要事实的夸奖,赞叹,谢倾城在这一点上拿捏的很准,可以说安宁王很吃她这一套。
……
书房中,谢倾城撕了写好的书信,重新铺上宣纸,她再一次提笔给二皇子写信……给他的书信,不能太炙热,也不能太冷淡,不能太幽怨,也不能太幸福。
中间的分寸得拿捏得分毫不差才行。
谢倾城反复修改,精雕细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思量。
一封二百字左右的书信,谢倾城几乎用了一多时辰。
她用得是簪花小楷,在书法上,她下过一番苦功夫,她的簪花小楷在京城算是一绝的,很多闺秀练字时会临摹她的字体。
“主子,显影笔墨准备妥当了。”
贴身的婢女捧着特别的笔墨走近,将用小碟子承装的乳白色的墨汁递给谢倾城。
谢倾城在笔架上选择了最细的毛笔,用笔尖小心的占了占乳白色的液体,显影墨石太过稀少,她也只是得了一个而已,这种墨弥足珍贵,谢倾城不能浪费。
该写那句诗词送给二皇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不行,这首诗词太炙热了。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这句还可以,不过不够婉约。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情次也难为情……这句是李白的,用李白做过流传的诗词,哪里能显出她的才情来?
谢倾城勾起了嘴角,没错,就有他的诗词!
将毛笔沾满了墨汁,谢倾城刷刷的写了两行字,等到墨汁干了以后,字迹隐去,只在宣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一如她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看似极淡,她细腻且逼不得已的感情却深深的镌刻在了二皇子的心中!
“你将书信送去给二皇子。”
“是,主子。”
谢倾城捻了几片蕴 暗香的干 ,在写好的宣纸上压了压,直到淡淡的墨香中透出一丝丝的花香,谢倾城才将书信重新折好,晓得二皇子是个一板一眼的人。
她给二皇子的书信全都叠得整齐。
细节决定成败,她只能同二皇子有精神上的交流,她是二皇子灵魂上的伴侣,没有** ,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细节,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二皇子也不例外。
二皇子几次想要抱她!
谢倾城虽然觉得自己精神出轨了,但她也是为了将来好,皇帝这条大粗腿,她怎能视而不见呢?
只要她在**上对安宁王一心一意就好。
送信的丫鬟出门前,谢倾城叫住了她,“抱琴,你晓得怎么说?”
庭院里鲜血的腥味儿尚未散去,身穿官绿比甲的粗使婢女提着水桶清洗着青砖上的血色,十几条人命在谢倾城的命令下就那么的消失了,谢倾城的心里并不大好过。
可她也没别的法子,如果再让这群婢女在安宁王府住下去,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安宁王太妃可不是容易糊弄,收买的老太太!
谢倾城将这群人的死推到了曾柔身上,如果不是曾柔将她们送过来,她也不会下令仗毙她们,如果曾柔肯上门来向她道歉,低头,她们还会活着。
这么安危自己后,谢倾城心里痛快多了。
抱琴一直伺候谢倾城,对主子的 知之甚深,“您放心,奴婢会同二皇子说您‘病了’”
因为内疚,因为善良,因为伤感,谢倾城那嫩若娇蕊的身躯病了!
谢倾城微微点点头,抱琴算是j□j出来了,多余的话,根本不需要她吩咐。
有这么个丫鬟在身边,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谢倾城抛开二皇子,细想该怎么讨好安宁王太妃……亲自下厨做饭食?也只有饭食才能让太妃婆婆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了,怀着感激,诚意做的饭菜,一定格外的好吃。
她忽略了自己不佳的厨艺,她不过是寻常家庭出身的女儿,精致到极致的饭菜她并不知道怎么做,她只会做家常菜!
以前安宁王和太妃吃起来觉得稀奇,但吃多了,效果可就没有第一好了。
至于炸鸡之类的,只能用于哄小孩子。
……
书房中,曾柔看着逸远读书,没读上一会,逸远屁股下像长了钉子,左摇右摆个不停,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外面……曾柔比原主好在一点,不会将五岁的孩子逼得太紧。
曾柔对怎么将二皇子的皇位折腾没了挺有兴趣的。
这辈子她没什么机会做主政天下的女人,她顶天在这个时空带上一年。
逸远既然做不成皇子,他富贵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背完几首唐诗,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想玩耍的话,就用心背。”
“哦。”
逸远高兴起来,唐诗他会背不少呢,背几首足以应付母亲,小嘴一张,背诵了几首诗词,曾柔点头道:“你可出去了。”
“母亲。”
“嗯?”
曾柔翻看了一页书卷,“你还有事儿?”
“你看的书好看么?”逸远好奇的瞄了一眼,“你都看了一个多时辰了。”
皇朝的律法,有什么可看的?枯燥乏味,没有任何的乐趣。
曾柔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什么意思?”
曾柔笑而不语,指了指一旁的书,“你自己找答案去。”
“谢婶婶说给我做游乐场的……”逸远嘴上能挂上油瓶,悻悻的翻着书看,鱼?鱼……“您在给我做一次浇汁鱼吃吧。”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出自那本书?”
“……”
逸远加快了翻书的节奏,母亲越来越过分!谢婶婶从没没有这么恶劣过,嘟囔道:“谢婶婶劝过父亲……要劳逸结合呢,还劝父亲,别逼我太紧,童年要幸福,无忧才好。难怪父亲不喜欢您……”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
“娘,谢婶婶真的不像您。”
“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
“……”
逸远被曾柔随便说出的古句打败了,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是,曾柔只是随口就说出了复杂的句子,一边悠然的看律法,一边应对他的话,母亲长得没有谢婶婶好看,也没谢婶婶妩媚,她一直是淡淡的,笑容也好,神色也罢,一直是很淡……逸远却能看出她的骄傲来。
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得便是母亲这样的女子吧。
母亲没有谢倾城 多姿,然她静静绽放光彩时,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逸远想着亲近母亲,又想到母亲仗毙有孕的丫头……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人睁大的眼睛,母亲太狠毒了,父亲不喜母亲……
“主子,安宁王府邸传来消息。”
“嗯?”
曾柔放下了书卷,饶有兴致的望着来回话的奴婢小桃,逸远不知怎么,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床榻上跳下来,没等他迈开小短腿向外跑,被曾柔一把拽住,“你不是关心谢倾城么?不留下听听?”
“你继续说。”
“是,主子。”
“放开我,放开我。”
逸远挣扎着,他被曾柔死死的安坐在一旁,被曾柔的目光盯着,逸远不敢乱动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母亲怎么多了一分皇爷爷的气势?
他不是最为得宠的皇孙,见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