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还未起床。
东厢这边,容华收到消息,爷今个儿要到解语楼来。
左左回到了容华身边,差了个丫鬟在北慕倾房外守着,主要是伺候姑娘午膳,还有若是姑娘醒了便记得报去。
容华房间位于东厢的上房,卧房几乎是北慕倾房间的两倍,檀木制成的木门,进去是上好的檀木所雕刻成细致花纹的桌椅,桌上上边摆了茶具和香炉,香炉炊烟袅袅,满室都是好闻的清香。旁边的墙上,苍劲有力的书法提了“盛世容华”四个字。
屏风和珠帘将里外隔成了两方天地,粉色床幔,绣着花纹的丝绸枕被,精致典雅的贵妃椅,摆着笔墨纸砚的书桌,极大的衣柜和梳妆台梳妆台旁边还放着许多的乐器。
如今,容华和左左两人就在里面。
容华向来较爱浅色衣裙,如今身上这套白色水纱罗裙却又与平日不同,那裙摆以金线丝绣着若隐若现的凤凰,而那肩上的披纱也同样是隐约看到金线的痕迹,如墨的青丝梳成凌虚髻,依旧仅是一枚朱钗,而腰间也依旧是那翡翠玉佩。
左左拿起胭脂水粉给容华画眉,上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左左看着容华,开口念着,而后笑开:“小姐真美。”
左左的称赞,容华却笑不出,反而沉思了起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不是她,而是如今在北方的佳人,慕倾姑娘吧?至少她是觉得,那种极致的妖娆,艳,是脱俗绝代的艳,美人世无双,天姿国色。
“小姐,你怎么了?”左左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以往,爷要来了,小姐总是很开心,从不会像如今这般。
容华回神:“我没事,爷快到了,你记得不要让慕倾姑娘出现在爷的面前。”她站了起来,对着左左开口。
“是,小姐。”左左应着。只是,还是有些不懂:“小姐,奴婢有些事不懂。能问吗?”
“什么事?”容华看向她。
“小姐与爷是青梅竹马,而且,奴婢觉得,小姐长得比慕倾姑娘好看,小姐为何这么担心爷会见到慕倾姑娘?”在她心里,小姐为了爷可以出生入死,爷待小姐也千般万般好,两人早已是她认定的一对了。
青梅竹马?这辈子,最亲密的关系也就是这个亲梅竹马了吧?以前年幼不知成为他的剑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她懂了,完全都懂了,可是,如果是现在,那如谪仙般的男子带着清浅的笑意,声音温润的问她是否愿意成为他手中的剑,她又会如何呢?容华不知,因为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选择。
“你只要去记得,不能让慕倾姑娘出现在爷面前就好了。”她再次嘱咐,即便明知那男子已永远不会再属于自己,但是,还是不能割舍吧?否则,她岂会还是容华。
“是,小姐。”
“去吧。”
左左福下了身子,往门口走了去,即使不能理解,但是,左左也还是同样对容华的命令毫无怀疑的执行。
☆、25。第25章 恍若谪仙的男子
解语楼,赤城内最大的一间春楼,每天出入的人络绎不绝,即便知道或许不能见到盛世容华,却还是不要进来问上几句方才罢休。
而容华,其实五年来,只有一位入幕之宾。
解语楼一楼正前方有个舞台,穿着胡翠色,露出半截腰腹的女子在上面舞动着,下面的客人很嗨。
二楼,某个房间里,暗红色的软榻上躺着的男子,白衣胜雪,墨黑的发用白色的丝带束起,眉如墨画,面如桃花,狭长星眸盛着流光溢彩,薄唇微勾,眉眼带笑,姿态高贵恍若谪仙。
“爷。”容华走了进来,看着男子,声音美眸都再不见那面对谁都有的冷淡距离之意。
“容华来了。”薄唇勾起,怎么看都像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爷今个儿怎会到解语楼来了?”容华瞧着他,那目光半分不舍得挪开。
“许久未曾见到容华了,过来瞧瞧。”他依旧懒懒的笑着,连话语也带着一股慵懒之意。
容华走近软榻,坐在一旁,身上按捏着他的肩:“听说最近侨城那边很不安宁,还以为爷有一段时间会来不了解语楼了。”
“蒽,大面积染上了瘟疫,民心涣散,还出现了趁乱打家劫舍的盗贼。”即便说着这样的事,他那表情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爷打算如何?”
“容华觉得呢?”他反问着她。
容华冰雪聪明,胆大心细,又有极好的武功,他曾告诉过她,她虽是女儿身,但是,只要她愿意,他会瞒过所有人让她入朝为官。只是,那时的容华亦同年幼时初见他那般,只是,年幼时她应了做他的剑,而这次却是婉拒了。
“容华觉得,爷可以派一文官,一武官和冷公子前往侨城,冷公子负责治疗瘟疫,文官负责和那些盗贼交涉,兴许只是些被逼无奈了的百姓,若是实在交涉不来,便让武官带兵镇压。”容华说完,忽而笑笑:“悠闲久了,筋骨就懒了,如今百姓安康,无仗乱烽火,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将军也去走一趟,指不定以后会有硬仗要打,练武之人总不能懈怠了下来。”
依旧清浅,却带了情绪的笑声:“容华果真就是赤城内最暖人心的解语花,怪不得所有的人奉上万金也奢望见上一面。”
容华的笑容有些哀戚,别人奉上万金也想见她一面,可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上,他却从未曾用心留意过。
这个男人,看似多情深情,其实真正的他最是寡情薄意,往日恩情再重,以后一旦背叛也能毫不留情。
可是,他再寡情薄意,她也自愿让自己一生情意无处安放就只这样跟着他,她不是他的妃,不是他的后,未曾得到他一句的曾诺和甜言蜜语,只要他偶尔到这解语楼来说一声许久不见,来瞧瞧容华,她便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在她顺着穴位的按压下,加上房间燃着的熏香,怀中男人很快便入睡了,她知道他睡眠极浅,在宫中也老是睡不好,所以,特意学了这套按摩之术,每每他到来之时便燃上熏香,再加上按摩让他早些入睡,只是,即便如此,容华也知他的睡眠依旧极浅,有时,她就这么一直坐着让他枕着睡着,直到他醒过来。解语楼,赤城内最大的一间春楼,每天出入的人络绎不绝,即便知道或许不能见到盛世容华,却还是不要进来问上几句方才罢休。
而容华,其实五年来,只有一位入幕之宾。
解语楼一楼正前方有个舞台,穿着胡翠色,露出半截腰腹的女子在上面舞动着,下面的客人很嗨。
二楼,某个房间里,暗红色的软榻上躺着的男子,白衣胜雪,墨黑的发用白色的丝带束起,眉如墨画,面如桃花,狭长星眸盛着流光溢彩,薄唇微勾,眉眼带笑,姿态高贵恍若谪仙。
“爷。”容华走了进来,看着男子,声音美眸都再不见那面对谁都有的冷淡距离之意。
“容华来了。”薄唇勾起,怎么看都像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爷今个儿怎会到解语楼来了?”容华瞧着他,那目光半分不舍得挪开。
“许久未曾见到容华了,过来瞧瞧。”他依旧懒懒的笑着,连话语也带着一股慵懒之意。
容华走近软榻,坐在一旁,身上按捏着他的肩:“听说最近侨城那边很不安宁,还以为爷有一段时间会来不了解语楼了。”
“蒽,大面积染上了瘟疫,民心涣散,还出现了趁乱打家劫舍的盗贼。”即便说着这样的事,他那表情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爷打算如何?”
“容华觉得呢?”他反问着她。
容华冰雪聪明,胆大心细,又有极好的武功,他曾告诉过她,她虽是女儿身,但是,只要她愿意,他会瞒过所有人让她入朝为官。只是,那时的容华亦同年幼时初见他那般,只是,年幼时她应了做他的剑,而这次却是婉拒了。
“容华觉得,爷可以派一文官,一武官和冷公子前往侨城,冷公子负责治疗瘟疫,文官负责和那些盗贼交涉,兴许只是些被逼无奈了的百姓,若是实在交涉不来,便让武官带兵镇压。”容华说完,忽而笑笑:“悠闲久了,筋骨就懒了,如今百姓安康,无仗乱烽火,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将军也去走一趟,指不定以后会有硬仗要打,练武之人总不能懈怠了下来。”
依旧清浅,却带了情绪的笑声:“容华果真就是赤城内最暖人心的解语花,怪不得所有的人奉上万金也奢望见上一面。”
容华的笑容有些哀戚,别人奉上万金也想见她一面,可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上,他却从未曾用心留意过。
这个男人,看似多情深情,其实真正的他最是寡情薄意,往日恩情再重,以后一旦背叛也能毫不留情。
可是,他再寡情薄意,她也自愿让自己一生情意无处安放就只这样跟着他,她不是他的妃,不是他的后,未曾得到他一句的曾诺和甜言蜜语,只要他偶尔到这解语楼来说一声许久不见,来瞧瞧容华,她便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在她顺着穴位的按压下,加上房间燃着的熏香,怀中男人很快便入睡了,她知道他睡眠极浅,在宫中也老是睡不好,所以,特意学了这套按摩之术,每每他到来之时便燃上熏香,再加上按摩让他早些入睡,只是,即便如此,容华也知他的睡眠依旧极浅,有时,她就这么一直坐着让他枕着睡着,直到他醒过来。
☆、26。第26章 不堪入耳狐狸笑
北慕倾从来不否认自己除了吃之外的兴趣就是睡觉,但是,她不觉得兴趣爱好是睡觉和睡到日晒三杆后是同一件事。这就好比懒惰和懒散她不认为是同一件事一样。
没有时间真的很不好,就好比现在,完全不知是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模模糊糊的日子,从了天黑就是天亮!她不是古人,可不懂什么几更天几更天的这种说法。
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先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