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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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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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路过那扇门时,我撩帘向外张望,黑色的大门仍是紧闭,但我知道,那扇门后,有一个等待着我的人,有一颗思念我的心。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后,江府大门依稀可望了。
  叶无痕的形容不错,江家比不上我们梅家的名门望族以及皇亲贵族的身份,却也不是小门小户。
  宽敞的朱漆大门,金字钉狮子门环,还有一对用于镇府门的兽首石像,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好像国宝熊猫的造型,却不漆成黑白分明偏要漆成红紫相间,活脱一对山炮。
  “弱水,你家里人真是品味独特啊!”
  有了一对山炮造型的兽首就已经可以了,也不用从大门顶上悬一块以绿色为打底色的牌匾啊,还好意思在上面写上“江府”二字,让人信服折服外带佩服。
  用这种底色的人家,是不是男人都不怕别人嘲笑自家盛产绿帽子啊!
  江弱水当然是不解我话里之意,水朦朦的大眼睛迷茫地看向我,我连忙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夸你家呢!”
  这句话,他听懂了,欣喜一笑,双手竟攀上我的脖子,给了我奖励的一句。
  这一吻真是太意外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心里赞叹:好样的,江弱水,不愧是老娘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前途有希望。
  我的前轿还没有到门口呢,就听见一阵“噼里啪拉”的声音,青烟乱舞,尘埃阵阵,我的直觉让我脱口而出,“叶无痕,你TMD给老娘我死出来,救驾!”
  结果叶无痕没出来,江弱水却朗声大笑出来,“啊——”
  在江弱水的笑声中,我逐渐镇定下来,撩开轿帘一看,噢,原来是烟花暴竹搞得鬼。
  这必是我和江弱水出来的时候,有人提前传话给江府了,。
  那是,我梅玖爷要是登谁的门,不敢说比皇帝亲临还有荣光,最次也得顶上一个宰相视察啊!
  咱就不提我宫里的三位姐姐和我们梅家的财大气粗,只看我刚被皇帝加封的治水大臣的封号,那也是……官位显赫。
  在外为夫,我定然要有个当夫的模样,就像在家当妻,我尚能忍受江弱水的身体缺憾一样。
  所以,江弱水下轿时,是我亲自扶下来的,羡煞了一旁围观的众人。
  有句话怎么说的:黄金白银一相逢,遍胜却真情无数。
  若说围观群众羡慕我对江弱水的温柔体贴,倒不如他们更羡慕,我轿后面一排又一排的回门礼呢!
  当我真正站到江老爷的面前时,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家门口的打扮为何如此独特了。
  江老爷子长相可谓‘迎风必定淌眼泪、撒尿肯定嗤脚背,背上有壳额上有带,眼睛鼓泡大嘴无罪,人老皮肉褶皱松、干啥啥也不能中’,——我的靠,活脱一个康正王朝版的忍者神龟啊!
  在看人家身后的那一群夫人姨太,不能说是如花现世,也是梅超风版的李莫愁啊!
  难为江老爷子还好意思带出来,我要是他,全部压缩打包捐给动物园。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我想着把这群涂脂抹粉的妖怪,送给动物园会不会被拒收的时候,发生了。
  且还是惨不忍睹的发生。
  谁人的拥抱让我入怀后,第一感觉就是想吐;谁人的嚎啕让我听到后,怀疑狼是否已经绝望跑路。
  “岳父大人,能否先松开小婿,小婿快要被您老……勒得喘不上来气了!”
  TNND,这老家伙看起来砖土松动,万没想到却属外干中强类,我真是低估了他啊!
  还有,这老家伙再不松开,我保不准下一秒里,就会有一把冷剑指在他的喉间,要了他的老命。
  叶无痕,那可是千古疯牛“人物”。
  他大部分时候,是凭着个人爱好杀人,小部分……谁知道有没有疯牛病的征兆啊,他天天和牛在一起。
  他要是看到老家伙抱我抱得这么严,保不准会以为老家伙是借机卡我油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疯牛病发作,后果不敢想像的。
  “噢噢,你看把我激动的,好贤婿,里面请啊——”
  正宗京剧腔调,颇有几番程派风味,就是中气不足,听起来肉麻麻的。
  真不知道江老爷子激动的是他那个哑巴‘闺女’终于可以名花有主,还是激动养花的那块粪土够肥沃呢!
  随着大门两旁杂役一嗓子,“欢迎十小姐十姑爷回府了!”,我才找到一点回门的感觉,而先前的那些,怎么想都觉得像是某豪门恩怨苦情戏开场前的虚情假意。
  我转身拉住江弱水的手,柔声一道:“弱水,我的贤妻,为夫随你进娘家门了!”
  江弱水微笑,低头,反手拉住我的手,先我一步踏上了进府的台阶,裙带微摆,发髻上带的那颗深海夜明珠,闪闪熠熠,美不胜收。
  我紧随其后,抚手揽过江弱水的腰,甜蜜如浆。
  夫妻屋里怎么恩爱都没个屁用,主要是在人前,给足对方面子,这份婚姻才能才久。
  我也要在未来长久的一段时间里,和江弱水在婚姻里摸爬滚大,疼他一点儿,应该还是大有好处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他是个石头,我也得给他捂热;就算他是别人插在我身前的眼线,我也要把他变成无间道。

  第五十章 罪过

  江家的府邸还算可以,正厅里,装饰的还算华丽,虽然摆着文人墨客的几件作品,却能一眼看出来主人的品味只限于追风赶潮,根本没有半分鉴赏力。
  堂桌上,摆花摆个开得最大朵的,想要表示欣欣向荣,怎么不把花坛搬屋中央来啊。
  还有,桌椅造型,材质应属红木,叫着红木也不用全刷成红色,知道的这是江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藏地佛庙了呢!
  按宾主辈份落座后,我才算见到江弱水的亲妈。
  怪不得我从那一堆脂粉里没有找出来,江弱水的妈用一朵花就可以从头到尾的形容。
  客官要问哪朵花?答曰:黄花!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江弱水的那副好身材遗传自谁了,真活脱地和他妈一样的纤瘦无肉。
  节日是让幸福的人更幸福,孤独的人更孤独,而回门呢,是让所有幸福的人统一陷入各自的孤独之中。
  比如现在坐在堂上离主位最近位置上的我,忽然间就找到了一种在教堂里临听祈祷的感觉,——不说罪过,说也是罪过。
  偶尔说上一句,就会引来一堆三大妈二大姨的问候,俨然个个是新一代八卦门的领导,只可惜我真没兴趣做他们的门主啊!
  一阵阵的煎熬,总算等到宴席摆上了,我那些连襟们、大舅子、小舅子轮翻开始向我敬酒。
  我就搞不懂了,我娶的江弱水又不是江家长女长子,怎么就能受这么多人的尊敬,非得谁都要和我喝上一杯呢!
  面对着轮番攻战,比我更紧张的是紧紧贴着我坐着的江弱水,他替我担心着,并一个劲地拉着我的衣袖,眼里流露着劝我少喝的目光。
  为了避免的“小娘子”替我担心,我在应酬那群酒鬼时,忙里偷闲地冲他连抛媚眼,告诉他我不会有事的,让他不要担心。
  只是没想到这堆媚眼却意想不到地勾起屋顶上的阵阵乌鸦叫,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叶无痕那个死人,该出现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该出现时,显身得无法无天。
  我懒得理他,媚眼继续抛,酒也继喝。
  喝就喝吧,喝酒我怕过谁,十二岁时,我就已经可以喝遍一条街无敌手了。
  曾经的景乐天想用“酒后失德”一计和我玩生米煮熟饭,却没想让我反灌了一个三天三夜爬不起床。
  咱这辈子对什么都没有信心,独独对喝酒信心十足。咱可是酒中神仙,名号“醉八仙”。
  谁的酒递来,我都不躲不避,也不浪费那个言语,张口就喝,直到最后,喝得整场宴席上,清一色的娘子军了,连我那个忍者神龟造型的老岳父都被我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罪过罪过!
  这种场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瞬间我就从江家的座上宾变成全家女人的眼中钉了。
  面对着四面八方怨恨的眼神,我努力保持镇定,在打了一连串的酒嗝之后,我晃晃悠悠地站起,大声说:“各位岳母、各位大小姨子以及各位嫂子弟妹,有劳你们发挥人道主义救援和红十字精神,把桌子底下各位的男人拖回房间去,长睡在地上对肾不好,易得风湿麻诊关节炎和不孕不育!”
  我的话音才落,秋风扫落叶的阵势出现,再一抬头,佑大个正堂里,就只有我和江弱水了。
  仔细一看,门口还有一位探头探脑往内张望着的江弱水的老娘。
  “娘子,我们回房,哪间房是你原先的闺房啊,我们今晚就从那里住了!”
  戏演全套,我拿奥斯卡奖,就指这部戏了。
  我的手伸向江弱水,架在他弱不禁风的肩上,半闭着眼睛,就当没看见门口那头黄花菜,在江弱水的掺扶下,一步三摇地向江弱水的闺房走去。
  十岁那年,我父母离异,我学会了喝酒,本来是想把痛苦溺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直到现在我都穿越了,它还浮在酒面上,不上不下,活得好不痛快呢,也因此,我平生连一次宿醉都未有。
  江弱水把我掺扶到床上,拿来了醒酒的茶和擦汗的毛巾,真像个小媳妇似的忙来忙去。
  我也不愿意打扰他的积极性,就装着醉了,半闭着眼睛,想着如何在明天回梅府之前去一趟别院见一见傅云海。
  正当我思想来去苦无良策之时,门口传来极轻的痰咳声。
  正像陀螺似忙着的江弱水听到这声痰咳后,旋转着的身子停了下来,在看了我一眼后,悄悄开门离去了。
  臭小子,当我是棒捶啊!
  这里三从四德是怎么宣扬的,是不是以夫为纲,我这个纲还没颁布纲领准他出去呢,他就敢偷偷出去,看我怎么教训他。
  我跃身而起,尾随其后,把这么多年和人玩盯梢的本领拿了出来,高抬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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