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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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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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翠满脸泪痕,一张口,声未出,血先行,良久,断断续续的一句:“公主,奴婢没用,无法保全公主……”
    又一口血涌出,滴在卿心身上,一直安分的缩在烟翠怀中的卿心似乎也感应到了眼前的生离死别,突然挣脱出来,振翅飞向奴儿,边飞边叫:“奴儿,快起来吃饭,太阳晒屁股了——奴儿,好好吃午饭,这样才能生出壮实的小世子——奴儿,好好睡觉,梦里要记得想着孤——奴儿,孤想你……”
    听见卿心以赫连翊的语调,复述那些从早到晚的甜言蜜语,姒黛脸色泛青,表情狰狞,复又擎起弩弓,瞄准卿心,咬牙切齿的啐道:“该死的畜生,陪你家丑八怪下黄泉耍花腔去吧!”
    奴儿如被穿在扦子上的冰糖山楂,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距她一步之遥的卿心被疾驰而来的弩箭贯穿小小的身子。
    它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洁白的羽毛染满触目惊心的红,辨不清是它的血,抑或烟翠的,饶是如此,它仍不肯放弃,又挣扎的扇动起羽翼,歪斜着身子撞上奴儿的偏髻,血沿着羽毛的纹路流淌,尽数滴落在奴儿额际,它的爪子勾掉了奴儿发间的素玉簪,扑腾了几下,彻底拆散她的长发,曾经倨傲的嗓音完全变了声调,却仍在坚持,是她从未听过的一句:“奴儿,孤爱你!”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本文完整版简介:
    他浴血而来,救她出塔,与她说:“从今以后,你是孤的女人。”
    却在三年后,她付出情意时,将画戟刺入她胸口,告诉她:“孤的女人,还差一味母子连心的药引。”
    他将她从血河中捞出,给了她第二个名字,第二次生命。
    却在久别重逢后,步步为营,欲致她于死地,只因他的师父跪求他,为苍生镇煞;他是名冠天下的美人,温柔如水的表现下却背负着替一门忠良沉冤昭雪的重任,他对她说:不论陛下是男是女,我此生只爱陛下一人。
    却在宫变过后,彻夜长跪殿外,只为求得她放过他的女人和孩子;他是孤僻避世的翩翩公子,却爱上了她的宠姬,因爱不能转为恨,曲意逢迎她,只为看那人痛苦,她知他的心思,却将他捧上了天,只为他那将一首萧曲,演绎出了她旧梦里的味道,让她沉酣于自己还是个纯粹少女时的逍遥自在……
    静候缘起待缘灭,笑看情浓转恨深,
    有情便成伤,
    无爱怎生恨?
    斩七情断六欲,绝情弃爱,
    你若予我虚情,我便还你假意,
    值此乱世,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随风飘摇……
    只是,繁华湮灭时,灯火阑珊处,暮然回首,又有谁能与携手她共余生?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VIP章节提要:
    奴儿和烟翠在相濡以沫的逃亡生活中,看尽乱世中的弱肉强食,当机遇摆在眼前,让她在感情和权势之间二者择一,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当再遇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她又会做出怎样的惊人举动?
    在与潜伏在身边的对手的勾心斗角中,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简言之:乱世里的阴谋与爱情——看谁笑到最后。
    
卷二:颠沛流离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第五十四章 脱衣换药
    
    真真的可笑,这世上的人皆要诟病禽兽的卑劣,却又有几人能比禽兽更加简单纯粹?
    但凡痴男怨女,总也绕不开这三个字,可从不曾听赫连翊提到它,可见,他确与痴男无关。
    而今他的代言丢出这样的一句,于奴儿来说,不过是个讽刺,却叫姒黛将那精描细绘的面容彻底扭曲,赫连翊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似龟裂开来。
    卿心终于停止挣扎,从奴儿肩头陡然滑落,它的血和着烟翠的,浸染了奴儿的左半边脸,原本狰狞的紫红印记渐渐有些不同,却又叫人一时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当初她用弩弓射伤了他的贵臀,而今他用画戟刺进她的心口,这样,算不算两清?
    不再理他还有他手中的画戟,慢慢矮下身,垂了头,随风翻舞的发丝遮住了脸,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颤着手抚过卿心血琳琳的羽翼,看它滚圆的眼睛渐渐湿润,慢慢混沌,终究,死不瞑目。
    姒黛尖声叫嚣:“翊,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的心和肚子里的孽种挖出来,巫祝说过的,只有从活着的妖女身上挖出来的才管用,快挖……”话还没完,身子猛地一颤,那双总噙着销魂蚀骨的媚态的眼突地瞪成死鱼样,紧紧盯看奴儿飘摇不定的长发后那双若隐若现的,血红的眸——莫非,她当真是个妖女?
    赫连翊终于有了反应,却只是极轻的一声唤:“奴儿……”
    奴儿没有回应他,一手小心翼翼的擎起再不能唤她起床的卿心,一手攥紧月牙刃,缓缓的站起身来,便是男儿。到了伤心处,也要落泪,可奴儿眼角却无一丝湿润。只依稀瞧见似乎有些紫红的齑粉从她脸上剥落下来,散在风中,氤氲成一团淡淡的。血色的雾霭,如梦似幻。将她环绕。
    先时仅是风疾雪大,现在竟是天昏地暗,锁妖塔上震颤的金铃声,穿透狂风暴雪,鼎沸的喧哗,直冲上承天门,闹得人心惶惶。
    终于。傲然挺立,视线却只停留在烟翠身上,飞扬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可在场的人无不感到这个又丑又哑的傻公主开始不同。
    被人架着的小栾突然疾呼一声:“公主。”
    奴儿微微偏转过头去,脸上的发丝被狂风卷走,露出先前狰狞的左脸,此刻却是吹弹可破的莹润,只在额间有一簇血色的火纹,细致而邪魅的蜿蜒过左眉,在眉梢眼尾绽开一朵嫣红的曼珠沙华。
    何谓真正的绝色。只消一眼便叫人失了心魂,浑然忘我,纵然她是如此狼狈,却将享誉九州的。精心妆点过的美人比的黯然无光。怨不得都说她是妖孽,试问人间会有此等妖娆的女子,令人屏息以待,只怕连个大声喘气,都是唐突了这绝代的美人。
    一声脆响,唤醒神迷的众人,赫连翊从愣神中回魂,循声看去,愕然发现奴儿竟掰断了戟干和月牙刃之间的连柱,要知道这柄方天画戟是当世最有名望的铸造师用特殊的材质为他量身定做的,较之寻常的戟不知坚韧多少倍,猛地抬头望向奴儿,发现她嘴角竟勾着一抹诡异的笑,缓步向他走来,画戟的尖端随着她的靠近而一点点没入她胸口。
    赫连翊不由自主的退步,而那连接在戟侧的月牙刃前角也刺入她胸口,她却好像不知痛一般,始终噙着魅惑人心的笑。
    虞宫西北角升起熊熊火焰,似要接连到天边去了,那是海棠苑的方向,突然想起那些慕她而来的生命,而今连人的死活都顾不得,何谈那受世人白眼,苟活于此的奇禽怪兽?但愿它们来时生的与众相同。
    十六年浮生一梦,终要面对现实,大虞若存,她是笼中金雀;大虞不存,她便是新朝人祭,但凡是人,若自以为与众不同,便也就和路人甲乙没什么区别了。
    眼前就是她曾极力规避红尘,却在他情意绵绵的注视下,自以为在他眼中心底,自己是个特别的存在,却原来,她的特别,不过就是他攀登权势之巅的一块垫脚石,待到功成名就,她的特别,只剩为他的挚爱当药引。
    她的人生大不如愿,怨天尤人换不来任何怜悯,反倒是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巴,她虽不怨,却也不能叫他们彻底糟践了她。
    将掰断的月牙刃从胸口拔除,猛一甩手,向呆在一边的姒黛掷去。
    赫连翊反应极快,松开画戟便向姒黛扑去,在那月牙刃伤到姒黛前伸手捏住,没问姒黛可有吓到,回头就去看奴儿,却见她拔出胸前的画戟,快速冲到烟翠身边,抱紧她,三两步窜到城楼边,而后抱作一团的两人,决然的跃下百尺城楼。
    “奴儿……”这一声由心底喊出的名字,终被朔风分割得支离破碎,扑身向前,只抓到一缕发丝——透着诡异的,浅淡的血色的发丝,那红白相间的身影,紧紧环抱着气息奄奄的烟翠,瞬间没入护城河中,消失无踪。
    “公主,奴婢对不起您!”眼见奴儿消失不见,小栾也变得歇斯底里,挣开押着她的两个侍从,冲向奴儿消失的垛口,毫不犹豫跟着往下跳,却被随后赶来的吴泳一手刀击昏,软绵绵的瘫进他怀里。
    赫连翊终于明白过来,方才奴儿甩向姒黛的断刃,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手段,她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在他眼前伤害姒黛,却还是晃他一晃,想来真正的目的就是带烟翠离开,就算喂食鱼虾,也不肯将尸身留给他,更或许,先前她唤他的那一声,也不过是为了勾起他的回忆,从而给自己换取一线生机,赫连翊的心再次抽痛——她,到底爱不爱他?
    虞宫好像是突然烧热的锅子,本就骚乱的宫奴、侍婢更加躁动,远远看去,好像一群群焦头烂额的蚂蚁,狂风送来阵阵呜呜。那是,穷途末路的悲鸣。
    座在黎山腰的锁妖塔,在奴儿跃出城楼的同时。轰然倒塌,从此,这世上。再没那样一个女子,同他心无旁念的相好。
    人去楼空。只剩疮痍满目,吴华立在墙头,目光呆滞的望着被血染红的护城河,还有密布在河两岸搜寻的晏军,自言自语:“奴儿,你的命运在出生之时就已注定,就算你不闭口不言。敛尽锋芒,可这个乱世,哪有容你逃避一生的逍遥地,你是殇魂的主人,而今到底冲开符痂,又落在淌满将士鲜血的河中,我不信你会那么容易死去,可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大雪掩盖了颓败的痕迹。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光柱零落在城楼上,一条大蟒披着灿灿的光辉,蜿蜒而来。最后停在一丘微微隆起的雪堆前,沉寂片刻后,绕着雪堆一圈圈盘旋,直至将浮雪清尽,露出一团殷红,那是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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