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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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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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加害你的夫人,她当年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要为与你的天下苍生为敌,只是有人拿你这条烂命要挟她,她迫不得已,整整七十五年,她从满怀希望等到彻底绝望,其实。她既然嫁给了你,就是决定放弃信仰,一心一意的陪伴你,你若不希望她出来见人。她在地宫里也是一样的,可你是怎么做的,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临时之前,让我转告你,她不恨你,不过她之前也说,你在她心中是重中之重,可对你来说,她只是个心狠手辣的妖女,来见你,只是自取其辱,不见,就不会再被你伤害,今生别过,若有来世,也不要再相遇了。”
    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不是将他往死里打,而是让他知道自己错失了最珍贵的东西,追悔莫及。
    他摇摇欲坠,勉力强撑:“后继有人,我也可以卸除桎梏,籁魄耶,还记得成亲当夜,我同你说:生且同床,死且同穴,今生今世,我愿与你生死相依。”
    在她眼中,他的痛苦,不过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咎由自取,换不来同情。
    “等我来……”话落,踉踉跄跄来到地宫入口,回过头来,对着扶楚:“她一定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她的清净,你会帮她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的,对么?”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很会给人下套,他说得对,籁魄耶活得痛苦,而今已经故去,总算清净,怎能让她死了也不得安生?
    玄乙真人安心的笑,翻身,直直坠落,他将毕生功力尽数度给子墨,兼之身负重伤,这样下去,很快就能随她一起走了。
    头上一阵巨响,盖住了灰蒙蒙的一小片天,那个妖煞,他跪求子墨去对付,她已经不是他的责任,所以,他能平心静气和她说话,还能使个小心计,让她帮忙封住地宫入口,换得他和籁魄耶的静谧安逸。
    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面,骨头碎了,爬,也要爬到她身边去……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的胥追,或喜或悲的盯着高高在上的扶楚,宽松的大红缎袍,冥王颇具美感的盘绕在她身上,尾巴稍上还卷着个花瓶,细瘦的小树随风摇摆,可立在树梢上的扶楚却是纹丝不动。
    白的肌肤,紫红的煞印、眼珠、长发,美艳不可方物,这个曾被世人嘲笑的丑八怪,终于羽化成蝶,一心幻想平淡度日,却在残酷现实中苦苦挣扎的纯粹少女,到底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步步逼成煞——泯灭人性,天下无敌。
    连胥追这样好的身手,都看不清她的动作,待到巨响过后再看,那写有‘断情峰’三个大字的石碑已经嵌入洞口,想要再移开,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而她端端立在碑顶的一角,冷冷道:“胥追,三年不见,你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
    不是他迟钝,而是她太快,他没有解释,因她的改变,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她这样厉害,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要征求她的意见:“殿下,今后,您是要当虞国的公主,还是宋国的公子?”
    她漫不经心:“公主怎样,公子如何?”
    胥追谨慎分析:“若为公主,最短三年才登高位;若为公子,最长半年可承宋王。”
    扶楚就算是笑的,也这样冰冷:“本公子乃大宋三殿下。”
    她真的变了,从前百般依赖着佑安,而今回来,即便听他提到了佑安的现况,也没急着去见她,反倒慢条斯理的沐浴更衣,要用扶楚的容貌掩盖她的妖艳。
    胥追替她易容,还苦恼着她那头紫红的长发该如何处理,待到看她沐浴过后再出来,眼珠、额间、长发皆恢复如常,他有些不解:“殿下,您的印记?”
    她懒散的:“我对尧天,没好感。”
    听似答非所问,咀嚼一番,倒也明白,那煞印,竟是她情绪波动的反应。
    玄乙真人的徒子徒孙们聚集在底下的宫殿,甚是规矩,没一个敢硬闯上来探探情况,十分安静。
    她穿大红的锦袍,斜靠在交椅扶手上,由着胥追替她装扮,门外响起脚步声,还很远,扶楚却听见了,道:“倾城还在?”
    胥追这才听见脚步声,对上扶楚波澜不惊的眼睛,叹息道:“他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三年前,你让他等你回来,他就一直在等着你。”
    扶楚意兴阑珊:“果真死心眼。”
    胥追愣了一下,锁了眉头:“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在意,他因为你,差点死了。”
    扶楚笑了:“不是还好好的。”
    胥追大动肝火:“你没看见那个时候的他,失魂落魄,差点活生生的饿死自己,是董樊氏去哀求佑安,佑安摆出你和洵儿来,才将他劝回来,这三年,佑安卧病在床,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洵儿,他将洵儿照顾的极好,包括后来三天两头儿往这跑的荆尉都佩服他,说他是难得的好妻子,这样的一个好男人,你不该亏待了他。”
    扶楚直起上半身,胥追露出欣慰的笑,觉得她还是有些人性的,没想到她竟懒洋洋的靠向另一个扶手——不过是累了,换个姿势,并不是想出去迎倾城,胥追暗淡了表情,听她漫不经心的问:“哦,那他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好补偿他这三年青春。”
    胥追长叹:“你明明知道,他只想要你。”
    扶楚冷笑一声:“胥追,你一直都很清楚煞是什么,我今天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煞,非但冷血嗜杀,而且,我七情六欲具已斩断,不过活着总得有点追求,不然人生有什么乐趣,我追求就是王权霸业,至于他想要我这话,想要身,可以,只要他本事到了,随时可以爬上我的床。”
    脚步声停在门口,纱窗上印出僵硬的人影,胥追惨白着脸色,偏过头来看着那个人影,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你怎么这样残忍?”
    她笑:“若连这么点都无法承受,怎么跟着我,我要的是有用之人,不是唯唯诺诺的孬种。”
    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她,就在他们成亲的日子,差点欢喜的疯了,害怕是梦,拿锥子扎了自己的腿,真痛,不是梦,痛也幸福,有血渗出来,无暇理会,抱起洵儿就往门外跑,他要见她,一刻都不愿耽搁,还要让她看看,他多么用心的照顾着她的儿子,不管洵儿是她和谁的,只要是她的,他就当做是自己亲生的来爱。
    他尽量让自己像个女人,连心态都有那么点为悦己者容的成分存在,因为听说,她只喜欢女人,就算做不到让她爱上他,至少,可以有点喜欢上他,哪怕,只因他这张脸,他努力的想在她心底占个位置,哪怕很小很小的一处也可以啊,可是,她说,她断了七情六欲。
    
卷三:步步为营
步步设局步步营,谁若动心谁便输

    第八十二章 有话好说
    
    他贪恋的东西,被她轻易割舍。
    他一直想要钻进她心底,可她却以为他只想爬上她的床!
    原来,在她眼里,他是这样的不堪,低头看看自己,就算绝色倾城,可终归不是女儿身,天下娇娥何其多,他拿什么和人争?
    三载痴梦,一朝醒来,事实摆在眼前,该何去何从?
    锥刺股的痛楚,远不及她几句冷言冷语来得深刻。
    “娘娘,不哭。”是洵儿稚声稚气的安慰,白胖的小手攥着手绢,轻车熟路替倾城拭去眼角的水泽,这样的画面,洵儿常常看见,劝不好的话,他便赔出几颗眼泪,‘娘亲’见他哭了,心一软,破涕为笑,这是一个三岁半孩子的心机,他的早慧,除了先天聪颖的原因外,更是不乏后天养成。
    父母双全,自是完美,缺她一个,难免遗憾,洵儿也会问:“娘娘,爹爹去了哪里?”只那一次,问了之后,赔掉许多眼泪也没能将‘娘亲’哄好,从此再不多嘴,可不问,不代表不想念,倾城心知肚明,而今他的‘爹爹’终于回来,看在这三年他给他了许多安慰的份上,也该让他们‘父子’尽早相见。
    扶楚不在意自己这个假夫人的存在,可洵儿毕竟是她的亲骨肉,她总该是挂怀的,其实,换个想法,他等了她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虔诚祈祷,终于等到她活着回来,能再看见她明艳的笑容,听她低低的唤一声‘倾城’,已经足够,做人,少一份贪心。就会多一份满足。
    给洵儿一个柔和的笑容,软语道:“洵儿,你想了三年的爹爹就在里面。见了面,不要忘记叫爹爹。”
    素来伶俐的洵儿竟是一脸茫然,倾城给他捋顺略有些凌乱的刘海。又殷殷的叮嘱一句:“要叫爹爹。”见他点头,才去伸手敲门。恭恭敬敬的唤:“三殿下。”他想见她,可不知她想不想让他见。
    门应声而开,胥追站在里面,神情复杂将他望着:“还以为,你不打算进来。”
    玉倾城扯出一抹涩然的笑,没有应声,视线不由自主越过胥追。飘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扶楚身上。
    真是叫人激动,她竟也穿着大红的衣服,就好像最后一面,她的那身喜服,三年的煎熬像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仍是冬月初九,他们,已经成亲,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这是他的快乐。
    她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把手脚都摊开,姿态慵懒而洒脱,墨缎般的长发盘结成髻。以一根素玉发簪固定,模样和三年前没什么出入,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闭目养神,懒得看他一眼。
    心又抽了一下,连那苦涩的笑容也难以维持,俯身放下洵儿,看他木然不动,轻轻推他一把:“快去,那就是爹爹。”
    洵儿终于反应过来,红着眼圈,飞快的倒腾两条裹在厚棉裤里的小短腿,向她哒哒跑来,终于引她睁开眼,目光却是空洞冰冷,全无骨肉团圆该有的欣喜,令人望而生畏,洵儿在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怯生生的看她。
    扶楚微蹙眉头,低沉的声音透出不悦:“似你这般畏首畏尾的形容,将来怎担大任?”
    洵儿的眼眶更红,瘪着小嘴,努力自控,不让眼泪掉下来,倾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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