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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十八阿哥夭折的消息传来,一直很压抑的京城里像炸了锅一样,八爷府门前又开始门庭若市,来向八阿哥询问内幕和来探探口风、求一个自保之道的官员络绎不绝。这样,朝中的多数政务便都落在了云真身上。云真倒也乐得这样,当康师傅回来以后就会看到,只有云真一个阿哥在‘战战兢兢’、认认真真地处理他留下的差事,自然……毕竟给康师傅留个好印象,是云真‘要做让康熙最满意的儿子’这个目标的第一步。
“爷,出大事了。”苏培盛从外面冲进来,云真从奏折堆里抬起头,镇定地看着他,他才终于也镇定了下来,“爷,太子……太子被废了。”“哦~~这是怎么回事?细细说说。”云真演戏似的放下笔,假装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培盛。“是,回爷的话,皇上他们到了达布尔哈苏台驻地时,刚扎营休息的夜里,皇上突然就把所有的阿哥和大臣们叫进皇上自己的主帐里,然后……然后太子就被废了。如今上谕都已经发出来了,奴才派人抄了一份,爷要不要看看?”“恩,拿来吧,你快去打听打听你十三爷有没有什么消息。无论好赖,都速速报来给爷知道。”“是。”
云真将奴才们抄来的康熙的诏书拿起来,认真地看了看:‘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胤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胤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胤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胤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真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啊,看来,太子还真的做了很多大逆不道、忍无可忍的事情,康熙也真的是气极了。不知道胤祥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圈禁了?
九月初八,康熙突然下旨,皇八子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看情形,历史是不会变的,胤祥应该是被圈禁了。如果是老八做了内务府总管事,只怕胤祥一家的日子不会好过。毕竟皇子们的分例都是从内务府里送出的,一旦胤祥失宠,他原本也没有爵位,只怕,一大家子人失去他的俸禄和宫里的赏赐等收入会捉襟见肘。而且,上回康熙明明因为老八审理宰白鸭事件办事不力,而对他起疑。如今却把这个肥差给了老八,不知道是何用意?
九月十六日,康熙御驾回到京城。一回宫,便召诸王贝勒、满汉文武大臣于午门内,跪听废太子诏书。康熙几次哽咽,气得浑身颤抖。云真跪在人群里,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胤祥,心里的不安进一步加深了。
回到府里,苏培盛便带着小桂子进了书房。“爷,奴才打听过了,十三爷如今被圈禁在宗人府里呢,情况还好,也没有挨打。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奴才听说,在皇上下旨废黜太子之前,十三阿哥和大阿哥曾经一起去见过皇上,大概是……是向皇上举报了太子几次偷窥皇上起居的事。皇上废太子的那天刚入夜,营地里就出现了刺客,据随行的官员说身形极像十三爷,后来十四爷带着图海从十三爷营帐里搜出了夜行衣。十三爷解释说他当时正一个人在远处骑马,但是皇上不信,断定十三爷是想弑父。十三爷就被软禁了。”“是哪个官员指认的刺客像十三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揆叙大人。”“哼!果然是老八的人~~爷将来,必定要他生不如死!”云真一拍桌子,阴狠地说。小桂子打了一个寒颤:“爷……爷,你说咱们如今该怎么办?”“你还有打听到什么吗?”“听说太子被废后,大阿哥很是兴奋了一段日子,每天到处拉拢几位重要的大人。而且还接连几日向皇上检举太子一直以来的罪行,甚至前两日还当众说出‘今欲诛胤礽不必借皇父之手’这样的话。听说,皇上当场就生气了,直骂大阿哥是跳梁小丑,还说以大阿哥之才永无可能做上太子之位。惠妃娘娘求了情,皇上才没有也把大阿哥给圈禁起来。对了,还有,九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昨儿,八爷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到了交旨的时候,皇上却忽然斥责他:‘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
“哦?这么说,皇上已经对老八起疑心了?”云真有些兴奋。“爷说的是,奴才也是这么看的,不过……爷知道的,上次大阿哥特意跑去告诉皇上,说有一个叫张明德的道士,给八爷相面,直言八阿哥乃大贵也。皇上训斥八爷明知此道士妖言惑众,仍不早早地来报予皇父知晓,其心天之昭昭。但后来,皇上也只是说,‘闻彼曾为胤禩看相,又散帖招聚人众,其情节朕知之甚明。此案甚大,干连多人,尔等慎毋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审结可也。’奴才以为,八爷如今在朝中极有威望,皇上的态度又让人捉摸不透。只怕,八爷做太子有望啊。爷不需要谋划一下么?”“不必了,咱们如今不能轻举妄动,大阿哥的教训可摆在眼前呢。小心些好。”“爷说的是,但,咱们现在就什么也不做吗?”“当然不是,苏婉仪和小顺子~~这两个人的下场,我想,就都在你的手里了!”云真微笑了一下。小桂子了然地点点头:“爷放心,一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进宫呢。”那拉氏紧张地走进来说。“放心。”云真握了握那拉氏的手,示意她镇静些,“爷很快就能回来的。你得空的话,不如偷偷去看看十三弟妹,叫她放心,胤祥很快就能出来了,一切有我。咱们府里,这几日要加强约束,出出进进都要查明腰牌,有什么不对劲的就严惩不怠。”那拉氏贤惠地点点头,帮云真穿上贝勒朝服,便目送他出门去了。
进了宫已经夜幕降临了,乾清宫内,自大阿哥起至十四阿哥所有成年阿哥都在,独独少了太子和胤祥。“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胤祉,你把你刚才跟朕说的再说一遍。”康熙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是,儿臣的人听说从大哥旗下的一个喇嘛家里,搜到许多魇镇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小布娃娃,上面写着废太子的生辰八字。儿臣以为……”“你不要血口喷人!”大阿哥一下子跳起来。“当然了,这只是大哥旗下的奴才干的,大哥不知情也是有的。不过……不过这知不知情,自然只有大哥自己心里明白的。”胤祉一脸温和地笑着。“你……老三,你不要以为我和老二都倒了,你就是长子了,你……你想做皇帝,也得好好看看,在皇父心里,你有多少分量!”大阿哥开始慌不择言。“都给朕住口!朕真是生了你们这几个好儿子啊,朕还活着呢,就争成这样了。”康熙拍案而起,所有的阿哥慌忙都起身跪了下来。
“胤眩酥ぁ⑽镏ぞ阍冢慊瓜氲掷担俊笨滴踝呱锨埃驹诖蟀⒏缑媲埃蝗挥侄宰虐⒏缑且а狼谐莸厮怠扒凹溉眨费|曾对朕说,‘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儿臣愿代之’。哈哈哈哈哈……他以为太子这个嫡长子倒了,他这个皇长子就可以荣登大宝了。真是可笑!”接着康熙又冲李德全示意了一下,李德全拿起桌上的一纸诏书念到:“朕思胤禔是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大阿哥一听,忙爬上前几步,抱着康熙的大腿哭诉:“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真的没有魇镇太子,都是老三他血口喷人。”“滚开!来人,将大阿哥带下去。圈禁于宗人府内……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没有朕的旨意……他永远都不能……不能出来。”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将大阿哥拖了下去。“你们……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还不知道自己这样有福,竟养了这么多个好儿子。”康熙气得坐倒在椅子上,李德全忙来为他拍背顺气。
“胤祥……”康熙突然提到十三,云真忙抬起头、竖起耳朵,“胤祥,朕真是看错了他,枉费朕过去如此宠爱他。真是……他与大阿哥一起来向朕举报,太子窥视朕躬起居,乃是对兄弟不够友爱。何况,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何那日才来报,可见对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