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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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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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在拒绝我了?”段随云眸中爆射出两道寒光,冷冷的问。
  刘春花忍不住缩了缩肩,惨笑:“我何尝想拒绝你,段公子……随……随云,我想这样叫你已经很久,我在睡梦里也这样叫了你无数遍……自从那年在溪边遇到你,你便成了我最向往的梦。我做梦都希望能日日跟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个微不足道的扫地丫头。可是,我也知道,你的要求我做不到。先前我还有一线希望,我觉得,慕姑娘心肠软,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去死。可是方才她的话让我清醒了。随云,若是有人拿着我们家隔壁二狗子的东西来威胁你,你会接受这样的威胁吗?”
  段随云微微皱眉,实在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一直羞涩而又悄悄用热切眼神偷看自己的村女会有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不会。因为你不在乎,那和你没关系。慕姑娘对我们全村都有恩,我们却恩将仇报,我们还理直气壮要求慕姑娘赔上她一辈子的幸福,我们凭什么?”刘春花,慢慢擦掉脸上的脏污,死得干净点,“你很好,我喜欢你,甚至恨不能立刻嫁了你。可是慕姑娘不同,这些日子我已经听说了,慕姑娘早就嫁了人,而且和她丈夫感情很好。随云,慕姑娘是很好,可是娶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人,她不快活,你便能快活的起来吗?”
  段随云脸色铁青:“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我怎么操得起这个心?”刘春花自嘲的笑着,“我喜欢你,可是你若是娶一个心爱的姑娘,我虽然这里,”她拍拍胸口,“难免酸酸的痛痛的,可我还是会替你高兴。我觉得,慕姑娘嫁了如意郎君,你也该替她高兴才是……”
  段随云袖子一拂,刘春花便从门内跌到了院中,胸口一痛,喷出一口血来,“来人,拖下去!”
  慕清妍在房中闭上了眼睛,不是不怕,不是不心痛,可是真的无能为力。如果这一次,她软下心肠,那么下一次段随云还会有更加沉重的要求提出来,到最后,那后果必是难以承受的!
  她这次不受威胁,他便知道,这样的威胁对她没用,那么,便有可能放过这些无辜。
  下午的时候,段随云命人抬了一个大大的箱子到院中,自己在旁边含笑负手看着,请慕清妍出来看礼物。
  慕清妍本不予理会,却被芹儿硬拉了出来。
  刚到院中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血腥气混着生石灰的味道,又像是铁锈味。
  目光在院中那突兀的一只箱子上一凝,便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混杂着绝望、乞求、哀伤、痛苦的情绪袭来,脸色顿时一变,已经想到了某个可能。
  “打开箱子。”段随云轻轻吩咐,甚至眼神和表情都是带笑的。
  箱子在他话音刚落时便被打开了。
  慕清妍忍不住倒退一步,别过脸去,但身后便占了身形笔直的婢女,这些婢女虽然平素对她毕恭毕敬,但到了此时却没有丝毫退让。
  别过脸去看到的是什么?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那只箱子还是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
  “怎么?没有勇气看么?”段随云踱过来,微微俯视着她,轻笑问道。
  慕清妍霍然回首,脸色虽然瞬间褪去了原本的红润,却坚定而冷凝,推开他大步上前,站在了箱子跟前。
  段随云嘴唇动了动,目中闪过一丝不忍,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盼着她过不了这一关,那么她便不会再直面这般的残忍,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给她呵护。
  他在逼她,又何尝不是在逼自己。看她内心煎熬,自己当真便好受了?
  慕清妍站在箱子前,冲鼻的血腥气混着生石灰的刺鼻味道直冲鼻孔,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强抑着冲到眼角的泪意,低头去看。
  一个个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刘家满门,出嫁的女儿也在,女婿也在。人人脸上都是痛苦绝望哀恳挣扎过的表情。
  “一、二、三……”她开始慢慢数数。
  当他轻微却有稳定的声音响起时,这个不大并且站满了人的小院突然变得空旷起来,连萧瑟的秋风都止歇了。
  “……九……”慕清妍的声音一顿,九颗成人头颅之后,是一个小小婴儿的头,婴儿脸容平静,甚至唇边还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可见是在睡梦中被杀的。她不由自主闭了闭眼,段随云,你好狠!
  满院子婢女的心也收缩了一下,这一瞬间,那个纤弱女子的背影,孤独、忧伤、怜悯,却独独没有避让。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十……”缓缓吐出这个数字之后,慕清妍的声音又是一顿,继那婴儿头颅之后,她又看到一团模糊的血肉,身子不由自主一颤,学医的她怎会不知道,这是还未成型的胎儿,硬生生从母体中剖出来的未成形的胎儿!
  “十一!”短促而又坚定的吐出最后一个数字,慕清妍缓缓走到东墙下,指着那一片土地道:“挖开,埋了!撒上花种,想必来春这一处花草会格外繁茂!”然后转身,稳稳向房中走去。
  青影一闪,眼前已经多了一道身影,那人把住她的双肩,低头,轻轻而又急切的道:“清妍,哭出来!求你!”
  慕清妍缓缓抬头,直视段随云,在他脸上看到一片真真切切的心疼,然而她眨一眨眼,笑了,声音甚至还是柔缓的:“段随云,你输了!”
  段随云已经看到那双原本清凌凌的眸子里是一片血红,斑驳的光影不断变换,她的视线也已经模糊了吧?悔!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办法来逼她!他的心也似在这一瞬间蹙成了一团,一抽一抽的痛着。
  一点点掰掉段随云握住肩头的手,慕清妍缓步迈上台阶,在进厅的那一刻,翩然回首,娇软一笑:“段随云,你看,我心性之残忍,比起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随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思绪更是其乱如麻,眼睁睁看着慕清妍轻飘飘迈进门槛,然后脚下一软倒了下去,连忙飞身上前,将那娇软的身子抄在了怀里。
  她脸色惨白,唇边血迹殷然。
  “清妍……”段随云抬手将她的头往胸前靠了靠,“是你逼我的……”
  向后一摆手,“把这箱子抬出去,远远地埋了。”
  婢女们退去,隐在暗处的侍卫跃进来,抬了箱子便走。
  风中,那浓郁的死气慢慢淡去。
  “去,折些桂花菊花来插瓶,安置到后面的雅兰居,这个院子……拆了,不要留下丝毫痕迹。”他吩咐完,抱起慕清妍,顺手点了她的睡穴,向后面掠去,几个转折,依着山势向上,半个时辰后到达一处依山而建的院落,门匾上镌着“雅兰居”三字,青砖白墙,格外素雅,一道清溪从门前流过,溪边幽兰簇簇。
  溪上有一座小石桥,青石砌成,与山同色,仿若天生。
  段随云却不走桥,轻轻巧巧一抬腿便过了溪,一跃进了院子,直接走进第二进的小楼里,小楼第二层布置静雅,壁上悬的书画皆是当世名家成名之作,摆设不多,却无一不精。
  他直进最里面的寝房,将慕清妍妥善安置在悬着雪青色锦帐的鸡翅木大床上,理了理她汗湿的黑发。
  出了这么多的汗,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他修长如玉雕琢的手指慢慢在慕清妍脸上抚过,记忆中几乎不曾这样亲近过。她肌肤微凉,只怕此刻内心更凉吧?自己在她心中是否已是彻头彻尾的夺命阎罗?
  侍女悄无声息进来,放下手中的热水和感布巾,又悄无声息退出。
  虽然太阳还没落,但山上风大,又是秋风,唯恐慕清妍受了寒,段随云亲自绞了热毛巾来给慕清妍擦拭头脸。
  热热的毛巾在脸上敷了片刻,再拿开,那苍白的面色也多了一分红润。
  她只在这里住了七日,人便整整瘦了一圈,颧骨微微突出,眼眶也陷了下去,显得眼部轮廓越发的深刻,纤长浓密的睫毛黑得如同墨染,刚刚有些红色的脸背着黑一衬,似乎又更白了些。
  叹了口气,重新绞了毛巾,再给她擦拭脖子、耳后。一路向下,拉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片胸前肌肤,看到这里才知道她瘦得不止一圈,锁骨都显得有些突兀了,然而还是美的,他忍不住伸手在那一痕锁骨上轻轻摩挲,似象牙,又像是玉,微凉而细腻。不知不觉手一滑,摸到一簇隆起,哪里都瘦了,这里却没瘦。平稳的心跳在手下跃动,像极了韵律优美的曲子。他的心也随之越跳越急,喉咙也有些发干发紧。
  近在咫尺的容颜,日思夜想的容颜,他的呼吸更近了些,手下的肌肤也由微凉变得温热,不知是因为靠近心脏而温热,还是因了他手掌的温度而温热。
  不知何时手里的毛巾已经掉在地上,他的另一只手也触到了她的肌肤,由眉到眼,到鼻,到唇,她唇形优美色如春桃,是他不曾尝过的鲜美。
  呼吸更紧了,心跳更快了,原本只是单纯的想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汗,免得受寒,可是一触之下,心里强自压抑着的一点火星腾地变成了燎原大火!
  忍,怎么忍?心心念念的女子近在咫尺,衣衫不整,安静躺在那里等待采撷,还要怎么忍?
  段随云觉得,再忍下去,自己的心便要跳出体外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他身子抬起,又猛地压了下去。
  “段随风,你找到我徒弟了没有?”陶小桃一拍桌子,不耐烦了,“我那里事情多,一时没有分开身,你就把我的宝贝徒弟弄丢了!你赔得起吗?”
  段随风头也不抬,转脸去和下属商议:“今日这般行事如何?”
  陶小桃一拳打到了空处,更加愤愤不平,将桌子拍得更响了些,嗓门更大:“姓段的,我跟你说话呢!”
  段随风又问旁人:“朝中动向如何?”
  陶小桃气更大,在桌子上一翻身,满桌子文书、案卷蝴蝶般纷纷乱飞,她已经占到了段随风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伸着一根食指指着段随风的鼻子喝问:“你什么意思?不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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