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那些喜欢看鬼故事的人们,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好好的,整点恐怖的东西来吓吓自己,难道这就叫刺激!
那次文车妃的事件,直到现依旧还缠绕在我的脑海中内,挥之不去。
还记得自己差点命丧尖刀下,要不是晴明及时营救,我的小命早就没了吧,不过,我当时觉得文车妃也怪可怜的,多么风华绝代的佳人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血咒之下,连同未出生的东宫,也一并带去了阴间。
我瑟缩了一下脖子,手心似乎已经沁出了一些冷汗。
“蜜蝶,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快步走出了这里,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毛毛的,一股凉意从心底慢慢延伸。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量着,这么恐怖的事件,到底是何方鬼魅作祟?
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平安京内的百姓一定会生活在恐慌和不安中。
土御门
回去之后,我一直都窝在垫子内,土御门的温度比起市区,低了二三度左右。
我想起了什么,骨碌一声从垫子内爬起,拉开移门,朝下屋走去,不是说要和蜜蝶学做饭的吗?我怎么给忘记了!
站在下屋门口,我朝里面左右打探着,下屋的木窗内,一抹娇小的紫色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我展开微笑,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蜜蝶见来人是我,便调侃道:“小萱,你还真来了啊。”蜜蝶笑眯眯的将手中的那黄豆拌艾蒿递到了我手中。
“端出去吧,晴明大人也快回来了。”
看着光景,蜜蝶的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错了,我来晚了。
今天晴明回来的很早,还没到酉时(五点至七点间)就回来了。
正当我和晴明在兴高采烈的吃着蜜蝶准备的晚餐时,那扇刻有五星芒的大门自行打开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晴明,晴明那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笑,看神情,他应该猜到了来者何人。
晴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品尝晚餐。
“平忠一求见安倍晴明大人。”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站在五星芒大门前,行礼作揖。
晴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外廊的阶梯旁,他优雅的站在阶地上,朝来人回礼。
平忠一在蜜蝶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廊上,我回避在堂屋。
平忠一,怎么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我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名男子的记忆,没有,一点也搜索不到。
我坐在堂屋垫子内,隐约能听见晴明和平忠一的谈话。
“平家是武士的后代,备受天皇器重,不知忠一兄今日拜访,有何高见?”晴明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平忠一的问话。
平忠一用略带悲伤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来意:“事情是这样的,近日,我兄平兼贯,失踪多日,我们已派家丁四处打探,都未有回音,不知晴明大人可否为家兄卜上一卦,问家兄现处何方,是吉还是凶?”
我向外挪了挪,从这方眺望,可以看清晴明是如何卜卦的。
成天见他一副吊儿郎当,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知帮人卜卦时,会时何种模样?
晴明以手指蘸了一点杯中的茶水,在矮木桌上笔画了起来,他的模样认真专注,和平日里的坏小子形象,相距甚远。
晴明询问了平忠一一些关于平兼贯的生辰八字。
很快,晴明似乎就有了答案,微蹙着清秀的眉头,狐狸般的眸子泛出一道奇异的光芒,看晴明的这般神情——
晴明缓缓开口:“预测吉凶,去向,在四柱八字学里,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最大的是出生的月令,其次是时辰,我以紫微斗数卜卦,其兄,平兼贯为申时出生,申属猴,时辰中申时又名日铺、夕食,在命理学中显示:离乡背井之命,早运不顺,兄弟姊妹中有折损夭亡者,亦有缘薄者……
平忠一向晴明略微凑近了一点,低下身子,低声道:“晴明大人,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但说无妨。”
晴明斜睨了一眼跟前的平忠一,简短的说出:“平兼贯位处西,大凶。”
平忠一听后,身子马上就向后倒退了一下,蜜蝶前来,从地板上扶起了一脸惨白的平忠一,平忠一的浓眉全都拧在了一块,略微上吊眼梢,此刻已耷拉了下来。
我的心猛然一抖,平家?难道,就是今日我在集市撞见的鬼魅作祟的牺牲者,平家中将!
平贯一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土御门,刻有五星芒的大门~嘎吱~自行合拢,晴明就像啥事也没有发生那样悠然自得。
我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在晴明身旁席地而坐。“晴明,你知道吗?今天我和蜜蝶出去的时候,京城的百姓说,有鬼魅作祟,那名牺牲者,就是平家中将。”
我的心有点发寒,晴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却怕得要死,因为毕竟不是整日和鬼魅打交道的阴阳师,对于恐怖的事情,我当然会害怕。
晴明看出了我的顾虑和不安,他调皮的冲我笑了笑,狐狸般的七彩双眸内,满是溺爱,他伸出手指,在我的眉心间轻轻的弹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俊逸的晴明,爽朗的笑声,我心中那对鬼魅的惧怕之心,瞬间减去了几成,“小萱也有害怕的时候呢?”晴明喝了一口杯中的甘露花茶,眼内噙着一丝笑意,半睨着我。
我不服气,为什么他就可以在我的眉心上弹一下,我就不可以呢?我将身子朝晴明凑近了一点,露出狡黠的微笑,笑眯眯的朝晴明俊逸的了脸蛋上发起进攻,我一下就逮住了这只狡猾的狐狸,把他摁在地板上,我不依不饶,非得要在他清秀的眉心间烙下一个印记,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平衡一点。
晴明被我乖乖的摁在地板上,我伸出手指,在他清秀的眉心间,狠狠的弹了一下,我满足的收回手,笑嘻嘻的望着晴明,晴明躺在地板上,他似乎不服气了,他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又将我摁住,我们就这样玩着闹着,像孩童一般,互不相让,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土御门上空,将秋日萧瑟的气氛冲淡了几分。
我喜欢这样的土御门,秋日夕阳下的晴明,在我眼中,他的一切是如此完美,我希望,这份快乐可以继续延续……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出人意料的安静,似乎也没有传来谁、谁家的公子遇害的消息,可是,直到第三天清晨,从京城里传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听闻,清晨时分,有人在朱雀大道的神泉苑附近发现鬼魅作祟的牺牲者,这次的牺牲者,竟然是朝中藤原家的人。
这个消息,是从山中樵夫那里得来的,今天一早,我和蜜蝶出门采花露时,遇见一个年迈的樵夫,樵夫告知了我个蜜蝶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
听后,我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为什么刚太平了几天,又出了这事呢?眼下,晴明又不在家,我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心钻进身体内,我在院子内来回踱步,思量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按照我的分析,被害人大都是年轻男子,且相貌姣好,又是贵族子弟,这就是作案者的目标。
可是,为何要如此做,是人还是鬼魅呢?目前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我只希望把自己的想法早些告诉晴明。
我站在一条戾桥上,袅袅秋风从脸颊旁划过,桥下微波泛动,偶尔有一两片朽叶从树上掉落下来,被秋风吹佛到脚旁,才这么几天,秋日萧瑟的凉风就让草木摇落而变衰,我抿了抿略微干燥的红唇,低头俯视桥下潺湲流水声,举目眺望远山。
桥下,溪水下降,白石露出,红叶飘零,所余不多,远处山脉,连山不绝,晨霞映丹红。
我低下头,慢慢踱回土御门宅院内,庭院内由于昨夜的一场细雨,而变得有些萧瑟起来。
雨□中小径长满绿草,霜后花园内落满红叶,庭院一片荒凉寂寞景象。
我按耐不住心内的思绪,我决定一一探究竟。
我回到西厢房内,匆匆忙忙的换了一套狩衣,我照了照镜子,觉得有些不妥,又换上了前几天穿过的那套铜壶装,手里拿着那顶圆锥形市笠,朝外廊走去。
“小萱,小萱,你一个人去哪里?”
身后传来了蜜蝶的叫唤声,蜜蝶不一会就来打我的面前,站在了外廊上。她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甜美的笑颜。我一边将手中的市笠戴在头上一边对蜜蝶说:“我想出去走走,心里有点不踏实。”
蜜蝶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刚戴上去的市笠取了下来,她温和的望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所谓何因。
“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出去了,等会,晴明大人回家找不着你人,又该把这个土御门翻个底朝天了。”
蜜蝶说完,咯咯!的笑了出来,红润的脸颊上泛起两朵梨花,格外甜美可爱。
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烧,我佯装不意的说:“至于吗?只是出去一会,又不是回去大唐。”其实,我这个心啊,是甜得像蜜罐子一样呢,只是,我没好意思当着蜜蝶的面就这般直接的表现出来。我和蜜蝶二人乘上缀菊纹牛车,不一会就到达了市区。
今天,我和蜜蝶既没有去糖果铺子,也没有逛集市,我拉着蜜蝶在熙熙朗朗的人群中满无目的穿梭着;有的时候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想在害怕的时候寻找安全感,我的方式就是走在人群中,被人群埋没;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有种被包围着的安全感。
“让开,让开。”
我看见前方匆匆走来一队人马,仔细一瞧,那群人马都是身着直垂的武士,腰跨太刀,背上插着羽翎弓箭,头戴黑色卷冠,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架势,好不气人,他们扬起阵阵黄色沙土,叫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幸好我有市笠薄纱护体。周遭的百姓们都内他们推搡得摇摇欲坠,胆小的孩子们就被吓得哭了。
我连忙走上前,从黄土地上抱起一个坐在地上抽泣的孩童,小小的孩子,被武士推搡到了地上,也没人抱一把;我抱起孩童,将她转移到身旁,蹲在孩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