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玲珑!”果然如她所料,云杞不禁微微一笑,看来这言墨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少夫人,你可不要听他乱说!二少爷他,他不知道的!”玲珑一下子慌了,这话怎么能乱说。虽然玲珑看不惯云杞,可是名义上她还是主子,一个奴才,在主子面前哪里有说话的份儿!
“哦?他不知道什么?难道你是说二少爷是个傻子吗?”云杞句句紧逼,连她自己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难道以后的她都要这样说话吗?豪门世家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能够让你很快就融入这个环境,在这里语言就是武器!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玲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玲珑,你难道不喜欢我么?”一边的言墨哭丧着脸,似乎很不开心。
“怎么可能,阿三,我,可是我不能做你娘子!”玲珑斩钉截铁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场景十分有趣,一个丫鬟在少夫人面前拒绝少爷的心意。云杞忍不住笑了笑,这丫头也没有坏心眼,这样吓吓她就算是刚刚对她无礼的惩罚吧!
“罢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玲珑你以后要安分一些,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自然也不会告诉大少爷和夫人,你先下去吧!”云杞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谢谢少夫人,玲珑下去了!”玲珑虽说不喜欢她,可是这一番说辞让她觉得这个少夫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乡野女子一样的好欺负。
玲珑带上了门,这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虽然云杞知道言墨他不懂成亲之礼,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突然就剩下他一个人,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压抑。
“我,可不可以叫你阿三?”以后的日子就要和这个人朝夕相对了,虽然他们是阴差阳错才成为夫妻,可是云杞打算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来看待,在这里,除了时澈,也许他才是唯一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可以啊,你叫什么?”他见云杞说话温和,并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了下来,没有开始那么抵触她了。
“我刚刚说了一遍,你是不是没记住?那你叫我柳儿好了。”云杞觉得自己的名字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难记了。
“柳儿,这个名字好听!柳儿,柳儿……”他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云杞的名字,似乎岸是个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云杞看着他那样子,觉得好笑,就不自觉笑了笑。
“我去帮你整理床铺,你是不是该休息了?”云杞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也不知道自己夜晚应该睡在哪里。
“嗯,玲珑让我早点睡觉,你要和我一起睡么?”
“难道……”云杞听他这话,心里一惊,“平时你都是和谁睡的?”
“我一个人啊,不过,玲珑为了照顾我,有时候就睡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他手指着房间的一侧。
顺着他指的方向,云杞果然看见了一个白石做的屏风,她往后面看了看,一张软榻收拾的十分干净,看来她很久没有来这里休息了。
“那,我就睡在软榻上吧!”这个软榻好歹是解决了她的眼前之急,要是没有这软榻,她恐怕就要打地铺了。
窗外已经是明月高照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隔壁院落的屋顶上默默的注视着这幢小楼。小楼里的橘黄色灯光那么温暖,可是在时澈的眼里却是那样的寒冷,楼里传来的笑声也是那么的刺耳。
难道她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命运?难道他们之间的一切对于她来说还不如这第一次的相见?他的高傲与自信在这一刻崩塌。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柳柳是不是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屈服于这豪门的富贵,屈服于这显赫的门楣。
他嫉妒!他此刻甚至想变成言墨那样的痴儿,也许不知道就不会再痛了。
他施展身姿从屋顶翩翩落下,才发现哑女一直在下面看着他。她不会说话,所以没法叫他,但是一张脸急得通红。见他下来,就冲了上去,扯着他的衣角,一个劲儿的打手语。
时澈看不懂她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很慌张。他扯过自己的衣角,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她只是害怕他从屋顶跳下来,可是这才想起,他刚刚落下时翩若惊鸿,看起来武功很高强。是她多虑了!
时澈看她一副尴尬的样子,也揣测到了她的意思。虽说他不懂手语,但是这几天和她相处,他也慢慢能读懂她的表情。
“没什么事,你就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时澈的语气柔和了起来,对于哑女,他是有七分防备,三分同情。
哑女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他的房间,就走了。时澈知道,这是让他早点休息,可是这一夜,他是注定无眠了。
回到房间,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时澈喝了一口茶水,这是上等的茶叶,入口甘甜,可是回味微苦。这茶,正是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时澈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窗户外面似乎有微风掠过,一般人是辨认不出的,可是时澈的内力深厚,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奇怪的是,这人来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又没有任何动作。
“呵,想不到你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你的心上人可是在和别人洞房花烛呢!”清越的女声响起,犀利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刻刀,刻在时澈的心上。
时澈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水杯,似乎要将它捏碎了一般,可是缓了缓,又松开了。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端起那茶杯,抿了一口。
“阿玉,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体贴了。”
“你跟我说话总是这样刻薄,从来没有温和的时候。可惜啊,如今你也和我一样,落的个单相思的下场!这难道是报应么?”
陆离玉笑着取了旁边的另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阿玉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在乎他,可是每每见面,他总想伤他几分,难道自己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他记住自己么?
“你的功力似乎见长,只身闯入这将军府,恐怕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以前的陆离玉恐怕没有能力只身闯进将军府,而且不惊动一兵一卒。
“当然不是,可是,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她只是想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看他过得好不好。可是现在这个满眼都是哀愁的人,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时澈。
“什么事?直说吧!”时澈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对于阿玉的冷漠,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他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我知道,皇帝派你回到这里是别有用意,我可以帮你!”阿玉苦笑道,每次都是自己找上门来,只有她有利用价值,她才有理由和他呆在一起。这样卑微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耻!
“哦?你怎么帮我?”时澈笑道,虽然李孝逸对他来说是一大劲敌,可是阿玉只是他的一个好友的女儿,她自己都是寄人篱下,怎么帮他?
“这个事我考虑的问题,当然了,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时澈猜得到她不会白白帮他。
“让我以你夫人的身份进如将军府。”
。。。
 ;。。。 ; ; 何为这世间最无奈之事?
云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许曾经的每一个抉择她都可以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但是现在,她却不知,自己到底该作何选择。
“柳柳,我……”时澈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也不知他该说些什么。虽然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未知就是一个错!
“我先回去了。”云杞脸上的泪痕干了,明晃晃的在她木然的脸上。
云杞朝着水月阁的方向走去,时澈就在后面跟着,一路无言。直到看见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时澈才放下心来。他要回到言府,搞清楚这一切!
白芷和七月他们才刚刚从言府赶回来。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人能解决这一切。白芷看见时澈呀没有问他原因,只是摇了摇头就走了。
“澈哥哥,你别担心,我去看看柳儿!”七月看时澈的脸色憔悴,想必他的心里比云杞还要难过吧!
白芷来到云杞的房间,房门敞开着,在房间外面可以听见啜泣声,但是这声音很小,似乎是压抑着。云杞趴在被子上,肩头耸动。
“想哭就哭出来吧!”白芷看着她那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充满了酸涩。
云杞扑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她的委屈和心痛积压在心里,现在已经溢了出来。
“唉!”白芷叹了一口气,天意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老天的玩弄。你想要的,它偏偏不给;你不想要的,却总在你意料不到的时候来临。
岁月无情,就算你此刻伤痛,它也不会为你停留片刻。第二天照旧来了。若是按照习俗,云杞该去给自己的公婆敬茶了,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做还没有决定。
一夜未眠,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往复。为了所有人,她也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既然命运和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她就也笑着面对命运吧!
云杞觉得自己浑身有些酸痛,白芷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情,就一直在她床头边趴着,此刻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已经睡着了。
云杞小心翼翼的下床,可是还是吵醒了她。云杞心里十分愧疚,白姨一直都为他们操心,现在还要她为自己担心,实在是不应该。
“白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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