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白芷问道。
“嗯,应该是要去无涯峰。”
“你决定了吗?”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半月后,宴会。”
。。。
 ;。。。 ; ; 水月阁的门关着,白芷已经走了有几日了。她这一次是去找无颜。
空旷的凌霄殿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凄清,白芷一袭白衣立在大殿的中间,恍如谪仙。无颜没有来见她,她就一直在那里站着,几个时辰没有移动半步——既然她来了就必须要见他一面。
“你为何一定要见我?”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中飘荡。
“你在这里,可还好?”白芷也没有四处去寻找他的身影,还面向着大殿的前方,轻声问道。
“我好不好与你何干?”无颜似乎是不打算出现了,只在外面与她说着话。
“是与我无关,你永远沉浸在你那虚幻的仇恨里无法自拔,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次来是为了时澈。”白芷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颤抖。“是不是你派人救了吴廿?”
“我救他有何用?”
“你是想打听柳杉的事情,你还是放不下!”白芷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想注了水的棉絮一样,沉重又湿润,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伤心。
“你回去吧,不是我。”无颜的声音毫无波澜,片刻过后,他的脚步声就回荡在回廊里,渐行渐远。
白芷的的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她的双腿早已麻木,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能倒下去。白芷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原来有的人,不管过了多少岁月,还是难以忘怀。
时澈在白芷去云州的这段时间都在打听着言坤的动向,他最近并不在京城,受到朝廷的派遣去了江南一带,大概会在一月以后回京。
白芷还要几日才能回来,若他拿不到吴廿,仅仅靠他一己之力,则不能近言坤之身。时澈等的焦急之时,突然接到白芷的飞鸽传书:“此事非他所为。”
不是麝月,难道是上次那舍命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时澈陷入沉思,难道除了麝月还有人会牵扯到当年的简宁公主的失踪之谜?
时澈坐在后院的桂花树下想的入神,七月和云杞悄悄的溜到他的身后,本想吓他一跳,可是没料到他却忽的转过脸来看,反而把他们两个惊着了。
“啊!”
“你们两个想干嘛?”时澈笑了笑,把那纸条藏于袖间。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庙会,我们一起去祈福吧?”七月欢快的提议道。
“嗯,你们两个先走一步,我先办点事情,一会儿去神庙找你们。”时澈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七月只好和云杞两个人一起先去了神庙。庙会是一年一度的,很是热闹。神庙里大多是女子,她们想必都是来求取一份好姻缘的。
七月和云杞去庙里去了祈福用的红绸带,打算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
“七月,你想写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要你们永远陪着我。”
“你就不想求一个如意郎君什么的?”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
七月一回头,原来是郁轩。
“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你?”七月撇撇嘴,不满道。
“我也不想啊,谁让你没事整天的瞎转悠。”
云杞看着他们这一对冤家,笑了笑,自己到一边写起心愿来。她想了想,只写下一句来:“岁月安然。”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心愿比安然更加重要的了,她害怕变化,因为害怕失去。
“柳儿,你写好了吗?”七月朝着她这边吆喝道。
“嗯,好了。”
郁轩帮她们将绸带挂到许愿树上,满满的,一树都是心愿,可是又有几人会心愿成真。
“你们已经写好了?”时澈也赶来了,见他们已经弄好了。“走吧,我们去那街上逛逛,买两个小玩意儿。”
“好啊,好啊,你们不知道啊,我和澈哥哥小时候每次到庙会上都会买好多好玩的东西,然后回家都会被我娘骂,但是下一次看见了还是忍不住要买的,你说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七月若有所思地问道。
“只有你才会这样不长记性,别人才不会这样。”郁轩又开始逗她。平时的他看起来十分老成,但是一遇到七月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小孩子,那样不服软,那样的斤斤计较。
七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嘟起了嘴。时澈和云杞看着他们这样子笑了笑。
“好啦,好啦,走吧。”云杞拉着七月走在前面,时澈和郁轩跟在后面。
“好久不见!”这时候一个红衣女子,突然站在他们面前。
仔细一看,是阿玉。
“阿玉也来这庙会凑热闹了?”云杞跟她打着招呼。
“我和时澈一道来的。”她说着,眼睛看向时澈,莞尔一笑。
云杞看了看,觉得很是尴尬,只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他们五个人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气氛尴尬,没有人打破沉默。
七月看大家都这样不说话只好自己巴巴的说:“我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先回去,改日再聚吧!”
“时澈,你能不能留一下,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阿玉停了七月的话,立刻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云杞抛下这句话,就拉着七月头也不回地走了。郁轩也紧跟着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时澈淡漠的问道。
“我什么都不想做,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阿玉说的坦然,眼睛直直的看着时澈。
“那又如何?”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但是我陆离玉,不会放弃我想要的东西。”
时澈看着那一抹鲜红消失在视野里,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就像一个诅咒。
回到镖局,他立刻去找云杞。她正在亭子里小坐,神色有些黯然。
“你别误会!我去找她,是去交代一下上次走镖的事情。”时澈的语气有一些慌张。
“我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害怕,她眼睛里的坚定让我害怕。”云杞很痛恨自己的懦弱,可是每每面对感情她就不能像对待其他事物一样,她总是患得患失。
“你不用怕,你有你的玉佩拴着我呢!”时澈半蹲在她身边,从衣服里掏出玉佩,晃了晃。
云杞看着那玉佩,淡淡一笑。
。。。
 ;。。。 ; ; 时澈暗自在心里做下决定,不管此次计划有多艰险他都要去试一试。
既然已经坚定下来,时澈立即出发到了水月阁。
这天下那么大可是真正能无所不谈,推心置腹的又有几人。
时澈自幼在白芷的抚养下长大,她就像他的亲娘一样,他最依赖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对云杞他都有着几分顾忌与隐瞒,但是对白芷却是拳拳赤子心。
正是黄昏时候,门外的斜阳射在客栈的匾额上,那几个金色的大字更显得辉煌了些。时澈直接来到了后院,白芷正在后花园侍弄花草。
“白姨,你这园子照顾的这么周到,怎么还是这样不景气的样子?”时澈拿过喷壶替她浇着水。
自他小时候起这个园子就一直种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白芷告诉他,那些都是名贵的药材需要好生的侍弄,但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些都是拿来干嘛的。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白姨了,那两个丫头呢?”白芷站在那里看着青衫的少年在夕阳下的剪影。
这一晃都这么大了!看着时澈挺拔的身姿,白芷突然觉得岁月催人老,在这夕阳里平白多出了几分伤感来。
当年她把他带回来时,他才刚刚六七岁的样子,不知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竟然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一双眼睛可以一眼看到底,所以白芷就给他取了名字叫时澈。时光无尽,希望这孩子的眼睛一直都可以这样清澈。
“白姨,你知不知道简宁公主一事?”时澈看她看着他发呆,问道。
“哦,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当年有一个人叫吴廿,你可听说过?”
“你说的是当年那个因为私自放走公主而获罪的御林军头头?他不是一直被关在大牢里么?”
“可是最近有人冒死把他救出来了,这件事是不是无颜做的?”时澈忽然抬起头,眼睛紧紧的盯着白芷,虽是问句,却说得斩钉截铁。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麝月了,你知道我不会参与此事。”白芷漠然的说。
“白姨,我知道你不会回去,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所以这一次我要你帮我!”时澈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像一个孩童一样天真,仿佛在她面前,他才可以这样不用掩饰自己的渴望,他才可以不用考虑用什么去交换。
“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白芷看着他,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过惯了这样稀松平常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作为一个娘亲,永远不会拒绝自己的孩子的请求。
多年前,白芷带着尚且年幼的裴烟来到长安,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人提及她的过往,她来这里是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她遇到了裴月清,所以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捉弄。
时澈留在那里吃了晚饭才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七月早就睡了,云杞在大厅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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